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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約定《三十》

作者:攸藍│2016-04-10 19:21:54│巴幣:0│人氣:54
  八月十日。
  今天是冠宇之前和家慧約好的見面日。也是他們三人之間的第一次會面。
  從昨天起冠宇就顯得坐立不安,筱真一開始並不覺得有什麼,只是漸漸地她也被情緒傳染到,開始不安起來。只是兩人的不安仍有根本上的不同,筱真的不安在於煩躁,為什麼見一個女性竟然會使冠宇如此不安,是因為這個人對他而言很重要嗎?還是覺得怕我做了什麼讓他會如此擔心呢?
  冠宇的不安則是因為不知要如何去掩飾他和筱真的關係,雖然冠宇明知就算真的把實情告訴她,她大概也不會多說什麼,只會像平常一樣,惡毒的挑侃一下,平常雖然很多話,關鍵的時候又什麼也不說。儘管如此,冠宇不得不承認,自己過去在很多事情上受到她很多幫助,因此更不想要在她的面前丟臉,想要表現出更好的自己出來。
  打從一早起床,冠宇的行動就和平常很不一樣,雖然行為模式看起來都差不多,不過整個心都飛了出去,只是像個機器人一樣,照著規律來行動。筱真看在眼裡,沒有多說。心想為什麼冠宇會這麼緊張呢?甚至比和我見面那時感覺還要來得緊張?
  原先筱真在選擇今日穿的衣服時,是打算穿著平常的風格,簡單,流利就好,只是想到彼此之間的年齡差距,因此更要用服裝增加一些穩重成熟的感覺,不然一但被當成是小女孩,在開始的瞬間就輸定。
  衣服的選擇上以沉穩的暗色系為主,不過為了不要讓服裝顯得老舊,還要再花紋的造型上增添一些可愛感,妝容上也僅是略施淡妝增加自己的容彩。
  當冠宇看到打扮好的筱真時,他的心才再度被拉回,彼此之前都還在夢中做夢,直到現在才終於醒了。
  被冠宇這樣目不轉睛的盯著看,筱真雖然沒有說什麼,耳朵卻開始微微發燙。一股和平常不一樣的感覺在兩人之間蔓延,彼此的眼中容不下其他之外的事物,時間,空間,都變得不是這麼重要。
  最先打破這空間停滯的是筱真。
  「別一直看著我啦。」
  「抱,抱歉。」
  冠宇立刻撇過視線,害羞的抓頭。
  「這樣打扮可以嗎?」
  「嗯,很好,很適合妳。很漂亮呢。」
  「難得你嘴也會這麼甜。」
  「有嗎?我說的是實話啊,真的很漂亮哦,比平常還要漂亮,一想到是妳站到我的身旁,我就覺得很高興。」
  「好啦,太甜了可不行哦。」
  筱真雖然嘴裡這麼說,眼裡的笑意卻是藏也藏不住,彎成月亮的笑眼,是內心的狂喜。
  「那現在呢?」筱真指著牆上的時鐘。「離見面的時間還有一段呢。」
  「嗯,要來排演嗎?假如家慧問了什麼問題,我們該怎麼回答?」
  「你真的太誇張了啦,又不是要和你的父母見面不是嗎?」
  「一樣啊,我們認識太久太久,久到彼此都非常熟悉,啊,我先說好,雖然很熟悉,可是這裡面可沒有任何的戀愛成份,妳可不要誤會了哦。」
  「我才不會誤會呢,還是說你這麼想要我誤會嗎?」筱真促狹地笑了。
  「才目有呢,我才不會擔心被妳誤會。」冠宇嘴裡這麼說,卻還不是不小心咬到舌頭。
  「好啦,我相信你啦。其實你就和平常一樣就好了啊,不用太過擔心。」
  「我不知道啊,我只要一想到要把妳介紹給家慧,就覺得不知怎麼的不安起來。」
  「為什麼呢?因為我們之間的年齡嗎?還是其他什麼更明顯的差異?」
  「年齡也是個問題,但那我不並在意,我在意的是,她要是看出我和妳的感情,屆時要和何解釋才比較好?」
  「你喜歡我嗎?冠宇。」
  筱真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冠宇嚇住了,不禁張大的雙脣,就是發不出像樣的聲音,看到如此,筱真的心一瞬間感到莫名的失落,其實,她早就知道,他們是不會有好的結果,更不用奢望他會在中途就愛上我。
  這些事情筱真都知道,他並不愛我,他只是想要一個能幫他打發父母,並且生下孩子的女性。
  即使如此,筱真仍感到心微微的刺痛著。也許有些事情即使真的明白,還是會不由得想像,如果可以的話,會是如何。
  筱真沒有表現出失落的表情,反而強忍住心情,漾出笑容。
  「這時你要說,我愛妳啊,真的是不及格欸。」
  「啊,沒,我以為。下次我會說的。」
  「你喜歡我嗎?冠宇。」
  再一次,筱真再一次發問。
  「我喜歡妳,打從一開始見到妳的時候就更加喜歡妳。」
  即使明白這只是冠宇的表面話,筱真還是笑了,真正的笑出笑容。
  「勉勉強強啦。」
  「什麼啦!我不是說出口了嗎?」
  「才沒有這麼簡單呢,光是說誰都會說啊,可是還要說的有感情才行哦。」筱真指著冠宇的鼻子。「要演就要演的真一點!」
  「好!」
  「那我再問一次哦,你喜歡我的哪裡呢?」
  「咦!怎麼題目變了!」
  「我又沒有說我會一直問同樣的題目,不及格啊你,再重來一次。」
  「好啦,再來!」
  「你為什麼喜歡我。」
  「我喜歡妳給我的感覺。」
  「什麼樣的感覺?」
  「給人舒服的感覺,很輕鬆自在,感到不到壓力。」
  「你這樣講的很模糊欸。」
  筱真皺眉,覺得冠宇這樣的表現真的很不及格。
  「可是,我是真的這麼想的啊,妳給我有一種感覺,一種我不討厭的感覺。」
  「那麼豈不是任何一個女生都可以了,為什麼還要和我交往!」
  筱真一說出口,立刻像吃了苦藥,強忍著。卻不再多說。
  「………筱真?」
  「…我們在演戲啊……只是在排演……」
  「嗯……那還要繼續嗎?」
  同樣的人,同樣的地方,僅僅一句話,兩人之間的氣氛就產生了變化,彼此不願意面對的,避而不談的,一但擺在眼前,反而會使得自己不知該怎麼做才好。
  冠宇其實很想說,他就連感覺都感覺不出來,而且不是只有對她,對所有的人都一樣,可是,他覺得在筱真身上應該還是有什麼地方和別人不同,他說不出來,但是他覺得自己就是被這點所吸引到。
  只是,現在的自己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走吧,要出門了。」冠宇開口
  「嗯。」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房門,再關上客廳的大門之後,冠宇明白就再也沒有退路,接下來要面對的是最熟悉他的人,也是認識最久的朋友,如果能過這關,那麼父母那關自然在面對之前會先有些心裡安慰,不然只怕到時候,會更加無法面對。
  只是冠宇想到,其實,還是有方法可以說服父母,甚至,不一定要讓筱真和他們見面不可,像現在是假裝交往,那麼,只要到時說其實有,不過是分手就好。
  人真的是什麼事情都可以找到理由來面對,不是找不到,只是不願意去找。
  冠宇一開始就選擇了一般人來說不會選擇的方法,既使有人說他是錯的,他也只能一笑置之,並且這是他做了千思百轉後的決定。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並不覺得認識到筱真是錯誤的決定,反而讓他覺得,也許這麼做也不錯。
  「筱真。」
  兩人一前一後走下樓梯,冠宇在前,筱真走在身後。突然冠宇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不懷好意地笑著。
  「幹嘛啦,有話就說。」
  下一秒冠宇冷不防的一句話,讓筱真措手不及。
  「我愛妳,謝謝妳願意陪我。其他人也許早就閃了吧。」
  頓時筱真楞住了,真到聽到冠宇的噗哧聲才回過神來。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次!」
  「嗯,我忘了呢,好啦,我們快走吧。」
  冠宇宛如詭計得逞的孩童,踏著輕快的腳步往下,身後的筱真則像是被惡整的老師,無可奈何的追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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