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日我將,予妳一劑殘忍。
妳一如往常,在頭像旁亮起綠燈,在我與妳單獨擁有的介面中暢談。妳用笑得開懷的圖示訴說妳的心情,想必螢幕彼端的妳,是笑瞇了眼罷!這是相隔兩地的我們唯二溝通的方式。若是曾經,我會為妳的笑而感到幸福,可惜。
相隔374.7公里的距離,我喪失一切。
與其說突然消散了情感,不如說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什麼,為此將傷害了妳,我很抱歉。我無法隱瞞,當對於自己的空洞感到害怕。明明比誰都要期待觸碰妳,觸碰那如生在高嶺的罌粟般的妳,此刻卻莫名焦躁且燃燒;明明如此喜愛著妳,喜愛著那如尖銳而美麗的荊棘般的妳,在見著妳的此刻卻比誰都畏懼且遠離。
推開!推開!推開!瘋狂的不能自制。
於是我向妳坦承,帶著隱瞞數日的罪惡。
「沒有關係,我陪你。」妳溫柔的說。可毫無感情的拖著一個人,何其自私?又如何好過?無法對妳笑,不能再擁抱,連牽手的勇氣都沒有,何談陪伴?從何永遠?自此,我想起那愚蠢的過往。也許我欠許多人一個道歉,對於那些被我的惶惶不安而傷害的,被我的不知所措所推開的,被我任性妄為所遺棄的,那些曾經對我友愛的人們。親愛也好、友愛也罷,我想在被傷害的那一刻起,早已煙消雲散了罷。
以為能讓我以死相許的妳不一樣。
我以傷害杜絕被傷害。
我自問,也許用傷害逼妳離去,是最好的選擇。以挖出心臟曝天向妳餞行,這個道歉比上我對妳的傷害並不等值,且妳不愛聽但我必須說。因為我不懂我自己要什麼、我能做什麼,高估了自己,輕易的給予承諾,輕率的做出決定。當雙腳欲大步踏入深谷墜下,當胸膛欲往荊棘頂端刺入的那一剎那,即成永恆。以此輕率傷害了妳,再以殘忍刺入妳的頸動脈。我希望我成長,即便自己將再次墮入深淵。無妨,這一次,我自己就夠。
妳在前進,我亦在向前,只是我們前往的並不是同一處。
親愛的妳啊,也許妳不能明白,沖刷我們走向盡頭的,不是那無情的時間的浪潮,而是妳身邊這人愚蠢的無能的慟哀。沒有什麼是不能一起度過的,卻是:沒有什麼。(這一切)是不能一起度過的。
曾經答應要救妳脫離輪迴,卻把自己也啪搭的一起跌入悲劇的齒輪。碾碎。
妳說,愛不傷人,不愛才傷。
對不起,我希望妳恨我。
——妳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忘記我
一如同,我不曉得會用多少歲月想起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