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L= Leona Ferdinand
■ I = Lance Piaf
「不,我沒帶傘。」他撇頭看向了外頭陰雲纏綿的天空,「妳急著回去的話,我能回去拿把傘給妳。」一如既往地細心體貼,只是這回他不會邀請她前往維若妮卡的居所。這應該是最妥當的處理方式,他這麼認為。
這麼說著,他似乎真就打算趁著現在雨還不是很大,回頭給她拿把傘。蘭瑟站起身,一邊回答:「習慣出來走走晃晃,如果有新品上市的話,我很樂意給聖蒙果貓頭鷹一疊訂購單。」
「我回去拿傘。」他快速地出了咖啡館,邁著大步淋著雨趕回了公寓。
真是……一樣橫衝直撞的,真的是笨蛋吧,她想笑的同時也想偷偷的抹掉眼淚,十足的笨蛋,她連一句「我可以等你」都沒說出口,他就自顧自的決定了「什麼才是好的」,讓自己沒有前顧後想的奔入雨中。
明明有很多方式,好比陪著她到雨停了,好比一起去拿傘……他真的很自私吶,自以為不傷害人的方法是最好的方法,但心上的傷害呢?
可以向他一併要求賠償嗎?
她真的喜歡他,喜歡到胸口都會發疼的程度,尤其是他那樣什麼都不知道自作主張的樣子,更是……無法原諒。在他離開後,她塗上奶茶色指甲油的甲心深深的刺進了握緊的拳中。她是瘋了,從分別那天起一直沒有平息過,於是她對現在能夠冷靜坐在這裡思考的自己感到佩服不已,他應該要知道他招惹的是費迪南。
認定和付出以後便不擇手段的家族,為了他們的私愛、利益,和龐大的共犯結構,他們是理性而瘋狂的一群極端惡魔。
深呼吸後盤算著他可能回來的時間,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和情緒,確認公事包裡頭的東西完整,她像沒事一樣回到原先的位置上。
真不蘭瑟.皮亞孚。走在雨中,蘭瑟自嘲。他想過再次遇見的情景,揣摩過自己的心態,卻還是在看見李奧娜的時候,措手不及、應對失措。淋雨來回感覺一定很傻吧。他伴隨著雨滴回到了維若妮卡的公寓。
拿起了擺在玄關門口,薄荷綠色的傘。維若妮卡一直不愛這把傘,她很快地喜新厭舊了這把他買給她的傘。抽起了另一把黑傘,他沒有多花時間換衣服,只是簡單地隨便舉起魔杖對著自己施了個快乾咒就往回趕。
蘭瑟回到咖啡館的時間,與李奧娜估算的沒有差異太大。他將黑傘插入傘桶,接著進入館內回到座位旁,將那把薄荷傘遞過去:「喏、傘給妳。不用還沒關係。」
他也沒想過這把傘會好好地回來了。今天的巧遇不代表下次的再聚。
她也恨他的大方,尤其當她必須從別的女人那裡施得他的好意,但仍然保持禮貌和笑容接過。等到咖啡和午餐三明治都差不多用完了,「能陪我走一段路嗎?出了巷子就好,畢竟我們也許不太會見到面了。」
外頭的雨勢又更大了,那也是她出門前查過的理想天氣。
「好吧。」一段路而已,又能算得上是甚麼大事。他原本以為她會很急,看來是他判斷失誤了。蘭瑟坐在位置上,安靜地看著窗外漸大的雨幕,一邊喝著已經冷卻的苦澀黑咖啡,讓李奧娜好好地把餐點都給吃完,才又站起身來,禮讓了她優先離席。
「走吧。」他等到她撐起傘,才舉起黑傘,小心地避開開傘時雨水會噴濺到她的身上,一併往街口走去。他醞釀好了道別,以及之後的再也不見。除非他身體出了點狀況才會在聖蒙果再遇。
「呀、謝謝?」她走進雨中,和他並肩而行,除了雨聲外一切顯得非常安靜。
突然,為了閃避前頭急急忙忙衝進咖啡館躲雨的一群年輕巫師女巫,她往他身旁靠近,就像以前一樣勾住了他的手,然後——
她手上的戒指碰觸到他時發出光芒,將兩人往未知中帶去。原來,她將港口鑰放在自己身上了,方才的一切就為了這一刻,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
在斑斕的漩渦靜止後,他們終於到了某個空間,是他們都很熟悉的地方,李奧娜的公寓。
「為了謝謝你,有個東西想讓你看看呢。」李奧娜微笑,拉著蘭瑟往沙發坐下,緊挨著他,「蘭瑟,還是一樣不會說謊,不會隱瞞呢,連有東西忘了都沒有發現嗎,真的很可愛呢。」
她慢條斯理的翻出了他的日記本,「我要聽你親口說這件事怎麼了?」和在外頭的和煦淡然不同,回到這裡她又重新做回領地上的女王,傲慢的,冷酷的,她跨出一條腿,鞋尖抵死踩在他的鞋面上,讓兩人的距離極近。
「不要花心思想逃了,誰准你自己打算離開的?」她說,殘忍的。
有鉤子在肚臍眼後面使勁一拉,他瞬間意識到是港口鑰。卻還是下意識地在兩人被傳送的時候,將她給拉入懷裡嚴實地保護。落地之後熟悉無比的裝潢映入眼中,他鬆開懷抱,卻不知道該說些甚麼才好。
他並不是笨,只是不想思考李奧娜的行為是不是別有目的,但現在很顯然,今天的相遇不是巧合。
「我忘了甚麼?」他被她拉著坐下。他被趕出去的那天其實也並沒有機會收拾行李。目光落在了那本應該被他嚴密藏好的日記本上,他的表情一變,眼底流露出些許驚慌,但轉瞬就被皮亞孚式的浮誇笑容給蓋過了。
「妳怎麼找到這本日記本的,我以為我藏得很好?」嘴角的弧度因為被高跟鞋給踩著而痛得有點扭曲。但蘭瑟還是故作輕鬆地笑著反問,試圖迴避問題。
「可惜你得想想你的對手是誰,她畢竟和你生活八年了。」也許,還有她運氣更好,讓小精靈找到了意想不到的東西,否則她要無知的帶著那些悔恨寡歡而終。
她讓他坐直的同時也對他施加了綁縛,嚴實的扣留了他的行動自由,順帶抽走了他的魔杖,「花梨木,龍心弦,連這種事都記得一清二楚的我,當然是連你那天和現在一樣表演用的表情都該記得,不是嗎?」
「皮亞孚……你這個混蛋,全世界的人都能欺騙,唯獨我……那些承諾對你來說究竟算什麼?」她站在他面前,「你覺得,馴服的項圈吶,是想要就能戴上,不要就能隨手拋棄的東西?」
她側坐上他的腿,抬起他的下巴,輕蔑與鄙視的,像是懲罰她不老實的寵物。
「這裡,難過嗎?」隨著她的指尖滑過,從頸脖向下,經過的地方都如蛇毒吻過一般灼燒難受,並不是現在才動的手腳,他應該要知道當他宣示把忠誠獻給她的時候,就該有所覺悟了。
即使那時他們都年輕得無以復加,還沒有想到往後,和未來。
To be continued……
李奧娜的反擊!
好好教訓這個壞蘭瑟!
就是要十二點發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