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水明鏡,河水青於藍,山嵐雲霧使得山青如靛,在夜晚時刻,山間隙有時透著一層薄薄的白光,遠觀好比整座點燃燈火的大山,那不是霧氣,枝椏根莖處像呼吸般傳遞氣息,至葉脈間輕吐著氣,一吸一吐緩慢游移,林中的生物軀體也散發靈氣,故而稱之靈山。
山中一處木屋,看似簡陋的棄屋,誰也不會特地去注意,卻是靈氣最盛之地,屋中,一位外表年齡不過十六、七歲的少男,赤腳盤腿端坐於圓墊上,輕閉雙眼,雙手合十舉於胸間,身上掛著斜邊開口的法袍,手腳上各掛著五個銅圈,口中念念有詞,仔細一聽會知道那是一方的真言。
最後真言語畢,輕閉的雙眼緩緩打開,眼神不卑不傲,只留清澈透亮的炯目,卻又讓人感覺祥和,只見祂雙手擺出蓮花指放於雙膝上,再次在胸口合十時,前方的蠟燭一口氣點亮,橫列縱列各十根,恰好一百支不多也不少,頓時空間內燈火大盛,空氣間彌漫正氣,在裡面的人就算是罪大惡極之人,也會感覺到不可侵犯的正氣,所有陰暗面的靈魂將被洗滌的透明,不殘留一絲顏色。
少男從坐墊上起身,走向門口步伐不疾不徐,步姿端莊穩重,打開雙門跨步而出,眼神巡視了四周一會,突然墊起腳尖,御身於天,此時整座靈山盡收眼底,伸起右手食指,轟,一道小聲響食指上多了一道火焰,在半空中用食指筆劃了幾筆,像是寫了幾字的真言,群山中樹發出了薄薄的白光,連生物的軀體也散發薄薄的氣息,那是靈魂,是這個少男給予他們的正氣,動物們都知道山裡住著一位深不可測的人,在每周的禮拜一會給予心靈一次的滋養,少男…不,道法燃燈,那是在他初入佛道的第一個一百年。
那天燃燈佛一如往常在深山一處漏屋潛修的時刻,山內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早在那個人還沒踏進山外的百里燃燈佛就知道了,燃燈佛不以為意,就當是個路過的旅人。
那人一路上經過的樹對他釋出不懷善意的氣息,在說著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不想受傷的話就在此刻回頭,那人也感受到這座山不同的氛圍,這更讓他確定就是這裡的念頭,他無視著入山群樹的警告直走入山,那股氣息更加的強烈,一般人的話可能會就此因為壓力而直接猝死,眾樹們也無能為力,只能像他們的佛傳遞信息,燃燈佛聽了也微感詫異,竟然有人能無視那強烈的氣息,燃燈佛傳遞了訊息給樹們,道「莫慌,不足掛齒」,走到快中間的時候山中的動物們紛紛出來示威,那人看到後頓了一下,隨即拿下面罩,臉上付出淺淺笑容,外表潔淨如白,眉宇間有著莫名的氣魄,以及一對劍眉,看起來就是一個不過十八歲的少年。
「不好意思吵醒你們了嗎?」臉上依舊維持那淡淡的笑容,此時讓人感覺很有親和力。
動物們也是不知道怎麼了,竟然就讓這個人通過,眼裡不斷注視這這個少年的眼睛,那是他們除了燃燈佛以外,第一個讓他們感覺清澈如鏡的雙眼,意識告訴他們此人不是他們如能夠得罪的,走到了最後簡陋的木屋前面,那人沒有任何動作,就這樣靜靜的望著那雙大門。
屋內的燃燈佛起身,一樣不疾不徐的走至門口,向前一推大門敞開,跨步而出,兩人相視了一會,燃燈佛卻先開了口。
「能走到這裡的人不可能只是個旅行者吧。」
那人再度露出微笑「要說是熱愛遊走密林深處的我是個旅行者,那也不為過啊」
「是繼續打啞謎還是說出來意。」
「我想我的來意您應該是知道的,燃燈佛。」那人露出穩重的眼神,然後將手上的手套取下。
露出的是一道非常繁雜的符文,而且條理有序,並無任何的雜亂無章,像是邏輯可以推斷,卻又對這個符文不得而知,那是只有靈符師才有的象徵。
那是個集萬眾信仰於一世的時期,其中不乏有群魔亂舞的迫害,惡神的禍害使得人民不堪其擾,善神並不互相干擾彼此對惡神的制裁,因此毫無效率的進行一場制裁與迫害的殺戮,那時候最為受人民信仰的是燃燈佛,在成佛之前他也是個人,所以對於蒼生世事有深刻體悟,每當燃燈佛現身於天時,大家都知道我們還有信仰在,那不是毫無根據的事情,即使如此,無效率的爭鬥還是讓世界沒有安寧的一刻。
就在那個時候有一群自稱是符靈師(暫定)的人降世,他們有著與神力截然不同的特殊能力,他們的外表與一般人無異,甚至連生理條件都跟一般人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天生就具有操縱符文的能力,能讓在書上的符文變得不在毫無意義,可以辨認的只有他們的手背,上面都刻著一樣的符文,比任何書上看過的都還要繁雜,看過他們的人屈指可數,外出的時候他們都會戴著手套,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旅行著踏到此地,看過他們的人都這麼形容他們,他們是外來生物(非人),也有人說他們來自天門後面的世界,神祇的後人,因此眾說紛紜,因為他們都無法解釋為什麼他們能夠讓符文活起來,而且他們是憑空出現的,至於他們的來歷無從考證。
能和善神並肩作戰的只有他們,他們與神的關係不是主僕,也不是束縛不是夥伴,他們的關係是一種信仰,雖然會用手上符文締結,但是僅止於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