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電流竄過我的全身，觸碰每一條神經
指令:啟動
空無一物的意識裡開始湧入大量的資訊，我靜靜感受著逐漸清晰的觸覺，同時等待著雙眼登入我大腦中的感官系統
睜開眼，四周是我熟悉的景象。左邊的大窗戶外透著清晨的陽光，下方堆積著許多陳舊的零件，那是從我身體裡取出的壞損零件；我正躺在白色棉布的床上，床的四周有許多機械手臂，檢查維修著我的四肢。
我揮揮手，手指放出電波，傳遞收起的指令，手臂們收到指令後收回床下。
右邊放著兩台機器，一台是幫我上油噴漆的，一台負責檢查我的身體狀況。我面前的門邊放著長方形的箱子，裡面是還沒有啟動的球球。
這是我的房間，每天晚上我在這裡進行機體檢查，然後切斷電源。爸爸說這樣是人類的生活方式，於是我也這麼做
但此時腦中的思緒卻不在這些，我正翻攪著記憶，試圖找出我到底是怎麼回到我房間的
昨天下午，我正在皮爾托福的大街上幫警備隊找到的犯罪物證作掃描，突然藍色的光圈從我身體周遭出現，環繞住全身後突然收緊。
那是傳送，是戰爭學院獨有的神祕魔法科技，而我的記憶庫中完全沒有傳送後的事情，一直到我從床上醒來，全部是一片空白
這個事件最近幾個月已經發生太多次了，幾番的邏輯推敲，我排除了我從傳送後就處於關機狀態的可能。而每次醒來後球球的記憶也會被我審視，依然是一片空白，唯一能得出的結論是，球球曾經歷過戰鬥
在球球的記憶裡，沒有事件的起源與畫面聲音，卻有使用特殊功能的痕跡
指令:脈衝。
將球球四周的物質全部往它的位置吸引，包括空氣分子，與所有的物質。由於不同密度在同樣施力下會有不同的速度，這個能力可以用於清理倒塌的建築殘骸以及破壞火場的外牆等等，同時也可以用於捕獲人數較多的罪犯，不過通常吸引的下場都是全部死亡，在講究人權的皮爾托福城裡比較不會使用，反倒是左恩曾經請我過去掃除一些地下組織
而這個功能會在球球身體裡留下痕跡，因為要吸引空間中所有的物質，需要大量祕法的代謝，而這會對球球的機體本身造成一定程度的壞損，同時我的身體裡各種數值也會受到影響，畢竟發動指令的祕法都是來自我的身體，來自我身後那支奇妙的發條匙
總之，我曾經歷過戰鬥，到戰爭學院去肯定不是去跳舞或是救災
但我卻一點也不記得，好似我的大腦系統被駭入了一樣
我彈了彈指，喚醒沉睡中的球球，他徐徐從箱子裡飛起，飄到我的身邊。球體上有一根細細的機械手臂，末端鑲著藍色透明的光學玻璃，那是球球的眼睛，此時正對著我，輕輕晃了晃
"球球"我喊著她的名子
"嘰~"球球沒有配備語言功能，於是只能用手臂摩擦自己發出聲音，一邊搖擺來回應我的呼喚
"呵呵呵"我發出笑聲，不是因為人類所說的感到開心，這只是我跟他的默契，跟人類無法解釋
我伸手握住機械手臂，一邊讀取球球的身體狀態跟記憶。
同樣的，一片空白，只有脈衝的痕跡
"奧莉?"門外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接著門被推開，我跟著站了起來
我眼前站著的是一名蒼老的男人，他消瘦的臉龐加深了皺紋，身著千篇一律的白衣，臉上帶著方框眼鏡，頭髮斑白，但他臉上卻洋溢著笑容
"奧莉，早安"他笑著，伸手撫摸我的臉頰
他是皮爾托福著名的魔法科技學者，柯林．李維克，也是我的爸爸，創造我的人
我不知道他撫摸我的臉頰是什麼意思，觸覺神經帶著他手上的溫度與脈搏傳入我的大腦後，判定這個動作的目的:要求進行身體狀態檢視
於是我也伸出手，抓住爸爸的手腕，開始進行檢測
"脈搏:69每分；血壓:收縮壓119，舒張壓80；血糖濃度檢測中......."
我根據身體檢查的項目逐步判斷著，同時報出數值
"檢測結果:一切正常，爸爸很健康喔"
"呃......."爸爸的表情經過表情圖庫比對後，判定為尷尬:"我沒有要求作身體檢測阿，只是摸摸你的臉"
"那請問爸爸為什麼要摸奧利安納的臉呢?"我的頭微微傾斜
"因為......爸爸愛妳啊"他猶豫後微笑說
".......恩，奧利安納也愛爸爸"我的大腦系統參照對話歷史紀錄後，作出如此回應
"哀......我知道妳只是參照我與小奧莉的對話紀錄而已......"爸爸失望地嘆了口氣:"不知道妳什麼時候能夠真的了解什麼是愛...."
"奧利安娜知道什麼是愛"我說:"愛是人類與人類之間的正向情感連結，有時來源是性慾望，有時來源是親屬關係，有時來源是對智能的欣賞，有時來自長久的了解......"
"那是書上的定義"他無力的打斷我:"那都是我輸入進去的，不用背給我聽啦...."
"那麼爸爸，為什麼奧利安娜不理解什麼是愛呢?"我問
"因為妳是機器人"他說:"妳的意識是被創造出來的"
"是被爸爸創造出來的"我重複
"恩"他忍不住微笑了:"其實爸爸相信妳會了解的，魔法能憑空創造出生命，又怎不能讓人工的意識產生情感?我相信有這一天，只是不見得看的到罷了........."他嘆了口氣
"出來吧，凱特琳警長已經在外頭等妳了"他轉身補充:"我今天要做個實驗，整天都不會出來，食物已經準備好，所以就別叫我出來吃飯了"
"好的"我回應著，一邊走出房間
"早安，奧莉"凱特琳全副武裝顛坐在客廳的椅子上，她平時愛不釋手的狙擊槍放在門邊
"早安，凱特琳小姐"我回答，一邊走向一旁的茶几:"請問需要茶嗎?"
"呃，不用了，謝謝"凱特琳連忙婉拒:"我不渴，而且只要待一下，就不用麻煩了"
我的表情庫判定了她慌亂的臉，得知她的本意是不想喝家裡的茶
"奧利安娜知道凱特琳小姐是口是心非喔"我望著已經離開客廳往平日工作的實驗室走去的爸爸:"可以請問人類這種行為的原因嗎?"
"呃....."紅暈染上凱特琳的臉，這是說謊被拆穿的反應:"好吧.......既然他都走了我就說給妳聽.....
因為李維克先生很投入於他的魔法科技研究，所以對飲食並不在意，這茶我上次來的時候就喝過了，回家馬上就生病。而距離上次我來這裡已經有快兩個禮拜了，竟然是同樣一壺茶!"
她不可思議的搖搖頭:"可見這東西他根本沒在碰，就這樣一直放著。所以我死也不要喝那東西"
"原來這壺茶已經放這麼久了"我說:"這是奧利安娜的疏忽，沒有時刻提醒爸爸應該處理剩下的食物或飲料。可是為什麼凱特琳小姐要說謊呢?"
"有些實話說出來是很沒禮貌的"凱特琳看著我認真地說:"講了會讓人感覺不舒服，所以才用謊言去掩飾，目的並不是為了謀取利益或是傷害人，而是為他的感受著想，我們稱這樣的謊話叫善意的謊言"
"原來如此"我點點頭:"會說善意的謊言也是人類必須要有的能力嗎?"
"算是吧......."凱特琳說:"等等這不是重點啊!我來找妳是為了昨天的事"
"恩恩"我說:"血液樣本還需要奧利安娜作比對嗎?"
"呃，不需要了"凱特琳扶了扶她的帽子:"犯人已經抓到了，我想問的是......"她的表情很好奇:"妳記得妳被召喚去戰爭學院作什麼嗎?"
"奧利安娜不知道"我搖搖頭:"奧利安娜沒有任何關於戰爭學院的記憶，球球也沒有"我說著操控球球飛到我身邊:"奧利安娜只知道自己曾經戰鬥過，除此之外沒有線索"
"我真的不懂戰爭學院存在的目的是什麼........"凱特琳沉思:"美其名說要維護瓦羅蘭大陸的和平，但和平從來沒有過，蒂瑪西亞與諾克薩斯一直在征戰，弗雷爾卓德也是，左恩也持續在騷擾我們，而莫格羅關口後的地方根本沒有平靜可言，到底戰爭學院在這片大陸上做過什麼......."
"當初成立的各城邦高官現在早都不在了，也沒見各城邦有人進去擔任過什麼職務，這地方就像個國家在自己運作著，也沒有什麼人口流動，這實在很奇怪........"
"奧利安娜也不明白"我說:"不過奧利安娜的記憶中，與戰爭學院簽約的英雄們都很風光帥氣"
"妳是說妳小時候嗎?"凱特琳淡淡的嘆了口氣:"是阿.....但是他們那個樣子並不是因為他們是英雄，而是因為他們很風光所以才成為英雄阿........."
"凱特琳小姐不是也是與戰爭學院簽約的英雄嗎?"我問
"恩，是阿"她轉頭，微微一笑:"我也曾被召喚過，跟妳一樣完全沒有記憶，我已經問過許多同樣被召喚過的人了，都是這樣
但是，奧利安娜妳很特別"
我歪頭
"那部分很特別?"
"每個被我問這件事的人，都會刻意避開這個話題"凱特琳說，眼神透出她身為警長的剛毅:"甚至菲艾也一樣，每當我問起這件事她都輕描淡寫帶過，從來不願意深入去思考關於戰爭學院的問題。
這狀況我問過的每個人都是如此，蓋倫，拉克斯，伊澤瑞爾......."
她說了一大串名子，都是在瓦羅蘭大陸上聲明遠播的人物
"唯一認真跟我談這件事的，只有妳
似乎只有我們兩個認真的去思考過這些明顯的盲點，其他人則都自動忽略了，像是一種心理屏障一樣"
我繼續歪頭:"奧利安娜不明白什麼是心理屏障"
"呃........."凱特琳呆住了半晌:"就.......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算了......."
"總之......因為妳最近一直頻繁的受到召喚"她站起身:"妳不用來警備組這裡幫忙了，我想請妳做一件事"
"去調查戰爭學院嗎?"綜合這整段對話的內容，我推測
"對"凱特琳提起狙擊槍:"也許是因為妳是機器人吧，所以妳跟他們不一樣"
"我想知道戰爭學院內部到底有什麼，同時到底他們在幹什麼"她回頭叮囑:"這也是妳想知道的對吧?"
"奧利安娜什麼都想知道"我說著撫摸球球:"我會努力去尋找答案的"
凱特琳微笑:"謝謝囉，我的心結就交給妳解開啦"
說完她就離去了，走向警備總部的方向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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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覺寫得很差= =
發條整篇到這裡都還沒有走上正軌= =
晚更了OAO因為某白癡在我旁邊猛看古裝劇OTZ害我無法專心
創作內容
運轉愛情的發條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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