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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公會】【匯集的終點:孤獨】僅屬於一人的__

作者:顏世紀│2016-02-06 19:00:57│巴幣:8│人氣: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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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履經過每處樹影,邁入朝陽撒落的地面,影子在視線張開的時候存在。沒有任何人回頭的時刻,它也依然地存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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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信差嗎。」

一頭燦金色捲髮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童言童語地說著。

「是啊,我是信差呢。」

水藍色短髮的青年穿著一襲褐色大衣,揹著一袋信件盒,笑咪咪地回應。暖陽折射他衣著擦亮的鈕扣,隱隱閃耀著銀茫。

「這樣啊。」

女孩璀璨的綠眸盯著前方的路途看著,若有所思地沉默,嘟嘴。

「那,會不會很累,都用走路的嗎?」

不久,問出了這樣的問題,伴著一副亟欲知曉的臉龐。

「不一定喔,因為要送很多很多的信,所以光是走路是來不及的。要趕往很多個地方,走路的話鐵定遲到呢。」

青年始終是耐心解釋,沒有展露絲毫的不悅神情。他側身繞過路旁突出的枝葉,持續注意著路況,一邊與一旁的小小朋友一搭一和著。

「哦......

知道答案的小腦袋瓜又繼續轉回看往前方路途,但身為孩童的好奇心是尚未因此而得到解答。

「那、那,為什麼哥哥來我們這邊的時候,是用走路的呢。哥哥走了好久好久喔,我都跟著你呢!」

像是怕被青年忽略,女孩提著聲音繼續問道。

「別跟在我旁邊啊,到時候離妳家太遠,就麻煩了。快點回去吧。」

這時的青年忽然覺得事情不妙而睜大了眼,看向了還未察覺事態的女孩的面龐,這裡的路有些崎嶇,障礙物也不算少,走來麻煩,要是又遠離了住家,那可是很危險的。

「不要,沒有很遠,而且哥哥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小女孩聰別地指出青年忘記回應的事項,還晃著腦袋表示她不願回去。

「呵呵,這裡的路況不是很適合行駛運輸工具,那樣的話,反而會變得很慢很慢,然後這種時候,就會遲到了啊。」

青年沒有思考而即刻做出回應,像是自兩人目前前進的路段就可發現到,這裡的路面不夠寬廣,要是多了台交通工具佔位,那麼居民或者行人就困難行走了。他不過是暫且於此地送信的信差,走個幾步路對他而言,不是個過分事。

「嘻嘻嘻,哥哥辛苦了。」

小女孩燦爛地笑著,還微微拉起自己的裙擺像個禮貌的小公主。

「不會,這是我的工作,辛苦什麼。」

雖然不過是被個孩子鼓勵,但青年還是覺得有些害臊,顯然他,還沒掌握自然答謝的技巧。

「小妹妹,不是我想說,妳家住哪兒呢,這樣一直跟著,真的會越走越遠啊。」

這個問題可不能夠被呼嚨過去,望著越走越遠的路途,青年一臉擔憂地看著小女孩。

「哼哼,不要跟你說,咧──」

結果這刻就見到女孩對著他扮起鬼臉。

「那我等下送妳回去吧。」

青年聳肩表示無奈,但應該說是他投降了,反正在他憂心對方離家遠的同時,也擔心著小女孩的安危。

「信差的工作好不好玩?這樣走路之後送信,就完成一樣事情了,是嗎是嗎?」

孩子的話語還是脫離不了玩樂,但青年想,那或許不過是依照年紀而顯露的,最親切的方式了。青年明白他必須替再度疑惑的雙眼解析一次答案。

「對,如果要簡單回答的話,我想正是如此沒錯。」

點頭,表示小女孩的理解其實並沒有錯誤之處。

現在,兩人行經一間獨棟屋外頭,青年的視線轉往屋前,轉過身來對女孩露出無奈的微笑。

「好了,我要送信了,安靜點兒,可別吵到別人家呦。」

說話的同時,他從側包裏取出一封信紙,稍微提醒小女孩安靜後,他走向房屋大門,空著的手準備敲下門前的拉環。

「嘻嘻嘻,那我就拿走了!」

誰知道女孩的上前,將他手持垂放於腿側的信件給取走,最後退開青年一步,露出一張滿意的微笑。

「哎?」

青年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以為女孩因為他那聽起來像是命令的話語生氣了,所以鬧起他玩。

「到家了,我家就在這裡!剛剛好有信寄來欸,太棒了!」

小女孩開心的高舉雙手,青年這時才恍然大悟到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呵呵呵。」

接著就不由得笑著。

「別這樣大肆宣揚的,這樣沒有的人會難過喔。」

青年停下笑聲,勾著唇角的微笑,對著好似獲得戰利品的小女孩刻意提點著。

「嘻嘻嘻。」

小女孩開懷地笑著,而那名青年又再度扯著微笑,當下的心情,也為之而感到喜悅。高山裡,某處歡笑聲在大自然的氣旋中輕飄地迴盪著。

§

記憶中的笑容總是值得道雷克斯回味,他踏行於未曾到過的國家,看見先前不曾閱讀過的路牌,獨自走在山間小路之中,單肩揹著的信件袋總為他行走過的每一寸路面下了最好的註解。

他是因什麼而來,又是因什麼而去,有信件被需要傳遞了,他前來,有信件還被人等待著,他離去。這樣步行的時刻,就像慢悠悠地在世界裡遊走,只是差別在於,道雷克斯從不是因為看見了自己所喜好的風景而停下,是信件帶領他前往一處處未知的景象。

山路之中,必然是單獨行動的地區,沒有跟團健行的照應,或是夥伴的伴遊。僅僅是依著身上一袋信封指引他道路。

那不久前令他在行走間回味的笑臉,其實只是漫長的步行裡,一張如同小石般微小的畫面而已。大多的時間裡,他就是像這樣的時刻,安安靜靜,沒有人與他談話,唯有步伐聲去告知街道他的到來。

有些鳥兒會飛至他身旁稍微地跟著,但在道雷克斯逐漸走往下一處風景時,撲著的翅膀旋即轉入別處街角,而若有鳥兒有歌唱,也是在持續前進的路途中,丟失那婉轉鳥鳴聲的時分。

道雷克斯注定要這樣悄然而默默地完成他的工作,反而該說,有人事物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刻因此像是種叨擾。可是這下子,變成刻意美化了那份只有單薄身影,形單影隻的自己。孤身一人究竟美或者不美,完全要看心靈上的詮釋,彷彿像是天氣,每日都存在著不同,而感受在各種時刻有著些許或者大幅度的變化。

單獨的時刻總是自由,也許想家的時刻,可以立即的前往自己所想望到達的地方,不被任何人約束。但正因為單獨,所以有很多的事情並非想像裡的容易,道雷克斯還記得,自己小時候看見長輩從事著自由的職業他感到相當地空閒,可是也不知道因為自由、因為孤身,所以很多事情,其實需要有更大的毅力去完成它。

行經的時候,天空掛著豔陽,道雷克斯會想起陌斯培爾那永恆酷暑般的晴天。歇息的時候,天空懸著月亮,道雷克斯則想起現居住家中最溫暖的床鋪,躺於上頭自那室內窗戶望出的皎潔明月。

很多行為,不過是生命謀得溫飽而做的交易罷了,認真說起來,他身為信差的行業,其實也只是交易裡所必要扮演的身分,顯示他的選擇是如此而已。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道雷克斯沒有討厭這樣的身分,縱使陪伴自己的人並沒有存在,短暫陪伴者也不過寥寥可數,他還是對此懷抱著相當大的感激,可是,要是再熱鬧一點,也許會減去他獨自一人的煩憂也不一定吧。

習慣將苦難化作每日早晨的食糧,所以嚴格說起來,道雷克斯或許不是很清楚這往往反反中的痛苦,究竟是哪個部分,又或者那是存在於哪處。在外打拼的日子,也飛逝了好幾年,前期的適應或許有著痛苦,但維持到現在的時日,痛苦也可能持續地存在,但不過是被流轉間的空氣給淡化掉了。

其實除了給他自己製造一些不太無趣,思緒偶時會彰顯出痛苦的部分之外,在外人面前、需要談話的時刻,他是從不言論自己的痛苦的。

或許不習慣與人言表這樣的痛苦,導致道雷克斯本人看起來沒有很在意過任務間的苦痛,表象終究只是表象,從他沒有發話來說,確實無人能知曉感受,可是沒人能比他更清楚,所謂蘊含於其中的痛苦,究竟多麼的難耐。

沒有人,能夠比孤獨更了解孤獨。

道雷克斯不可能在行徑收信者的路途上哭泣,哀怨,憤恨,惱怒,這種不智的行為於他而言,反倒是破壞著真正的孤獨,應當說,破壞著自己。

正因為道雷克斯孤獨著,所以他明白不能被孤獨擊垮。意志總告訴在某個時刻快要接近爆發邊緣的自己,必須這樣走過。

當你孤獨一人,更應該思考更多,但不能否認的,自己也因為如此而痛苦著。假如孤獨的自己因為孤獨而被孤獨擊垮了,那到底有誰可以拯救自己,不就成了無可挽救的悲劇了嗎。

有時候,道雷克斯痛苦,但永遠痛苦在於,他分析著所有存於危岸邊緣的,那仍然可以存在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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