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前文曾談及我在創作時所面臨的難題,本篇則要討論創作時所碰到的瓶頸。乍看之下,這兩者看似毫無區別,但我認為兩者並不相同。對我而言,難題可以克服,瓶頸卻不易突破。我認為難題雖難,但仍有克服的方法,但就是令人覺得麻煩;而瓶頸像是一種限制,是一種難以憑藉努力來解決的困境。
環顧一路走來的創作經歷,我曾認為我最大的瓶頸就是在於太過年輕。因為太過年輕,在某些情感上無法有更深刻的描繪,很多感受只能憑空想像,縱使用再多的詞句去揣摩終究就只是揣摩。
曾經以為受限於年歲,世事涉獵不深,很多人生中的苦楚還未嚐過,對於某些事物的看法難免失之天真,連帶創作的內容也受之影響。所以我一直希望自己趕快成長,能夠多些閱歷,增加自己作品的厚度。
但最近我又細細想過,也許我所認為的瓶頸以及限制,並沒有我想像中的如此嚴重。因為年輕時固然難以精準描繪出飽經風霜的情態,但等到真正歷盡滄桑過後,又何嘗寫得出年輕時那力透紙背的豪情呢?
誠然,也許礙於年歲我確實會有其不足之處,但我不再將其視為我創作上的限制。就好像每朵花盛開的季節不同,有的花在春風中綻放,有的花則能在寒冬中挺立。我認為創作的過程也是如此,有些感受只在年輕時飛揚,有些感觸卻只在蒼老時才見其成熟。沒有孰執優劣的問題,純粹是在不同的時期本就會有相應的經歷與體會。
有些想法也許失之天真,但其最可貴之處也許就在於其天真。我慢慢了解到在不同的年歲本就會有不同的體會,而這些體會在當下的自己而言,都是最真實的感受。好比如人飲水般,每個人都會有屬於自己的一番滋味。
我能做的就是持續創作,透過時間來見證不同階段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