當從睡夢中醒來,睜開惺忪的眼,看到戀人的時候,當下的心情是什麼?
周子汎覺得很難形容,窩心、溫暖,這大概是他能說得出的形容詞。
現在時間不算早也不算晚,剛過十點,戴勛洋的手臂環抱著他,就是因為這樣周子汎才被熱到醒來,兩個人的體溫在這夏天裡融合,令周子汎開始冒汗。他醒來後看見戴勛洋彷如巴著主人不放的大型犬,且睡得非常香甜,在這悶熱的房間裡、融合一起的體溫,與窗外令人感到煩躁的夏蟬鳴聲,雖然綜合足以使人燥熱不耐的條件,但一早醒來看到戴勛洋,他反而感到很欣悅。
他撈來冷氣遙控器,打開夏天的綠洲,冷氣傳來細微的風聲,如同身旁的人呼出的鼻息。
「戴勛洋。」周子汎伸手拍拍他的臉,但對方不為所動。
就在他將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移開,然後準備起身盥洗時,戴勛洋一拽,又將他拉回床上,戴勛洋順勢地將其壓在身下。
「喂,很重!」他皺起眉,用力推了推趴在身上的人。
「早上能在你身邊醒來真好。」他蹭蹭周子汎。
周子汎輕拍他的後腦勺,說:「好好好,你可以起床嗎?」
聞言,他聽話地坐起身,眨著眼睛看周子汎下床去盥洗,然後再低頭望向自己的褲襠……嗯,非常地有精神,但他卻不能怎麼樣。
戴勛洋有點怕怕的,這令他舉棋不定,深怕自己跨出了那一步後,嚇到了原本是異性戀的周子汎。他真的願意跟自己做嗎?戴勛洋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覺得自己的戀情可能維持不久。
雖然在一起了,他卻感到很沒安全感,就算與周子汎窩在一起,他還是感到不踏實。
「又在發呆?」
戀人的聲音傳來,戴勛洋抬頭看著不知何時已換好衣褲的周子汎,他愣了愣,問:「你動作也太快了吧?」
他輕皺起眉頭,瞇起圓眼,問:「你從昨天開始就在想什麼?該不會都在想些色情的事吧?」
「才、才不是!」他立即反駁,雖然周子汎是說中了一半。
「我不知道你從網路上學到了什麼,但那些東西不能套用在現實上。」
戴勛洋像被責怪的小孩子,扁著嘴盯著地板磁磚。
「我才沒有在想那個。」
「不然你在想什麼?」周子汎挑眉,疑惑地問。
他站起來,伸手胡亂地揉周子汎的細髮。「我去刷牙洗臉了。」
周子汎不悅地順順頭髮,看著被戴勛洋關上的浴室門,心裡的困惑越發膨脹,亦跟著浮現一股不適感。
他坐在床沿玩手機,等著戴勛洋盥洗結束,一聽到開門的聲音,他便放下手機,一回頭便與戴勛洋對視。
「……怎麼了?」兩人對視一會,戴勛洋見他似乎有話要說,便一臉狐疑地問。
「要不要去我家?」
一聽,他先是愣愣,後來像是意會了什麼,微張著嘴,點了點頭。
「哦哦……對,是該回去看看你奶奶。」他滿臉笑意。
看到他的表情,周子汎實在不想多說什麼,帶他回家去的理由就隨他怎麼想吧,周子汎並不打算解釋,或許跟他回去之後,自己心中的不適感能舒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