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嗓音在此刻聽來有些冰冷、沒有溫度,戴勛洋聞聲便知來了一個意外的訪客,他拿起酒喝著,一眼也沒瞧來訪的人。
周子汎看著盤腿坐在摺疊桌旁的戴勛洋,他旁邊還有很多空罐,看他一口一口灌,周子汎便彎身搶走他手上的酒。
「你喝夠了沒有?」
他沒有理會,重新打開桌上僅存的一罐啤酒。
「戴勛洋!」見對方無視他的態度,周子汎拉高了音量。
他喝了一口酒後,用力地將酒罐放回桌上,因力道強勁,鋁罐裡的淡琥珀色液體濺了出來,不僅濕了桌上的一角,也灑落了地板。
「你來幹什麼?」戴勛洋瞪視著他,說:「來看我笑話的嗎?」
就在周子汎想回答時,他又搶下話,見他伸長手指向門口,冷冷地說:「給我滾。」
「……你要我滾?」
「滾!我不想看到你!」
聽到戴勛洋大吼著不想看到他,他胸口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是心痛嗎?還是感到難過呢?
周子汎不看他,順順氣,明知是戴勛洋傷得比自己重,而且是自己造就了這樣的結果,但他感到很受傷──這是心痛。
「好,我走。」
他放下手上的酒罐,轉身打算離開,但被孫霓喚住──
「等一下!」她介入其中,看著戴勛洋,說:「戴勛洋,子汎特地來找你,你就聽他把話說完,而且你們的事也該有個結論吧?」
「說?他要說什麼?」戴勛洋站起,他視線掃過所有人,最後停留在周子汎身上。「說我要認清現實?不要再天真?」
他哼笑道:「是,我是天真,因為我天真地以為喜歡我的你可以跟我一起度過困難,但是你知道嗎?我所做的、所說的,都是因為我認清了現實,是因為我接受了自己喜歡一個男的事實!」
「結果你他媽的卻給了我希望後又把我推開!這就是你說的現實嗎!」他朝周子汎大吼,眼眶泛紅,盛怒地瞪著他。
他看著戴勛洋,面對他的情緒,周子汎實在不知該說什麼才能消弭他的怒意,現在他只能承受,因為讓戴勛洋痛苦的是他。
孫霓退出兩人之間,回到王熒凱身旁時,他們相視一眼,然後有默契地離開房間,這時恰好一位中年男子快步上樓,表明自己是房東後,就擔憂地問是不是有人吵架?
王熒凱關上門,連忙解釋道:「對不起,是有點爭執,不過沒事的,他們只是需要發洩,誤會解開後就好。」
再三確定沒事後,房東才放心離開,房東離開兩人的視線後,王熒凱便邁步,才往前走幾步就發現孫霓沒跟上,他回頭問望著門板的孫霓──
「妳在幹嘛?」
她看了王熒凱一眼,說:「當然是等他們啊,要是他們打起來怎麼辦?」
他看了眼門板,再看著孫霓。「不會吧?」
「子汎是不會,但戴勛洋的話就難說了。」
後者相當有說服力,王熒凱一聽便走回原地,跟著孫霓注意房內的動靜。
屋內的兩人都沒有說話,房間裡的死寂繚繞在他們之間,周子汎看著他,但他卻迴避著周子汎的目光。
「我去你家找你,但你不在,所以跟你爸聊了一會。」戴勛洋始終沒有看向他,他接著說:「他說會試著接受,因為你永遠都是他的兒子。」
「所以呢?」戴勛洋將視線移向他,冷冷地說:「說完了嗎?」
「我原本是要去找你說清楚的,告訴你我的答案。」
此話一出,戴勛洋又將視線移開,彷彿已經猜到周子汎的答覆,他的表情顯得苦澀,厚薄適中的雙唇抿得死緊,彷若在忍耐著什麼。
「對不起。」
周子汎望著他,續道:「我現在只能想到這句話,這一切確實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害你這麼痛苦……」
他墨黑的瞳仁注視著戴勛洋,再度說了──
「對不起。」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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