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魔術師又出現了?」
四天後的下午,他們又被叫進會議室。一看到他們,指揮官就告訴他們晚上又要執行追捕魔術師的任務。聽到魔術師又出現的消息,兩人都嚇呆了。
「今天早上華塑集團的總部收到了一封恐嚇信。」指揮官疲憊的說。「魔術師預告的時間是今天晚上。」
「這也太離譜了吧!離他上次行動明明才過四天而已!」李玟萱失聲大叫。
「魔術師之前有這麼密集的搶劫嗎?」林以棠也覺得十分奇怪,在他印象中魔術師之前都是隔好幾個月才出手一次。」
「沒有,過去這幾年——至少在我擔任特別任務組長的這三年——他從來沒有這麼密集的行動過。」
「可是,為什麼……」
「假如我們知道原因,我那天就不會被主席痛罵一頓了。」指揮官苦笑著說。「主席很重視這件事情,你們無法想像他給我們多少的壓力……別說這個了,等其他人來就準備開始會議吧。」
會議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他們很快就達成了任務的分配。一離開會議室,李玟萱立刻拉著林以棠走到了地下室的交誼廳。在那裡有零星幾個執行者在休息,李玟萱帶著他在角落找了張桌子坐下來。
「妳該不會又想要談魔術師的事情了吧?」
「沒錯。」
「妳已經想這件事情想到走火入魔了。乖乖執行任務,好嗎?」
李玟萱不願意就這麼妥協。「我知道啦……只是,一想到魔術師這麼頻繁的行動,我總覺得我已經摸到真相的邊邊了。」
「我倒覺得是他發現妳已經被他誘惑了。」
「不,你自己想一想這件事情到底有多奇怪。我去檔案室查過關於魔術師的資訊,發現過去真的有一名執行者叫做魔術師,而且資料上沒有寫出他的本名。上面寫的一些資料也和魔術師相符——身高、戰鬥方式之類的。」
「所以,他過去真的是執行者?」林以棠信辦疑的說。「那麼,上面有沒有寫他為什麼離開組織?」
「上面只寫『違反組織規則,被驅逐出組織』而已。」
「我去倒杯飲料。」林以棠突然這麼說。過了一會兒,他端了兩杯咖啡回來。
「謝謝了。」喝了一口咖啡後,李玟萱繼續說:「我又去查了所有追捕魔術師的相關資料,結果完全沒有任何資料提到為什麼需要把他『就地正法』。從十幾年前第一次追捕他的行動就有這道命令了。」
「就地正法真的不是什麼稀奇的命令,我自己就就接到好幾次這樣的命令了。」
「問題是,從魔術師所有的犯罪記錄中,我真的找不到需要就地正法的理由。」李玟萱仍堅持自己的看法。「他所犯下的罪刑全部都是搶劫,雖然搶劫的對象都是赫赫有名的企業,但也罪不至死吧?」
面對她的質問,林以棠說不出半句話。
「而且,在記錄中,他真的從來沒有殺掉任何一個異能者,也不曾傷到任何一個普通人。」
「好吧,這點真的很奇怪。」林以棠不得不承認。
「至於他說的主席背著我們進行什麼計劃的……我就真的沒有找到相關的資料了。」
「我覺得他是在胡說八道。」林以棠十分的堅持。
「但是,這也說不通他為什麼要採用這種模式的犯罪阿!雖然說是搶劫大企業,但他實際上根本沒拿走多少東西,而且每次都一定要寄恐嚇信——」
「說不定他只是單純想挑釁。」
「挑釁了後什麼事都不做也很奇怪阿。」李玟萱不服氣的說。「我還是覺得,他一定在傳達著什麼,不然不會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鋌而走險。」
林以棠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而且,我另外調查了所有曾被魔術師列為下手的目標,他們全都有一些不好的傳聞,例如暗中資助某些爭議很大的政客、在多次的爭議官司中全身而退等。」
「妳再找下去就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了。」林以棠低聲說。「我們組織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異能者不會去調閱除了自己任務以外的資料。到目前為止妳的行為都還在合理範圍內,再超過的話就會被叫去問話了。」
「真可惜。」李玟萱嘆了一口氣。「希望晚上能夠問的更清楚。」
「別忘了我們是去執行任務的。就算妳不想要把他就地正法,我們還是得逮捕他。要問問題都是那以後的事了。」
晚上十點,他們兩人準時在目標地點就位。
雖然收到恐嚇信的事華塑集團,不過信中寫的犯案地點是華塑集團旗下的一間工廠,他們的作戰計畫則是讓三個執行者分別在工廠的正門、貨車入口、地下室入口埋伏,兩個執行者則在工廠內的辦公室等待,而林以棠和李玟萱分配到的任務則是在工廠北側的安全門等候,這裡是指揮官推測魔術師最可能選擇的逃脫地點。
「先待在車子上,以免他們採取其他逃脫路線。」指揮官這麼叮嚀他們。因此,兩人開車抵達後就停在安全門的對面。
「這次大家都部屬在入口,魔術師該不會直接放棄吧?」
「誰知道,過去不管我們設下什麼陷阱他從來都沒放棄過就是了。」林以棠回答完後就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第一個消息在十點三十分傳來。魔術師並沒有從執行者們把守的三道門進來,他從後面垃圾場的小門進入了工廠。執行者直到他闖入辦公室後才發現他,立刻通知總部進入交戰狀態。然後,守在三個門的執行者也進入工廠內加入戰局。然而,就算工廠內是五對一,執行者們卻仍沒辦法佔上風。魔術師巧妙玩弄著對手,連工廠中的各種機械都用上了,甚至有兩個執行者被啟動的機器砸到而受傷。就在工廠內的戰鬥經過了二十分鐘後,林以棠和李玟萱終於接到了魔術師逃出去的消息。
「他從要從延平街的門逃走了!拖住他們,其他人會盡快趕到!」
「不可能趕的到吧。」李玟萱踩下油門的時候,林以棠不抱任何希望的說。「他們應該還被那混帳困在工廠裡面。」
「先追到他再說。」李玟萱緊緊握著方向盤,只花了三十秒就趕到了延平街的貨物入口,正好看到魔術師在不遠處的街角轉彎。
「直接開車追他!」林以棠對她下令,她踩下油門,快速的轉過彎。
意外發生的十分突然。
他們沒有察覺任何的異狀,但是在一瞬間,車子發出了一陣霹哩啪啦的聲音,停下來了。
「可惡,是魔法嗎?」林以棠火大的打開車門跳下去,拿起按下腰間的無線電想要回報情況。
然而,沒有任何反應。
「這樣我就放心了。」魔術師在二十公尺外停下了腳步。「看來我確實讓你的無線電失去功能了。」
「這是什麼魔法?」
「這不是魔法,這是人類的技術。」
「我聽說有種炸彈能夠單獨破壞電子產品而不破壞其他東西,是這樣嗎?」剛下車的李玟萱問道。
魔術師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沒錯,這是人類發明出來,稱為電磁脈衝的武器。」
「不管你用了什麼武器,我都要在這裡逮捕你。」林以棠舉起了散彈槍。
一看他舉起了槍,魔術師立刻轉身就逃。李玟萱再次讓自己的靈力凝聚來阻擋他,魔術師卻輕鬆的跳過去。
「跑起來!」林以棠對她大叫,拉著她往前跑。林以棠似乎不想要在現在就使用自己的特殊能力,不過兩人卻也沒被魔術師拉開距離。
「可惡,這傢伙體力真好。」在追逐持續了十分鐘後,林以棠忍不住抱怨,而李玟萱這時候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魔術師仍不停的逃跑著。他完全沒有沒有回身反擊,但兩方的距離仍無法拉近一分一毫,彷彿魔術師完美的掌握他們的速度一樣。
「他想把我們帶去哪裡?」李玟萱喘著氣問。
林以棠拼命的忍住動用自己的能力的衝動。他知道自己一旦現在使用能力來追魔術師,雖然有可能追上,但是能力持續時間一結束,自己絕對不是魔術師的對手。
追逐又持續了五分鐘。最後,魔術師在一棟大樓前停下了腳步。林以棠立刻從大衣內側拔出衝鋒槍扣下扳機,魔術師卻閃進了那棟大樓。
「追進去!」
兩人跟在他後面進入了大樓。一打開門,兩張撲克牌迎面射出,李玟萱在千鈞一髮之際張開了一面護盾檔下了撲克牌,魔術師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我要發動能力了。」林以棠對李玟萱說。然後,他就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一口氣衝到了走廊的另外一端。
正在奔跑的魔術師回身一看,嘴角微微的上揚。他輕輕拋出了三張撲克牌,在走廊上張開了三道干擾的魔法陣。
「我已經知道破解的方法了。」林以棠冷冷的說。他舉起槍,對著撲克牌開槍。子彈一擊中作為魔法陣核心的撲克牌,魔法陣立刻就碎裂了。他只花了三顆子彈就破解了三重魔法陣。
「好想法。」魔術師說完後就閃進了樓梯井。林以棠立刻跟進去,但才一踏進去就發現自己踩入了魔術師的陷阱。魔術師從上面往下一口氣射出了十幾張撲克牌,完全不給林以棠任何閃避或格檔的機會。
然而,林以棠卻絲毫沒打算減慢速度。他一個跨步,用力跳上了台階。然後,就在撲克牌將射中他之際,他大吼:「鋼鐵之軀!」
那一瞬間,他的全身散發出了白色的光暈,所有擊中他的撲克牌全部彈開,落到了地上。
這就是林以棠最強大的防禦手段。
發動了「鋼鐵之軀」這項能力後,在接下來的兩秒內,他可以免疫於任何的傷害。這項技能只有在啟動「野獸之血」後才能使用,在五分鐘內能使用的次數也只有五次,因此林以棠從不輕易使用。這次魔術師廣範圍的攻擊,逼的他不得不用出這項能力。
不過,正因為他使用了這項能力,他才能用魔術師措手不及的速度衝上樓梯。魔術師慌忙掏出一個魔術球扔向二樓和三樓間的樓梯,把樓梯炸斷了一大截,他則趁勢跑向四樓。不過,林以棠卻靠著他可怕的爆發力一口氣跳上去,一邊上樓一邊用衝鋒槍朝上方掃射。魔術師連忙跳進了四樓走廊。然而,他才踩了兩步就停下了腳步。
「不准動。」李文萱站在他前面兩公尺外。她的魔力凝聚成了銀色的網子檔在兩人中間,而在魔術師身後也很快的出現了一排欄杆。
「我都忘了還有電梯這個東西呢。不過,妳剛好搭到四樓,不得不說妳的運氣很好。」
「投降吧,我們不會把你就地正法。」林以棠走出樓梯口,用槍指從背後指著他。「我們會讓你接受公平的審判的。」
「你們不懂的。」魔術師冷笑了兩聲。「一旦我被逮捕,主席說什麼也會殺了我,結果都是一樣的。」
「你到底有多恨主席,為什麼要這樣污衊他?」林以棠質問。
「這個問題應該要去問主席才對。」魔術師說。
李玟萱忍不住問:「那麼,把一切都講清楚。你跟主席到底有什麼過節?」
「我不習慣在籠子中回答問題。」
「你非回答不可,不然我們就把你帶回去。」
「很遺憾,我可不想就這樣被你們帶走,我想要走到十六樓去呢。」
「開什麼玩笑——」
沒等他說完,魔術師掏出了一疊撲克牌,往李玟萱的方向一甩。撲克牌把網子切的支離破碎,魔術師立刻衝了出去。林以棠舉起了散彈槍,卻又一瞬間猶豫了。
——會打到李玟萱。
魔術師沒有浪費掉任何一點時間。當林以棠扣下扳機的時候,他已經跑進走廊另外一端的樓梯間了。
「他剛剛說他要到十六樓去,我們直接搭電梯上去吧。」李玟萱指著電梯說。
林以棠陰沈的點了點頭,兩人一同踏進了電梯。
「很好,你們跟來了。」
電梯門打開後,站在十公尺外的魔術師緩緩的說,低沈的聲音與他之前戲謔的態度完全不同。
「我不會跑的。我只是想要讓你們看到真相。」
李玟萱輕輕的拉住了舉起槍的林以棠。
「以棠,聽聽看他要說什麼吧。」
「我怕他耍什麼花招。」
「可是,魔術師先生會帶我們來這邊,應該是有很重要的理由吧。」李玟萱小聲的說。「不然,他大可以跟前幾次一樣輕鬆的逃跑啊。」
林以棠猶豫了一下,說:「我不會放鬆警戒。」
他手中散彈槍的槍口仍對著魔術師。
「這裡是哪裡?」李玟萱問道。
「這棟大樓下面的十五層都是一般辦公室,不過最上面的五層樓是一間實驗室。今天晚上只有少數的警衛留下來——當然,他們現在都暫時睡著了。」他指著電梯門旁邊,李玟萱和林以棠這才發現有四個守衛靠在牆邊——全部都睡著了。
「實驗室?」
「我想要讓你們看看這裡的東西。」他把手放到一扇門上面。嗶一聲,門的電子鎖打開了。
「跟我進來吧。不用擔心,這裡的監視系統已經被我關掉了。」
李玟萱立刻走過去。林以棠遲疑了一下也跟著前進。
「我曾經三次潛進來。」魔術師掏出一張撲克牌扔向空中,室內瞬間大放光明。那間房間裡有著一整排的電腦和文件櫃,另外一面則是整面的玻璃牆,不過玻璃的另一側卻被不知什麼東西擋住了。
「好險經營這裡的都是異能者,這群人顯然對於人類電子設備的保安系統十分的不了解。」魔術師一邊說一邊打開螢幕,鍵入了一串文字後螢幕就亮了。他又敲了幾個按鍵,玻璃牆的另外一邊傳來了機械運轉的聲音,屏障緩緩的降下,他們終於看到了對面的東西。
那一瞬間,林以棠和李玟萱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一大排的培養槽,還有被關在培養槽中的人體。
「有興趣的話,這些順便看一下。」他指著桌上的文件夾說道。
「李玟萱,妳去把文件拿過來吧。」
她無奈的看了林以棠一眼,走過去把文件夾拿回來。林以棠低下頭跟她一起閱讀,卻仍沒有放下手上的槍。
接下來的五分鐘,室內除了翻動書頁的聲音外靜默無聲。而林以棠一直以來堅信無比的世界,就在這片寂靜中崩解了。
「我的天……這邊有好幾個人,我以為他們已經死了……」林以棠不敢置信的開口,手中的槍無力的垂下去。「像是王卓敬,之前聽說他在任務中陣亡……還有李源奕,那次任務剛好是我和他合作,他受重傷被送去醫院後過沒多久就聽說他死了,沒想到……」
「李源奕啊,他算是我的徒弟吧。他就在那邊。」魔術師的聲音顯的十分的痛苦。他指著其中一個培養槽。林以棠往那篇看過去,雖然培養槽中的那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憔悴,不過林以棠可以從那張削瘦的臉認出來那個人的確是當年曾經合作過的伙伴。
「這就是你們的主席在幹的事情。」魔術師低沈的說。
「這些實驗項目……好殘忍。」李玟萱拿著文件夾的手在顫抖。「這邊有好幾百份記錄,難道……除了培養槽這些人以外,其他人都死了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假如你們還想要更進一步的證據的話,就打開那個櫃子吧。」他指著一旁的保險櫃。
李玟萱讓自己麼魔力在鑰匙孔內凝結,「咖啦」一聲,鎖開了,不過她仍拉不開保險櫃的門。
「看來上面有魔法呢。」她有些傷腦筋的說。
魔術師從口袋掏出一張撲克牌,扔向那個保險櫃,撲克牌撞上保險櫃的那一瞬間冒出了一陣火花,然後門就緩緩的打開了。李玟萱拿出裡面的文件。
「這是……會議記錄?」
那疊文件的日期可以追溯到十年前。不過,更讓他們吃驚的,是上面的姓名。
「最新的這份,與會者……」說道一半,林以棠就說不下去了。
「除了主席以外、支部的財務長、事務長、情報長、監察長,全部都在名單裡面。除此之外,其他這些人,都是很有名的政府官員或是企業家!」李玟萱倒抽了一口氣。「這不就代表——」
「恩,幾乎所有的高層都涉入這件事。」
頓了一下後,他說:「這也是我退出的原因。」
「你在當執行者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恩,是的。在我離開組織之後,他們才發現我知道他們的秘密了,打算殺了我滅口。假如兩位今天的行程被他們發現,大概也會被他們滅口吧。」
這下,兩人都說不出話來。
在知道組織的高層很多人都參與這項計畫後,他們很清楚在組織內求援已經毫無機會。就算在那份文件上沒看到作戰指揮部的人,他們也無法保證作戰指揮部中沒有參與計畫的人。
「順帶一提,你們大概也可以理解為什麼我會挑那些大企業下手了。他們都是參與這項計畫,或是在背後暗中給予金援的人。」
「我們可以向羅馬總部求援吧。」李玟萱焦急的說。沒想到,這次反駁她的不是魔術師,而是林以棠。
「沒有用的。」他低聲說道。
「為什麼?」
「就是沒有用。」
「妳現在試試看就知道了。」魔術師無奈的說。「十五年前,我也試過一樣的方法。」
她拿出手機,從通訊錄中找出了羅馬總部提供的調查部電話。按照規定,無論是組織內的事務要申訴、有任何情報要往上傳都是這個號碼。她在剛進入組織的時候從手冊上記下了這個號碼,不過從來沒有撥過這個號碼。
響了幾聲後電話被街起來了,一個男人用著帶著輕微口音的英文說:「您好,這裡是希爾斯國際服務中心。」
她按照手冊上的說明回答:「我乃知曉真理之人。」
電話對面的那個男人口氣立刻變了。他用不帶任何感情的口氣問:「請問妳的編號?」
李玟萱把自己的編號告訴他。過了幾秒後,那個男人說:「見習生李小姐,請問有什麼事情需要傳達?」
「我要投訴台灣支部的主席。」
「請問投訴內容是?」
「主席和組織高層把異能者拿去進行人體實驗。」
「明白了,我們會立刻進行調查。」那個男人公式化的說。
「請問一下什麼時候會有結果呢?」李玟萱焦急的問道。沒想到,那個人說:「由於我們現在手頭案件眾多,可能會花上幾個月的時間。」
「幾個月!」她失聲大叫。「不能更快一點嗎?」
「很遺憾,可能沒有辦法。」那個男人無奈的回答。「我們這裡有一大堆更重要的情報要處理,投訴的話只能請您耐心等候了。」
通話結束後,魔術師兩手一攤說道:「我從來沒聽說過總部有受理過任何執行者或見習生的投訴。當年我也是發現投訴無門才會離開組織的。」
「那麼,你為什麼不直接把這邊的證據公開呢?」
魔術師嘆了口氣。「很遺憾,除非我們直接把人帶來這邊,不然我們沒有任何能讓人信服的證據。何況,在異能者眼中我是個罪犯,沒有人會相信罪犯說的話,看看你們兩個就知道了。」
「假如由我們把證據公開呢?」李玟萱焦急的說。
「你們會立刻被逮捕,然後以污衊主席的名義被定罪。」魔術師回答。「因為,當年我做過一樣的事情。唯一的差別是,我幸運的逃了出來,而你們大概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我們已經走投無路了。」林以棠聲音空洞的讓人絕望。「該怎麼辦。」
不過,李玟萱並沒有像林以棠放棄得這麼快。
從聽到真相開始,她的大腦就一直全速運作。
除了魔術師以外,還有任何人知道真相嗎?
為什麼魔術師要費這麼一番功夫才告訴他們真相?
更重要的是,魔術師為什麼要告訴他們真相?
「魔術師先生,你應該還打算告訴我們些什麼吧。」她向前踏了一步。「你打算要做什麼?還有,你打算要我們做什麼?」
「妳的猜測完全正確。」魔術師露出了一絲笑意。「『我們』希望你們兩個人能夠幫助我們,你們是這項計畫的最後一塊拼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