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每月徵文活動--「煙火」。
本次的主題也是早早就決定好了,只是該選擇哪個時代或場景、人物,這點煩惱比較久。
畢竟煙火這玩意能夠表達的意境太多,可以發展的方向也不少。
那個,就請各位凝望著史書的觀察者們,在字裡行間探索著歷史碎片之際,一同來關注這名男人在人生最後一段路上,所跳起的最後一支舞吧!
耳中傳來的聲音,是啵吱作響的火把,以及兵刃相交時的鏗鏘聲響。
正坐在廳堂中,男人雙眼自然的閉合、緊抿著唇。
與曾率領過數萬將士,排開陣列在廣大平原的當時相較,此刻陪伴在身邊的僅有百來人,可說是令人不禁感到無比的滑稽。
「他……那個敵人,已經到外面了。」
一陣柔美的嗓音響起,那是位在障子後方的侍女所發出的聲音,語氣當中是溫柔、又是不捨,更是做出最後一分覺悟的堅定。
「是嗎。(註1)」
男人卻只是用了眾人早已聽慣的口頭禪,看似輕描淡寫地回了這麼句話。
在不住搖曳的火光中,看似自身的生命正如同佇立在寺外的火把,身處在風雨欲來的氣氛中,隨時都有可能迎向熄滅的那一刻。
想起不久前,當愛臣一臉慌張地闖入寢室,看著他錯愕的報告著曾經受重用的部下,竟然選在這時候揭起反旗之際,早已參透諸多世事的這名男人,只是冷靜地回了句「無可奈何(註2)」。
這些年來的征戰討伐,如今就只差一步便能大願所至,卻是遭受到了無情的背叛。
就算是操起槍,領著將士們親身走上陣前與敵交戰,仍是在如潮水般不住湧進身旁的槍刃與刀光下,於夜色中綻放了無數朵血豔之花。
彷彿部下們用了他們僅有一次的生命,來替這名聲早以傳達全國各地男人,為他最後的命運添加上血紅色的點綴般,那些人臨死之際的眼神,那無辜、不甘、憤恨的目光,正是在他精彩又壯闊的人生路途上,所贈上的最後一份伴手禮。
「是嗎……」
一陣沉穩的吞吐過後,男人睜開了雙眼。
那對如雄鷹般銳利的雙眼,他所看見的事物是諸多強敵的殞落,是數不清的百姓正在哀嚎,與大量的人命在冰冷的兵械下,化為一具具枯朽的白骨。
這場戰爭,綿延十數年的戰爭,就如同自己回給前來報告的愛臣那句話一樣。
「莫可奈何」。
回想起這身軀體,從幼時在他人眼中盡是行些荒誕不羈的行徑,到殺害親族、一統家鄉,或是以小博大地打倒了家族宿命的敵人。
如今距離一統全國江山社稷的終極夢想──天下布武,就只差最後的一步。
只是這最後的一步,看似踏出的機會已經微乎其微。
──是啊,莫可奈何。
緩緩站起身,手中緊握之物不再是為了奪走他人性命的兵器,只是把隨處可見的扇子。
身著的白袴底下滲出了血腥,伴隨著男人最後的舞蹈,舉手抬足間恣意地灑落在寺廟的地板上,盛開出一朵朵鮮艷的紅花。
「人生五十年,與天地長久相較,如夢又似幻;一度得生者,豈有不滅者乎?」(註3)
此刻,照亮了今宵夜空的,已經不再是火把,那是淒涼。
止歇的金屬碰撞聲,取而代之的是劈啪不住作響,已經吞噬了泰半寺廟的大火。
對男人而言,自己的人生就像是煙火一般。
曾經的不起眼,卻在咻咻地射上天空,讓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瞬間,猛烈地轟然一響,綻放出七彩璀璨的光芒,掩蓋了天上明月群星的光彩,成為當下那瞬間最為耀眼的存在。
隨後,沉沒入無止盡的黑暗當中,等待著下一枚的煙火升上天際。
一時的美麗,終將無法成為照耀整片天空的光芒。
無論擁有過何等傲人的事物,終將在長遠的歷史河流中,成為一個「曾經」。
如夢,似幻。(註4)
終わり
註1:是嗎(であるか),據說是織田信長的口頭禪,有肯定、允諾、我知道了的意思。
註2:莫可奈何(是非も無し),當家臣向信長報告明智背叛時,信長只回答了他這句。
註3:該句出自於幸若舞其中一節的敦盛,原文如下。
人間五十年、
下天の内をくらぶれば、
夢幻の如くなり、
ひとたび生を得て、
滅せぬ者の有るべきか。
註4:「儚い」為形容事物如幻,難以觸碰又容易破滅。
各位好,這裡是身體狀況差到有點難以想像的祀夜。
話說上週左眼突然劇痛,去檢查過後發現是微血管破裂,結果禮拜天本來要寫宛若的時候,換右眼突然啵了一下的感覺,也跟著痛了起來。
天啊。Orz
然後,天氣開始冷了,一些關節的毛病也跟著自動跑了出來,真的是不禁感嘆年紀大了。
或許會有人問,為什麼昨天沒有出宛若。
理由有二。
一是我從沒說過宛若是「固定禮拜二更新」,而是「每週二或三更新」。
再者是禮拜天右眼痛了,本來要在禮拜一要寫完的,結果一點我就趴在筆電上睡著了。
對,大概是這個姿勢,雙手向前平舉放在鍵盤上,然後額頭靠在筆電的邊緣上睡死了。
然後,昨天寫這篇的時候,大概到十一點身體狀況就出了點問題,勉強寫下這篇,大概一點也是上床直接睡死。然後三點多起來繼續打活動!
如果這篇寫得不好,就請大方說出來沒關係。
關於宛若的部分,之前提到關於本文時序的修正部分,目前我這裡正在準備一些東西。
沒意外的話,在這禮拜天的遊戲時向其他參與者尋求同意,到時候下禮拜二就能見人了。
那麼,本次的巴哈徵文就到此告一段落。
我是這裡也痛那裏也痛的祀夜,感謝各位的閱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