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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殺出傳說　第二百一十二章　死神（下）

作者：寂寞哥│2016-01-17 19:21:42│巴幣：1,091│人氣：1197

　　第二百一十二章　死神（下）

　　逆光行來的人，踩的是無聲的步伐。

　　無聲的步伐很輕，每一次落下都像鴻毛落在水面，

你幾乎聽不見它的聲音，卻偏偏感覺它沉得像壓在心頭

的大山，連空氣都被窒息。

　　這樣的窒息其實是一種錯覺，空氣不會窒息，就好

像人也不會因為那無聲的步伐而窒息。但。

　　有些錯覺偏偏讓人無法忽略。

　　綺宗望向來人，這人是誰？他不知道。但這人渾身

上下都覺察不到半點武修的鬥氣氣息，也沒有一絲魔修

的魔力波動，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讓他覺得呼吸都

變得吃力。

　　他沒有證據，也沒有任何跡象可以表明，但他卻絲

毫沒有懷疑那個步伐背後代表的意義。

　　他忍不住回看眼前那個捏住他脖子的惡魔，莫名間

他卻忽然覺得有種慶幸。

　　他慶幸的不是自己還有活命的底牌。

　　他慶幸的是捏住自己脖子的人。

　　不是那個逆光行來的人。

　　在年輕一輩裡，綺宗已經很強，已經足夠被稱上是

一名高手。真正的高手。

　　但在天荒狹谷裡，多數的惡魔比他們都要更強。

　　但很強的惡魔，卻不一定能殺死比他們弱小的高手。

　　因為每一位高手都有他們自己的底牌。

　　底牌經常被用來殺敵，但也有的底牌被用來活命。

　　綺宗的底牌就是。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攤牌的最佳時機，但那個逆

光行來的人，他的每一步竟然都像催命的喪鐘，無聲，

卻被敲響在他的心底。

　　凌非是死神，他不需要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但凡

阻擋在他面前的人，都只剩下被毀滅的結果。所以。

　　他沒有必要去了解別人。

　　尤其還是一個即將被毀滅的人。也許。

　　死神只願意去了解他在意的人，比如親人愛人，還

有他的朋友。但。

　　有時候，死神也毀滅他在意的人。

　　他未必是故意，甚至他全然無心，但這就像烙印在

他無限生命裡的悲劇，是他的宿命，也是別人的命運。

　　一些他在意的，他愛的，他珍惜的。

　　就像在那個被隔絕的世界，在冷冷清清的池畔旁邊

，那個沉默的石頭說的話一樣。

　　死神帶來的不是希望，而是浩劫。

　　他越想抓住的，越在不經意溜走。

　　他越想呵護的，越在命運下碎滅。

　　凌非很聰明，不用別人告訴他，他已深明於心。

　　但他是死神。

　　死神是從來不低頭的，尤其是向命運低頭。

　　地上的枯葉被山風颳起，好像穿梭在深谷幽林裡的

飛蛾，這一刻凌非已經來到綺麗紗的面前，他們的距離

只有短短不到一丈，但那連一丈都不到的距離，卻好像

怎麼也跨不過去。

　　很快凌非就明白了，是她淒苦和哀傷的眼神，阻擋

了這個世上注定毀滅所有人的人。沉默。

　　是現在最好的語言。

　　你也許再也找不到任何的語言去形容一個人的心是

如何的支離與破碎。或許在他踏進這片樹林時，在看見

那些屍體時，就應該明白他又一次毀滅了他在意的人。

　　他總是無心的。

　　但死亡的悲劇已經太多，有為名的，有為利的，也

有為情的，只不過成功的人太少，而失敗的那個也早就

被人忘記。

　　看著綺明的慘狀，再看見綺麗紗的哀淒，那美麗的

輪廓下，如今早已佈滿晶瑩的碎花。

　　那心碎的眼淚，讓凌非忽然有股情緒浮上心頭。

　　也許。

　　只是也許。比起那一個孤獨的人，那一個寂寞的影

，她懷裡那安靜躺著的人，卻要更幸福許多。

　　至少在他倒下之後，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在為

他落淚。但更重要的是，那個在為他落淚的人，竟然就

在他的身邊。

　　「我相信，在最後一刻他都沒有離開過妳。」凌非

的聲音打破沉寂，他的聲調依舊那樣好聽，但聲音卻格

外的輕。如果你只是用耳朵去聽，你不會察覺到裡頭有

絲毫感情；但你若用心去聽，就會發現那每一個字裡都

藏著理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說：「他的執著，讓我想

起一個人，一個朋友。」

　　直到現在，她終於抬頭，回望，用她本來魅惑傾城

，如今卻黯然消色的金色眸子凝望，半晌，才黯然垂首

：「能被你這樣的人稱為朋友，我想他也一定是一位不

凡的人。」因為凌非也是不凡的。

　　凌非的神色忽黯，目光不覺落在她懷裡那只剩下半

張的臉上：「但他終究還是一個凡人。」因為他死了。

　　就如每一個凡人都會死。

　　死亡從來不會選擇它的對象，因為死亡是每一個凡

人都逃避不了的結局，除非你能上達天庭，傲立九天，

也許你能永世不衰，但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有諸般劫難，

渡過了才有明天。這些事凌非知道，但她卻不明白。

　　她慘然一笑，好像被潑了刺骨的冷水：「也是，在

你這樣的人眼裡，還有誰不是凡人。」她說：「就如那

個輕易便將我陷於痛苦絕境的人，在你這樣的人面前，

也不過是另外一個笑話而已。」就像她自己一樣，一樣

是另外一個笑話。

　　綺宗並沒有被人遺忘。

　　他很想大聲駁斥他同父異母的妹妹，但有人卻沒打

算在這時候給他那樣的機會。

　　手掌和脖子，吉奧的手掌，綺宗的脖子，從他們相

遇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分開過。

　　吉奧盯著他的獵物，戲謔地說：「人家說的合情合

理，難道你不服氣？」話聲方歇，他手上的力道卻忽然

減弱。這是要教他的獵物有申辯的機會嗎？

　　綺宗也不知道，沒有人知道，也許連吉奧自己也不

知道，但他來自深淵，他戲謔他的獵物，天經地義。

　　綺宗終於能喘口氣了。

　　他的眼神充滿怨毒，但他根本不去看吉奧，只是盯

著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就像兩把刀子一般的把他的怨毒

插入他妹妹的眼窩裡。他說：「我是不是笑話，妳很快

就會知道。但我知道妳從小就是一個笑話，但妳自己不

知道，卻還在沾沾自喜。」他好像想到什麼非常有趣的

事情，忽然笑了起來，而且笑聲越發愉悅，但面部的表

情卻越發猙獰。

　　吉奧沒有阻止他，這樣有趣的事情，惡魔怎麼能夠

阻止？

　　凌非也沒有阻止，因為綺麗紗也沒有阻止。

　　所以綺宗還能再說，他也的確還在說：「妳現在還

能平靜的聽著，因為妳以為妳找到了倚仗，但妳很快就

會知道，妳以為強大無比的依靠，在真正的奧義面前都

只是和妳一樣的可笑而已。」

　　「你想說的就是這些嗎？」綺麗紗冷冷地看著他。

　　冷冷的，就像在看著一具屍體，一個死人。就用她

那雙美麗如星辰般耀眼的金色眸子。

　　「不錯，我要說的只有這些，而且我已經說完。」

他神色傲然，卻不像是要準備赴死的壯士，反而有一種

勝券在握的豪氣：「但我卻還有兩個字要對妳說。」

　　吉奧興奮地朝凌非看了過去，但他的主人卻沒有任

何指示，只是淡漠地像個旁觀者，這讓吉奧更加的興奮

，他很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他希望是有趣的事。

　　「哪兩個字？」綺麗紗問。

　　綺宗笑了：「再見。」

　　再見？

　　吉奧傻了，綺麗紗也傻了。

　　只有凌非例外。他總能置身事外。

　　「妳沒有聽錯，我說的就是再見。」綺宗在笑，而

且更燦爛。一種自信的燦爛。

　　但他仍然沒去看吉奧，脖子也還在手裡。

　　「你為什麼不看我？從剛才開始你就不再看我。」

吉奧還是有些惱，儘管他覺得好像很有趣，但他只喜歡

看別人有趣，並不喜歡變成別人的有趣。

　　「我為什麼要看？」綺宗終於回過頭，看著他。

　　「為什麼不用看？」吉奧瞪著他。

　　「你有什麼好看？」他說。

　　「我的確不如女人好看，但我抓著你。」似乎想

證明，吉奧加大了手勁：「而且你就落在我手裡。」

　　「我落在你手裡嗎？」他卻還在笑，一種譏笑：

「你再看仔細。」

　　「我看得夠仔細了。」吉奧的手勁比剛才更大。

　　他說的話還在空氣裡，但他自己卻愣住了。

　　綺麗紗也愣住了。

　　只有凌非例外。他始終例外。

　　「你的確抓住我了，但也只是我的一部分而已。

」綺宗依然在笑，但他的人已與空氣融為一體：「如

果你還記得，就在剛才我已經說過，在真正的奧義面

前，你們都只是一則笑話而已。」

　　吉奧怔怔的瞪著，瞪著手，瞪著空氣，瞪著樹林

，瞪著四面八方，瞪著所有笑聲傳來的地方。

　　因為這些地方都有綺宗，也都沒有綺宗。

　　因為綺宗消失了，他變成一顆一顆的淡藍色光點

，但淡藍色的光點卻不再是他，而只是一部分的他。

　　吉奧笑了，雖然有點懊惱，但這實在太有趣了。

　　他一拳打向空氣中飄動的一顆淡藍色光點，他的

這一拳很快，而且很重，連空間的壁壘都被他瞬息間

擊碎，現出一種深邃的黑暗，但這樣的黑暗並沒有持

續多久，很快就被周圍的空間再次填補，最終恢復如

初。

　　可是這卻不是吉奧想要的結果。

　　他是深淵百大排名的絕頂強者，擊碎空間的壁壘

對他而言並非難事，相反卻十分容易，只要這一拳夠

快、夠重，空間也只不過是一面鏡子。

　　但就是這樣的一拳，竟打不中一個低賤的血族。

　　不，他其實打中了，但卻像沒打中。

　　打不中，當然也就打不死。

　　綺宗很得意，在「驚濤三絕的身絕」面前，他就

是真正的不死。

　　因為你打不中他，你就殺不死他。

　　現在的他，就在這片樹林裡，就在這片空氣裡，

就在每個人周圍，就在每個人四方。

　　到處都是淡藍色的光點，而每一個光點都是他。

　　就像吉奧剛才那一拳一樣。就算你打中了光點，

也只是打散了它們，卻並不能摧毀它們，只需要一點

點的時間，它們就會再次彼此吸引，重新凝聚。

　　吉奧也有點茫然了。

　　不只是他。

　　因為綺麗紗也同樣沒有想到。

　　一個死人，一個必死的人，一個非死不可的人，

怎麼能忽然脫出絕地？怎麼能忽然反客為主？怎麼能

又用那種譏諷的笑聲嘲笑他們？

　　唯有一個人，他始終如一。

　　淡漠，波瀾不驚。

作者的話：

終於把這章完成了，時間真的不多，但寂寞希望兄弟

姊妹們相信，寂寞沒有一天忘記這件事。

好了，這章是延續上一章的死神（下），請諸位笑納

，如果有任何意見或想法，都歡迎留言討論。

你們的支持，是寂寞的動力，死神系列也因你們所以

存在，謝謝大家，希望你們的等待，沒有換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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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30 篇留言

天光雲影：
看來下一篇會很精彩......

01-17 19:25

寂寞哥：
[e7]01-17 19:34

呆哥：
加油~期待下一篇~[e19]

01-17 19:33

寂寞哥：
[e7]01-17 19:35

是無語啊：
[e19]

01-17 19:33

寂寞哥：
[e7]01-17 19:35

蒼色帝皇：
辛苦啦

01-17 19:46

寂寞哥：
[e7]01-17 20:59

藍色愛情海：
卡在精彩的地方[e3]
等好久終於等到了[e18]

01-17 20:09

寂寞哥：
[e3]01-17 20:59

鋼鐵的孤狼-亞雷夫：
the world!(時間暫停）

01-17 20:20

寂寞哥：
[e17]01-17 20:59

碧曲：
感謝寂寞哥的更新～～祝新年快樂、開心～～～XD

01-17 20:23

寂寞哥：
[e7]01-17 21:00

天寒：
期待想下篇

01-17 20:24

寂寞哥：
[e7]01-17 21:00

碧曲：
嗯，這篇似乎有些沉重?XD或許是寂寞哥現在或過去想表達的心境?XD死神哥說的朋友，是讓人感到開心的第二男主嗎?XD

01-17 20:27

寂寞哥：
寂寞剛才回應的答案如果你看見了，那一定是錯誤的，因為寂寞會錯意了，真對不住[e6]

對凌非來說，他的朋友其實也不少了，只是他們都有各自的路要走，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只能祝福他們。01-17 21:05

寂寞哥：
寂寞剛才又看了一遍，發現如果你說的朋友，指的是凌非說的「執著的朋友」，那麼那個人已經死在界通原了。01-17 21:11

我好恨小瑪莉：
想也知道是不負平生

這集看得我心好酸呀

他未必是故意，甚至他全然無心，但這就像烙印在
他無限生命裡的悲劇，是他的宿命，也是別人的命運。

看到這裡覺得很痛苦以前橫行無阻不顧一切的死神可能還活得比較快樂
但現在卻不一樣但也回不了頭了好讓人難過

01-17 21:07

寂寞哥：
真的，一個人不管他擁有多麼讓人仰望的成就，當他在意的朋友越來越多時，他的羈絆也就越來越難以割捨，這是一個英雄注定要走的路，也是他們都必須面對「欣然接受」。01-17 21:14

我好恨小瑪莉：
寂寞大這一集裡面充分的情感真是太棒了期待下一篇快來

01-17 21:08

寂寞哥：
[e22]01-17 21:11

我好恨小瑪莉：
只有不是凡人的人才能體會死神的寂寞
對了這個世界跟惡體死神因該也有很大的關連吧
難得寂寞大還在線上

01-17 21:21

寂寞哥：
是的，世界是相通的，但這句話算劇透。01-17 21:24

寂寞哥：
惡體的出現是必然的，但不是現在。這句也是劇透。01-17 21:24

我好恨小瑪莉：
寂寞大偶爾劇透沒關係的啦
大大要多透露一點讓我們自行想像
不然等待總是漫長的...

01-17 21:26

寂寞哥：
兄弟說的極是01-17 21:37

寂寞哥：
死神還有好幾關的王要打，距離最後一關，還有一段路要走。01-17 21:38

寂寞哥：
雖然寂寞實在沒時間寫，但又真的不想一直快轉。01-17 21:38

Todoroki：
辛苦你了，加油 !

01-17 21:40

寂寞哥：
[e7]01-17 21:43

我好恨小瑪莉：
千萬別快轉呀對我們忠實粉絲來說每篇都是精華別再濃縮了
慢慢來我們都會等你的!

01-17 21:58

寂寞哥：
[e7]了解01-17 22:02

仰望幼女的胖次：
寂寞哥辛苦了~~

01-17 22:31

寂寞哥：
[e7]01-17 22:52

胤廷：
寂寞大~千千萬萬別快轉從你剛出書已來我就慢慢的看
不急的!!我相信大家都這麼認為!
先把自己的事情忙完吧我們又不會催稿XD

01-17 23:16

寂寞哥：
得兄弟這句話，寂寞就放心了。[e7]01-17 23:18

沁心歛影：
是阿從國中偶然的機會下看到寂寞哥的文章到現在高二了
每天開啟網頁一定會來這看看有沒有更新
真的很喜歡寂寞哥的風格時而緊張刺激時而嘻笑打鬧
雖然你因為諸多事情導致文章沒辦法那麼快趕完但身為一位讀者
當然不希望故事快轉死神的故事可不能被隨便帶過呢
我們會等的相信寂寞哥有天能把死神的故事寫完!

01-17 23:30

寂寞哥：
寂寞太感動了，一晃好幾年過去，慚愧的是死神才走了那麼點路，如果不是兄弟姊妹們一再的諒解，這條路肯定也走不下去的。[e3]01-17 23: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