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談起這對兄弟,就必須先說明下鼠族部落。
鼠族與其他族群的差異點就在於鼠族非常弱小。
除了體格在先天上的弱勢外,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謀生能力。
平凡而弱小,這就是鼠族。
當然一個弱小的族群要存活是很困難的。
不管是務農、打獵、保護村子....都需確保有足夠的人手、健壯的成年男丁等等。
因此鼠族非常重視繁衍,以及族人們對村子的「貢獻」
在鼠族,對子女照養的義務只到其成年。而成年後的鼠族人必須離開父母獨立,以一個「成年個體」的身分為村子貢獻。
由其是足夠強壯的成年男子,更會穿上裹著毛草的厚重長袍來象徵自己是族裡的戰士,是可以守護村子不受野獸侵襲的存在。
但對他們而言,守護村子並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而濃鼠,在他年幼時便深深明白了這個道理。
他喪失了如同兄長般的友人,但在感傷之虞更讓他感到恐懼的是「在村子中,消失(無法再度為村子貢獻)的個體竟是如此容易被取代且遺忘」的這件事。
在這陰影下,濃鼠對自身的存在價值有著異常的執著心。
他渴望被「需要」,他必須用「被他人需要」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沒有價值等於不存在,不存在等於消失,更等同於死亡。就如同他那名友人般,什麼都不剩地被遺忘。
所以他努力學習,勤勞鍛鍊,廣泛交友,面帶微笑,幾近恐慌的去讓自己有「價值」。
只有當族人談論著「果然還是濃鼠可靠」時,他才能平撫那股恐慌、得到些許滿足與自己還活著的踏實感。
而這樣的濃鼠,在12歲時多了一個弟弟:白梅。
很可惜的,白梅是先天極為虛弱的孩子。在剛出生時就被判定無法健康的長大,隨時都會因一場小病而去世。
一個注定一生都虛弱著,即使成年後也無法獨立、無法為村子貢獻的孩子....
很快的,父母便消極地放棄了白梅,而照料白梅的工作也自然而然的交給了濃哥。
但濃鼠對照顧這「不知何時會突然消失的弟弟」其實是不太情願的。
「沒有任何價值」
「隨時都會消失」
因此,濃鼠對白梅的照顧僅是在不妨礙正事之虞、重複著「最低程度的」的照料工作而已。
直到白梅5歲那年,因濃鼠的不關心而引發了一個事件,在那時白梅幾乎失去生命。
但也因這件事令濃鼠明白的確認了兩個事實:
眼前這個名為弟弟的生物,脆弱到隨時都會死去。
以及
不管自己再怎麼冷淡應對,這個東西仍會愚笨地全心相信著自己。
這樣一個脆弱又愚笨的白梅,只要沒了自己的照料,他隨時都會死去。
所以他也只能全心相信並依存於身為兄長的自己。
這個事實讓濃鼠終於意識到....
全世界最「需要」他的人就是白梅。
而那份「需要」是以生命來做證明的「需要」
於是濃鼠開始將白梅放在第一順位,無微不至幾近病態地去照顧白梅。
即使在自己成年獨立時,也是帶著白梅一起離家。
借由白梅,他獲得了莫大的心安與慰藉。
在外界看來或許會覺得是白梅依賴著濃哥。但事實上,濃哥才是依賴著白梅而活著的。
若是白梅消失了,失去存在證明的濃很快便會崩潰。
這就是這對兄弟的真相(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