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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神者與刀劍男士 之二十六

作者:敕勒│2016-01-09 15:50:33│巴幣:28│人氣:567
「主人知道檞寄生嗎?」淡雅的嗓音自身後傳來,估計一回頭便會陷入深邃的黑夜;審神者連眼皮都懶得抬,手裡的鋼筆沙沙作響,他正寫著近期的作戰會報。
 
「那節日早過了、還有,請你自重三日月先生。」筆身一轉、他將鋼筆尖端搓向貼在肩上的手,揚起的氣流順勢沖散對方刻意纏繞在脖頸的溫熱。
 
 
老變態。這是初季對於天下名刀的看法,一開始的驚艷隨著領會老頭子媲美奧斯卡的各種演技後,他老早懶得去理人。
 
閉上嘴巴不理他,冷處理是對付這名付喪神的最好方式。
 
基於三日月過於路癡,近日他將太刀從出陣部隊換下,三日月也沒有抱怨,不過這只是將老人病從室外移到室內而已,空閒的時間多了,這老爺爺除了在陽台曬太陽曬到差點惹上風寒外,便是耍著老人家性子,整個人鑽到暖桌底下,只露顆頭出來通風,底下還很講究的墊了塊枕頭,便瞇著眼像是壞掉的收音機一樣重複說著「甚善甚善、呵呵呵……」
 
甚善個屁,你窩的是我房間裡的暖桌。
 
堂堂天下五刀,外表還是身穿雍容華服的美男子,若是被人瞧見這副模樣不笑掉大牙才怪。
 
「好想喝杯熱茶……」還點餐咧,儘管不是看著他說,但在只有兩人的室內是跟誰說的都心知肚明。
 
順便扯了幾下審神者的褲管來刷刷存在感,而男人只是爽快的腿一伸,朝著應該是肚子的位置踢下去。
 
「過去點,你佔太多空間了。」
 
 
他聽見一聲悶哼,這還算便宜那老頭子,房間裡唯有兩個人,就算他假哭也沒人會理他。
 
結果三日月乖乖從暖爐裡爬出來,年輕人的外表、小孩子的脾氣,背對著他的青年蜷縮著身子,寬大的袖子抖啊抖,精緻的頭穗委靡攤於太刀的頭髮上。
 
「別撒嬌,多大的人了?」連平野跑來抓著帽子說想跟主人玩飛高高也要吃醋,個頭比自己高的人是在肖想什麼?忌妒跨坐在他肩上含著棒棒糖的小朋友?
 
捧著自己的臉,男人搓動眼臉下方的黑眼圈,他是不是收了個超級麻煩的付喪神?什麼都要參一腳,他又不是只有一把刀而已,連一期一振協助公事也要在紙門外搓個洞,散發強大「為什麼不讓我進去」的怨念,趴在紙門上盯著後背猛瞧整個寒人毛都豎起來了。
 
這是在演恐怖片嗎?大冷天的替人想想好不好、都是平安時期出產,怎麼小狐丸就完全不一樣?
 
 
報告書層層交疊攤開於桌面,審神者的臉凍得發紅,嘴唇乾燥的有些脫皮,卻不減男人眼裡的銳利,他不時扭動雙手減緩指尖的僵硬感、儘管待在有暖桌的室內手裡握的鋼筆仍是不太聽話,一個小小的寒天豈會讓他屈服?審神者端坐的依舊筆直,罩著隨意拾起的外掛,今日依然與付喪神不感興趣的墨筆文字進行枯燥難耐的廝殺。
 
青年隨侍一旁,雪白的髮耳晃動著、頻率同那雙細長的狐眼般不時探向自己;站在門外小狐丸與男人大眼瞪小眼一番,典型東方面孔的小眼冷冷掃視,主人比他矮、身材也不健壯,右手甚至帶有舊傷,然而單就氣勢而言男人從沒輸過這些天生附帶戾氣的付喪神。
 
他忘不了爆出震天怒吼後,一把將三日月踹向外頭、手裡拿著竹刀說要替老頭子「按摩」醒醒神的男人。
 
「主……」三日月的屁股翹的老高、臉還整個黏在牆壁上「你就不能對老人家溫柔點嗎?剛剛那一腳我的腰似乎閃到了、嗚……好痛好痛難不成平時孤陋寡聞沒聽過『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呵呵。」初季皮笑肉不笑,手裡來回敲打著竹刀「妖怪可不在人類界定的『老』裡面。」
 
「主……」還再繼續演耶,這廝若留的是長髮肯定不少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噙著淚水淚眼汪汪的平安時期美男子別過頭來,閃動著夜幕中的新月,他半傾身子一手扶著地板、嘴裡不知何時多咬了條小手帕。
 
「你好狠心啊~」
 
審神者爆了青筋。
 
「好啊、我就成全讓你回歸熔爐的懷抱去吧!」
 
 
 
審神者真是神奇的人類,架著憤怒的男人一面閃過對方的拳頭小狐丸如此想道;連素日淡雅的三日月也被撩起興子,若是從前也僅是初有意識時,虛幻的孩童在空蕩的庭院裡玩著堆石子的遊憩。
 
隔了層薄薄的白紗,兄長的聲音、孩子的笑語似灌滿水後敲響石子的竹筒。
 
空靈、無法捉摸。
 
不似世間該有之物。
 
 
真好呢,現在的兄長活潑多了,雖然三日月邊哭邊和短刀們說爺爺沒事,但眼角的視線仍是盯著自己抓著審神者的手不放。
 
 
嘛……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兄長其實非常孩子氣。
 
 
 
「能否讓我入內」垂下狐耳,他向男子屈身,耳朵凍的快結了層霜,身上衣物裹了好幾層,仍是令他打起哆嗦,過於敏感而相對脆弱的身體還真是傷腦筋。
 
男人的注視沒有很久,那壓迫不帶惡意的視線收回,他轉身而去,小狐丸抬起眼角望向對方的背影。
 
審神者從桌邊拿出了一件東西後又走了回來。
 
「……主?」
 
「別傻在那邊,圍好。」
 
還溫溫的,他將鼻尖埋入布料之中,動物的本能反射性就作出動作了,柔軟的布料混著淡淡的洗衣精香味,小心翼翼蹭著鵝黃色的圍巾,男人已不著聲色的坐回桌前。
 
這是可以的意思,小狐丸瞇著眼,那紅通通的眼似壁爐裡的火冉冉燜燒。
 
 
主人很溫柔,不過是嘴皮子硬了點罷了。
 
端坐在男人的身旁,小狐丸觀察審神者;不用沾墨水就能書寫的筆真神奇,墨色的筆跡逐漸佈滿米白的紙面,一張又是一張,重複填滿又填滿的過程,男人的手偶爾會停下,兩隻手喀拉喀拉的緩動關節方才繼續。
 
室內唯有鋼筆沙沙作響,暖桌散發的熱氣令人昏昏欲睡,頭上的髮耳有一搭沒一搭的拍動著,隱忍打瞌睡的念頭、就算把頭枕在桌子上男人也不會多話吧?但他仍是坐的端正;男人沒有要求其他事,或許對審神者而言自己是多餘的,還是讓他進來待在一旁,這已經很好了。悄悄望著自家主子,鋼筆停下的頻率越來越高,冰涼的手怎麼搓似乎都搓不暖。
 
「主」狐狸欠下身子,銀瀑似的毛髮嶄露無遺「雖然今天已經有過了,但是最近比較冷,小狐丸擔心主人……」
 
他的面前出現一團白霧,初始溫熱後為冰涼,銀白的髮絲捕了幾滴水珠起來,男人瞇著眼,中間的瞳仁細如針,三分輕藐四分探視毛氈似的視線刺痛著他,嘴角似笑非笑揚起若有似無、附帶嘲弄的幅度,然依付喪神對男人的了解從認識之初對方即是如此,高傲又孤冷、這是他所服膺的主;審神者再度吐出一口白煙,瘦削的手提著鋼筆,優雅的像是抽著水煙的貴族。
 
 
於是他壓低身子,將額頭貼上地板行了簡單的古禮。
 
「做什麼?」審神者道,語氣隱蘊一絲歡快。
 
「小的無理,還請勿怒。」
 
小狐丸一樣叩在地上,額頭的冰冷使人異常清醒,沒辦法窺伺審神者的面容,頂多由朝向自己的襪子得知審神者已然轉身面對他。
 
他聽了聲簡短的呵,不知是下意識或是慣性的嗤笑,「伴君如伴虎」大概即是如此,男人喜怒無常,說翻臉就直接翻臉,經常拿不定眼裡帶著笑意的他下秒說出充滿惡意的言語。
 
好比現在的情形一樣。
 
頭頂傳來輕微的壓力,他愣了愣,指尖順著髮絲溜來溜去,先是捏捏右側的髮耳而後滑到了狐狸的下巴。
 
他是用單手摸的,另一手懶得放下鋼筆,就這麼隨意精準的撫摸狐狸喜愛的部位。
 
小狐丸乖巧的讓男人搔弄、下巴給五支細瘦的手指撐起,有點癢、微微突出的指甲刮過喉結,低沉的咕嚕聲順勢滑出喉頭,兩片髮耳粉蝶似的在降下櫻瓣的室內飛舞。
 
「舒服?」明知故問,語尾上揚屬於勝利者的傲慢。
 
 
這就是他的主,獨一無二、換成其他人他也不要;其他審神者小狐丸僅僅見過一位,是個年輕的男孩,青澀的面孔擁有與男人相仿的倔強,處事卻少了分窒息的緊繃,多了分直率的天真。
 
某一日傍晚就這麼出現在大門口,兩名審神者對視著,少年緊抿嘴唇、男人瞇著絲線般的眼,來者沒有表明目的,主人亦當沒理由就此放任人進入;他倚著牆百般無賴的研究掛立在少年身旁的油畫,而對方抓緊背包的提繩,指尖深陷於背帶,壓了條明顯的痕跡。
 
「我……」
 
「進來吧。」背影逕自離去,耳語聲自間隙響起、在各種眼光打探下,少年在這個家過上一宿。
 
 
 
他對男人帶著的不單是敬仰;對於身為付喪神的他們,審神者不只是主人的身分而已……喚醒他、賦予實體、給予能夠前赴戰場的權力,或是私底下這般任性的要求,都與審神者息息相關。
 
自紅蓮中綻放,生命的結晶灑綻於金屬的表面上,久遠到記不起容貌的父親灌注了一部分的生命創造了自己。
 
不是同一個人,然當櫻花飄散之際,舉目所見的第一人,便就此篤定了。
 
那是敬仰、那是宣誓,渴求張手追往面前的身影。
 
──我的主。
 
 
鼻尖蹭著稍稍回溫的手,又是小心又是貪婪、依戀名為人類的生物,僅僅以「主」之名,或是更為深微的、內心深處的本能所致。
 
本為刀的他不明白,然而湧上心頭的喜悅是無庸置疑的。
 
似初發張眼的幼獸,帶著孺慕的眷戀於寬大的懷抱中睡去。
 
 
狐狸自驟冷的空氣中清醒,紙筆書寫的聲響沒有停過,脖子上的圍巾正枕著自己的臉;審神者端坐的依舊筆直,他的眼圍著一圈淺灰,嘴裡不時吐出白霧,看久了便有股錯覺──男人其實在抽著菸草。小狐丸抽抽鼻子,什麼也沒聞到,乾冷的空氣只讓他想打噴嚏。
 
轉動通紅的眼,應該馬上起來才對,溜過額頭的觸感使他決定再維持一會,不會被罵吧?小狐丸有點心虛,可男人的動作再自然不過,扶著紙、摸摸頭、捏一把耳朵後又回復到第一個狀態……持續的。
 
主人好像很享受,而且也沒發現自己醒來,現在馬上起身主人或許會很尷尬、嗯……所以這樣沒關係的、對吧?
 
只屬於他和主人的時間。
 
 
三個小時後,狐狸用著極為扭捏的姿勢、兩隻腳相互夾著的方式,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去廁所。
 
而審神者略有所思的盯著沾滿一身的白毛。
 
現在是換毛的季節嗎?站起身男人腳邊落下白色的雨,拍一拍又抖一抖毛雨不曾停歇,傾盆大雨與綿綿細雨的差距;有些頑強的卡在上頭,一部分甚至很神奇的跑進衣襟裏頭。
 
「約個時間剃毛好了……」他掏出手機尋找寵物美容的電話。
 
 
 
套句同事的話「他們只是想跟主人撒嬌罷了。」審神者克服了不少難關,雖然毛多了點,用吸塵器吸也要裝個兩大袋,起碼薩摩耶犬很可愛。
 
比某個老頭子還好上幾千倍了。
 
 
「主……我好冷」話題的主角正環著袖子發抖。
 
「冷死你算了。」初季敲了敲鋼筆,大概是沒水了,寫起來的顏色很淡。
 
 
「您好殘忍,居然忍心讓老人家挨餓受凍。」
 
「肚子餓去找一期,怕冷回自己房間裹被子。」他轉開墨水匣。
 
三日月語帶抖音,淚目盈眶的回頭。
 
「主……」
 
審神者對他豎起中指。
 
「滾。」
 
 
老爺爺淚奔了。
 
 
總算可以把腳伸直了,男人將手塞進暖桌取暖,若是拿這套對小狐丸或是一期,那兩個人肯定會哭死、而他勢必也會充斥滿滿的罪惡感;相對的拿小狐丸那套對三日月,這死老頭只會更加得寸進尺,搞不好面不改色往大腿摸下去的事情都幹得出來,他是男的耶、拜託!小孩都生過了,自己的性向可沒問題。
 
 
他冷哼,年紀都這麼大了,內心還像小朋友一樣幼稚,什麼天下五刀根本笑死人。
 
 
搓著逐漸回溫的手,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過了,手不冷了、整個暖呼呼的,填滿水的鋼筆在紙上流暢的書寫,又過了一個小時,審神者終於把工作告一個段落。
 
他扭動肩膀,順手多拉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便起身出去晃晃。
 
 
客廳傳來喧噪的聲響,短刀們凝神專注電視裡的內容,幾顆小腦袋佔據了螢幕,身子向前傾、坐的正正經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什麼嚴肅的主題,可聽了那句「給我坐下」後傳來的撞擊聲倒使男人莞爾。
 
叩叩、他敲了半開的木門。
 
「聲音太大了。」短刀們齊身轉頭,厚驚呼一聲大將,平野瞬間切下電視開關。
 
男人只是笑笑。
 
「別把眼睛貼上去,再近裡頭的東西也跑不出來。」
 
 
審神者退出室內,隨後在走廊上撞見初始刀。
 
「主。」紫髮青年欠身。
 
他點頭示意,兩人擦身而過;自己的眼光真不賴,望著身穿華服的男子他想道。
 
也不算眼光好,當初根本沒有機會選人就直接被帶到房間前,狐狸尖聲說道「他就是你身為審神者的第一把刀。」推開灰塵堆積的房門,男人才正式與初始刀打照面。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幽暗的室內唯有燭火搖曳,牆上的影子扭曲的異常,小小的狐狸似龐大的怪物,付喪神隱沒於陰影下,兩剪幽綠於黑暗中隱隱發光……自己是不是踏入了陷阱?體會雙方本質上的差距,心裡打起一陣哆嗦,這裡沒有半個人,若是大門一關發生什麼事也不奇怪;強壓下內心的不安,他選擇打破沉默,而這個開端也造就了未來數十年與付喪神們共處的日子。
 
也很神奇,審神者這方一致皆無提出更換的要求,五對主僕間存在著一種奇妙的關係,或是相似的、或是互補的,當然這可能只是自己想太多,反正沒見過其他四把也無從比較。
 
然而實際照過面後,這一切或許早在初始之時,初始刀們與審神者們就注定好誰該跟誰了吧。
 
 
望著那抹身影消失於走廊一端,紫色的長馬尾優雅擺盪,拱著手青年踏著不急不徐的步調離去,窗外下著雪,幾片幾片隨性的朝內頭撒了點雅緻。
 
拐過幾個彎,男人在屋子裡最大間的房門前停下。
 
輕叩木門他敲了兩聲,遠遠的裡頭的人說了句請進,審神者才轉動西式門把。
 
「主……」藍髮青年端坐著,桌子上的書半敞著,一旁放著以皮繩圈著的紙製書籤。
 
「請問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想找人喝個茶罷了。」審神者拉好披肩「這天氣真不是人待的。」
 
「我去準備熱水。」青年微笑,隱約的、那挺拔的身後丟著一團棉被。
 
天氣還真是冷、估計這是兩三件以上混在一塊才有辦法堆疊的高度。
 
「往常的冬日都是這麼冷的?」青年拉回審神者的視線,拍了拍褲子,站起的身子遮住了後頭的東西。
 
「今年還算溫暖」張著細細的眼,他與身高相仿的太刀閒聊「想不到私底下的一期居然是如此隨興的人。」
 
「不、這是……」尷尬染上他的面龐,毫無預警被主人發現祕密,青年微微紅了臉。
 
「快去吧,今天我想喝熱紅茶。」瞄了眼書的內容,男人挑起一邊眉毛「夏目漱石?你從書房拿的?」
 
一期一振溜的不見蹤影。
 
 
人都跑了、粟田口一家的房間這時顯得空曠許多,一個人一個顏色、色彩繽紛的小櫃子收著孩子們的物品,粉紅色是秋田、橙色是前田、草綠色是厚、亞麻色是平野,啊啊、這群小朋友真說不聽,襪子的腳都跑出來溜搭了,再怎麼喜歡小熊襪子也不能這樣亂丟啊,他左看右看、拎了根原子筆把縫著兩隻立體耳朵的襪子給塞回去。
 
太刀在所有的櫃子裡是最高的,沒有漆上鮮豔的識別,樸素的木製櫃子唯有淡淡的檜木香,原本短刀們還說哥哥也要跟他們一樣,四支短短的小指頭比著標示單上的水藍色櫃子,稚嫩的童音齊聲嚷著「一期哥……」那般撒嬌;青年慌亂的處理弟弟們的攻勢,同一家的打刀反倒無動於衷,上頭的布偶甚至還提出「不要水藍色桃紅色不是更適合嗎」肉呼呼的小掌按著某隻可愛的無嘴貓,襯著小草莓的圖示,使小朋友們更加陷入瘋狂說服哥哥的氛圍裡、而三条家的老人同往常笑瞇瞇的;大夥們鬧成一團偶爾一次倒也不嫌吵,審神者存著看好戲的心態,然而身旁的初始刀抿著嘴唇不語,表情沒有厭煩的成分,碧綠的眼是溫柔的、隔著和樂的氣氛似乎在念著什麼,男人懶的理他,安慰並不是審神者該負責的範圍,實質上刀本無血緣關係的存在,又何來根據效仿人類的親屬?收回眼角的餘光審神者出面調停。
 
打個電話叫小鬼有空帶人來晃晃也沒什麼、只不過是交流一下彼此的技巧罷了……至於那個非洲人就省了,每次見面每次吵架,如果學弟在還會收斂些,若是只有兩個人自己就注定被氣得半死,全敗在毫無預警的一句話裡,想想上次通電話這傢伙是怎麼回他的?
 
「……我擔心三日月有性傾向的問題。」
「恭喜,什麼時候請客?」
 
初季差點把手機摔了。
 
 
 
別跟妖怪扯上太多關係比較好,撫著右手手肘他想道。
 
腦袋的構造天差地遠,打架也打不贏、弦的刀術不強不代表其他的部分弱,自己會用術式又如何?這妖怪還會來陰的咧、況且只用體術跟你打就算用術式也毫無用武之地。
 
想想三日月,自己有辦法鬥贏一千歲的就該偷笑了,那個不知道幾歲的就算了。
 
 
活得越久的東西越麻煩,他篤定這個道理。
 
 
 
男人晃回桌子前,那團東西混了幾條棉被在裏頭不是他感興趣的事,枕頭抱枕之類的內容物那是個人隱私,再冷自己也不會借來用。
 
就算會動也不關他的事。
 
一期一振回來了,除了溫水壺還附帶一盒小餅乾,用日式茶杯喝紅茶很怪,想必青年也是如此覺得,灌注熱水的動作遲疑了會「讓身子暖比較重要。」審神者回道,他將臉湊近給熱氣燻暖,乾澀的眼總算獲得舒緩。
 
一杯、兩杯、三杯,一期把保溫瓶給轉好,剛開盒的餅乾順勢推向審神者的左側邊。
 
 
「那是給誰的?」審神者悠悠問道。
 
「主……」青年顯然顧忌,可男人仍舊喝著熱茶,無視身旁逐漸增高的棉被。
 
「留給你弟弟吃吧,小朋友就是貪嘴,看會不會把房間打理的乾淨點。」一計手刀敲向偷偷摸向餅乾盒的手,男人蓋好盒蓋將餅乾推回給青年。
 
 
反觀那隻手很可憐的縮在桌緣,只剩下五支指頭的末端露了出來。
 
一期一陣這次笑出聲了,他收下盒子,卻掀起一角拿了幾片鑲著巧克力豆的餅乾出來。
 
 
「三日月先生、請。」
 
「有茶喝就不錯了,這麼放縱他做什麼?」男人咕噥道,瘦削的五爪捉起茶杯,將熱呼呼的茶移到指尖前。
 
 
「不要拿進去,要喝就出來喝。」他補充,茶的味道隨著熱氣融入身子,舌尖駐留清爽的氣息。
 
白日會出現的新月才重回兩人的視線之中,老爺爺還是鬧著脾氣,他的頭幾乎與桌面呈現水平,兩隻手抓著桌子的邊緣,鼓著單邊的腮幫子看向審神者。
 
「……不一樣。」沒有鼓起來的那一邊貼著桌面。
 
「再吵拉倒。」他轉開保溫瓶續杯。
 
「主、別再欺負三日月先生了。」一期緩頰。
 
 
是誰欺負誰啊?這老爺子不假哭了,賴在桌子上的姿勢標準幼稚園小朋友,食指搓著餅乾上頭的巧克力,搓的餅乾重心不穩就是不拿起來吃。
 
幼稚、真是幼稚。
 
要是三日月敢嘟嘴巴,審神者肯定直接把茶往他頭上澆下去。
 
男人一樣用眼角瞄他、付喪神也同樣用眼角窺伺審神者的動作,而面向兩人的青年會心一笑。
 
感情真好、好得令人羨慕。青年思道,嗯、嘴裡的餅乾真甜,還是都留給弟弟吃吧。
 
 
今天依舊是和平的一日呢。
 
不過三日月始終沒向審神者討成摸頭就是了。


新年歡樂向點文是下篇的內容,有點想把審神者的形象描述的立體點,改天獨立出來做篇審神者的形象描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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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6 篇留言

冬月
三日月很欠扁,不管哪裡的都一樣......(默望霜翼家的

01-09 16:05

敕勒
就跟家家都有個做死的鶴丸一樣01-09 16:41
鳴蜩
家家有個難搞的三日月(不

01-09 16:27

敕勒
比起三日月我對鶴爺爺的好感度比較高ww01-09 16:42
冬月
面對三日月就會發現,跟面對個兔子(公)是差不多的...(心累
而且還要加上個自我生活管理悲劇的tag(望天

01-09 17:16

黎明
我該慶幸我家沒有三日月嗎?

01-09 17:51

敕勒
應該是個人的定義問題,我有看過三日月是沉穩的、合乎千歲形象的版本01-09 18:14
黑透
五家審審終於要出來了嗎?

01-09 19:02

黑透
(期待~~~)

01-09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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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545晚上好~
最近一直嘗試跟家人溝通,可惜今天也失敗了XD看更多我要大聲說3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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