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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起來的慾望瞬間被澆熄了,比外面的傾盆大雨還能滅火。
橘太再怎麼怨念,也只能乖乖聽話去廁所。梁斯昂還睡得沉,絲毫沒有感受到旁邊的風起雲湧。
梁斯常假寐,感覺到橘太躺回身旁,也感受到熱切的視線,不一會兒他聽到橘太小聲地說:「醫生,晚安。」
他半掀眼簾,那男孩安份的躺著,像個傻呼呼的小孩。
所以腦袋在想甚麼,他不用多猜,完完全全是個表裡如一的人。
梁斯常闔上眼睛,如果有一種藥可以交換身分,他願意嘗試,過一天輕鬆的日子。
豪雨的日子結束,換橘太的鼻子下個不停,天氣變化大,加上那幾天豪雨淋濕著涼,氣溫一上升他的身體就撐不住了。
在診所他戴著口罩上班,梁斯昂很快的發現他感冒了。
「這波感冒很毒喔,我到現在還沒好,偶爾還是會咳嗽。」
橘太拉上口罩,聲音都啞了:「小少爺身體不好,但我免疫力強過幾天就好了。」
「這幾天不是你們的期中考嗎?」
「我沒在在乎……可以畢業就好了……」說完連咳好幾聲,豪氣萬丈的一句話被他說得嬴弱不堪。
手腳俐落的他,平時一個半小時就可以把二三樓診療室清潔完畢,這次不敵病魔侵襲,他花了整個下午整理,下班時整個人搖搖晃晃快昏倒的樣子。
梁斯常見他是真的生病了,柔聲說:「我載你回宿舍。」
「我還沒病成這樣,小感冒而已,可以自己走回家啦,醫生趕快回家休息。」橘太在門邊擺擺手,雖然口罩遮住表情,但梁斯常可以想像底下的露齒笑臉。
望著橘太一個人離去的背影,他不知該說甚麼。
「他不是個會逞強的人,應該沒事啦。」梁斯昂拍拍自己的兄長。
梁斯常深吸一口氣,正是不會逞強,才令人心煩意亂。
接下來是期中考週,梁斯常給橘太一星期的假,雖然他們不會私下聯絡,但總能從藺緯湘和梁斯昂那裡得到他的訊息。聽說他忙著趕期中報告沒去看醫生,就這麼把感冒放著不管。
第三天考試,中午梁斯常提早一個小時休息,破天荒給橘太打電話。
「醫、醫生?」電話那頭好像很驚喜。
「下個科目在哪間教室?」
「A813,醫生怎麼會打給我啊?」
梁斯常原本想說真話,但一聽他期待的語氣,說出來變成:「想知道你病成甚麼樣子。」
「喔……頭很暈,咳嗽好一點了。」橘太如實回答。
下個考科是英文,考前張諫行幫他把保溫瓶裝滿熱水。
「病成這樣怎麼考試,今天考完我跟你去看醫生,至少接下來兩天你腦袋可以清楚一點。」他拿出薄荷糖給橘太。
「喔,謝謝。」橘太趴在桌上,暈到已經聽不清楚張諫行在說甚麼。
考試時,視線模糊,考卷上的字越來越白,他要用力眨眼睛才能繼續作答,撐到最後一刻眼睛一閉,好像整張考卷都消失了。
張諫行一打鐘就過來說:「你等我一下,我先回系辦拿假單。」
「唔……好……」橘太的頭黏在桌上動彈不得。
張諫行一走,手機就響了,橘太接起來聽到梁醫生的聲音還是很雀躍。
「現在感覺怎麼樣?」梁斯常緩緩走近A813,在教室門邊便看到趴在桌上的他。
「我頭好暈喔。」
「聽你的聲音滿有活力的。」
「因為是醫生打來了啊,我從來沒接過你的電話。」橘太病得再重,講出這句話時,臉上揚起淺淺的笑容,梁斯常是他的神,好像跟他講話再重的病都會痊癒。
梁斯常仍握著手機,走近橘太,站他旁邊輕撫他的頭。
橘太抬頭,與梁斯常對視,用一種瞻仰神的目光凝視著他,愣愣地對電話說:「我好像出現幻覺,我看到你了耶。」
梁斯常拿下手機,微笑說:「幻覺問你想要被揹還是被抱?」
「被揹……」橘太還是有一絲男性自尊的。
張諫行回到教室,撞見橘太在一個陌生男子的背上,他沒見過他口中的梁醫生,但從平常的敘述來看,微長頭髮,頎長身軀有著高雅的風韻,這人應該就是梁斯常。
他們越過他身旁,張諫行往後退了一些,讓他走出門口,橘太的注意力完全在醫生身上,沒看見擠在門邊的他。
這副身子外表看起來纖長,是因為比例完美,結實肌肉藏在襯衫底下,厚實的肩膀躺著很舒服,橘太心跳很快,可惜一隻病貓無法發情。
「我帶你去看醫生,下午還有科目嗎?」梁斯常的聲音從寬厚的背傳來,不知是不是病懵,橘太居然覺得這聲音比平時的醫生還要溫柔十倍。
「你不是就在這嗎?我已經看到了啊。」橘太的腦袋連動都沒動。
梁斯常笑聲悅耳:「不是這個醫生,我沒辦法醫治感冒。」
「喔……」橘太摟緊掛在頸上的雙手。
他不說,梁斯常也知道,他現在一定在想,管他哪個醫生,我只要這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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