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在木質的光滑地板，響了一聲吱吱聲響，冠宇先環視了一趟門內的一切。
坐落其中的人們，談著各自的話語，也有的人是坐在位置上，點了一杯飲料後，就坐了一整個下午。
但在這其中他沒有看到家慧的身影。
冠宇牽著筱真的手來到後方的沙發區，打從進門之前，他們就決定，一但進門之後就要表現的像個情侶。也因此這也是他一次主動牽起筱真的手掌。
比想像中來得嬌小細緻，握在手心，讓冠宇擔心會不會握的太大力就握他弄疼，而且手的體溫有些低，卻反而讓冠宇覺得很舒服。
等到筱真先坐下後，冠宇才放下包包坐下。
「等…我朋友來了之後，再點餐吧。」
冠宇雖然覺得叫家慧，和叫朋友是一樣的事情，只是當由口中說出時，冠宇還是覺得不免在意一下，應該要拿捏分吋，可是又覺得筱真應是不會在意這些事情才對，會在意的自己才奇怪。
「嗯，我們好像太早來了呢。」
筱真一臉笑盈盈地托腮，左右搖晃著小巧的腦袋。
「怎麼了嗎？感覺妳心情很好。」
「沒事～早一點也沒關係啊，這樣也不錯。」
「是嗎？」冠宇看了下時間，11點9分，離11點半還有一段時間。「還是我們先點飲料，免得店間白眼。那妳想要喝什麼嗎？」
「我喝焦糖瑪奇朵。」
「哦，連想都不想就點啊，看來是常點的哦。」
「嗯，我很喜歡喝啊。」
「嗯嗯，那妳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那錢我先拿給你？」
「不用了啦。」冠宇一個剪步離開，因為他不想要讓筱真付錢。
來到櫃台點了一杯焦糖瑪奇朵和紅茶後，拿著托盤回去。
把托盤放下後，先把筱真的焦糖瑪奇朵遞到她眼前，再把自己的飲料拿起來後，把托盤移到一旁。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了？」筱真拿起吸管繞起圈圈攪拌。
「什麼事？」
「我都講的這麼明顯了，你還想不到嗎？」
「嗯？」
「等下，你朋友不是要來。」
「是呀，怎麼了嗎？」
「那你朋友要坐哪裡呢？你旁邊還是我旁邊？」
「嗯，當然是我旁邊吧。」
「咦，可是，我不是妳的女友，為什麼不是我坐在妳身旁呢？嗯？」
「沒錯，你這麼說也對。」
「那你還不快來。」
筱真拉開他身旁的椅子，拍了拍椅墊。
冠宇立刻起身，乖乖坐在筱真身旁。
「有時候真的覺得你還蠻木頭的。」
「啥？怎麼說？」
「一些該想的我都有想到不是嗎？」
「嗯，也是啦，還不算太差，就是細節沒有顧到，小心被妳朋友看穿哦。」
「才不會呢，該想到的事情，我們不是都先排練好了？應該是沒問題了。」
「哦，可是，你不是說你朋友很瞭解你，你真的還可以這麼確定嗎？」
「大概吧………」
「好啦，我們都小心一點就好。」
「嗯，謝謝。」
「幹嘛和我說謝謝，這樣很奇怪欸。」
「不是啦，因為，妳其實沒有必要幫我啊，但妳幫了我不是嗎？」
「我們不是定下了契約了嗎？」筱真伸出小指勾起冠宇的小指。「這是我心甘情願的。」
冠宇明白這是沒有白紙黑字的強制契約，若要問強制力其實都是不存在的，甚至，筱真若是有心，到時吃虧的人想必會是冠宇。因為，彼此之間的關係，是不合法的，是不正常的，是世俗所不能接受的，卻是冠宇已經一步步自願陷進去。
「才中午就在放閃光，這麼恩愛啊，看都看飽了呢。」
筱真和冠宇，聞聲一同轉過頭來看向說話的人。
「我還沒來就這麼恩愛，會不會太誇張了呀。」家慧調侃倆人，手中早已端著一杯摩卡咖啡。
「妳來了怎麼不叫我們一下。」冠宇趕緊把手伸回來，卻沒注意到他的這一動作，讓筱真瞬間的失落。
「誰叫你們放閃光太亮眼，讓人看不清楚，我要怎麼叫你們呢。」
「哪有啊。」
「好啦，不請我先坐一下嗎？」
「妳要坐就坐啊，還說這麼多。」
「妳看到沒有，妳的男友就是這麼差別待遇，妳要小心一點哦。」
「喂！妳說什麼啊！」
「哦，你想要兇我？你確定？」
「還是不要，惹妳生氣很可怕。」
「這樣才對嘛。」
「妳們感情很好呢。」筱真插話。
「還好啦。」「才沒有！」
家慧像是見怪不怪的聳聳肩。
等家慧坐下後，冠宇立刻輪流介紹彼此給對方知道。
「如妳所見，她叫黃筱真，是我女友。」
「你介紹的好冷淡呢，這麼沒有再多一點激情的感覺。」
「少囉嗦，對妳哪需要說這麼多話，她就是我的孽緣張家慧，叫她惡女就好。」
「看到沒有，妳真的要挑這樣的人當妳另一半嗎？認識久了之後他也會這麼對妳哦，妳要小心一點。」
「喂！說什麼鬼話，我才不會這麼做。」
「是不會這麼做，還是不願意這麼做呢。」
「哼，她又不是妳。」
筱真中途試著想打圓場。不過話還沒說出口，就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時機點插話，她們兩人雖然話語之間總是針鋒相對，可是，就像是早已習慣如此，感覺不出一絲惡意，反而讓筱真覺得有些無所適從，好像她才是第三者一樣。
「喂，笨蛋，妳把妳女友丟在一旁這樣對嗎？」家慧故意把話題轉到筱真身上。
「啥，我哪有啊，我不是一直坐著。」
「嗯，坐是坐著，可是，你剛才完全忽略她了哦。」
「我沒有啊……對吧。」
冠宇雖然自認為沒有如此，不過，他還是不免想要再三和筱真確認。
「沒有啦。」
筱真弱氣地搖搖頭。
「看吧！」
下一秒冠宇的氣勢又再度出來。
「唉，還記得我以前說過你說什麼嗎？」
「啥？」
「你啊要交女友很容易，只是你不交而已，但是交往之後能不能長久就真的是很有問題了。」
「妳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們交往的時間也確實還不長呢，不過以後的事情我們還不知道，至少先走一步算一步。」
「你真的是個老人欸。」
「又沒關係。對吧。」
冠宇輕輕握住筱真的手，即使家慧看不到桌底下的手，不過看到冠宇的動作也大概猜出了一二。
「嗯。當然，誰叫不是我的話，怎麼可能會有人選你呢。」這是筱真小小的反擊。
「說的中肯！」家慧立刻讚聲。
冠宇只能把要吐出的話，硬是吞下去。
「真搞不懂為什麼妳會喜歡上他欸，說帥不帥，要錢沒啥錢，又不風趣，也不幽默，對女生也不算體貼，擺明就是個木頭。
明明比他好的人這世上蠻多的啊，妳想要的話我可以──」
家慧說到一半，立刻被冠宇摀住嘴。
「你幹嘛啦！」
「啊，有人欠罵，我沒罵人就該高興了呢。」
「咧，你敢打再說吧！所以我話還沒說完啊，我可以介紹比他更好的人給你啊，你要不要考慮看看？」
筱真掩嘴一笑。
「這種事情是憑感覺，有些人對了就對了，沒有任何的理由，只因為是他所以才是他啊。」
家慧喝了一口咖啡，再接著說：「可是，妳看起來還很年輕啊，應該才剛成年不久吧，冠宇已經快四十歲了呢，你們年齡差距這麼大，妳確定妳的父母會接受嗎？」
這時冠宇才發覺，從一開始或許家慧的目標就不是自己，所講的話其實都是故意說給筱真聽的，為的是讓她知難而退，但是她想的太天真了，無論冠宇和筱真之間的感情是不是真正的愛情，除此之外綁在倆人身上的還有各取所需的需求，這點不是家慧所想像的到的地方。
「年齡不是問題啊！」筱真說著理所當然的話。不過，這不是答案。
「是啊，年齡不是問題，以後呢，當妳四十歲時，冠宇就六十歲，當妳六十歲時，冠宇就八十歲，無論如何妳們差了將近二十年的光陰，是不會縮短的，無論如何，冠宇都註定會比妳早走。」
冠宇覺得家慧說的有點太過，想要插嘴，卻發現自己的小腿被人從正面踢了一腳，看向家慧，冠宇立刻明白他要自己先不要多說一句話。
只是冠宇像沒注意到一樣，露出笑容。
「這些事情，我們都有考慮到，妳說的都是既定的事實，用既定的事實來否決未知的未來，不是很不可思議嗎？沒有人知道未來會怎樣麼，誰也說不準。」
「哦，是哦。那妳怎麼想呢，筱真。」
家慧直接無視冠宇的話語，再度把目光緊盯住筱真。
「這是我們的事，由我們來面對。」
「這不只妳們兩個的事，妳見過冠宇的家人了嗎？妳帶冠宇見過妳的家人了嗎？交往不只是兩個人而已，同時也是把兩個本來不相干的家庭，牽連在一起。要考慮的太多了，所以，我給妳一個良心建議，無論如何，千萬不要結婚，太麻煩了，真的。」
這段話不光是在對冠宇，也是說過自己聽，家慧和他男友交往同居的這段日子以來，雖然彼此之間只是少了一張結婚證書，但她們其實就和一般的夫妻沒有什麼兩樣，只是，沒有孩子就這麼辛苦，一但有了孩子，會又是如何，一想到這邊又讓人感到怯步，所以，家慧才一直沒有結婚。
「妳最近和妳家寶寶吵架了？」冠宇問。
「沒有啊，我們還是一樣，她每隔幾個月就會背著我偷吃，我也習慣了，反正最後他還不是會回來。」
「妳說別人，那妳自己還不是一樣，妳這個大笨蛋。」
「嗯，所以我才不想小妹妹也碰上和我一樣的事，雖然你沒什麼魅力可以偷吃，不過，即使如此，她要負擔的壓力還是很大唷，誰叫有個笨蛋一點都不懂什麼是女人心。」
「哈哈，妳真的說的很正確呢。」筱真不由自正的笑出聲來。
「怎麼連妳也這麼說啊！」
「看吧，我說的多準啊，就是有人不懂還裝懂。」
「呿，閃邊去。」
「你就是這樣才讓人討厭。」
「啊是妳討厭又沒關係，不是早就習慣了嗎？」
雖然冠宇這麼說，但是這句話，不也是說因為不怕妳討厭，所以才什麼話都可以說，這樣的關係，不是反而來得輕鬆許多，因為一但在意的事情變多，反而有些話語會說不出口。
或許正是感情好，瞭解彼此，才無法交往，太過知道彼此一切，卻反而讓他們之間始終有一道無形的牆，讓他們能把握住彼此之間的友誼，而不會更進一步的發展。
「筱真，可能妳們交往還不久，所以不知道冠宇身上有很多缺點，當妳明白到之後，也許妳就會對他改觀，就會想我其實沒有這麼愛他，那也許只是戀愛的憧憬，只是剛好在對的時間碰上不對的人。」
筱真抿了抿嘴，把和冠宇互相牽著的雙手移到桌面。
「也許，我在妳眼中，不知道什麼是愛，也分不清楚愛是什麼，但這就是我的答案。我不是誰對我好，就喜歡上誰，喜歡上一個人的心情是假不了的，即使騙的了別人也騙不了自己，就算騙了自己，也無法欺騙自己的心。」
「算了，妳都這麼說了嘛，那以後要哭訴的話，儘管來找姊姊，我給妳靠，男人都是那個老樣子，不怎麼可靠。」
「呵，好啊，謝謝家慧姐。」
「別客氣，妳還這麼年輕，一定有些事情，冠宇這個木頭不會懂，到時儘管和我說，我一定會幫妳幫到底。」
「我一定會的，到時我就多了一個最可靠的救星。」
「當然囉，冠宇從我沒有吵贏過我呢，哈哈哈。」
「好啦，我就是木頭笨蛋，可以先點餐了嗎？妳們也餓了吧。」
「反正是你要請客，你幫我點啊。」
家慧隨意打發掉冠宇的提議，忙著和筱真交換彼此的電話和LINE。
「我先去廁所一下。」
說完，筱真提起包包走到了廁所。
等到筱真的身影完全不見之後，家慧用一股不同於之前的表情問冠宇。
「老大，你和她，是怎麼認識的？」
「怎麼了嗎？」
「是朋友介紹的嗎？還是路上找來的，或者是網路上矇到的？」
「網友啦，這也沒什麼吧。」
「老大，如果你還很年輕，我會覺得沒什麼，不過你也老大不小了，做起事來怎麼還是這麼不思進取。」
「我哪有啊，我是該想到情況下都想完之後才去選擇找網友這個選項欸。」
「說你笨你又不信，你又不是找不到，為什麼要讓自己冒這麼大的風險，做這麼不合理的事情，你真的以為對方會完全和妳所想的一樣嗎？
萬一對方是別有居心的話又該要怎麼辦？」
「這樣事情，我都有想過，應該說如果對方所要的只是錢的話那還很好解決，有錢能使鬼推磨。筱真也是我篩選過後才找來的，應該是不會有問題才對，如果真的有問題，早就發生了吧？」
「老大給你一個建議，別太相信女人，而且，你贏不過的，所以認識之後是你追他，還是她追你？」
「呃，應該是我追她吧。」
「這樣啊。」
家慧擺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有話就說啊。」
「只是，我覺得，她可能沒有真正愛上你。要是之後出了什麼事情需要幫忙時，不管多晚打都可以，我都會接。
當然能夠無事是最好不過，在那之前老大你就加油點吧。」
冠宇知曉這是家慧對於他的關心，這點讓他銘記在心，只是冠宇真的覺得家慧的擔心是多慮的，筱真確實是別有目的才答應冠宇的要求，這點兩人早在一開始就講開來了，所以無論如何，除非筱真哪天故意把事情鬧大上了警察局，不然冠宇有自信可以面對所有的困難，無論那些困難是多麼的難以想信
「當然囉，我不叫妳幫忙叫誰呢。」
「呿，只會虐待我。」
從遠方傳來靠近的腳步聲，兩人同時轉向來者。也把剛才的話題也先停止。
只見筱真再度把包包靠放在椅背，坐下。
「妳總算來了，冠宇這個笨蛋，竟然不知妳喜歡吃什麼，好啦，妳們先去點餐，我在這等妳們。」
「好，好。」
冠宇一方面覺得無奈，一方面覺得家慧變臉的速度真的很快。
結果筱真剛坐下，又再度被冠宇拉起身，而這一次她同樣又把包包拎在手中。
看著筱真這一舉動的家慧，沒有多言，只是開始評估起她究竟為什麼會選擇冠宇。
當他們再度回來時，家慧正在默默地滑起她的手機。甚至到他們坐下後才抬起頭來。
「你幫我點了什麼？」
「焗烤蕃茄義大利麵。」
「嗯，很好，沒給我亂點。那等下一樣分一點給你哦。」
「妳可以分筱真吃啊，她食量還蠻大的，別看他看起來沒什麼肉，食量比我還大欸！」
冠宇高興地說著，家慧像是聽不下去，立刻阻止他的行動。
「等一下！你沒看到已經有人的表情很不耐了嗎？」
「有嗎？」冠宇輪流看了家慧和筱真比較之後說。「沒有吧。」
「筱真，妳辛苦了。」
「還好啦，我也習慣了，而且有很多事，不是他的話我想也很少人可以忍受的了我。」
「。。。又是我嗎。」冠宇選擇把話吞下去。
「哦，怎麼說？」家慧探出上半身，表現出很有興趣的表情。
「我發神質的時候，很少人可以忍受的住，雖然冠宇常常最後會很不耐煩，可是表現的遠比我想像中來得要好，況且不是他的話，我真的很難相信真的有人可以忍受這樣的人，因為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不會接受有像我這樣的女朋友。」
「妳說的太誇張了吧。」結果第一個開口反駁的是冠宇。「我沒有這樣的感覺啊。」
「可能因為妳們還在熱戀期，這段期待無論對方做了什麼都可以被淡化，接受一切，然後等到之後就會變成用放大鏡檢視對方所有的一切，無論是再小的小事都可以被大大的提出來渲染鞭屍一番。」
「妳在說妳嗎？」冠宇反諷。
「是啊，以我為借鏡不錯呢。」
「如果真的這麼慘，妳還不是沒分手。」
「哼，如果我分手，寶寶一定會活不下去，怎麼可能分。」
「真的是先愛的最慘死。」
「家慧姐對妳的男友一定很好，對吧，所以他才不能沒有妳。」
「當然啊，洗衣家事煮飯什麼都我在做，我家那個就是個懶鬼。」
「那妳找天罷工，看他有什麼反應！」冠宇提議。
「才不要欸，我又不是你這麼無聊。」
「我是在給妳我良心的建議呢。」
「你那些點子還是自己用就好，呿呿。」
雖然三人的年齡裡，筱真的年齡最為年輕，但在聊天的過程當中，就像是感受不到隔閡般，如同朋友似的相互交流。
越是在愉快的空間裡，人才有辦法不自覺得吐出些話語，但在一開始時總是會因為陌生感而有些話說不出口，因此像這樣的情境就很重要。
即使是當下聽起來再無關的話語，有些話事後回想起來，就會很不一樣。
而人也就是只有在自己最舒適的環境時才會說越多的話。
就像是久久未見的朋友，三人說起彼此的興趣，最近的趣事，無論說著什麼，話題總是可以一個又一個毫無間斷地持續下去，等到最後才會發現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待了一整天，可是事後回想起來之前究竟聊過些什麼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有感覺仍會存在於此。
日暮將近，原本冠宇提議打算要再去續攤，可是家慧晚上要陪男友，因此三人離開後，各自繼續下一個目地的。
「接下來要去哪裡嗎？」冠宇走在筱真的右手邊，保持著微妙的距離卻沒有像早上一樣牽著彼此的手。
「隨便。」
「那我們先吃日式料理如何？」
「嗯，好啊。」
筱真回的有點心不在焉，似乎在想著什麼。冠宇雖然好奇卻沒有多問。
在人來人往的人群裡，兩人看起來就像朋友一樣親近，但又不會讓人連想到男女朋友。甚至以兩人的年齡來說，就算冠宇說自己有個年輕的女兒，恐怕聽的人都會不由得接受。
冠宇雖然想要趁筱真不注意的時候，偷牽她的手。只是他卻不敢付諸行動，如果不給自己一個理由，他就不敢做出舉動。
若要說他擔小，他一定會否認到底，又不由得在內心承認。尤其冠宇一直很在意之前家慧所說的話。
──只是，我覺得，她可能沒有真正愛上你。
這件事情冠宇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彼此只是各取所需的供需關係，為什麼還會這麼在意呢。
會在意就是喜歡嗎？這種感覺就是喜歡嗎？我真的喜歡上筱真了嗎？冠宇自問。
看著筱真若有所思的側臉，冠宇仍然不是很明白，這是不是就是愛上一個人。
結果直到回家，兩人都沒有主動牽住彼此的手心。
創作內容
那時候的約定《三十一》
創作集 (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