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傳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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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放開她!我求你們了。」
鐵鏽味充斥在四周,但那味道是來自於我的四肢,我的雙手已經失去知覺了。我稍微瞄了一下我的手,我試圖想要動著我的手指,我只看得見早已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腱,正上下起伏著。
但我的手指,早已沒有動作了。
我像快破布一樣,趴倒在地上,我的意識逐漸朦朧、唯一支撐我的,是想要救她的動力。昏暗的空間裡,我看到許多白色面具的胖子,他們的穿著西裝筆挺,身上有許多昂貴的首飾和戒指。
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意識好像快要蒸發掉一般,我的臉變得好熱,又好痛。但四肢已經越來越冰涼了。
「哈哈哈哈,快點凌虐她啊。」
「我們想看更不一樣的表演。」
「踐踏人,真是有錢人的權利呢!快點玩死她。」
「你們別急啊!看一下那個。」聚在中間的胖子,指向了我,這時我才驚覺周遭有更多帶著白色面具的人,彷彿坐在舞台的觀眾席上,盯著我們看。
「不要......不要傷害他。」姐姐被那群胖子環繞著。
「咦?母豬醒了欸。呸」矇矓的視線中,我看其中一個男人正踩著姐姐的背,並朝她身上吐口水。
隨後我聽一陣啪滋的聲音,他手上那個是什麼?我努力地瞇起雙眼,我卻看不清他拿了什麼。
呀啊啊啊啊啊
「好有趣喔,好有趣。太可愛了,在她白皙的身軀留下傷痕,真是太爽了。讓我多電幾下。她的手腳抽動得好可愛啊,好像在跳舞呢!」
那個死胖子拿著電擊器,坐在姐姐的背上,拿著電擊器,電著她的背後,在電擊她的臀部。姐姐死命地哭喊著,可是她變得口齒不清了。
「要怎麼樣......都......不......傷......弟......」
我要救她我要救她......救她
「住手啊啊啊啊啊啊」
我用出全身的力氣嘶吼著,我的喉嚨冒出了一股黏稠、噁心的味道,那濃厚的鐵鏽味,渲染了我的思緒。可是我的身體還是不能動,我只能看到他們把姐姐當成玩具,一點一滴地凌虐她。
而周遭那些人,正激動地拍手,大笑著。我的內心一股徹底被撕碎的感覺湧了上來,好痛,真的好痛,痛到我快要失去意識了。
我已經出不了任何聲音,只能低吟著。
「各位觀眾,這是今晚的表演。你們希望這玩意,放進母豬身體的哪裡呢?」
一個帶著黑色面具、高大的男人,緩緩地步向中央,他將手上的東西高舉了起,並揮了揮。我撐起模糊的視線,想要看清他究竟拿了什麼。
那個是什麼......?
「快住手啊啊啊啊啊,不要這樣啊啊啊啊,姐姐!」我用力地咆哮著,我的聲音已經變嘶啞、破碎,我可以感覺得到鮮血正從我的喉嚨裡噴出。
姐姐會死掉的,她會死掉的......
那是一根燒得發燙的鐵棒啊!
「快點放進去!弄死她!哈哈哈」
「好棒啊!好棒的表演啊啊!」
那個人高舉著那根鐵棒,四周的觀眾用力地鼓掌、讚賞著,那巨大的笑聲,好刺耳,並迴蕩在這巨大的黑色舞台內。而其中一個胖子,將姐姐翻了過來,並用力踩著地踩著她的下腹部。
那個男人,忽然將黑色的面具拿了下來。
.......爸爸?
「你有這麼恨我們嗎?她是你的女兒啊!」
一股強烈的憤怒,伴隨著劇痛使我緩緩站了起來。我不穩地撐起自己的身體,我的意識變得好暈眩,我好想吐。只是撐起我的,是更強大的恨意和絕望。
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
「為什麼啊!」我迅速地衝了過去,我只有一個念頭,我想要把他的頭顱扭下來。但是四周彷彿忽然變成真空了,什麼聲音都消失了。而他緩緩地變大,並在房間中央漸漸地突出起來。
當我跑到他的面前,我只看得到他的膝蓋占據了我的視野。一股強大的風壓,往我的身體掃了過來,一隻巨大的手蓋住我的臉龐。
碰......
喀喀
我的視野變成全黑,我的後腦杓變得好柔軟也黏糊糊的,而我的臉骨被緊緊地夾著,我的頭好痛,痛到我覺得這個世界,正在瘋狂旋轉著。一股浮空的感覺,讓我失去了所有的方向感。
姐姐......
「小鬼,你知道嗎?都是你害的!姐姐長這麼漂亮,卻只能當別人的玩具,你知道為什麼嗎?」
那股聲音灌入了我的思緒,彷彿刮著腦袋一樣疼痛。
「就是因為你的存在,所以你最愛的女人,永遠得不到幸福。」
啪滋
※※
一股劇烈的疼痛和搖晃感,從我身體的某處傳了過來。我努力地睜開眼,卻仍覺眼前一片昏黑。都是我的錯,所以姐姐不斷地受到傷害;都是我太軟弱,所以姐姐只能不斷被人欺負。
都是我的錯,所以姐姐不能像別人家的女兒一樣,無憂無慮的。
都是我......
我的臉龐變得好濕黏,我的嘴裡都是一股鹹味和苦味。
「弟弟!弟弟!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啊,快起來。」
「都是我......」我的頭還是好痛好痛,我的心也像被人緊緊捏住。
「什麼啊?快起床啦!」
「都是我,對不起......」
漆黑的視野中,姐姐的輪廓在昏暗的光線下,漸漸浮現出來。姐姐沒事,姐姐沒事,真的太好了。
「你到底怎麼了啦,嗚嗚......」
我的視野變得完全清晰了起來,姐姐正揉著眼睛啜泣著。她的身體用力地起伏著,她面向我,哭得一蹋糊塗。淚水不斷地從她的臉頰滑過,並滴到她睡衣的裙襬上。
「姐姐沒事嗎?」分不出夢境還是現實的我,微弱地說著。
啪
痛痛痛
一股刺痛、熱辣的感覺完全將那股黏稠又噁心的感覺給驅散了,並緊緊咬著我的大腿。
我的視野變得完全清晰起來,思緒也不再那麼沉重。我迅速地坐起身來,而她吸著鼻子,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瞪著我。
「沒你個頭啦!睡覺睡到一半時,你忽然哭了出來!我被你嚇醒,然後我怎麼叫你,你都只是一直口齒不清地說著夢話,還突然大吼著。」
「對不起......」
自從姐姐差點被人怎麼樣後,這十幾天來,我總是會不時地做著類似的惡夢。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特別真實,真實到我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你最近睡覺怎麼都好像在做惡夢?是不是壓力太大了?」姐姐將手伸了過來,並用手背摸著我的額頭後,再摸了下自己的額頭。
「弟弟的腦袋很好,要是燒壞掉了,就不好了。」
我的頭殘存著一點疼痛,我用手按著自己的頭,想要將這疼痛感從腦海中驅逐出去,姐姐見狀後,忽然盤腿坐了起來,並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你轉過去,倒在我的膝蓋上,我幫你按按頭。」
我背對著姐姐,她攙扶著我的後腦杓,讓我緩緩地倒在她的膝蓋上,她的身體依舊散發出那股甜美的異國花香,這使我的心情放鬆了不少,她的手相當柔軟,並靈巧地按著我的臉頰,再慢慢往額頭按去。
我試圖將頭稍微往後仰一點,我想看看她的臉,只是我只看得到部份的臉龐,剩下的是將黑色睡衣撐起來的兩顆半圓球。為了不讓自己多想,我再度將雙眼緊緊閉起來。
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靜靜地沉溺在這個片刻中。只是隨著姐姐溫柔的按壓下,那股疼痛感漸漸地蒸發掉。她開始哼起甜美的語調,那股聲音好甜,甜到讓剛剛的惡夢殘影逐漸散去。
「姐姐的技術不錯吧?嘻嘻。真是的,有什麼心事,要和我說啦,你會悶壞的。」閉起雙眼後,我只聞得到她身上的香味,和指尖的溫柔按撫。
這讓我徹底放鬆了起來。
「姐,上次我去調查過了。可是我去搜尋這附近的新聞,也去搜尋過附近派出所的資料,也順便問我同學。可是他們都說,這附近都很平靜。」
姐姐那時候,究竟是遇到什麼人了?是有人在跟蹤她嗎?還是隨機犯案?其實我還是不解,姐姐到底是怎麼掙脫壞人的......
那次之後,儘管我想要陪她上下班,她卻仍是拒絕我,並說那次真的是不小心,而且壞人已經被抓到了。
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只是也有股不甘心的感覺,沒有痛打那混帳,實在有點令我惱怒。
「妳到底是在哪裡遇到壞人的啊?」
姐姐的手忽然停了下來,並停頓了幾秒鐘的時間,隨後她又繼續溫柔地按著。
「那件事情,姐姐已經釋懷了啦!別多想了。下次再遇到有人貼近我,我一定會用力狂奔的!嘻嘻。」
她忽然將我的頭扶了起來,再讓我向後躺下,我的後腦上有兩個軟綿綿的東西貼了上來,她身上的味道變得好香,而且她的變得好熱。我的心臟跳得好快,彷彿隨時都要跳出來。
我想要呼吸,但吸到的空氣全是她身上的甜味。
她的下巴抵著我的頭頂,並像是抱玩偶般,從後方將我緊緊環抱著。而我仍是不敢睜開眼睛。
「不愉快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不要再去想那麼討厭的事情了!是姐姐自己太笨了,害你那麼擔心。」
「姐......」
「啊,明天開始我要出差幾天。」
「要去哪裡出差?」內心有種失落的感覺湧了上來,那代表著那幾天睡覺時,旁邊都沒有她。
唉
「就在北邊一點的城市。我會帶東西回來給你的!嘻嘻。」
「我可以說不要嗎?妳不在的話,我會很寂寞的......」
「不、可、以,所以今天你就好好在姐姐懷中入睡吧!」
她抱得更加用力了,我的後腦杓那兩顆東西真的好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