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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發現自己平躺在未知的地方的沃魯曼德爬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自己完全沒有印象的地方...不過以他的推測很有可能是他的快樂夥伴們突然心血來潮在玩他也說不定就是了...但通常他們都會先說一聲,所以這次應該不是。
等他起身後,他稍微看了看四周,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個房間,房間的牆壁是石磚製的,周圍的擺飾有衣櫃、書桌、書櫃、小盆栽、鏡子、床等等...但是好像並沒有門或是窗戶等可以出去的地方的樣子,而他剛才就是平躺在這個房間的床上。
周圍的擺設都相當復古,如同好幾世紀前的建築、擺設風格,雖然不知道自己出現在這個地方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現在也沒有離開這裡的出口或方法,不過他還是稍微先在房間內走動了一下,查看擺放在這個房間內的東西。
隨便遊走的沃魯曼德走到了書桌前,他看到了書桌上擺放著一些沒有畫完的圖紙,圖紙的內容幾乎都是武器、裝備的設計圖,而且還是利用鍛造方式打造的,不過上面的畫風相當潦草,看起來像是出自於學徒之手所繪畫的設計圖。
他將放在書桌上的設計圖一一拿起來觀看,裡面的內容分別是長劍、輕甲、小型盾牌、手甲等輕型裝備,這些東西都沒有什麼重量不會影響到裝備者的行動,通常適合重視速度的人裝備。
沃魯曼德看著這些未完成的設計圖,不知道為何有種熟悉的感覺...他索性拿起了放在書桌上的鉛筆為這些未完成的設計圖加上了幾筆,然而在加上幾筆後熟悉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而等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把這四張設計圖給完成了。
專門用來斬殺敵人而著重在鋒利度強化的長劍、不妨礙行動但可以完整保護身軀的輕甲、可以擋下各種攻擊並且將敵人擊退的盾牌、使手中的武器不容易脫手並且著重於手部防禦的手甲......
這些都是相當強力的裝備,足以讓一個人在戰場上活耀並且擁有更大的機率存活。尤其其中的長劍更是足以在斬殺數百人後還不失原先鋒利的殺人兵器,但...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些裝備的設計呢?
而且這些武器的設計已經不能說是出自於學徒之手,真的要說的話這已經是足以和大師匹敵的設計了,但也不是現在的他可以畫得出來的......
而正當沃魯曼德思考的時候,他手中的設計圖突然自燃了起來,隨後化為了灰燼。
他茫然的看著手中突然化為灰燼的設計圖,對於這突如其來的發展他無法馬上適應。
...算了,既然都化為灰燼了那也沒辦法......
沃魯曼德離開了上面還殘留著設計圖灰燼的書桌,隨後走到了書桌旁的書櫃前。
書櫃上擺放著各種書籍,不過大多數都是介紹金屬礦物和武器圖解等相關的書籍,而除了書籍以外上面還擺放著一個盆栽和一個像是相框的東西。
盆栽上面種著一朵紅色的花...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叫石蒜?...印象中他好像有在某處看過長滿石蒜的花園,但並沒有看過種在盆栽裡的石蒜,至於石蒜到底能不能種在盆栽裡他也不清楚。
而相框...裡面的照片相當模糊,他只看的出來裡面的內容是三個人的合照,而那三個人的臉不知為何都變得相當模糊......
但卻有種莫名的懷舊感...和哀傷感?......
這個房間的東西好像都看完了...沃魯曼德再次看著這個不到四坪的小房間的四周,而不知為何這次他在擺放著床旁邊的牆壁上看到了一扇門,是原本就有的嗎?
...總之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重點,他直接打開了那扇門走,然而在走出了這個房間之前他從眼光餘角中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自己依舊還是一樣一臉剛睡醒的樣子,臉上也沒有任何情緒浮動,一臉毫無生氣的樣子。
隨後他直接走出了這個房間───
鏘、鏘、鏘......
在一個被爐火的光芒照耀的房間中,一個敲打金屬的聲音有規律地不斷傳來,如果往火光傳來的方向仔細一看,可以發現一個拿著鐵鎚的人在鍛造爐前不斷敲打著放在鐵砧上的金屬錠。
鏘、鏘、鏘......
那著鐵鎚的人是一名年紀看起來才十六、七歲左右的少年,少年以不可思議的力量不斷迅速的揮舞著手中的鎚子,將放在鐵砧上的金屬錠藉由鎚子一點一點慢慢的變形成武器的樣子,如果仔細觀看的話,少年敲打的金屬錠已經變成了劍刃的形狀。
鏘、鏘、鏘......
少年依舊持續保持同樣的速度揮舞著手中的槌子,仿佛不會疲累一般。而在敲打的過程中,他有時會將敲打的金屬放入鍛造爐再次加熱,並持續送風使鍛造爐的火焰持續升高,在風被送入鍛造爐的當下鍛造爐的火焰仿佛獲得動力一般高昂了起來,使漆黑的房間在昂起的火光的照耀下將原本沒有被照耀到的地方給照耀的一清二楚。
鏘、鏘、鏘───
又一次將金屬加熱完成的少年繼續敲打著放在鐵砧上的金屬,而這次在敲打了幾下後少年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此時放在鐵砧上的金屬已經是一片完整的劍刃了,少年將放在鐵砧上的劍刃用火鉗夾夾起仔細查看,而這時少年突然開口───
「不行...還不夠、得要在更鋒利才行......」
少年說了這一句話後,便再次將劍刃放進鍛造爐加熱,繼續強化劍刃,完全不顧自己已經充滿血絲的雙眼,全心全意專注在眼前的鍛造工作上。
「......」
沃魯曼德在陰暗的房間門口看著少年所有的動作,將少年的一舉一動包含金屬加熱的時間、揮舞鐵鎚的頻率、甚至是鍛造的技巧都收入眼裡,將這些作為學習的要點來觀摩學習。
他眼前的這名少年並不簡單,從剛才到現在並沒有花上多久的時間就打造出了一把相當鋒利的劍刃,而且在鍛造途中這名少年將金屬加熱的時間掌握的剛剛好,而揮舞鐵鎚的頻率和技巧也相當完美,幾乎可以說是大師等級的技術。
而在他觀摩的時候,少年又再度送風使鍛造爐的火焰升高,房間角落被再次昂起的火光照耀得一清二楚,而這時沃魯曼德清楚的看見了少年的面貌。
少年有著一頭用細繩綁成小馬尾的咖啡色頭髮,血紅色的雙瞳印出火光和眼前正在打造的劍任,緊握著鐵鎚揮舞的手掌隱約可以看間掌心內的厚繭。
看到少年的這些特徵,讓沃魯曼德感覺仿佛看見鏡子中的自己似的,但少年最讓沃魯曼德在意的並不是他的面貌,而是他的表情,他的表情雖然充滿了生氣,但又卻如同死人一般毫無任何情緒浮動。
「......」
在沃魯曼德觀察著少年的面貌的同時,鍛造爐的火焰依舊還在持續升高。
不斷的升高、不斷的升高...最後鍛造爐的火焰跑出了範圍,將少年給吞噬。
不過少年好像並沒有注意到鍛造爐的火焰將自己給吞噬,只是持續揮舞著手中的鐵鎚繼續自己的鍛造工作,在火光中沃魯曼德已經看不見少年的身影,但卻還是聽的見少年鍛造那把未完成的劍刃的聲音。
最後,依舊持續升高的火焰襲向了在一旁觀看的沃魯曼德,把沃魯曼德給吞噬了。
當沃魯曼德重新睜開雙眼後,四周的場景又再度改變。
這是一個戰場,已經結束、火焰、鮮血、殘器、屍骸偏布在整個戰場上。
火焰燃燒著四周的物景,火光和濃煙瀰漫著整個地區;士兵和將領的屍骸、肢體散落在地面四周任由火焰燃燒;斷裂的武器和戰士們的鮮血灑落在屍骸和地面上等待被大地侵蝕或乾枯。
在這如同煉獄般的場景,沃魯曼德注意到了有一個人站立在屍骸之間一動也不動,因為好奇所以沃魯曼德走向了那個站立在屍骸之間的人。
那個人穿著被鮮血染紅的輕甲、充滿著許多斬痕但卻依舊完整保護手部的手甲、手持著被火焰燒的焦紅並插著數根箭矢的盾牌、緊握著沾滿了敵人的鮮血和生命,以奪取了數百人性命但卻依舊還是保持原先鋒利的長劍,但不知為何沃魯曼德卻看不清楚這個人的面貌,他的面貌如同被黑霧壟罩一般隱藏住了。
不過這個人穿的裝備就如同沃魯曼德在那個房間看到的設計圖一樣,而且就如同設計圖的內容一樣,發揮了原有的功能。
然而,這個人卻被無數根長矛給貫穿。
長矛貫穿了他除了有輕甲和手甲保護的身軀和手臂以外的地方,他沒有倒下是因為貫穿他身體的長矛支撐著他的身體不讓他倒下,被長矛貫穿的地方依舊還在流出鮮血,雖然流出的量並沒有很少,但要死亡卻還是要等上一段時間,這仿佛是要他為了奪取數百人的性命付出代價似的。
「呵...真是諷刺啊......」
被無數根長矛給貫穿的他說著,也不知道他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跟什麼人說。
「穿載著他所給予的裝備,在戰場上活耀著,但最後卻也死在他所製作的器具上...」
沃魯曼德稍微仔細看了一下貫穿對方身體的長矛...是他之前突然想到而製作出來的污穢之矛,不,應該說幾乎和他所製作的一樣的污穢之矛。
「但這或許就是我連同我方的人也一起斬殺,而給予奪取了數百、數千人性命的我的報應吧...哈哈......」
隨後他抬起頭,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樣,他看向站在自己前方的沃魯曼德。
「抱歉了阿...我遵守不了重戰場上歸來的約定了...沃......」
他在話還沒有說完前就失去了生命,而在失去性命的當下沃魯曼德終於可以看清楚他的面貌了───
沃魯曼德驚醒了過來,他人現在正在他家客廳的座椅上坐著。
沃魯曼德有點茫然地看著四周,他家的客廳一如往常的整齊和寧靜,仿佛在說剛才所看到的那一切都是虛假的。
是...夢?......
沃魯曼德心想著,完全沒有做過夢的他突然想起了這個症狀,聽說好像是大多數生者或是少數的死靈才會有的症狀?總之他也不清楚就是了。
但他並不認為剛才所看到的那一切是虛假的,感覺好像有種...不知道改怎麼形容的感覺在自己的心中若隱若現的,想抓住但卻又沒有完全抓住。
不過...那個面孔、為什麼會這麼熟悉呢......
沃魯曼德回想剛才在驚醒前看到的那個人的面孔,那個面孔給他一種相當熟悉的感覺,但卻又不知道為什麼。
......
沃魯曼德索性放棄了思考,起身走出自家外。
今天斯托的夜晚依舊還是充滿著黑夜的氣息,在天空中作為唯一光源的月亮照耀著整個斯托,至少讓斯托不被黑暗壟罩著。
原本就算睡著也不會作夢的他,這次突然做了一個夢,而且還是一個很奇怪的夢。
在夢中他抓住了過往的經驗還有許多的未知,以及一些...生前的記憶?
他不清楚這個夢是打算告訴他什麼,但仿佛是要訴說有什麼快要甦醒了。但或許...等下一次他再度作夢時,所有的問題都會得到答案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