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くしているから、大事にしてね
「主人～你知道女僕嗎？」雙眼閃閃發亮，世界第一可愛的憐愛系男子向審神者提出問句。
青年放下手裡的書本……不放下也不行，這孩子把臉抵在書面前，看書也不是、看人也不是，他可沒那個功力近距離無視散發濃濃期待還等候自己回應的生物。
「有鈴鐺、荷葉邊、還有很可愛的小帽子，而且……」清光吞口水，舔舔乾燥的嘴唇，絳紅緊盯著人不放「跟我們一樣，都會叫『主人』呢。」
「清光……」
他很想把頭轉開，但若是轉開又怕傷了這孩子。
看起來奔放恣意，審神者知道的、實際上的加州清光既細心又敏感，小小的細節都逃不過打刀的眼睛。
「主人不想聽我喊『主人』嗎？」他再度靠近些，把臉壓低圓滾滾的貓兒眼瞪著審神者。
「電視裡不都是這樣演的嗎？」清光清清喉嚨，接著的話令審神者深感憂心。
「歡迎回來～主人要吃點東西嗎？啊、原來是口渴啦，沒關係我都準備好囉，主人想喝甚麼呢Tea, coffee ......」
他雙手撐著腮幫子，風情萬種的對著自家主人拋媚眼。
「or me？」
青年嘆氣。
電視當真害人不淺，他或許該把關一下給這群孩子們看的內容才是。
「你剛剛叫我什麼？」
「主人……唔！那個不一樣啦！」他甩手反駁，臉又貼過來一點點「真的很可愛耶，聽鯰尾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只有黑與白構成的單調衣服怎麼可能漂亮呢！但是、但是一定是荷葉邊的關係！像波浪一樣捲捲的走起來還會輕飄飄地晃來晃去，主人你不覺得這真的很神奇嗎？」
他抓著審神者的手背，臉都快貼上去了。
「主人……」
審神者抽開手。
「你是男孩子啊、清光。」
「可愛是不分性別的！」他挺起胸膛，明明入冬室內卻詭異的飄起櫻花「可愛即是正義！」
「……裙底下會涼颼颼的喔？」
「咦、為什麼？」清光一臉震驚，直接打量起自家主人的袴。
「原來女孩子都不穿內褲嗎！？」
「不是那個意思……」他彈了少年的額頭，思考該如何讓清光打消念頭「穿裙子的話大腿跟小腿都會直接露出來，大家都會看到喔？」
「唔！」這句話看來是奏效了，清光明顯猶疑一會，再者當發現對方盯著自己修長的腿看時，他自動調整成端坐的姿勢，默默將外套的下緣拉到腿上蓋好。
「……都會露出來？」回的結結巴巴，清光的視線開始飄來飄去，主人看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那意味深長的笑容盯著自己的腿看，該不會……咕嚕咕嚕他大口吞下口水，某些青春期特有的想法佔據少年的腦海。
如果主人想要的話……也不是不行啦、不行！他用力甩頭企圖搧涼臉上的紅熱感，這種事情要慢慢來的！牽手甚麼的他都還沒主動牽過主人，一下子跳到摸大腿也太快了，雖然對象是主人，就算是被摸也甘願但是……不行不行、不可以！加州清光你是男人啊！果斷把前面的話吞回去，少年發出更震撼的宣言。
「我可以穿絲襪！」
其實我照顧的不是付喪神、更不是在養兒子，而是在養女兒吧……審神者扶額，這很糟糕好嗎，這孩子怎麼都執著在奇怪的地方，既隱性被虐狂接下來的是扮女裝，他的教育方式真的有問題嗎？
「好不好嘛、上次和泉守穿水手服主人還不是叫他『兼醬』？」
「因為真的蠻可愛的。」可愛到讓他有點想笑。
然後打刀鼓起腮幫子了。
轉過身頭一撇，自個兒玩弄起頭髮了。
「清光？」
少年沒有搭理。
審神者伸手摸他的頭。
「我可愛嗎？」鬆開纏在指尖的髮絲，抱著膝蓋清光把臉枕在上頭。
「加州清光當然很可愛，而且比穿水手服的和泉守兼定還可愛……對吧？」他自顧自地說著，聲音越發越小。
為什麼主人要摸他的頭？啊啊、果然又被當成小孩子了，也沒辦法吧，誰叫自己的行為總是這麼幼稚？故意採取這樣的行為來獲得關注真的很卑鄙。
像這樣盡情與主人撒嬌的時間還有多久？在未來審神者肯定會結婚組織起一個家庭，她會成為一個母親，髮簪將長髮盤起，纖細的身子將會孕育起小小的生命、而擁抱她的會是什麼樣的人？八成是有著寬厚肩膀、散發成熟魅力的可靠男人吧。
嘛……跟自己完全扯不上半點邊。
在主人的定位裡，自己就只是個可愛的孩子、喜歡撒嬌的小朋友，明明已經五百多歲了說，年齡不是問題，但是身高這點卻狠狠踩住他的死穴。
一百七十二公分的審神者對於一百六十五的加州清光而言是非常適合撒嬌的高度，但是會有女人喜歡比自己矮的男人嗎？
雖然很不甘願，但是像是燭台切光忠的類型才是女性的理想對象吧。
身高夠、體格也夠格、個性溫和體貼、會幫忙操持家務還煮的一手好菜，而自己呢？
又愛吃醋又沒安全感，即使是在主人身邊相處最久的刀，仍然是每隔一段時間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主人我可愛嗎？
真的超級可愛對吧！
不會丟掉我吧？
……您會好好愛我對吧？
是真的對不對……那麼可以抱抱我嗎？
超級不合格的近侍刀。
不斷重複迴圈，就算當下獲得肯定之後仍是持續探求，他希望的是什麼？口頭上的允諾清光是不相信的，由其經歷過遭到丟棄的過往更加不相信，都被直接丟掉過了，那麼毫無具體可抓取的語言又有何證明？可好笑的是追著這些問句不放的自己又在冀望什麼？
這不是一場自我滿足的幻夢。我只是希望可以更真實的感受被人類定義、名為愛的抽象情緒。
我是被愛著的、對吧？
他很久沒向主人提出這個問題了，愛的定義很奇妙，愛惜、憐愛、深愛，明明都有愛卻存在著關鍵性的差異，清光知道主人是愛他的，可這個愛與期望中的定義似乎不相同。
您愛我嗎？
不要問了，清光告訴自己，那不是他想聽到的答案。
「我可愛嗎？」那麼這樣的愛就可以了，主人一定會說清光最可愛了，我是可愛的沒錯……可以擁有愛的存在。
……在您的眼裡您又是如何看待我的？
「你真的這麼想穿？」頭頂的力道離開了，足袋摩擦木板，草藥的香味自肩側蔓延。
清光盯著垂落在肩膀的軟辮，鼻子一鉤，他蹭起淡淡的草藥味。
癢癢的、有點想打噴嚏，但是很香。瞇起眼細瞧髮絲與髮絲的間隙，鬆鬆軟軟的似乎一摸就會鬆開，薰著令人犯睏的香味、是剛摘下的？隱約還聞的到露水的濕氣，話說回來主人今天一整天都待在房間裡，有時間出去外面摘藥草嗎？
「主人是花嗎？」他咕噥道。
「不是。」臉頰被捏了一下。
「是艾草？不然怎麼那麼香？」
「都不是」耳邊傳來輕覆的吐息「昔者聞跨海之東有山，有名為瑤碧、另一為女床，我讚頌而漠然……有聽過嗎？」
「離這裡很遠嗎？」拉著對方軟綿綿的手，清光研究起無色的指頭。
「遠呢，不過也不干我的事了。」他按著少年肩膀道「反正我向來不屬於任何一方。」
「但是是我們的主人。」穿過對方的指尖，清光勾起鮮豔的末端「是這個本丸的審神者喔。」
「嗯。」不知名的香味蔓延在室內裡。
主人的故鄉嗎？第一次聽到青年主動談起，有沒有跟其他人提過呢？清光沒有看向審神者，就算主人不提，刀劍男士多少也察覺到不一樣的地方，不是不知道，付喪神才沒那麼遲鈍，與夥伴相處久了自然也知道不要隨意探究個人隱私，他們只是沒有說罷了。
原來是這樣。
那向來守護他們的綠，大概是在長久歲月的洗禮下逐漸沉澱而成的吧。
「主人……」清光抬臉。
「嗯？」
「西式的不行那日式的可以嗎？」他翹起兩根食指，在額頭上方豎了起來「毛茸茸的不會想摸摸看嗎。」
「……清光。」審神者臉掛黑線，為什麼話題又跑回原點了？
「我只讓主人摸喔？」撐大眼睛他試著讓眼珠水潤潤的，哼、鯰尾算什麼，比年輕在這個家裡我可是前三名，就算失去記憶也不能扣掉整型前的年齡、那個假幼齒真爺爺的脇差才不是他的對手！至於和泉守兼定……嘖嘖、所謂的魅力才不是換上衣服就可以賣萌，閃邊去、讓專業的來！你問他是誰？他可是加州清光呢！跟可愛有關的事物他可是永遠走在最前端的那一個。
「好不好嘛、而且冬天摸這個手會比較暖活喔？」
「這是兩碼子事，而且正統的女侍不會戴貓耳，不論西式日式都一樣。」
「主人……」
審神者板起臉。
「撒嬌不能解決一切。」
平常明明很好說話，怎麼這次態度這麼堅決？審神者向來很寵他，刀生的面膜初體驗還是主人親自替他敷的、還有指甲，青年的手頭並不是很寬裕，儘管東撿西湊還是替自己湊齊一套指甲美工用具組。
踩到底線了？不對啊、生氣的話不會這樣子，還是說主人的觀念其實意外的傳統？
清光的頭一樣維持倒仰，兩隻手從額頭收了下來，一隻放在腹部而另一支則是下落在眼角旁。
五根手指輕輕的擺弄著，彷彿掌心中央有團棉花，手指一勾，他發出一聲軟軟的叫聲。
「喵？」
肩膀傳來一陣輕顫。
「……我是犬派的。」
「主人你猶豫了喔。」向後一攤，他放鬆支撐身體的力道。
一抹蒼綠印入眼簾，清光張手抓取，翩翩起舞的蝴蝶在半路上給攔截去了。
「你啊……」斥責中帶著無奈，後續的語句化為雪白的水霧，八成是要自己打消念頭的勸言吧，撫著纖細的手青年再度吐出一絲霧氣。
「怎麼不穿多點？」
「指甲會被擋住。」臥倒在墨綠色的布料裡，他低聲咕噥。
笨蛋才會放棄可以正大光明撒嬌的機會。
「會凍傷的。」
「刀不會有凍傷的問題。」他張著晶潤的紅眸，活像隻無害的小兔子「我本來就是武器啊。」
「傻孩子。」
暖呼呼的手掌撫過額頭，雪白的霧氣擴散開來，由下往上看倒像是降雪前的一刻，可手指頭的觸覺告訴他，這個雪是溫的、舒服的讓人想打瞌睡。
「你真傻。」審神者覆道，柔軟的指腹滑過沒有衣物遮蔽的肌膚。
我呢、的確是很傻呢。
鼻尖佈滿草藥的香氣，五官的感覺逐漸模糊起來，望著袴上的陰影少年默默想著。
如果能繼續保持這樣的關係，那麼當個傻子也沒關係。
至少少年現在是這麼認為的。
紙門喀拉喀拉的拉開了，大略只供人側身而過，寒氣尚未透入一個蒼色的影子閃身入內。
「果然在這裡。」安定搓著手掌，森白的冰霧遮不住面色的燥紅，脖子上的圍巾幾乎蓋住半張臉。
審神者示意他小聲，懷裡的少年已然熟睡，手裡抓著蓬鬆的髮辮，清光發出規律的鼾息。
「要來點熱茶嗎？」
安定搖頭，走到兩人身旁他蹲下觀察起夥伴的睡姿。
「加州這樣子，弦先生想動也沒辦法動吧？」他搓著對方的臉頰，手指頭在上頭繞了圈圈。
而且還夢囈著奇怪的話，他不知道夥伴在呢喃什麼，但安定篤定八九不離十與這傢伙的隱藏嗜好有關。
什麼人養什麼樣的刀……嘖、不對這連自己也罵到了，而且沖田君才不是這種人呢！
「一點也不像刀。」他細瞇湛藍的眼，加州的皮膚真的超好的，搓下去還會馬上彈起來。
「愛撒嬌嘛。」撫著少年的長髮青年撥弄著白色的髮結，食指與中指間尚留著一束細絲。「小孩子難免的。」
「對人類來說這小孩會不會太老了？」
「會嗎？」對上質疑的目光青年依舊從容。
「對我而言，你們都是孩子。」他慢條斯理道，手一伸拾起少年髮梢上的雪片。
下雪了啊。
「其他人呢，都待在客廳裡？」
「很擠。」安定坐下，端坐的筆直「一群超自然現象在搶暖桌，太刀跟打刀各占一邊根本進不去，結果鯰尾整個人爬進去桌子裏頭，抱著桌腳怎麼拉也拉不出來。」
他像個小老頭似的雙手抱胸一邊搖頭。
「最後連和泉守都爬進去了，這麼大隻也不多想點，差點把桌子給掀了。」
哎、真是懷念，聽著面前的少年嘮叨審神者還是有點難以置信，不過一年光景這個家也變的這麼熱鬧了，當初來的時候這裡只有婆婆而已，他們倆總是窩在屋簷下喝茶、吃吃和菓子，一邊猜測今年的櫻花什麼時候會開，然後呢、是誰猜對了？眼尖的他率先發現初蕊，小心翼翼折下藏在袖子裡預備要給女人一個驚喜，然而回過頭時，廊上的老人已先行一步去找丈夫和孩子了。
怎麼這麼急呢？
拿出懷裡的花兒，他緩緩踩上門廊，用著白皙柔軟的手撫著粗糙斑黃的面龐。
「人類啊……」青年喃喃自語，花白的頭髮像是蓬鬆的棉絮，陽光照射下銀絲散發著柔和的光。
對著含苞的粉櫻吹口氣，他將花兒別到女人的頭髮上。
「一路順風。」
櫻花盛開了。
舊的去，新的便會接替。他看過太多次了，有的刻骨銘心、有些倏忽飄逝，種種面孔混合在一塊偶爾會使他憶起最初的那一次。
謝謝你。
還有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可沒辦法讓我原諒你啊。他促狹一笑，振起青色的羽翼她飛向大海的另一端。
古老的生物依舊佇立於大地，踏過無數的道路，這次落腳於不起眼的小屋。
能夠到什麼時候呢？這次或許可以久一點，抿著嘴望著兩名少年外貌的付喪神，青年靜靜想著。
真的有點累了，但在歸去前就讓她任性一下吧。
有些事情也該跟他們說了，關於他是什麼、任職審神者的代價、還有……
不、那個就算了，話都帶到了不必多此一舉。
萍水相逢總是緣，不用擔心，這兩個孩子都過得很好喔。
「弦先生，你知道女僕嗎？」
除了他的教育方針可能出了點問題。
「……你們到底看了什麼？」拜託不要用這麼正經的表情跟我說你也想穿。
馬尾晃了一下，安定偏頭「我忘了，不過加州看的那部好像是一個倒楣鬼管家。」
審神者的嘴角抽了一下，同時熟睡的少年也縮了身子，鼻尖輕輕抵著自己的手掌蹭著。
喜歡打扮不打緊、喜歡被說可愛也沒關係，但是審神者真的很怕、哪一天這孩子突然蹦出這番言論，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如果切掉的話，我會不會變得更可愛呢？」
「清光、我不是刀匠。」審神者被茶嗆到了，咳了好幾聲才有聲音
「可是主人是醫生，這難不倒主人的對吧？」
「……就算有閹過男人的經驗但我可沒閹過刀啊。」
「我相信主人的！所以請、請溫柔一點……」清光的臉紅撲撲的，扭扭捏捏的遞上懷裡的本體。
都說我不是刀匠了，直接給我本體我要怎麼分哪裡是哪裡……而且外科手術能夠溫柔到哪裡去呢？孩子就算有個醫字，也不能把西醫中醫全包了。
女孩子很可愛的，多個女兒也不錯……但他不希望是這種多法，死者為大啊，不要這樣把人氣到從三途川一路殺回來，審神者承擔不起、而且依那青年的性子肯定會把他串在棒子上當火雞烤。
這太罪過了。
「西方的女僕很厲害呢，隨手拿起餐具就可以當暗器用了。」安定繼續說道「衣服是怪了點，不過如果有機會還真想會會。」
「……安定，一般的女僕是不會用刀叉當暗器的。」審神者扶著額頭，兩個方向都歪掉了，或許他該拿正統一點的艾瑪給這群孩子機會教育比較好？
「而且吃飯用的刀叉是拿來切肉用的，跟真正的武器相比不會太鈍嗎？」
「說的也有道理。」他將圍巾提起把手包到裏頭取暖「可是我還是不懂呢，穿那種絆手絆腳的衣服戰鬥不會不方便？」
嫌裙子礙眼穿褲子就好啦，穿這麼短有防禦的效果嗎？少年咕噥道。
嘖嘖嘖……青年伸出食指，在少年面前左右扭了一番。
「這個你就不懂了」審神者搖頭，臉色十足正經「安定果然還是小孩子呢。」
「哪裡小孩子，你又大我多少？」連敬稱的省掉了，安定臉色一沉，半張臉覆在陰影之中。
「可以當你阿媽了吧。」
安定的表情僵掉了。
「……您知道我幾歲了嗎？」
審神者伸出指頭算了一下。
「去掉零頭大概是我的五分之一。」
現在是囧了，那攤在少年面前的五根指頭好不真實。
「你……我是刀，刀怎麼可能會有父母，就算有也是刀匠，所以你是刀匠的母親？不對！你是打哪來的東西！？」
「山海經的吧。」審神者的表情很平靜「可惜他的插圖畫的真的很爛。」
安定三度語塞。
……剛剛那個專有名詞是用中文說的？臉部的肌肉被青年一搞現在超級僵硬的，少年用手掌搓著臉頰，眼神還是呆掉的狀態，他剛聽到什麼？記載神話妖異的書籍；可以畫在上面、可以被畫出來的等級都不簡單啊，這位仁兄居然還吐槽插圖畫得很爛……
「妖怪啊……」而且是老妖怪。
「閉嘴付喪神。」
這個家的人果然都不正常，作著臉部按摩，看著熟睡的變態夥伴以及試圖不驚擾到少年而拼命用手勾著絕對勾不到的橘子的青年，安定選擇把橘子遞給審神者。
獅子王你說錯了，因為從一開始這個家就沒有真正的「人」啊……
「茶壺在哪裡？我去弄點熱水。」安定站起來，左右手一樣來回搓弄。這種天氣吃橘子會越吃越冷，審神者又沒辦法起身，雖然不想出去，但他還是想喝點熱呼呼的東西。
「等一下。」
安定側臉。
「怎麼了嗎？」
「左邊櫃子上面數下來第三個，你拿一個走。」
「沒事放那麼高做什麼？」安定咕噥，他還墊了一下腳尖才摸到裏頭的東西。
是塑膠包覆的，上頭的文字寫著暖暖包。
「別涼著了。」
「刀是不會凍傷的。」他回道，將長方形的物件塞入袖子裡「雖然我不知道妖怪會不會。」
沒等對方回應，少年便溜了出去。
「會的喔。」兩個人說出一模一樣的話呢，審神者拎起一瓣果肉，橘子剝好了，外頭的皮像朵花般在桌面上綻開。
「因為所謂的妖與神，都是由人類定義的嘛……」
創作內容
審神者與刀劍男士 之二十四
刀劍亂舞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