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侯會無法分辨這究竟是夢還是現實,但我希望是個夢,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夢。
張開眼睛的第一個反應便是大哭,或許是因為太過高興而哭泣,看到與自己相似的面貌會有一種,彷彿我們從很久以前就認識的感觸,他們教會我如何行走、運用手腕力量以及作為自我該有的本份,甚至告訴我,「這個世界」的意義與運轉。
一路下來我創造了許多他們所謂的美好記憶,嚐遍整個酸甜苦辣的專屬歷史,覺得這個世界是那樣的多彩多姿、繽紛射散,令人忍不住想緊緊抓穩所有的事物,但卻意外發現,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而這裡又是什麼?
當想要去了解的越深時,對於「這個世界」的定義反而越來越模糊,為什麼會有對與錯、為什麼會有東西的出現……等一大堆疑問,更嚴重的是,我的欲望似乎已經擴張到無涯的邊界,想要把曾經接觸過的、所喜愛的全部占為己有,直到遇見了「死亡」,全部的解答都出來了。
我不清楚要開心還是難過,「死亡」讓他們徹徹底底的消失,所有的悲傷歡樂就在一個瞬間一掃而空,也在同時我好像理解了什麼,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在身上,情緒轉而起伏不定,我一直告訴自己沒事的、這一切都很安好,事實上是在逃避,因為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被「死亡」抹滅,「這個世界」也會停止轉動。
沒有人可以解釋「死亡」,更無法從「死亡」手裡逃脫,不斷的思考、不斷的想像,在夜晚沉睡前的那段時間我試著讓自己陷入那種撲朔迷離的情境,我回想第一個睜眼前的感覺,黑暗、無知、遺忘、永遠長眠,我笑了、崩潰的笑了,原來「這個世界」會如此精彩是為了無趣的「死亡」而製造出的,夢境。
人生入夢,虛幻不實,儘管如此我還是希望這個夢可以一直延續下去,「這個世界」有太多太多我還沒接觸的事物,雖然手中所掌握的遲早會因「死亡」破碎,而我的存在終歸它操控,心中不免感到不甘心,但我還是很高興能夠參與,所謂「人生」的夢境。
(刊登2017年第47週文學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