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我遇見了書本與神劍,兩位正在吵架。神劍很囂張地對書本說:『我只要輕輕一揮,你就會消亡,根本不堪一擊!』。書本則說:『喔?真的嗎?那請便。』神劍二話不說,立即揮砍,把書本分成兩半,書頁紛飛四散。但是,這些書頁轉眼間,卻又變成書本,不管神劍如何費盡地砍,書本只會變得越來越多,怎麼砍,也砍不完……」
「唉呦!拜託,到底是哪位冒失鬼啦!痛死人了……」愛德蒙托揉撫著微腫地下巴,呻吟道,並睜開眼睛,瞧瞧到底是誰把他撞飛的。
首先,愛德蒙托的嗅覺忽然變得異常靈敏。
一股奇妙的味道,先朝他的大腦發起衝鋒。
這是一股,讓夏日地豔陽,把甘草和被褥給曬得發昏的氣息,其中還混著些許濁濁卻又迷失的汗味從鼻子直竄腦門。
愛德蒙托聞此氣息,趕緊擦亮雙眼――身黑色且有金線稍微裝飾的肅穆軍服,而套衣服,緊緊地貼附住女孩身軀,讓擁擠的上圍、纖細的腰身,健美的體態就呈現在眼前。
把畫面往上帶,因汗水讓脖子變得閃閃發亮,短潔、俏麗又帶有英氣的黑髮,兩者搭配,變成明顯地對比,由白入黑,黑白分明。
臉蛋上的輪廓,猶如鬼斧神工之技,聳挺地鼻梁、鮮欲如浸濕地櫻桃般的唇和小嘴,而畫龍點睛之處的雙瞳,散發著無窮盡地活力和純淨靈氣,好似遇到了正義女神下凡一樣。
「說!妳到底來這裡幹嘛?」那女孩咄咄逼人地對安德娜質問道。
「奧諾拉,妳不是在教授新生基礎格鬥技嗎?怎麼跑來這兒?」莉莎詢問道。
「還不都是這個女人!」奧諾拉毫不遮掩她的厭惡,指著安德娜。「說什麼要跟理事長建議,讓我去上『淑女教育』!所以,一聽到她要來找理事長,我就馬上趕過來。」
莉莎微微一笑。「奧諾拉,妳別緊張,是我叫她來的。」
「叫她來?妳叫她來幹什麼?」說著,奧諾拉就往莉莎走去,但是,安德娜見機不可失偷偷摸摸地把腳伸出去,絆倒奧諾拉。
「嗚哇!」「碰!」奧諾拉重心不穩,像倒塌的大樓搬往愛德蒙托身上砸去。
愛德蒙托被壓住,好死不死,他的臉埋進了一團軟綿綿的物體中,好像以前自己睡覺的枕頭或者棉被那樣。只是,那團物體把臉部上所有的孔都給堵上,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
「哎呀呀,堂堂的安全委員,居然連走路也走不好......妳看看妳,還不知羞恥地壓在男人身上。理事長閣下,看來這位安全委員的確很需要進行淑女品性的再教育。」安德娜皮肉不笑地對著奧諾拉嘲笑道,並不忘向莉莎慫恿著她腦中的餿主意。
「男人?」奧諾拉這時才注意到自己壓到人,下一秒,馬上察覺到自己的胸部正壓在那人的臉上,他急促地鼻息和蠕動,讓奧諾拉臉部變得通紅,耳朵還噴出了濃重的蒸氣。
「你──」奧諾拉撐起上半身,一手死命地護著胸前,兇惡地瞪著愛德蒙托。
「拜託!這、這不是我的錯吧?噗哇!」愛德蒙托話還沒說完,奧諾拉一拳就直接朝臉上問候。
「你還說不是你的錯!你、你這個死變態!」
「我什麼都沒做啊!呃啊!」愛德蒙托這次換另一邊的臉,慘遭巴掌的肆虐。
「你還說!」
「妳──妳這暴力女、女猩猩!」說完,奧諾拉又是對他一串毒打。
「快住手啊!莉莎,妳別光顧著看好戲!快阻止她啊!」愛德蒙托高聲求救道,只是,莉莎早已忍不住笑意,開始發作了起來。而安德娜則是冷言旁觀地在一旁幸災樂禍,絲毫沒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
過一陣子後,愛德蒙托臉上已經是腫得不能再腫,眼窩青一塊、紅一塊,雙頰也脹得跟饅頭一樣,鼻青臉腫的樣子連始作俑者,奧諾拉也自覺是否做得太過分了些?
「那、那個,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奧諾拉眨著雙眼,眉梢上的睫毛也跟著搖曳,他們都在一同跟愛德蒙托道歉。
只是愛德蒙托心中並不領情,可怕又會遭受皮肉之苦,只好勉為其難地接受。
「愛德蒙托,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奧諾拉●菲爾騰格,是現在首都警察局長之女,也是個比男孩子還要威猛、強壯的女孩子呢!她可是本校的武;而安德娜,則是本校的文。下個世代的文武雙星,就是指這兩位。」莉莎像愛德蒙托介紹道。
難怪,被她揍的時候根本毫無還手之力,愛德蒙托懊惱地想,此時臉上傷,還陣陣刺痛他的神經。
「真不愧是警察之女,對待一般民眾與罪犯無異啊!」愛德蒙托說。
「這什麼意思?」
「這意思是說,妳秉持公正的原則在處理事情,毫不拖泥帶水。」愛德蒙托狡猾地辯解道。
「是這樣嗎?說我公正,那是當然的嘛!哇哈哈。」奧諾拉沒聽出愛德蒙托的言外之意,反倒認為是稱讚,對此感到有些害燥。
「唉!」一旁的安德娜搖搖頭,忍不住嘆息了一聲。「今天放學後,妳除了『淑女品行』外,似乎還要多一項智力測驗了。」
「妳這什麼意思?何況,理事長就在這裡!給不給我課後輔導,不是妳這位婊子女王說了算!」奧諾拉反擊道,並把球做給理事長,希望求得援助。
莉莎看見奧諾拉那氣沖沖的模樣,也嘗試著開口替她求情。「安德娜,這個淑女品行,我看就......」
「不行!」安德娜一口回絕。「汝乃安全委員之一,其位高、權重,亦是學院代表。如不得體,將失院之威,敗院之譽,恐貽笑天下!」
奧諾拉聽完,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又用這種讓人聽不懂的話來講......」
「但是,安德娜──」
「理事長閣下,此事不能馬虎,還望速下定奪。」安德娜說,臉上雖是雲淡風輕,可氣勢上卻是澎湃洶湧,讓莉莎也不得不聽從。
「那麼,奧諾拉,妳就委屈一下吧!」莉莎說。
「哪有這樣的啦!這樣的話,我寧願去做勞動服務......」奧諾拉失落地哀嚎道。
「假如,妳願意重新回去當女僕的話,這倒是很適合。尤其,妳們家族原本也是做這行的,似乎可以當做在緬懷先祖呢!」安德娜說。
「妳說什麼?有種再給我說一遍!」奧諾拉火氣又上來,她最痛恨的就是有人拿他家族做文章,已經不少人因為這事被她送進了醫院。
「好啦!好啦!奧諾拉,還沒跟妳介紹這位男士呢!」莉莎指著滿臉是傷的愛德蒙托說,想藉此轉移話題。
「他叫愛德蒙托,是我聘請來的,這學期擔任『《戰爭論》解析』這門課的講師。」
「咦?真的嗎?」奧諾拉轉過頭來,目光炯炯,富饒興趣地瞧著愛德蒙托。「你是講師?我剛好也有選這門課耶!」
「竟與豎子同堂學習?不亦悲呼、不亦悲呼啊!」安德娜在一旁偷偷地補槍道。
奧諾拉似乎裝作沒聽到,繼續纏著愛德蒙托。「欸!你第一堂課要上什麼?你很會打仗是嗎?不然怎麼會來解析這本書?還有、還有,你看起來也不過跟我們差不多年紀,居然會被理事長聘請,可見你一定超厲害的!」
「拜託!要是我真的超厲害的話;臉上也不會多這些有的沒的了。唉喲!」愛德蒙托說,而嘴巴只要一動,陣陣地刺痛又再次襲捲而來。
「啊,哈哈,你、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嘛!況且,我也不是故意的。」奧諾拉不好意思地說,身子也在那邊扭啊扭的,似乎真的有在反省。
「那麼,安德娜,你就先帶愛德蒙托去校園晃晃,並且去找他的助教,這樣對於他在教學上會比較快上手。」莉莎吩咐道。
「知道了,先生,請跟我走。」
「等等!」奧諾拉此時又忽然叫住安德娜,她走到莉莎面前,雙手用力地拍著桌子大聲地抗議。「理事長,為什麼要讓老師給安德娜帶?況且,又是一位男老師!難道您不知道,這位『婊子女王』的事蹟嗎?」
「別婊子婊子的亂罵!話說回來──我還沒找妳算帳呢!上次為何把學生家屬打成重傷?」莉莎突然變臉,反而將了奧諾拉一軍,且偷偷地對安德娜使了個眼色。
「這......我......」
就在奧諾拉苦思該怎麼應對時,安德娜就推開門,迅速地溜了出去,而愛德蒙托也緊跟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