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社員】三吾-《做你永遠的聖誕老人》
「哼哈哈哈哈哈!」帶著寒意的早晨,凍不住那個十七歲少年火熱的心。幾乎是註冊商標的鴨舌帽總是反戴再那一頭海藻綠的髮上,即便是穿了再厚的棉襖,還是擋不住他那如雷聲一般的噴嚏:「哈、哈、哈啾!」
「老闆,請用紙巾。」隨身的貼身老媽…噢不,是執事--顧培三,俐落且帥氣的掏出左心口的衛生紙,遞給了他的老闆--都衍吾。
「三三,我不是告訴你在外面別叫我……」
「是,真是對不起,老……老吾。」被突然來的白眼懾了一身的三三連忙改口。
「請問老吾,什麼事情令您如此的開心呢?」三三做了個鞠禮,紳士非常。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老吾故作神秘的大笑了幾聲:「那就是…我今晚決定要活捉聖誕老人!!」他自信地擺出搖滾手勢,就像是勝利女神已經朝著他招手一樣。
「哦?為什麼呢?」
「當然是因為……」
「啊,等一下,褲管掉了。」三三單膝跪地,為他所崇敬的老闆細細地捲起褲管,老吾絲毫都不在意三三的行為自顧自說著:「因為他每年都給我送禮物,就代表我一定是個乖孩子!身為乖孩子的我,怎麼可以不好好請聖誕老人吃
頓大餐呢!」
三三動作完畢,隨後又是一個鞠禮:「那麼請問老吾,有什麼樣的計畫呢?」雖然是這樣問,但在三三心中早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任務,身為老闆十七年的執事、身為老闆十七年的聖誕老人……雖然他怎麼樣都不會讓他抓到自己,
又對總是這麼天真無邪的老闆感到十分有趣。
「……三三,」老吾突然板起臉孔,雙手直搭在三三肩上:「這問題問得非常好,我還沒想到。」呵呵,意料之中的事。
「不如這樣吧,我們先專心上課,回家再想如何?」三三提議道。
「好啊,那我們來比賽,輸的要想計畫喔!哈哈哈哈--ROCK!!」老吾擺出搖滾手勢興奮的率先開跑,留下了在他身後傻笑的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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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三三,你今天輸了,說好要幫我想計畫的……」在偌大的臥房中,兩人窩在壁爐旁的矮木桌嘀咕著,桌上散著凌亂的紙和筆、一些紙團,還有些則是落在垃圾桶周圍。
「我今天想了一天的計畫都被你否決掉,你要給我好好想想辦法!」老吾抱著頭,哀怨的神情簡直是快哭出來似的。
「但是老闆,」三三先是做了個標準鞠禮,後道:「計畫一:『待聖誕老人從煙囪下來時使用魚網將他捕捉』我們家並沒有煙囪,所以這是不可行的。」老吾淚眼婆娑。
「計畫二:『待聖誕老人進入煙囪後,隨即將煙囪口封閉,讓他快樂的自由活動。』我們家並沒有煙囪,所以這也不可行。」老吾埢起身子,悄悄轉了半圈背對三三。
「計畫三:『待聖誕老人從煙囪……』老闆……」三三看了一眼老吾,話還沒說完即被生生的打斷:「我知道、我知道!我們家沒有煙囪!!」
為什麼這傢伙的腦袋裡只想的到煙囪呢?
「三三……」老吾的聲音好像已經哭出來了,將臉埋進深深的雙腿間:「我們家沒有煙囪,那聖誕老人是怎麼進來的?」
「呃…我想,應該是從門口吧?」三三指了指門。
「……對…門!就是門!!!」老吾似乎發現了什麼,猛地起身拍掌叫好:「這真是個好主意!謝謝你!三三!」
「不、不會,能幫上老闆是我的榮幸!」執事行了鞠禮,儘管他根本不明白眼前這個智商只有三歲的孩子到底領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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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晚上十二點半整。
從臥室搬來木桌的老吾和三三倆人正席地坐在玄關口無聊的打盹……噢不,在打盹的人只有老吾。
「聖誕老人怎麼這麼久啊……我都快睡著了……」
「那,要先休息嗎?」
「別想!在我還沒抓到聖誕老人之前!我才不……唔、唔嗯…這是什麼?」三三趁老吾張嘴說話時,塞了一塊餅乾到他的嘴裡。
「這是你做的嗎?真好吃!」老吾驚喜道。
「老闆喜歡就好,」三三將一盤餅乾推送至老吾面前:「這裡還有很多,我們就邊等邊吃吧。」
一聽執事這樣說,老吾原本疲憊的神態全全一掃而空,高舉雙手歡呼,接著狼吞虎嚥的將餅乾一掃而空,而一旁的執事,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吃完自己做的餅乾。
「三三……我好想睡喔…可是聖誕老人怎麼還…不來……啊……」
「老闆想睡了,那我們先行就寢,如何?」
「可是…聖誕老人……聖誕……」
沉沉的鼾聲。
真是的。
三三輕輕的將老吾抱起,嘴上勾起的弧度無法自制,他靜靜的看著熟睡中的老吾,接著緩緩地走向臥室。
老闆,對不起了。
但只有這個秘密,我不願讓你知道。
他暗暗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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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聖誕老人!」
十二月二十五日,聖誕節。
魚肚白的天空,被一聲慘叫給劃破天際,驚動了隔壁房間的三三,他一個跳起,踉蹌的打開老闆的房門,只見那個綠藻頭蹲坐在地上,低著頭,好像正在……哭泣?
「三三…聖誕老人……」查覺到後方門扉的異狀,老吾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著。
「他怎麼可以遲到,害我等到睡著!可惡可惡可惡!」老吾坐在地上擺著手,生氣地蹬著腳。
「……老闆,」三三走近,拍了拍老吾的肩:「你看看,那是什麼?」他指著掛在窗旁的紅襪子。
偌大的襪子塞滿了精美的糖果餅乾,看到這景象的老吾簡直樂歪了雙眼閃閃發亮。
「原來他還是有來,他沒有忘記我!」語帶哽咽的老吾奮力挖著襪子內的東西,像是在尋寶似的。
忽然,傳來老吾顫抖的聲音,三三定睛一看,他的手裡,正緊緊握著一本『大象飼養手冊』。
「天…天啊…天啊!聖誕老人真的料事如神,他居然知道我想要養一頭大象!」他高舉著手冊,興奮的轉來轉去。
「三三,明年我們再一起抓聖誕老人吧!」老吾回過頭,燦爛的一笑。接著他握緊了拳頭:「我一定要好好的感謝他,讓他聽聽我們的曲子,然後請他吃餅乾喝牛奶!」
「是的,老闆。」稱職的執事行了禮,看著眼前這個正在閱讀手冊而嗤嗤笑著的主人,嘴角竟也不自覺地上揚。
好的,我的主人啊。
只要你還願意繼續相信,我願意每一年都陪你抓聖誕老人。
只要你還願意繼續相信,我願意做你永遠的聖誕老人。
「三三!」
「是。」
「你看看這一頁,用大象的鼻子當蓮蓬頭,好像很好玩!」
「似乎不錯呢。」
「等我養了一隻大象,我一定要……」
十二月二十五日,聖誕節。
又是一個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