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今天想來這?」等我行駛到小巨蛋的停車場時,她才恍然大悟今天約會最後一個的地點。
「來兌現懲罰的。」我撿了一個好車位,迅速的將車子停好,因為距離閉館時間已經不遠了。
「妳還記得啊?」她關上車門時的表情掠過一絲得驚訝。
「當然!」
看到溜冰場後,上一次來的景象頓時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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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抱歉,我沒想到那麼多人!」我一臉歉意對她說抱歉,再無奈的望著溜冰場滿坑滿谷的人群,還有……團結力量大的好友們。
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去溜冰這件事被大夥們知道了,在揪團的結果下,變成這樣。而那天,也正是大學寒假的第一個禮拜,大概大家的心態都是想要趁高中生放寒假前來這裡用學生價玩,雖然場地也有人數限制,但就是放眼望去人山人海的,這密集程度太不科學了!
「妳就帶別人溜吧!」當知道同行的朋友幾乎都沒基礎時,她小聲的在我耳邊這麼說,這樣讓我有些失望。
我多想帶著妳溜阿!
其實我也沒溜過冰刀,以前練過的是四輪花式,然後再偷穿姑姑的直排輪,我記得當時大概站個5分鐘,我就會用直排輪溜了。這次大膽的行走在冰上,不是我在說,真的好滑!
冰面上不像一般溜冰場地那樣平坦,只要冰刀一滑過,馬上就剉出一道冰痕,就像是一張平坦的紙張被折到那樣再也回不去。加上人一多,這冰面已經被摧殘得稱不上是冰面了,每每滑過別人製造的痕溝,小則減速,大則可能摔跤。
同行的男生運動細胞比較好的幾個,在冰上走個幾下居然已經學會怎麼前進、怎麼轉彎、怎麼煞車了,在那邊開始玩慢版鬼抓人的遊戲。
我以畫葫蘆的方式後退嚕,牽起一名友人的雙手引領著往前滑,這一路上橫衝直撞的冒失鬼雖然也多,不過他們一見到要撞到障礙物也特別得緊張,居然先一步的自己摔倒在地上,反讓我避掉很多麻煩。
也不能一直牽著她們,不自己溜溜看摔摔看,怎麼會學得會呢!所以我壞心的講了幾個重要的基本以後,就放生那些友人自己去加油了。
在一旁看著她們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前挪動,小心翼翼深怕自己重心不穩摔倒的模樣,我不小心揚起一邊的嘴角。想像一下,有3、5個朋友那麼剛剛好排排溜,第一個如果開始揮動雙臂想保持平衡的時候,後面幾個也會好像接收到命令了一樣一起跟著揮動手臂,這畫面實在是有點滑稽。
嗯?對了,她人呢?有一陣子的焦點都沒放在她身上,現在已經是自由身了,該是可以跟她一起的時候了吧。但是尋覓了一番還是沒看到人影。
嘖!可惡的人海!
正當我焦躁得想跑到高一點的休息區仔細得找人時,「好累喔!」身後突然出現她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帶著我一起溜。」她的雙手很自然的就放在我的腰上,讓我像母雞帶小雞那樣在她前面推進著,雖然速度不快,但是卻溜得很順。來之前就曾想著要怎麼樣才可以跟她一起溜,沒曾想過她會這麼得主動,越想剛剛那句話,越發覺自己的臉有些燙,不敢轉過去跟她聊天。
一個不留神沒發現到剛經過前方的初學者,硬生生的忘記冰刀的煞車是在前頭,一個重心不穩就往後摔,連同在後面的她來不及反應也跟著跌,這下尷尬了,一個後摔一個前跌,現在這個臉對臉的姿勢……還真有一點害羞。
「故意跌倒的嗎?」「不是!」她起身時有些怨氣瞥了我一眼,我趕緊澄清真的是不小心恍神。
「罰妳!溜花式給我看!」語氣雖然不是生氣的,但她的話對我都有點威嚴度在,「這……」我面有難色想說要怎麼解釋,畢竟我那時學得並不是冰刀花式,要溜這吃技巧性的動作真的有難度。
好,我願意接受這樣的懲罰。當我心裡決定的時候,
「我開玩笑的!」她突然說出這句話要我不要那麼認真。
***
現在的時間接近閉館,在溜冰場的人並不多。等稍微熱完身以後,我先是望向退到邊邊的她透以一個微笑。
好,開始吧!我深深吸一口氣。
左腳施以壓力向前推,接著是右腳再換左腳……,先是在場上極速的溜了幾圈,轉身再以倒退的方式繼續的前進。
做好心理準備以後,壓住左腳冰刃當支點,以打開雙手轉動的離心力當輔助,做了第一次的雙足旋轉,雖然這個難度不高,但是我得心裡已經捏冷汗了。待滑冰的速度又上來以後,開始更難的跳躍及旋轉。
不知道她覺得怎麼樣?雖然有些生澀,但好歹我也花了好長一段時間適應在冰上溜花式,正想放慢速度看清楚她的表情時,意外的看到她已經到我的身旁。
起跳和落地那瞬間彷彿是蜻蜓點水般那樣柔美,空中的旋轉就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那樣優雅。
「哇!」我看到她的滑冰動作不自覺的發出讚嘆的聲音,樣子美極了。
「其實,我小時候也學過,而且本來也很愛溜冰的。」她做完一連串的動作在我前面停煞後才緩緩的說「只是那時因為摔跤時無意識的用雙手撐地板,結果雙手韌帶受傷,也在心中種下了陰影。一直想著要試試看,但每次要起跳的時候都有股聲音在心中退縮了。」
「那妳怎麼……當時不告訴我?我還很興高彩烈的說要來溜冰場欸!
而且,妳怎麼藏得那麼好?」我驚呼的叫著。
「也沒甚麼,雖然會排斥但不至於會害怕來這種地方。上次我有只在人群中溜一下下而已。」她揮揮手要我別在意,然後又大步的向前溜「從妳上次的溜法我大概看得出妳學過不是冰刀的花式。」我雙手擺在後面一副悠哉的跟了過去「那妳怎麼還要我溜花式給妳看?」
「那時想著如果連妳都可以,我也許就不再那麼害怕吧?嗯,那時是這樣想的!」她自顧自的回答「不過我沒料到,妳還會再約我來一次就為了來表演花式,看著妳的跳躍,我的心也才終於有衝動有沸騰,這種感覺不知道我遺忘了多久。」邊講還邊握拳,看得出她內心似乎有股蠢蠢欲動、躍躍欲試的心情要爆發出來。
「唉呀,本來想要給妳看我的英姿的,結果是在魯班門前弄大斧了。」我不好意思的抓頭。
她噗嗤的笑「不會啊!其實妳跳得很好!能夠和妳一起嗎?」她說出了邀請後,便開始加速,雖然我不懂雙人技巧,但是,她怎麼跳,我就跟著怎麼跳,一前一後的,好像一切景色的變換都不重要,只有我跟她。
「謝謝妳。」
「能夠讓妳找回熱忱,我的榮幸!」
「我說,妳有沒有察覺啊?」當我繫上安全帶正專心在倒車的時候,她突然拋出這樣的問句。
「什麼?」
「其實我們今天一直都是滑心型的軌跡呢!」
「所以呢?」我還沒意會過來她想講什麼。
「所以……那裡有我對妳滿滿的心型冰痕阿!為了謝謝妳一直以來為我做了那麼多。」
誰會去注意地上的刀痕阿?我內心第一時間吐槽著。
……不行,這傢伙太悶騷了,這種大好時機我一定要好好把握!
「我要去看!」不管是不是擋道我直接拉起手煞車,準備開門衝下去的時候,她按住我要我別衝動,原以為她還要講什麼話所以用那認真的眼神看我。
「嗯?」瞅了我半天卻沒有開口。
「來不及了~已經閉館了!」想不到下一秒露出的是那賊賊的笑容。
卡文所以來寫點小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