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
今天的天空很黑。
今天的雲層蓋過了美麗的星星、蓋過了能用來襯托星空的藍天。少了平常的星光,本就充滿了陰暗面的台北此刻感覺更加陰暗。
*
夜斗覺得今天是他有史以來最衰的一天了。
右臉頰現在跟冰冷的水泥地正親密地接觸,被用力踹了一腳的腹部正隱隱作痛,但他根本無力還擊只因為自己的背上有一隻膝蓋將他壓在地上;不只如此,他知道自己的頭還有一隻骯髒的皮鞋正踐踏著自己乾淨的藍髮。本想用雙手撐起身子,他隨即就感覺到肚子再度傳來疼痛感,使得他整個人癱回地上。喉頭湧上一口血,他咳了出聲。
夜斗不知道自己身下已經積了多少的鮮血。
踩在頭上的鞋子用力加重力道,他痛得呻吟出聲。即使這聲音很小,但確實讓對方聽到了。夜斗聽見對方冷笑一聲,模糊的視線裡似乎發現某個閃亮的物體。他還來不及思考是什麼東西就感覺到手被尖銳的刀刃刺入,讓他的右手被釘在地上。他瞳孔瞬間放大收縮,劇烈的痛覺害他差點就失去了意識。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昏倒,不然可能一覺不醒也說不定。
「接著換另一隻手。」語音剛剛落下,夜斗又感覺到置在一旁的左手骨頭被強硬的分開來,讓他急促且短暫的低吼。但還沒完,壓在背部的膝蓋在左手骨頭分開來後跟著用力一壓;頭上的鞋子也使勁地往地上踩去彷彿要把他的頭踩爆一樣。夜斗咬住下嘴唇就是不打算讓對方聽見一聲呻吟,因為他知道要是攻擊自己的人聽到的話一定會更加火爆。
「咳……」他虛弱的半睜著眼皮,夜斗不曉得對方的身上到底藏了多少能用來折磨人的東西。肩膀一陣刺痛,他感覺到有銳利的東西在右肩搗來搗去,他痛得想要弓起身子但壓住他背和頭的人卻不打算讓他動彈。
「不要動。」拿著刀子的人警告。左肩立刻又是一把刀子刺入。
夜斗無力掙扎,只能放任對方掏出更多更多的東西來折磨自己。但唯一讓他慶幸的是踩在頭上的腳已離開了;然而他根本無法鬆口氣,肚子便又遭到一把刀子的侵襲。他差一點點就要爆出一聲呻吟,但他咬著下唇只讓早已占據了整個口腔的血流出。
夜斗最後的記憶只停留在後腦勺一陣痛擊、瞬間麻痺了整個知覺,然後他的視野裡只剩下閃光──接著是一片黑暗。
濃厚的消毒水味在林致夜的鼻腔亂竄。
他嚴肅地看著躺在雪白床鋪上緊閉雙眼全身上下都纏滿繃帶的弟弟。他剛接到消息的時候差點吐血──雖然平常很愛戲弄他,但看見自己的親弟弟在路上變成這副德性著實讓他訝然驚恐。
林致夜不知道為什麼夜斗突然就在路上被打、他相信對方一定是打得過混混的,即使會受一點傷,但他完全沒料到會打架打到送進醫院。而且根據他的情報,攻擊他弟弟的人似乎有三個,他們三人完全無傷。他抿緊下唇深怕自己的弟弟會就這樣一覺不醒。
天啊,他要怎麼跟他弟的女朋友交代?
林致夜用雙手撐住下巴閉起雙眼想著。
直到他聽見床上傳來一聲細小的呻吟。
End.
後記:
我偶爾也想虐虐帥氣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