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看起來很慌亂的川琦一直看著窗外。
夕陽照射在她的臉上,使她微微瞇著眼睛,但她始終沒有停止觀看外頭的動作。
「在哪裡......趕快出來啊......」
始終重複的低喃,透露了她急切的想法。
「不行,不去不行了。」
這麼說著的她,腳下的影子便開始燃燒。
「......」
幾個樓下的某間房間中,少女頭上的貓耳顫抖了一下。
「嗚......」
似乎作了什麼噩夢的樣子,表情有些痛苦,讓在一旁的三木也感到了緊張。
「姐......」
門外,幾個人也都在守候著。
「三木已經守在裡面整整一天了,連吃飯都沒有,怎麼辦?」
凱勒靠在牆上,微微的探頭看著房內的三木並問到。
「嗚嗚......親愛的不理我......」「(不不不他從一開始就不想理妳啦= =)」
幾乎是同時且一瞬間的,所有在場的人都暗暗吐槽了真央。
「不過,這樣放著不管也不好吧?」「說的也是,怎麼辦?」
幾個人就這樣小聲的討論著,而鈦默思則稍微愣了一下,就悄悄的離開了房門。
※※※※※※※※※※
夜晚的天空很亮。
簡直不像夜晚的明亮天空,實際上應該要這麼說:
戰爭的火花照亮了天空。
藍色的激光束、熾紅的火焰、破碎的殘骸。
簡直就是災難。
人們與某種怪物打成一團,詠唱、放雷、毆打之類的,無論怎麼看都是怪物般的戰鬥。
不過,有個突兀的問題。
我並沒有參加第四次世界大戰......那為什麼我在這裡?
突然,一個男子像是被揍飛了一樣飛了過來,在我的身旁墜地,然後又因為衝擊而繼續彈飛了一段距離。
本來,我想跑過去看他有沒有怎麼樣,沒想道,還沒動,他就用手上的劍爬了起來。
「哈......哈......」
他有著黑白相間的頭髮、臉上爬滿了紋路、右手握著一把連相隔有段距離的我都感到恐怖的劍、左手則像怪物一樣變形,扭曲成駭人的惡獸之爪。
他是......那個永夜城之王?
「阿薩斯,你覺得如何?」
突然,他開口說道。我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不過這也算很常見到的情況啦,畢竟可能有個負責收訊的超能力者幫忙傳遞訊息之類的。
「是嘛?果然夠棘手,比天草大叔還麻煩。總之,我先繼續上,按照原定計畫的話......啊啊,煩死了。」
他嘆了一口氣,接著又大力的蹬了一腳,跳向了天空。
接著,我昏了過去。
在次醒來,是在一座森林裡。
「這裡是......」
是的,我有印象。
雖然我沒有來過,但是當我在寫下日記的願望時,確實看到了這座森林。
「夏樹~~你在哪裡~~?」
啊啊,啊啊啊啊。
我知道的,這個聲音......
看著那個跨著微小步伐跑過來,就好像我不在這裡---不,我確實不在這裡---一樣,穿過我的身體跑到了後頭的女孩。
「是那個女孩......嗎?」
我跟著跑了過去,走出森林後,看到了隧道的出口,以及在上頭玩耍的男孩子。
為何呢?我看不見那個男孩子的長相,就好像他的臉上貼著一面毛玻璃,或者是某人---或者某物---惡意的阻擋了他的臉孔。
『XX!』
女孩大叫著,她的聲音很模糊,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勒住脖子的感覺。接著,男孩被高速駛出隧道的火車撞飛。
然後,視野內再次陷入黑暗。
「使用這本日記本是有代價的。」
我在一間破屋子中醒來。
可能是某個家庭的房子吧,不過似乎受到破壞的樣子,那兩個孩子就要搬走了吧?
「那個我知道,哥哥,可是你從剛才開始就在看哪裡啊?」
女孩一開始笑著問道,直到發現男子沒有轉過頭,甚至是很認真的轉向了錯誤的方向,女孩才感到慌張。
「哥哥,我現在在哪裡?」「就在我面前,像以前一樣趾高氣昂的抬著頭看著我。」「......梅雅在你的左邊喔,哥哥,難道你......」
『看不見了嗎?』
不可思議,我知道那個女孩就要說什麼話,以及那名男子的感情。
犧牲、哀怨、難過、覺悟、保護心理......這些感情如同洪水般沖向我,讓我不知所措。
「現在,你知道不少事了。」
突然,男子轉過頭,就像是在看著我......不,他真的在看著我,儘管他的眼睛被布蒙住,但我很確定,他知道我在這裡。貌似是剛才的一瞬間,那個女孩也不見了。
「是時候讓你暫時回歸生活了,畢竟你不像我們,還沒有死亡,先享受短暫的人生吧,然後改變自己的命運吧。」
男子伸手,取下了他眼睛上的布塊。
那是深幽的海藍色,那對瞳孔清澈的映照出了我的樣子。
---那棕色的貓耳與尾巴。
「雖然媽媽並沒有教我們這種事情,但有的時候,我們不一定要從親人身上學習,你也知道的吧,佑陽蓮月。」
「好髒的日記......」
轉眼間,我又來到了不同的地方。
似乎是個小圖書館,大概一間學校等級的程度。
「我看看......<遺忘紀錄--為忘卻者們實現願望的日記>,作家.......殺家?」
那個女孩疑惑的重複著剛才的話:「作......殺......(*1)」
那一刻,我好像知道了什麼,拚命的想跑過去,卻始終在原地踏步。
但這次,我來不及看完這場災難,就強硬的被拉回現實。
※※※※※※※※※※
「姐......姐!」「喵啊!」
硬生生醒過來的佑陽,醒來後就被眼前的狀況嚇到。
自己的臉前極近距離的貼著一個少年的臉孔,而身旁則有自己認識的、不認識的若干人。
已經很久沒有和這麼多人混在一起了,所以有些嚇到,讓佑陽沒有反應過來。
「诶......這是,怎麼回事,喵?」
多年的習慣讓自己即使在說著人話,也依舊有動物般的口癖。
然後,稍為花了幾秒鐘整理好思緒後,佑陽故意裝作沒事一樣,說道:「長大了呢,阿撤。還有名無,啊,現在是要叫你結木了對吧?」
三木稍微頓了一下,就突然消失在這間房間。
「阿哩?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喵?」「不......沒有。」
作為少數認識她的人,結木少見的開口回答,而一旁的哲人則嘲笑似的說道:「就好像最一開始的那個膽小鬼一樣跑走了,讓我猜猜,他正在自己房間內瘋狂亂丟自己的飛刀吧。」
雖然言詞是疑問般的話,但口氣很明顯的肯定。
嘛,雖然這的確沒錯,他正在亂丟飛刀= =
「其他人先出去吧,姑且先---」「大事不妙!糟糕啦!完蛋啦!!」
此時,泰勒斯突然從床腳的影子中竄出來,頭部正中椅子一張。
「............嗚。好痛。」「......沒事吧?」
哲人有點好笑的把泰勒斯扶起來,儘管任誰都看的出來他很擔心。
「啊啊啊......啊,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大事不妙!!」「所以說怎麼啦,讓妳一直大喊大事不妙的。」
泰勒斯稍微喘了幾口氣,便著急的說道:
「川琦小姐,她不見了,直接從我的監視下!」
註1:日文中,作家的<作>與<殺>幾乎同音,如果沒有仔細聽是可以聽成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