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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的燈稍微亮了起來，人潮稍微退散，準備下一場的狂歡。而凱哥則是拉著其他人，還有我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欸，木頭你也玩太瘋了吧？你硬了嗎？」凱哥邪笑著拍著坐他旁邊的木頭，包廂內略暗的氛圍，更讓凱哥和木頭的臉，看起來相當飢渴的。
「就這樣才不會硬呢！我之前去別間，他們玩更大。在雙腿之間擺一個什麼東西，讓男生去按次數。所以這裡的，我還可以啦。」
尤其是當他們做出將自己的下半身上前頂的動作時......感覺更像是什麼淫魔了。
「學弟你還好嗎？」坐我身旁的學弟，從剛剛開始就魂不守舍的，不時地傻笑著。
「剛剛跳舞跳到一半，有人偷摸我一下。」他笑得更加癡呆，並色瞇瞇地舔著嘴唇，「感覺超爽的！呵呵呵。」只是被摸了一下，有需要這麼暗爽嗎？
「摸哪裡？」坐在正中間的學長開始幫大家倒酒，他的臉龐在這種場所，更顯得俊俏，那相當立體的鼻子，及濃眉大眼。還有他那偏瘦長的身形，彷彿是模特兒一般。
不知道為什麼，我對他最沒有戒心。
「嘿嘿嘿嘿。你們知道是哪裡！」學弟那癡笑的臉，讓我有點想揍他幾拳，只是想想剛剛自己腦袋浮現出的畫面，那想要把姐姐壓在床上洩慾的念頭，讓我覺得其實我和他們是一樣的。
我同樣很愛女人，同樣也是條野獸，想要吃了她們。但我不想要別人，我只想要姐姐，可是這樣的我還能算是專一嗎？
我不知道......
「夜貓，你剛剛喝不少喔？」學長將我的酒杯倒滿後，挑眉看了我一下，「你醉了沒？」
「別說這麼多了！大家乾吧！」
「乾！」
我拿起酒杯後，大家也跟著拿起酒杯後，我們碰了彼此的酒杯後，一飲而盡。等待下一次的狂歡，望著周遭來來去去的人，那靡爛的燈光盤旋著四周。
有魔幻的紫色、冰冷的藍色、性感的桃紅色，還有神秘的綠色。和乾冰噴霧，互相交織成絢麗的光霧，而我偷偷觀察著穿梭其中的美人們。
有些美人擁有一雙線條修長的美腿，順著那雙腿上去的俏臀，讓男人有無盡的遐想。有些美人則是擁有一對白皙如雪的美胸，會使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有些美人則是擁有一張嬌豔的臉龐，不禁讓人幻想著，某些情況下的表情變化和聲音。
有些美人則是擁有相當纖細的腰身，彷彿從她們身後用雙手的手掌，就可以緊握在手。
只是大部份的美人身旁，都站著其他男人。那些類型的男人，絕大多數都看起來相當凶悍，不然就是身上的衣物全是些高級貨。
特別是坐在另外一個要收錢的酒品區，坐在高腳椅上的那些男人手上戴的手錶，有幾個牌子我認得，那些都是要價我好幾個學費的手錶。
當然他們還是有個共通點，就是幾乎都是擁有一張五官端正的帥臉。和姐姐合照的西裝男，也擁有一張類似的臉龐，甚至更為精緻。
「不過說實在的，我們還只是小咖而已。我爸他們那邊玩的更大。那裏的女人什麼都敢玩。」凱哥邊喝著酒，邊表情神祕地環視著我們。
「怎樣敢玩？」木頭轉向凱哥，他的表情變得有些許的冷峻。
「看你出的價碼，想玩什麼都可以。我爸每次和客戶應酬，應酬到最後，裡面幾乎都是裸女，在陪他們玩。我爸老是說，長得醜沒有關係，男人多賺點錢，不怕沒女人上。」
我的內心忽然感到一陣抗拒，女人才不是貨物呢！我想到每次看到那些不修邊幅的中年大叔，頂著一個圓滾滾的肚子，還有那噁心的笑臉，就覺得反感。
什麼叫做用錢就可以玩得到女人？
光想像一點無瑕的姐姐，被那種大叔碰的畫面，我就覺得好噁心。而且一股不甘心的感覺油然而生，憑什麼那些噁心的老男人，只是仗著有錢，就可以玩年輕女人啊？
想到那個夢境時，更讓我覺得憤怒異常。我不想姐姐被強迫做什麼噁心的事情......
「學弟，好好用功念書啊！你這種的，以後乖乖賺錢，會有女人的。」
我討厭那種世界。他們只是年紀比較大而已，有些根本就是噁心的畜牲，卻可以到處騙到女孩。其實我也討厭凱哥一直吹噓自己那方面的事情，把那些和他上過的女人，當成是某種工具，說她們在床上怎樣。
滿肚子的憤怒忽然炸開，隨後我又乾了一杯酒。
雖然我眷戀著女人的肉體，但是我絕對不會想用錢，讓她們來為我做什麼。我只會想要疼愛她們，而不是只是用錢讓自己爽，然後不顧她們的感受，就洩慾在她們身上而已。
很噁心......
那股噁心的感覺瞬間竄了上來。一想到剛剛幻想著無瑕的姐姐，自己那像是野獸的行徑時，冒出的罪惡感讓我瞬間恢復理智，萌生出的醉意消散得無影無蹤。
想起姐姐那天真的笑臉，為什麼我剛剛要對她想像那麼噁心的事情？
我不想要像那些老男人那樣，那太噁心了。我想要的是用自己的能力，讓姐姐能夠把自己放心交給我。能夠讓她快快樂樂地生活，讓她看喜歡的東西，還有陪伴她的喜怒哀樂。
愛她的一切，這才是我要的。男人該對女人做的是呵護，而不是洩慾。
「我覺得男人就該粗暴一點。」木頭聳著肩，隨後倒在沙發上，悠閒地喝起酒來。「女人都太難搞了！」
我的內心有種強烈的憤怒，我好想說，那是因為你不懂女人，不了解她們所受的委屈，也不懂得怎麼去呵護她們，只是想要洩慾。
她們大多只想要自己所愛的男人，多關心她，陪她們說說話而已。所以她們才願意讓男人這樣上她們啊！
而我覺得自己背叛了姐姐，我剛剛竟然在想像別人的肉體，還有視野中那份淫靡的景色，以及原先盤繞在腦袋那些骯髒的念頭。都讓我覺得我正在傷害，愛我的姐姐，我不要這樣。
現在我只想趕快應付他們後回家。
想到姐姐努力打理我生活的一切，還有她為我受過的傷害，以及那張不希望我受傷害的哭臉。對我來說她很偉大，也是我的一切，我的命是她撿回來的。
讓她幸福是我的目標。只是我的腦海中隨即閃過了那西裝男的臉，內心還是有種很失落的沉重感。
雖然想到那個西裝男，真的擁有了姐姐，我的內心還是覺得有些許的刺痛。不過要是他，可以給她幸福，我願意放她走，至少我還是她弟弟......
或許我該成熟了，不可以再依賴她，阻擋她的幸福了。
不管怎麼樣，我都只想要讓她開開心心地過生活就好。如果世界要再次傷害我們，那我的敵人將是這個噁心的世界。
到此刻，我已經沒有任何酒意和興致，我的腦袋變得相當清醒。我也不想再多看其它女人一眼了。我的一切是屬於姐姐的，我不想碰任何女人，也不想要對其它女人再有興趣了。
在她還沒有幸福之前，我絕對不會花任何時間在其他女人身上。
我現在好想姐姐，只想緊緊抱著她......
我拿出一根菸後抽了起來，試圖讓腦袋更加清醒一些。仍在舞池中傾洩的電子舞曲，此時在耳裡變得冰冷和清晰。我靜靜地望著周遭，卻已經不感任何的迷濛氛圍。
只是覺得空氣充斥著黏稠的菸味，還有各種酒味飄過的冷氣風。
而學弟仍是到處亂看四周的一切，我感覺得到他已經開始沉迷在奇怪的幻想中，因為他現在的笑臉，彷彿會滴口水。凱哥和木頭則是划起酒拳，將瓶中的酒迅速地消耗完畢。
但木頭仍是沒有任何酒醉的傾向，也沒有任何紅暈。彷彿剛剛喝的那些只是白開水一般。
「夜貓，你在想什麼？你是不是醉了？眼眶變紅了。」學長望向我後，開始將喝乾的酒杯疊了起來。
「我沒醉！這點酒小意思。給我拿吧。」我站起身來，我的腦袋變得好清醒也很冷靜。
「我們去裝別的酒吧！夜貓！」
「幫我們點好喝一點的嘿！」凱哥的臉變得相當脹紅，他癱倒在沙發上，也開始點起一根菸大口抽著。
隨後我和學長穿梭著其它包廂也走到中央的酒吧前排隊。我稍微觀察了其它包廂的情況。有人老早就倒在沙發上大睡了；有人則是吐得滿地，其他人幫忙照顧；有人則是拼著酒，彷彿像是喝著白開水；有些情侶則是毫不顧忌地互相亂摸。
「看來要排很久了呢！夜貓你要喝什麼？」
「我想喝長島冰茶！」我想再回味一下，姐姐喝過的這杯酒。
「那很烈欸！你醉倒就悲劇了！」
「才不會呢！」我環視著周遭的一切，我開始覺得無聊了。那些燈光和電子舞曲，以及穿梭其中的美人，已經勾不起我任何的慾火了。
「夜貓小心！」
......？我來不及有任何的反應，學長忽然就將我拉開了，隨後一個男的摔倒在我身旁。他看起來相當的醉，滿身刺鼻的酒味，不知道已經灌了多少酒了。
「很難看欸。趕快回去啦。」一個雙手都是刺青的男人，在排隊的眾人視線下，將他扶了起來，往出口走去。
「看來他已經喝掛了。等等就不要是我扶你們啊。」我手拿著疊起的酒杯，望向學長挑眉了一下。
「就看誰比較會喝囉！對了，夜貓，你有在練腹肌喔？剛剛拉開你時，覺得你的腰圍蠻小的，又挺結實的。」
學長望了我一下，並上下打量著我。
「有啊！無聊時會練。」
姐姐有一次看格鬥電影，突然說她喜歡男生有人魚線，感覺很有安全感，所以我就練給她看了。
但是她說睡覺時，她覺得抱起來有點不舒服。
「到我們了，杯子給我吧。」
我們點好酒後，調酒師不到一會兒工夫，就將酒杯裝滿。那動作熟練的，讓我覺得有些眼花撩亂。那拿起調酒瓶的雙手，像是在隨著舞曲的節奏，俐落、分毫不差地把每一杯酒都調得出色。
隨後我們小心翼翼地將酒端回包廂。但是一到了包廂後，凱哥忽然不懷好意地盯著我看。這傢伙，又要玩什麼把戲了？
「夜貓，我要和你拼酒！」
我一點都不想和他拼，我只想要好好回味姐姐的長島冰茶。只是其他人已經開始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在我們身旁喝采了。
「凱哥，你確定要和夜貓玩嗎？夜貓的酒量應該不錯喔！他剛剛和我裝酒時，仍還很清醒喔！」
「你快醉了吧？就別和我拼了吧？」我望向整張臉已經脹紅的凱哥，而他仍是拉著我坐他旁邊。
而木頭和學弟，只是盯著我們看，我只好陪著凱哥拼酒，學長則是幫忙叫了一堆酒過來。從最一般的琴酒調酒開始喝起，到轟炸機、長島冰茶、深水炸彈，我們通通喝了一輪。
我的意識仍是非常清醒，不過途中喝太多，我跑去上了下廁所，而凱哥喝完最後一口深水炸彈時，雖然沒有吐出來，但是瞬間癱倒在椅子上。
其他人看到這幕則是不可置信地盯著我看，而我仍是再去點了一杯冰茶。總算能好好品味這個味道了。那味道有點像果汁，而且甜味壓過了酒精的味道，卻略帶一點酸味，還有許多的果香，相當順口好喝。
難怪姐姐愛喝，而且現在想想，她的酒量似乎也非常好，因為這被列在酒精度數高的酒鬼專區中。
開發出這濃度高，卻又設計成女性口味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點別的用意在裡頭吧？
「夜貓，你酒量也太好了吧？」
「小美人，看不出你那麼會喝欸！」
「夜貓，教我怎麼喝！我剛剛喝幾口就暈了。」
我喝著酒望向他們，連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麼和姐姐去的那天，我會醉成那樣，我的內心仍閃過一絲困惑。
凱哥倒在沙發上，貌似呼呼大睡了。我決定留下來看顧他，反正我已經沒有興致了。至於其他人則是再去了舞池一趟，準備狂歡取樂。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凌晨兩點多了，等他們回來後，就差不多該走了。
我再度觀察著周遭的一切，許多包廂內已經有人像凱哥那樣躺在沙發上睡著了，而有些男人則是相當清醒，和其他美人勾肩搭背準備離開。也有不少人吐得滿地，服務人員拿著嘔吐袋和拖把努力地清掃著。
我望著一些已經空無一人，散亂著酒杯的包廂，感到一陣空虛和落寞，稍早前整個空間仍是喧囂和迷幻的氛圍，如今只是散亂的酒杯，和躺在沙發睡倒的人，還有更多的噁心味道飄散著，彷彿是從胃裡跑出來的味道。
美人們，也各種醉態百出。離我最近的那個包廂內，裡面有人連鞋子都掉了，頭髮也變得凌亂不堪，在其他人的攙扶下從地板上起身。
還有些人就直接倒在走道上呼呼大睡著，手上還抓著一個酒杯。我好奇地望向廁所處，還有一對走路不穩的男女，一同進了女廁。
一起進女廁是有何目的呢？看來也只有他們知道了......
不過我還是蠻喜歡這種催情的地方，但是我還是比較想要旁邊是自己的愛人，而不是陌生人。
夜店裡逐漸變得安靜，人潮也逐漸變得稀少。而其他人也帶著一臉疲倦，慢慢走回包廂中，並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木頭收好東西後說：「欸，等等你們先走。我要在這邊多待一下。嘿嘿。」他仍是在包廂內坐著，而他笑得非常燦爛。
那不斷癡笑的表情，已經讓眾人心理有個底了。學弟原先也想要跟著木頭，只是當木頭說可能會要群戰時，他瞬間傻住，最後乖乖跟著我們走了。
木頭這傢伙，當我越來越知道他的行為舉止時，我變得更加不了解他。而我絕對不想讓他知道姐姐的存在，或許是一種直覺吧？
但我真心覺得，這傢伙是打從心底看不起女人的。
我們把木頭一個人留在那後，我們便叫了計程車前往返家的路途上。學弟和凱哥是最先下車的，凱哥暫時到學弟家借住一晚，他要是那樣回去，肯定會被他爸媽念得半死。
而我則是選在離家有點距離的便利商店停車，並順道買包菸還有黑咖啡。學長是最後一個留在車上的，他說計程車錢他付就好，但我仍是塞了一些錢給他後才下車。
我吹著冰涼的夜風，漫步在回家的路途上，體內那些酒精消散得很快，四周夜深人靜，漆黑的街道上只有路燈在閃爍著。我點著一根菸抽著，望著緩緩上升的菸霧，穿梭在這空無一人街道上。
我只聽得見自己吐菸出來的呼吸聲。
一想到等等回到家，姐姐不會睡在我身旁，總覺得相當不習慣。不知道她工作順不順利，這時候她應該睡了吧？而且有可能睡在那西裝男身旁......想到這，我只能搖搖頭抽著菸。
這罐黑咖啡變得更加苦澀了。
我還是很想她，但也只能先傳封訊息給她了。
"姐，我想妳了。妳工作還順利嗎？和同學去夜店挺好玩的，我有點妳愛喝的酒，真的很好喝欸！我等妳回來喔！愛妳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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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果然有點難度，讓大家等待已久了，接下來就放寒假了，日更的阻力會更少一點，我會繼續加油的，歡迎大家來到我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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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會：【小說吟遊】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