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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與狼  第三十九章  淺嚐不止

作者:小羊,喪失一半ed│2016-03-27 22:09:59│巴幣:6│人氣:120

  少女上下打量眼前兩名『鬼眾』,心道:「力量要掌握?掌握什麼力量?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他們這兩個色目人,難道就是江湖上聞名如見鬼的『鬼眾』嗎?看來在了解他們的底細之前,我先隔著亭欄與他們相望好了。」

  呂狼風回身關注戰局,少女如他所料,仗勢地利,以逸待勞。然而少女不知道的是,『鬼眾』雖非煉氣修身之士,但是他們的體能遠超凡夫俗子。

  人影晃動,一個箭步,向前一揮,一發毫無內息,生身剛力的重拳,擊碎了少女擺琴的石几。從兩名『鬼眾』龐大笨重的身形,完全料想不到他們的速度如疾風迅雷。

  少女來不及彈琴撥弦,本能地向後一退,避過意料之外的強攻。光是拳壓就讓人窒息的重拳車輪發來,少女只能不停閃避,看到此景,呂狼風偷偷喘了一口氣,心想:「好險啊!那天晚上,是我先手偷襲,要是我被接連如此強攻,不知道想不想得到法子,找尋逆轉的勝機?」

  少女被一拳一拳逼出涼亭,任誰都知道『鬼眾』的下一步是將少女逼到崖邊。且料少女琴面一翻,竟然將琴當作盾牌,企圖對抗『鬼眾』開山劈石的拳頭。轟一聲,沙塵中琴聲鳴響,在場眾人誰都沒猜到,這一回合,竟是少女佔了上風。原來少女的琴是精鋼打造,在她擋住『鬼眾』強力拳擊的同時,用後座力拉開距離,馬上就使出殺招,一樣三道琴音向『鬼眾』奔襲。

  然『鬼眾』外蠻,能輕易屠殺江湖武人,必有過人之處。血從鬼眾身上的胸前、肩上,以及掌背滴下,千鈞一髮之際,牠舉右掌擋住了少女對顏面要害的攻勢,同時仍全力一拳打向少女。少女驚訝於自己的絕技無用,一驚訝恍神,以琴作盾的角度沒有拿捏好,整張琴被『鬼眾』打飛出去。

  見琴飛滾在遠處草叢,『鬼眾』的臉露出了獰笑。少女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還是不懂『鬼眾』為何會對隸屬御劍山莊的自己發動攻擊。少女表情不像擔心自己的危險的處境,反而像是在沉思。『鬼眾』兩人馬上意識到了,少女沒有把牠倆當對手看,這一種藐視的輕忽,讓其中一名『鬼眾』暴怒,牠雙手成錘,用力向沒有防備的少女身上砸落。反掌勝負分曉,紅花暴濺,血流滿地,呂狼風跟在旁等待同伴的『鬼眾』,都無法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血泊裡,躺著對半切齊的『鬼眾』屍塊。少女不知何時,手上多了柄亮晶晶的透明兵器。少女嘴角稍微上翹,看得出她非常得意。她慢慢把目光從眼前的屍體,移到另一名『鬼眾』上。『鬼眾』身子一顫,少女飛身,豪光一閃,使出了連出身劍派的呂狼風都嘆為觀止的俐落劍法,把『鬼眾』的身體連同舉起護身的手臂一起斬斷。

  呂狼風慢了一步才明白,以琴作戰根本是誤導敵人判斷的伎倆,這少女是劍法的高手啊!在呂狼風想通的時候,少女已經用手帕在擦拭那古怪兵器上的血跡,輕蔑地踢開另一位『鬼眾』的斷臂。

  就在此時一陣破風聲先後發出,幾個陀螺般的暗器,擲在少女面前。面對未知的威脅,少女連忙舉袖遮面,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詭異感,讓少女降低了心防。她一邊護著臉面,一邊靠近那幾顆鐵陀螺。

  當少女與鐵陀螺僅剩一步之遙時,鐵陀螺們發出轟然巨響,冒出陣陣白煙與一道閃光。少女連忙向後退了幾步,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幾根銀針,少女一聲低笑,轉身對藏身暗處的沙鯨幫幫眾說道:「這種粗製濫造的暗器,是打不穿御劍山莊的火鯊甲。」

  是該這樣沒錯,但是少女的視線開始模糊,開始看不清楚敵人的輪廓。

  沙鯨幫幫眾三人賊兮兮地從樹林中走出來,其中一人說道:「李大人,您也太小看我們了吧。人總是會長進,這乾坤子母針就是為了破你的火鯊甲,才特別研製的呀!」

  少女腦袋發痲,逐漸失去神智,她跪倒在地,不停地喘息。一人拉起少女下巴,吹了聲口哨,淫笑道:「兄弟們,看來今天真是便宜了我們。」另一名河匪接話道:「我認份點,我知道我輩份低,兩位哥哥你們先上吧!我去幫你們把風!」聽著三人的淫笑跟猥褻的對白,好強的少女無法回話,腦中僅有一片空白,只看得到三個人越來越扭曲的身形。少女終於不勝藥力,失去了意識,只是失去之前,聽到了一聲慘叫,跟一道如流星飛電般的灰影。

  「你是誰啊?」不可置信的語氣,搭配上驚恐的神貌,本以為萬全的計謀,竟然出現了程咬金。

  呂狼風嘆了一口氣,他本來是要放少女自生自滅,但是自認俠義輩的呂狼風一聽到三人猥瑣的言語,情不自禁就出了手,他咬牙使出全力,一個飛踢,從太陽穴把那名自願把風的傢伙腦袋踢爆。

  面對同伴慘死,顫抖的聲音問著:「你是誰啊?」

  呂狼風斜眼一瞄,冷冽道:「我是在這個世道變得灰暗,人心再也不古之時,順應天意斬斷心中猶豫的俠義之士。」

  「啊?你說什麼魷魚……」那人話還沒有回完,呂狼風使出白斑擒拿手一抄,抓住了他的項頸,還把他當作一把大劍向第三人砍去。三個沙鯨幫的嘍囉,剎那間就死在年僅十六歲的呂狼風的手裡。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顏面去見黃泉路上,一堆又一堆的江湖前輩……

  呂狼風抱起少女,像無頭蒼蠅一樣在荒野中亂跑,想的都是些不關緊要的問題。他內心慌亂:「我們五行門不擅長點穴,在武林盟集訓的時候我也沒學過點穴,等等這姑娘毒血攻心,死在我手上要怎麼辦?等一下!我沒來由地緊緊抱著人家年輕女子,萬一她因此名節有損,自殺了怎麼辦?太陽都快下山了!這裡是哪裡啊!附近有村落鄉里嗎?哪裡有醫生啊!」

  亂七八糟的思緒佔滿了呂狼風的腦海,一直到太陽西下,雙臂酸楚的他才胡里胡塗找了個山洞棲身。

  呂狼風在洞中找了個乾淨處放下了少女,獨自不停喘息。這時他鼻子一嗅,發覺滿身異香,待思索片刻才辨明這香味是少女體味。從小都沒有和異性如此貼近的呂狼風,反而因為這女子體香,想起了一個人,曾經有個女子坐在他的身邊,散發著女性的味道。那是和少女不一樣的味道,不僅是成熟女性,更有一種體貼關懷的感覺。

  想到了華星荷,呂狼風定下心神,急忙從懷裡取出華星荷準備的急用藥箱。果然華星荷在盒子裡頭準備了不少傷病用品跟用法小冊,呂狼風翻開小冊一樣一樣找,直到翻到暗器毒傷的那一頁才停下來。

  「不清楚暗器上有沒有倒刺機關,不要貿然拔下來。嗯,我沒有拔下來。然後呢,解開衣物觀察傷口的形狀,或是拆解拾獲的同類暗器,來得知是否可以將暗器拔出。……」呂狼風摸了摸身上,又道:「啊!忘了從他們身上拿一些來比對了!那就只能……」呂狼風吞了吞口水,放下小冊,看著昏迷不醒的少女。六根銀針呈梅花陣,射中在少女右肋。

  呂狼風深深吸一口氣,想替少女撕開外衣,幫她檢視傷口。不一樣呂狼風就發現,在衣物細小的裂縫下,看得到少女稱為火鯊甲的軟甲。呂狼風知道勢必要脫下少女外衣跟她的軟甲,才有辦法替少女療傷。呂狼風呆愣出神,心道:「師父說做人,品行第一,能力第二……我一路抱著這位姑娘,早就不成體統了,還能解她衣裙嗎?」聽到少女微弱的呻吟,呂狼風旋即又想:「可是見死不救又算是英雄好漢嗎?」呂狼風看此處不過是個荒野山洞,暗想:「我可以丟下她啊,這樣我既沒有侵害她的名節,也無損我的品行……」呂狼風給了自己一巴掌,怒道:「為了自己,可以不顧他人生死……這樣不是人渣嗎?」

  呂狼風伸手解開少女的衣帶,一邊說:「請蒼天明鑒,我真的心無惡念……」講到惡念兩個字的時候,呂狼風已經脫掉少女的外衣,看見少女如蓮藕的白皙玉臂。呂狼風心頭一震,感覺內心深處有股惡念在推翻自己的說詞。有一種不舒服的惡氣,從丹田向上竄,身體中有股熱力讓呂狼風透不過氣來。

  呂狼風強自鎮靜,不理會心中的燥熱,他掀開了少女的火鯊甲,發現銀針並沒有穿過軟甲,心裡正覺得奇怪,想起那人說過子母針云云,於是細心用手輕撫少女青綠色的肚兜,一直到銀針的正下方,才摸到有如牛毛一樣軟韌,卻細不可目見的銀線穿過了軟甲,刺入少女身上。

  呂狼風又回去翻看了一會小冊,接著又在盒中翻找,總算找到了一塊黑色的石子。呂狼風替少女脫下火鯊甲,將少女抱在懷中,先慢慢摸出銀線的位置,然後用黑石子慢慢將銀線吸起來。來回數十次,一直到確定只有十八條像銀線的細針以後,呂狼風才鬆了口氣停下了手。回想剛剛每一次觸碰少女柔嫩溫暖的身子,下半身就像是要爆炸一樣的痛苦,呂狼風很慶幸自己熬了過來。

  徐徐晚風吹在呂狼風身上,呂狼風清醒了不少,手中仍握著黑色的奇怪石子。

  呂狼風仔細看著石子上如毛的細針,細針上發黑的針頭。呂狼風想起來,少女受得是毒傷,僅把暗器取出來,是不能救治少女,還要替少女解毒……小冊呂狼風看了好幾次了,他很清楚接下來他要幹什麼。一想到要吸吮少女身體上的肌膚,呂狼風一整個背脊發顫。

  像是賊一樣地輕輕掀起少女青綠色的肚兜,呂狼風的臉緩慢地接近少女白皙的下腹,或許是牛毛針造成的傷口太小,也可能是呂狼風搞不清楚傷口的位置,呂狼風忘情地吸舔少女充滿幽香的身體。在少女輕若游絲的嬌呻中,呂狼風不自主的緊抱少女的身子,不懂男女之事的他,只是胡亂依照本能行動,他的左掌不自住的握住被肚兜掩蓋住的柔軟玉乳。發覺自己揉搓著少女碗狀的右乳,呂狼風的心像被雷轟到一樣綻了開來,似乎是發覺到內心醜陋卑劣的欲望,一向認為自己是俠義之士的呂狼風呆愣在一旁,悔恨的眼淚滴在少女胸腹,淚水順著少女的曲線,慢慢滑到那像是畫龍點睛的肚臍裡。

  呂狼風肆意地上下其手,任時間流逝,直到一聲低吟,把呂狼風拉回現實。微乎其微,渺小的聲音,她說了聲:「你……」如同被抓贓的竊盜犯一樣,呂狼風急忙放手,口齒不清地解釋道:「我……只是想幫妳吸出毒血……不是……不,我……」呂狼風說不出自己沒暗藏壞念頭,他知道自己內心深處強烈地想得到這個女孩,想徹底佔有她。沒有出手,是不懂得如何佔有她,不是不想佔有她……

  少女用仍然乏力的雙手拉起上衣,遮攔接近全裸的上半身。她輕蔑地怒視呂狼風,忿恨地說道:「騙子!」呂狼風想要回口,可是他沒有辦法,看著少女眼眶上溢出的淚珠,他明白自己只是用好心當藉口,既敗壞了他人的名節,也失去了德性。

  呂狼風啞然無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突然咚一聲,那少女想坐起身,但是手力還沒有恢復,撐不住身體,向後摔倒。見狀,呂狼風向前想攙扶少女,看著少女一動不動地等自己過去,突然呂狼風感覺到有些背冷,這種不對勁的氛圍,讓呂狼風不自覺地向後一躍。

  少女燃燒著仇恨火苗的雙眼瞪視著逃過一劫的呂狼風,呂狼風在燃眉之際,向後閃過了少女的刺擊,少女並不是為了羞恥心才拉起外衣的,她是要拿起武器殺死汙辱她的人。呂狼風結結巴巴地問道:「妳為什麼不相信我呢?我可是把妳從那幾個壞人手中救出來的啊,我真的不是打著歪主意,存心要敗壞妳的名節的……我想過這些問題,也知道妳的名節很重要,但是我不能見死不救……」

  可能是比較恢復了些氣力,少女的聲音也大了些,她開口打斷呂狼風的辯解,說道:「騙子!」呂狼風竭誠衷心地說道:「請妳相信我吧!我真的是從那三個……」少女再度打斷呂狼風的話頭,怒道:「石亭地方隱蔽,你絕對不是剛好路見不平吧!竟然不是路過,就是躲在石亭很久了……」雖然藥力漸漸消退,少女仍是中氣不足,沒辦法一口氣說完話,等少女喘息幾口,她又道:「你偷偷藏身在石亭,還假裝自己是好人?」

  呂狼風剛見到少女的時候,曾經想過少女樣貌似曾相識。若對少女還有其他想法,就是她那冷若冰霜,卻又傲慢非常的神氣。本想說她大自己沒有幾歲,應該是個傲慢自大的傢伙吧,但是見到她手刃『鬼眾』的狠勁與冷靜,才覺得她十分適合這樣的神氣。可是現在呂狼風對少女有了不一樣的感覺,蒼白的嘴唇,紅潤的臉頰,還有那明明身處弱勢,仍盛氣凌人的口氣。想要,好想要得到,呂狼風嘲笑不爭氣的自己,往昔呂狼風常常嘲諷趙劍揚貪花好色,現在呂狼風明白了那是自己不懂罷了。

  沒有反駁少女的責難,呂狼風背著洞口坐下,他不知道該對少女說什麼,不過他仍然老實把從早上發生的事,全盤告訴少女。唯一沒有誠實的,就是名字,呂狼風依照吏鼇的指示,詐稱自己是名叫隸屬三合門的少年武師李良鳳。

  少女驚道:「你說你叫李良鳳!」

  「是的。在下名叫李良鳳。」呂狼風低頭看著自己影子,沒有發現少女聽到李良鳳這個名字的時候,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呂狼風把自己能解釋的,都清楚地講了,他忐忑不安的向少女懺悔:「一開始,真的是想按照書上寫的方法,替妳療治暗器上的毒傷,可是……」呂狼風快要窒息了,他沒辦法在少女面前,直接講出自己骯髒的慾望。

  少女的眼睛向四處轉了轉,看見了丟在一旁的小冊子、翻得亂七八糟的小藥箱、發出金屬反光的黑色石子,和呂狼風頹廢的表情。少女笑了,輕輕地笑了,她說出來的話,像利刃一樣,剖開了呂狼風的身體,她道:「如果你真的是正人君子,為什麼要故弄玄虛,輕薄一個中了迷藥的女子?我根本沒有生命危險,你卻拿這理由非禮我,還要我相信你!」

  呂狼風大吃一驚,嘴巴張得大開,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少女。良久,呂狼風點頭,嘆道:「我懂了。妳下手吧。」

  自暴自棄嗎?呂狼風覺得自己德行不端的話,死在此女手上,可說是罪有應得。卻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異常的慾望,全是因為擅使玄天罡氣的緣故。顧鏡緣、趙劍揚等早告訴過呂狼風,練這玄天罡氣可是會導致罡氣太過、陽息太盛。這件事,早被呂狼風置之腦後,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白影晃動,呂狼風閉目就死。但是過了許久,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呂狼風慢慢張開眼睛,少女已經不見蹤影。呂狼風不懂少女為什麼饒恕了自己這個淫賊,想起還有任務要辦,呂狼風失魂落魄地收拾東西,在撿拾黑色石頭的時候,呂狼風發現了,原本少女躺臥的地方,寫了一個字。

  筆跡蒼翠的鳳字,呂狼風猜想大概少女以為自己會回手吧?現在是把自己的化名牢牢記住,好待狀態萬全再來雪恥嗎?

  一股孤寂的罪惡感環繞在呂狼風全身,因為在考驗來臨之時,他沒有表現得像自己所期盼般的正義凜然、光明正大。呂狼風萬萬沒想到自己不過是一個噁心猥瑣的好色之徒。

  不知不覺,已經日上三竿。歪斜的日光在洞口切出黑影,一物在光影中微微閃動。呂狼風將它拾起,見到是少女的髮簪,髮簪造型樸素,宛如小劍。呂狼風嘆了口大氣,將髮簪放入懷中,現在不只是少女的樣貌似曾相似,這樸素如劍的髮簪也讓呂狼風覺得曾經見過。

  就在呂狼風質疑自己本性的同時,千里之外,吏鼇站在嵩山封禪台前施展逆雷侵空。

  吏鼇的『流光』宛如逆雷,直擊天際,把層層山嵐雨雲打出一個大洞,有如此大能,本以為當世已經無人能敵。偏偏既生鼇,又生永義,當世第一看來遙遙無期。

  「罷了。當年我離開師父身邊,就為了爭一口惡氣。或許真是因緣如此,我該是天下第二。搞不好往昔自稱王號就注定在人之下!早知道就該自稱劍帝中帝。」吏鼇惆然目視穹蒼。

  吏鼇身後群聚十數人,他們都是武林盟人物中的佼佼者。

  身兼丐幫與武林盟兩個組織的長老,吳六說道:「盟主。真如您所料,御劍山莊四大天王都啟程回京去了。」

  「陳辰、韓真、楊琝泰、鄧毅伀,四個人全都回北京去了?」吏鼇笑道:「我不過是說要好好拜見道衍大師遺下的神功,他們四人全上京做啥?」

  「只怕他們四人不回去,榮國公府上,禁不起師父您拜訪啊。」藍士罡苦笑道。

  「不過盟主一張武林帖,嚇得御劍四天王回到了上京,恐怕調虎離山還是調得不夠徹底。」說話這人,頭大身小,兩眼如豆,相貌怪異,正是顧鏡緣的師弟公孫丑。蝕武之日後,奉了盟主號令調查御劍山莊。

  御劍山莊高手眾多、機關層層疊疊,公孫丑耗了兩、三個月,才查清部分莊院的布局。公孫丑又道:「此次四天王上京,帶走了一票高手離開御劍山莊,仍留下了數位高手留守。盟主看重蔽人兩位師侄,蔽人卻怕他們能力有限,功敗垂成。」

   吏鼇說道:「公孫兄可能不知道,三個月來他們兩人武藝大有進展,現在劍揚新獲『青釭』又得趙家『影兵』相助,八月十五那天還勝了一位領隊等級的『鬼眾』。吳賢弟你對大家說說。」

  「謹遵盟主令!」吳六一步向前,對大家仔仔細細分說八月十五晚上,趙劍揚與威因德的戰鬥。

  公孫丑每聽一句,背脊都隱隱顫動,心中駭異,倒正做反,轉守為攻,本來是沒有什麼,但是顧鏡緣並未將『青龍盤旋』傳授給趙劍揚。若憑天份才氣去強使奧義,也沒什麼了不起,但是能變化自在、舉一反三,簡直不可思議!

  聽完了吳六言語,公孫丑道:「看來御劍山莊的高手,劍揚是能對付幾個。怕只怕時間拖長,來了救兵。」

  御劍山莊裡頭除了武功高強的大內侍衛,有兵符在手的人也有數位,要是時間一長,恐怕會被千軍萬馬包圍。種種危險情節吏鼇是想過,但總不願多想,俗云『兒孫自有兒孫福』,何況當年自己闖蕩江湖,不是火裡來、水裡去的嗎?吏鼇尋思定,說道:「公孫兄多心了。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我們在這擔心東、擔心西又有何用,還是相信他們能妥善完成任務才是。」

  見吏鼇嘴上說得死硬,公孫丑心道:「看來盟主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如這幾天我沒事,趕緊追上狼風、劍揚他們,多一個幫手更添幾分機會。」

  吏鼇等數十人沒留意公孫丑異樣的神情,討論著強迫御劍山莊主動與武林盟結盟的種種計謀。藍士罡是邊聽邊搖頭,無奈輩份低微插不上話,他心想:「武林盟為求自保,出此下策,終究是輸給了御劍山莊。」

  見藍士剛面有不快,吏鼇問道:「士罡。你有什麼疑慮嗎?」

  藍士罡說道:「晚輩知道黑衣宰相道衍大師輔佐燕王榮登大位,我們武林人士心中多少有所不齒……」

  「甚麼榮登,根本是謀反!」吏鼇的親信楊承憤怒地打斷藍士罡的話頭。

  吏鼇制止楊承,說道:「老楊,你不是已經答應陳姐,要收斂脾氣了嗎?你就讓士罡好好把話說完。」

  楊承巨軀如塔,與『鬼眾』一般壯碩,他雙手叉胸,別過臉面,故意不看著藍士罡。

  「當年太祖皇帝依賴劉大人神計與我們武林盟俠士鼎力相助,雖然人少將寡,終究是驅逐韃虜、恢復中原。太祖皇帝是農民起家,雖然對待官吏酷虐,但對百姓卻十分柔善。我們武林盟是自願為朝廷效力,建立朱家天下,也為這份功蹟為榮。」藍士罡說道:「只是沒有想到,太祖皇帝龍馭歸天後,燕王亂起,一群以道衍大師為首的武林人士竟然助他一臂之力!這可說是『朱家天下,成也武林、敗也武林。』燕王朱棣得道衍大師這批能人異士死力,登基大寶,自然內心深處也開始害怕我等武林盟俠士。北遷首都、廣設甲士、高牆護城,只能安其心。燕王又令道衍大師於舊都南京設立御劍山莊,廣納武林豪傑,與我等曾經幫助太祖皇帝的武林盟南北相抗。自此我們武林盟視御劍山莊為叛徒聚所,而御劍山莊倒認為我們武林盟是頑固迂腐之地。此中是是非非,恐怕要有大仁大智才能詳斷!」

  楊承大腳一跺,細聲說道:「反賊就是反賊!」

  藍士罡續道:「事過境遷,靖難之變已經是三十餘年前的事了,朱棣父子早相繼死去,前任宣德皇帝仁善愛民,現任正統皇帝雖然庸愚平常,我大明仍走向治世。」

  楊承碎念道:「黑白不分的雜碎。」

  藍士罡看了一眼吏鼇,續道:「這都是盟主、師父的功勞,正是您謀利天下,不求利己的心腸,保持了大明的安定!讓政治鬥爭在您這一代停止,讓後面諸王反亂都成了笑話!因為太祖皇帝、因為您!我們武當派絕對不會投效御劍山莊!因為晚輩心中有仁人大義!可是因為蝕武之日後,我們武林盟戰力短缺的關係,便想把主意動在實力完整的御劍山莊上。用各種小手段,逼迫他們投效我方,不就清濁不分,由白轉黑了嗎?」

  楊承嘴巴一歪,笑道:「逆燕在武當派花了多少真金白銀,你以為大家不知道嗎?你現在阻止我們武林盟併吞御劍山莊,就是心裡有鬼!就是效忠逆燕的證明!」

  藍士罡說道:「晚輩已經說了!用盡小手段,只是弄髒我們武林盟而已!晚輩講究的是手段!我們俠義中人,該使弄這些卑鄙手段嗎?用了這些卑鄙手段,我們還能自稱正道中人嗎?」

  「放屁!」楊承怒道:「你剛剛都在眾人面前,說逆燕的壞種,皇帝當得不錯!這就是反逆的明證了!」

  藍士罡反駁道:「楊前輩!在下尊重您死心蹋地的效忠師父!但是師父他老人家已經不爭了!您開口閉口亂黨、叛徒,不是故意違抗他老人家的意志嗎!」

  眼見兩人越爭越烈,吏鼇說道:「楊承啊。你退下吧。去陪陪陳姐,她在醫廳等你呢。」待楊承走遠,吏鼇續道:「各位抱歉了,楊承他就是腦袋轉不過來。已經六、七十歲了,還是放不下建文正統。」吏鼇苦笑了一陣,後說道:「士罡。本座明白你的訴求,不過非常時期,非常手段。『鬼眾』不是好相與的,牠們會趁我們弱小之時,一鼓作氣,把我們殲滅。為了實現對抗『鬼眾』的夢想,所以我們現在急需御劍山莊的戰力。希望你能理解。」

  藍士罡當然能夠理解吏鼇的意思,因為從前權變課上,就討論過類似的問題了。

  「如果不去偷、不去搶,你就會餓死的話,你怎麼辦?你會去偷盜、去搶奪食物嗎?」

  可惜的是,藍士罡當年,是寧可餓死,也不願意吃偷盜來的食物。

  在尊敬的師父面前,藍士罡不改初衷,堅定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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