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勛洋走出開放著冷氣的教室,外頭有許多同學拿著教科書在討論考題,有幾個熟識的朋友過來問他答案,隨後他身邊便被團團圍住,五、六個人在他身旁嘰嘰喳喳地討論。
他默默地看著眼前的這些人,心想,平時也沒看你們那麼認真,拿這股衝勁來讀書,就不用交出試卷了還在找答案,不是嗎?
他回答朋友的幾個問題後,便以有事要忙為由離開,他從包包裡拿出手機,現在還不到下課時間,戴勛洋在樓梯間停下腳步,盯著手機一會,才按下通訊錄上的一個名字,然後撥出電話。
他邁步下樓,走出教學大樓後他掛斷電話,然後煩躁地往校門走去。
第五次沒接電話。他再拿出手機查看訊息──
『再說。』
第十次用五個字以下句子結束話題。
因為怕周子汎覺得煩,所以他不敢打太多次電話,但訊息也發得很心傷,因為周子汎的回應超冷淡。
走出校門後他站在斑馬線前等候綠燈,思忖了一會,又拿出手機,傳了個訊息過去──
『你今天有考試吧?我會在你租處等你。』
收起手機,號誌轉換,但他沒有過馬路,反而往右方走去,兩、三分鐘後轉入巷子,最後停在一棟學生公寓前,同時,手機傳來收到訊息的提示音,他打開一看,發現是周子汎傳來的。
『要幹嘛?』
『問我幹嘛?這句話應該是我要問你的吧。』
周子汎很快就已讀訊息,一會兒訊息便冒出──『什麼意思?』
『你在躲我吧?』
『誰說的?』
『那你怎麼不接我電話?回我訊息也超冷淡。』
『因為期末考。』
『那現在考試結束了,我要見你。』
『我考慮。』
戴勛洋咬牙,一股火湧上心頭,他緩緩怒氣,輸入訊息──『反正我會在這等你,有種你就不要回家!』
他關掉通訊軟體,將手機收進口袋,即便手機傳來訊息音也不想看,一臉不悅地在倚在公寓牆邊。
「戴勛洋?」
一道女性嗓音傳來,戴勛洋一看,發現是一起上通識課的同學。
「咦?妳住這?」
女同學朝他走近,道:「是啊,你有朋友住這?」
「嗯,一個王八蛋朋友。」他不開心地說。
「怎麼了?跟對方吵架?」她眨眨大眼。
他猶疑了一下,才回答:「不算吵架吧……我們……很複雜。」
女同學「噢」了一聲,也不打算追問下去。
「那你今天要回家嗎?還是明天?」
「過幾天吧,等打工那邊休息。」而且他還有除了打工外,更重要的事要處理。
她一笑,說:「那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我朋友今天就都要回去了,好無聊。」
就在戴勛洋還沒開口回絕時,女同學忽然喚道:「嗨,子汎。」
他轉頭望去,周子汎牽著腳踏車向他們走去。
「子汎,你今天就要回家了嗎?」
他看了眼戴勛洋,然後才向女同學說:「本來明天才要回去,但因為某人的關係,我想要馬上就離開。」
聞言,戴勛洋喊道:「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兩人對視,被夾在中間的女同學默默退出兩人之間,道:「原來你們認識啊……」
「你們要吃飯的話就快去吧,晚了餐飲店就會客滿了。」他拿出鑰匙開了鐵門入內。
女同學望著慍怒的戴勛洋,說:「……要不要我開門讓你進去?」
「拜託妳了。」
「不會啦,舉手之勞。」她上前開了門後,道:「你們要好好講哦,不要吵架。」
他道謝後便上樓,他還記得周子汎的房號與樓層,不過來到周子汎房門前,不管戴勛洋怎麼敲門,他都不開門。
「他不開門嗎?」
因為擔心而跟上來的女同學,見他在門外就上前就小聲詢問,戴勛洋向她點點頭後,她便示意他安靜,半晌,她敲了敲門。
「子汎,房東說有你的包裹。」
接著,門開了,戴勛洋立即拉住門,周子汎則一臉怔愣。
女同學雙手合十向他賠罪,道:「對不起哦,子汎。好朋友就應該好好溝通,不該躲著人家的。」
「小涵妳……」正想指責時,戴勛洋強行入內,他慌忙道:「喂……!你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