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期對她有點印象是在學校的圖書館。
她常常放學後來到圖書館幫忙,似乎是圖書義工。偶爾看到她在書架間跑來跑去,有時候是坐在櫃檯幫忙或是用電腦弄什麼資料。
至於為什會開始注意到她,那是因為在前幾個月前我投遞給學校的文學心得稿一千多字被批了個三級分,跑到圖書館找負責老師詢問之下,才知道那是圖書義工的疏忽,而批改文章的正是那個女孩——矮矮瘦瘦,綁著馬尾、帶著眼鏡,皮膚略黑,明顯是太陽長年累積照射下的成果。
當老師把她找來時,她不停的低頭道歉,眉頭微皺起,語氣微弱。老師只是跟她告誡下次要多注意,然後跟我說了聲不好意思,那位女同學也不停向我道歉。直到那時候,我想起對這位女同學的印象還有記憶,加上當時正巧看到對方外套上的學號,我才發現原來她跟我是同一科系,簡單的說,這位女同學是我的科系學妹。
那也是我們第一次面對面說話,那是如此簡短的對話。
——「對不起,真的很不好意思。」
——「沒關係。」
第一次見到他是在暑假的教學大樓後面。
打掃結束,他拖著竹掃把,和朋友們嘻嘻哈哈的走回教室時,眼角注意到站在大樓陰影裡的身影,他覺得有些眼熟,帶著黑框眼鏡,即使是大熱天依舊穿著黑色針織毛衣和長褲,簡直快要和周圍的陰影融入在一起了,但是他那白的不健康的皮膚又把他的輪廓在黑暗中描繪出來——但是他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隨著人群跑跳,穿越操場,那個身影也消失在視線裡。
在教官檢查打掃是否乾淨過後才放他們離開,然而當他放好掃具要離開教室時,一群少年走在走廊上,看到老師就笑嘻嘻的打招呼問好,就唯獨他被路過的教務主任叫住,方滁威感覺自己真的是被針對了。
看到主任的一副找碴的臉,他只能轉頭告訴自己的同學,「你們先走,我之後去找你們。」每個人習以為常的點點頭,拍拍他的肩,然後轉身離開。
一群嘈雜的影子消失在走廊盡頭。
「主任。」他喊了一聲,抓起胸前的衣領抹去鼻子上的汗水。
「來學校幹嘛?」年約五十出頭的臉上帶著點歲月的皺褶,再看到方滁崴時眉頭更皺,眼底還帶著嚴厲。
「消過。」簡單的回答。
「消完了?」挑眉,「做什麼?」
「剩幾隻警告,剛剛在打掃回收場,現在要離開了。」
03.遺落光年,章一 - 2015.12.21
——他第一次覺得,愛是個錯誤的存在。
晨閔陽彎下腰,正要把橡皮擦撿起來時,一隻腳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正覺來說——是出現在他撿拾橡皮擦的手上。
「啊啊不好意思踩到你的手了!」這句話說得輕浮且毫無歉意。腳的主人是一位個子略高的男同學,臉上的表情盡是嘲笑,雖然說已經倒了歉,可是男同學依舊沒有要移開腳的跡象,反而施加的力道,讓他忍不住皺了眉頭,卻只是沉默不說話。
「欸你為什麼要皺眉啊?身體不舒服嗎?」
「你的腳啦——」四周的同學也開始起鬨,配合著那位男同學的一舉一言。
「喔喔,不好意思我忘記把我的腳移開了,抱歉。」男同學笑著,然後把腳移開。他撿起了橡皮擦,忽視手背上的鞋痕還有髒污,晨閔陽只是面無表情的繼續自己的事情,無視著身旁的吵鬧。
「欸欸、各位男士看過拉看過來!現在開始限時拍賣,這是一隻踩過『小閔小姐』的手的鞋子喔!」那位男同學站在講台上,脫下他的球鞋,將鞋子舉高:「現在開始限時拍賣!一百塊起跳!」
「兩百!」
04.【短篇小說】我們的小秘密 - 2016.01.05
在這個房子裡,每個人的過去都是一個秘密的存在。
或許從他們的行為、眼神、身體能看到他們過去的影子,然而那些印記模糊的就像是加了牛奶的水,混濁的讓人無法看清什麼。
這個道理他們都知道,而他們也很遵守基本的禮儀,與互相保持著尊重——不管好奇心是多麼的重,他們就是必須尊重每一個人的背景——那是佛列德,也是這個家的家主定下的規則,而他們這些客人就必須遵守。
可是總是有調皮的孩子會偷偷地打破那些規定,去騷擾其他的孩子說出他們的故事,無意識的剝開其他孩子僅剩的軀殼,除觸碰他們血肉模糊的傷口——
「哎呀哎呀,艾薇安她又做了什麼嗎?昨天我聽到慘叫聲。」她用雙手托起茶杯,放置鼻前,吸了一口那濃郁的茶香。「要喝一杯嗎?東邊的進口茶喔。」同時大方的分享了自己的下午茶。
「好像她又去問賽勒斯身上的傷口是怎麼來的。」坐在她對面的人吃著餅乾,悠然自在的回答。「啊,我要一杯茶。」
「賽勒斯有回答嗎?」少女為他倒了一杯茶。
「應該沒有,」這時,走進客廳的青年打了一個哈欠同時書著話,聲音像是被矇差鼓裏敲打一樣朦朧。「因為賽勒斯還幫艾薇安求情呢,還有夏卡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哦邊看書邊吃東西嗎?」
「我不會把餅乾屑屑掉到書本上啦。」男孩回應青年的話,「掉了也會清乾淨。」
05.【客人】貓與狗和鳥的輪椅少女 - 2016.03.25
咖啡廳早上十點準時開門,而我都會提早一個小時到店裡幫忙店長做開店準備的工作。像是將蛋糕切好,或是清點杯子數目還有咖啡豆,然後將店裡大致上打掃乾淨,反覆將櫃檯桌面擦到發光這類的雜事。
這間咖啡廳的店面不大,只有一個L型櫃檯還有四五張小桌子,就像是一般早餐店店面一樣,不過還要再小一點,不過要記得我們賣的是咖啡,不是早餐。
說實話其實我覺得我們店的咖啡沒有對好喝,蛋糕也沒多好吃,相對的客人不多,但是價錢不貴,而且沒有限制低消,還有網路供應,裝潢也算美。
白色的牆壁掛著幾個畫框,圖像是小孩子的塗鴉(不過店長的確說曾過那是他六歲的小妹妹畫的),巧克力色的地板還有數個大大小小的綠色盆栽,象牙白的桌椅——整個室內帶給人的感覺就是乾淨、簡約,非常適合下午茶。
對了忘記介紹,這間店的店長叫做阿幸,本名是書民倫,正職應該是個室內設計師(他沒有表明過,是我看他的書架上的書猜的),年紀約帥氣的三十出頭中年人,身上都會有種薄荷或是煙味,至於為什麼店長被叫做阿幸,他本人告訴我是因為他這個人的人生實在是太幸運了才叫做阿幸。
出生就長著不錯的臉蛋,頭腦也不錯,家庭頗富裕,明理且現代化父母尊重他的自由和想法也寵他。頭上有三個哥哥,所以繼承家業的機率低的可憐,而且聽說三位哥哥的身體都很健壯健康。
他順順利利到考上好大學,然後畢業後因為覺得正職太無趣,於是依靠親戚的關係找了間店面開啟了咖啡廳來。
後記
其他的之後再放上來。
感謝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