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春去夏來之時,也是驪歌響起,又到了各奔東西的時刻。
「各位同學們,佩帶胸花囉!」班長將一箱裝著胸花的紙箱放在講桌上,笑著對同學們提醒。
「好——!」原本聊的熱絡的同學,亦或是互相幫彼此簽畢業紀念冊的同學們,配合的放下手邊的事情,依序上前領取胸花。
「大家到外面排隊,接下來我們要進場囉!最後一次了,不要鬧笑話啊!」沒多久,見大家佩帶完胸花,老師笑著說著。整隊完後,大家被老師帶到會場門口。
「畢業生……進場!」司儀在台上宣佈道。
司儀一說完,我們便依序步入會場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而早已等待已久的學弟、妹、校長和家長們則紛紛回過頭望著我們鼓掌歡迎。接著依序是畢業班級的導師進場、主席致辭、頒發畢業證書、畢業生代表致辭、在校生代表致辭、畢業生行謝師禮、畢業生在校生行珍重再見禮、唱畢業歌和最後的校園巡禮。
大部份的同學的都在過程中紛紛流淚,尤其是在唱畢業歌時更是有不少老師也哭了。而我面對此時,雖然或多或少有些感傷,但我卻沒流淚。取而代之的是,對於師長們的感謝,和對於同學們陪伴的留戀。
「畢業生……請繞校……一……圈……」台上的司儀也是位畢業生,在此時也忍不住低頭流淚,見狀,台下的同學紛紛對她加油打氣,而一旁即將接任學校司儀的學弟拍拍那同學安慰。
「恭喜你們!」
「恭喜學長!恭喜學姊!」
「學姐!以後還要回來看看我們喔!」
「以後記得要專心用功!不要在上課中打屁聊天啊!」
接著包含現任司儀的畢業生們,依序從校門、球場、操場、教室、合作社、圖書館、運動館繞行學校一圈,最後回到校門。沿路上,學弟妹、老師、家人和前來觀禮的人們,都紛紛拍手歡送我們。
最後的最後,我和一位認識許久的青梅竹馬兼同學並肩步出校門,本應理所當然繼續邁開步伐一同回家,但我卻不知為何停下了腳步。
「你怎麼啦?」向前走了沒幾步,就發現人沒跟上,同學便回頭問道。
「我……」我不自覺的回過頭望著這熟悉的校門,身旁無數人們繼續與我擦身而過,此時,我無法停下回憶,開始憶起從入學的種種:
還記得從剛到班上第一次的測驗那天,見到了從小認識到現在的死黨,那是多麼的安心;還有一直以為是男孩子剛認識的同學,後來卻發現竟然是女生是多麼震驚;還有第一次的校外教學,和要好的同學們一組,一同探索未知的事物,那是多麼的興奮;還有運動會時,大家一起在各類項目努力競爭的那份熱血;還有在入學第二年,班際的籃球比賽,在冠亞戰落敗時,同學們哭成一團的那份不甘心;還有在園遊會時,大家一同討論經營攤位和實行的那份新鮮;還有畢業旅行時的每日都是那麼的快樂,那麼的充實,還記得平常害怕我的同學們,在輪流丟人下海時,看到我還猶豫了一下,我立刻微笑回應,便被丟了下去的歡樂;還有到了入學第三年大考時,我們卻在考場用撿到的網球打桌球,讓我們回到學校立刻站在走廊罰站的趣事;還有……還有還有好多事。
「喂!問你……你怎麼哭了?」同學困惑的問。
想到這些回憶……想起這些故事中的人們……想起那時的那些情感,頓時,我的淚水終究還是流下了。
「沒事……我只是想起了些事情。」我用袖子拭去淚水,回過頭走到同學旁。
「喔……對了,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對美術老師做的事情嗎?」同學笑著說。
「你是說我們對他珍藏的畫惡作劇的事嗎?」我笑著問。
「對呀對呀!我跟你說喔,上次他其實……」
求學的時光,真的是相當的青春呢,總會幹出那些提到就會笑翻的趣事,也有那種令自己害羞的想挖個洞鑽進去的糗事。不論如何,憶起求學的過往,都會讓人百感交集卻又不禁莞爾一笑。
驪歌響起,又到了各奔東西的時刻,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初遇離別,大家總會依依不捨的流淚,但流淚未必一定是軟弱的象徵,有時,代表的反而是成長與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