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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神者與刀劍男士 之二十三

作者:敕勒│2015-12-10 07:50:00│巴幣:27│人氣:537
「主人,我們來約會吧!」
 
捧著雙手眼神閃閃發亮,少女向你提出邀約,面對眼前這麼可人的女孩恐怕沒人想推託吧?
 
這將是個美好的一天,他會勾著你的手臂走,嚷著要跟主人吃同一根冰淇淋,只到肩膀的嬌小個頭激起你的保護欲,間雜在臂膀之間的髮絲刺激著嗅覺,可以正大光明的確認昨日少女是用甚麼牌子的洗髮精,嗯、是牛奶呢,迷人的奶香真想咬上一口呐……
 
才怪。
 
 
少年反射性縮到自家近侍刀背後,山姥切還來不及抗議,罩著背的白布便被掀起,咻的一聲審神者躲到裏頭去了。
 
「主人?」亂藤四郎眨著眼,腳尖在地上扭了扭「這樣很不禮貌喔,人家在跟主人說話呢。」
 
「不要過來!」他發出一聲高頻率的尖叫「我們給彼此一點空間好嗎?退個兩三步,保持兩公尺的距離理性、溫和、尊重,好嗎小亂?」
 
 
可山姥切覺得自己的腰快被少年掐出五指印了。
 
壁咚事件過後,少年對於牆壁與名為亂藤四郎的刀靈起了莫大的恐懼,中間發生了什麼事刀劍男士們不得而知,他們衝進房間時事情已經結束了,衣衫凌亂的少年縮在牆角默默涰泣。
 
「你……」
 
山姥切和大俱利面面相覷,他們不擅長安慰人,而且與少年的相處模式通常是直來直往的你追我跑,這種難以解釋的情形兩把刀還真難處理。
 
這個家沒有女性,但印在少年臉上和鎖骨的口紅印分明有事,而原本該繫在腰上的皮帶,如今卻綁在手上。
 
 
還別忘了那聲慘叫,剛剛鐵定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他們該問嗎?這是主人的隱私不太好吧,雖然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有這種需求難免,但不管怎麼看被玩弄後丟棄的一方好像都是自家主人?
 
打刀的視線在空中進行無形的交流,大俱利手指一點比向少年,山姥切則是搖頭,最後兩人走向前去坐在少年兩側。
 
大俱利拍了他的肩膀,而山姥切則是出借斗篷披在少年身上。
 
「睡吧」黑膚青年盡量使自己的語氣不要那麼僵硬「醒來就沒事了。」
 
吸吸鼻子少年把斗篷抓皺成一團,整張臉埋入裏頭肩膀一抽一抽的顫動。
 
 
男人們打定不多問,看著木門上無數指甲抓過的痕跡、地面上散落的小塊布料,此時無聲勝有聲,莫在傷口上灑鹽這點道理他們還是懂的。
 
 
好吧,那麼這次又是怎麼回事?
 
 
簡單來說,亂藤四郎在此次出陣中獲得了譽;以譽作為獎勵是審神者之間的共識,畢竟他們是後勤人員,主要負責事前準備與戰後手入,中間最危險的部分則是交由刀劍男士們處理,基於無法陪同出陣的補償心理,儘管沒有統一規定,審神者們不約而同都採取了相同的行為,禮物的等級多少有差,但自家主人的心意才重要。
 
 
「主人,我們來約會吧!」於是乎,當亂藤四郎拿著鄰近商家的活動DM向少年提出要求時,過於震撼的心理陰影使少年果斷逃避現實,為了躲避身高不及一百五十的無害少年,一個將近一百七的男孩子縮在近侍刀身後瑟瑟發抖。
 
第一印象永遠不準,不論外表優雅心智年齡只有五歲的鶴丸國永、外表天真無邪卻是一手拿鞭愉悅調教人的亂藤四郎、還是這外表瘦弱現在力氣卻大得驚人的少年審神者。
 
山姥切把他的手扳開,省的被人工掐成十八吋小蠻腰;結果少年反用更大的力氣抱住他,兩個人險些跌個踉蹌。
 
「放開。」山姥切壓低聲音,抽不出手拉好頭頂的白布,亮晃晃的金髮幾乎露了一半出來。
 
少年沒有理會,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整張臉貼在他的背上,鼻子用力來回摩擦拼命搖頭,告知青年絕對不會放開手。
 
山姥切只能嘆氣,那個拿槍狙擊他的闊力跑哪去了、拿著菜刀追著鶴丸說要把人給嗶──(消音)的氣勢跑哪去了、綁頭巾身穿廚房圍裙訓斥偷拿肉丸子吃的大俱利的勇氣跑哪去了?
 
標準的怕女人(?),以後肯定會被老婆吃得死死的。下了這般結論後山姥切放棄拉鋸戰,抓好褲子避免被扯掉還比較實際。
 
說到底山姥切國廣是朵高嶺之花,他有他的自尊,讓四角褲通風什麼的還不如給他一刀痛快。
 
 
「山姥切跟主人的感情真好。」亂嘟著嘴巴,裙擺在面前晃啊晃,倒是乖乖保持距離。
 
「可是主人答應過的,我也拿到譽了,所以可以拿個小小的獎勵沒錯吧?」他側身眨著水藍色的大眼「人家想跟主人出去玩嘛,喝個下午茶、逛個街、買點可愛的小飾品,每次都請千代姊姊幫我買,主人偶爾難道不能替我挑一個嗎?」
 
「我知道主人很忙的,所以很希望有時間可以和主人好好相處。」
 
腰間的壓迫力放緩了,儘管人還是離不開白布,但少年出聲了。
 
「小亂……」
 
他壓低軍帽,手指撫弄著黑色的帽沿,聲音聽起來悶悶的,短刀咕噥起小小的牢騷。
 
「我也想要主人親自送的禮物啊……」
 
「要到周末才會有空。」少年從遮蔽中離開了,輕巧的將手覆上金色的髮絲。
 
「就、如果你不介意等的話,我……」咳了一聲,他不太自然的把臉轉了過去。
 
如果說山姥切是朋友的存在,那麼小亂就是妹妹了吧?生活在奇妙的本丸裡,每位付喪神對於少年的定義都不太相同,山伏國廣與鶯丸像是本丸裡的長輩、大俱利與其說是哥哥還不如說是同齡朋友、浦島虎徹則是活潑的弟弟,不時會來跑來找他討論戀愛的煩惱。
 
而他在本丸中,或許是不大也不小的老二吧?
 
啊、好像漏了一個?沒關係生命自會找到出路的,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定義那把國寶級太刀是老人孩子性還是需要照顧的幼稚園大班。
 
但不論是傾向哪一個,都改變不了欠打的事實。
 
 
「主人!」小亂的呼喚將他從思緒裡拉回,女孩撲過來環住他的肩膀,少年向前傾身避免眼前的少女浮空,儘管如此個頭不高的她腳尖仍是點不太到地板,審神者只好扶著他的後背抓好平衡。
 
「真的嗎?是真的可以對嗎?」少年見到湛藍的大海,一望無際的水藍包覆了他的視野。
 
 
僅只一瞬大海消失了,亂藤四郎向後一跳,她拉好裙子將手規矩的放在後頭。
 
「唔、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很開心、可以跟主人一起出去玩。」亂低下頭,雙頰微微泛紅,腳尖在地上畫了一個圓。
 
「是真的。」他露出微笑,小亂果然是妹妹,性別穿著不要緊,小亂就是小亂是家裡倍受寵愛的可人孩子。
 
 
「那麼說好了喔。」他伸出小拇指和少年打勾勾,望著這甜美的笑容少年倒也褪下彆扭,與付喪神約定周末的行程。
 
「只有我跟主人兩、個、人~」小亂的語調很是輕快,轉身踏起幾步小踏步,便又轉過頭來。
 
「吶、可以跟主人亂俗,我很期待呦。」食指抵在嘴唇中央,他微瞇起眼,揚起意味不明的曖昧笑容。
 
而大海之中,已然翻騰起洶湧的潮水。
 
 
蹦!
高跟鞋的鞋跟釘在離少年跨下不到幾公分的地方
 
身子一抖跨下一縮、於是少年再度想起了那一日、深植於心的恐懼。
「別害羞,就讓我來幫主人成為真正的男人吧!」女王舔了嘴唇,扯緊他的領帶。
「不要啊──」
 
 
「山姥切……」他的聲音在發抖。
 
「不要看我。」山姥切撇頭。
 
「朋友不是這樣的吧?」
 
「你自己答應的。」
 
「你要見死不救?」
 
壓低帽沿,山姥切跨步離去。
 
「不要走啊、山姥切國廣,哪有人這……不對、哪有刀這樣的!你有在聽嗎?可惡居然越走越快,你這愛耍憂鬱的,信不信我把你的照片發群組,山姥切!」
 
 
可惜論少年喊破喉嚨青年終究沒有回頭,瞪著螢幕好一會,咬咬牙他最終把手機塞回口袋裡。
 
 
就這麼篤定啊、嘖。
 
「如果不認為是瞎扯,八成也覺得我不會發出去吧?」
 
望了轉角末端一眼,他拉緊外套轉身往相反的方向離去。
 
這回是你賭贏了、臭山姥切。
 
 
 
少年如期赴約,即使知道亂藤四郎是男孩子,可見到付喪神的打扮時還是恍神了五秒鐘。
 
那個腐女真會挑衣服,亂藤四郎梳了兩條麻花辮,身穿白色雪紡紗洋裝,估計裏頭是無袖所以外頭多了件亞麻色的小外套,而腳底則是套了雙短馬靴。
 
……真的很可愛,他壓壓臉。走在一起肯定被當成情侶,只可惜裙子裡有蛇是再鐵證不過的事實。
 
打從招喚出亂藤四郎的第一天晚上,他與堅持頭頂毛巾入浴的山姥切便親眼見證過了。
 
審神者與初始刀沉浸於熱氣與水霧之中,直至亂藤四郎離去方才起身。
 
前途無量。儘管有很多吐槽點,可男人們再同意不過。
 
 
 
當小亂把手鈎過來的時候他還是抖了一下,少年抽開右手換來水汪汪大眼的注視。
 
「主人?」
 
「好像有訊息。」
 
他匆匆望了一眼,便又將手放回原位。
 
 
小亂是男的、男的!他再度複誦,跟弟弟出來玩沒什麼大不了的……穿著裙子看起來像是妹妹的弟弟。
 
乾,他這十九年真是白活,長的帥私底下受到女孩們討論又怎樣,少年可以視而不顧,雙手插在口袋徒留一抹背影,反正爽在心裏不說就沒人知道,但是血淋淋的事實便是如此,被女裝少年一牽就緊張了,這羞澀的反應再不過的顯示他就是、他就是──處男啊!
 
多麼純潔無瑕又羞恥的詞……
 
可以的話他也想交女朋友,溫柔的、可愛的,或是願意陪他玩暗黑X壞神的就好,又不是要十項全能的大美女這種小小的願望很奢侈嗎?
 
很難。
 
比男人還男人的前輩、眼裡只有男人與男人的學妹,現實的狀況就是這麼心寒。
 
啊、這樣一想男的好像也不錯,付喪神還不用擔心外表成長的問題、也不用擔心對方挺著大肚子哭喊你要負責的狗血劇情。
 
只要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壓在下面就好。
 
超簡單的對吧?
 
狗屁,那他也不會怕小亂怕成這樣子了。
 
或許打從任職之初少年便理解了,如何守住自己的貞操是比擔任審神者還重要的課題。
 
 
還好亂藤四郎今天似乎只是單純的想和主人一起出來晃晃。
 
牽手就牽手沒有進一步越矩,看到新奇的玩意兒便拖著自己過去看。
 
「主人為什麼這個髮飾上長了草?感覺好奇怪又好可愛喔。」他用指頭玩弄塑膠髮飾的尖端。
 
「流行吧。」
 
少年隨口應道,他真的不懂女孩子的想法,頂顆香菇或是雜草在頭上很萌嗎?可能是個人偏好問題吧,看小亂好奇大過於買下東捏捏西搓搓少年也沒阻止。
 
最後他替亂藤四郎挑了條水藍色的圓點緞帶,小亂一面問著「為什麼是藍色?」甜滋滋的將髮帶繫上沒有裝飾的髮尾。
 
「好看嗎?」他把蝴蝶結拉平,裙擺一飄雪白的波浪掀起付喪神轉身詢問審神者。
 
「好看。」少年眨眨眼,這群付喪神真是當模特兒的料,每個都是衣架子或許下次兼差可以請他們幫忙。
 
「跟你的瞳色很合。」
 
沒有預料中興奮地撲過來或是原地小跳步說「對吧、真的很可愛吧!」小亂抓了辮子,快步走出店鋪。
 
啊咧、他說錯話了嗎?
 
「你不逛了嗎?不是還有個草莓髮夾還沒戴?」
 
「我想吃東西!」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人群裡。
 
「小亂等一下!再餓也等我啊!」還沒有結帳,他只好朝店外大叫,一面從錢包掏錢邊和店家賠不是。
 
 
小亂沒有跑得很遠,少年跑不了幾步就看到人了,一頭金髮在人群中很受矚目,個頭嬌小的付喪神靠在大樹下,手指扭啊扭的玩弄鬆軟的髮瓣。
 
「沒事跑那麼快做什麼?」亂藤四郎抬頭看他一眼,藍色的髮帶已然摘下,軟軟的落在手掌裡。
 
不喜歡嗎?少年搔搔頭,已經結帳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拿去換。
 
「因為主人……」他小聲咕噥,後面說什麼少年沒聽清楚,小亂用力甩頭,嚷著沒什麼,手臂一抬指向一個地方正色道「我們吃這一家吧!」
 
 
少年冏了,順著方向看過去門外的服務生穿著統一的制服,似乎是價位很高的高級餐廳?喔、不對這不是少年傻眼的原因,最近兼差幾份報酬不錯的工作,帶小亂吃一頓絕對不是問題。
 
真正的問題莫過於店舖的招牌。
 
那個冥土光念起來就很不妙,再來便是服務生,親一色都是女性年紀也不大,穿著可愛的、日式的……女僕裝。
 
女僕咖啡廳啊,少年抽了一下嘴角,他轉頭再次向亂藤四郎確認,短刀仍是面不改色。
 
「我要吃聖代。」
 
「那種餐廳主打的不是食物,想要好吃的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更……」
 
「還有蛋包飯」他繼續道「上面還要畫愛心。」兩隻手合出一個心型。
 
「我可以回去做一個給你……連同番茄醬你想要什麼圖形我都可以畫」他微弱的抗議,進去那裏被認識的人發現可是很羞恥的。
 
 
小亂只是伸出食指。
 
「主人答應我的,只有我們兩個人啊。」
 
 
少年頹肩,望著色彩繽紛的女侍服與帶著強烈期待的同行夥伴,他最終選擇妥協。
 
審神者是個新開始、不只是拋棄過往而已,是連自己的羞恥心也必須拋開的修羅之旅。
 
 
他們真的進去了,一男一女引起些微注目,光站在門口聽兩旁迎賓的女僕姐姐說:「主人歡迎回來~」少年便想逃跑了。
 
「主人你還好嗎?」亂藤四郎扯了他的袖子,卻讓一旁的人竊竊私語起來。
 
「感情真好呢。」替他們帶位的小姐背後繫著一個大大的蝴蝶結。
 
「年輕人就是不一樣。」
 
周防的臉紅了。
 
「他是我妹妹。」少年抽開右手結結巴巴的解釋,小亂的那聲主人肯定讓人誤會了。
 
「主人就是主人啊。」小亂不明究理「還是主人希望我這樣叫你呢?」他露出小小的梨渦,牙尖輕覆嘴唇。
 
 
「周防哥哥~」
 
少年直接用手把短刀的嘴給封起來。
 
服務生都快笑出來了,還是很專業的把菜單好好介紹一番,才轉身忍著快衝出口的笑聲離去。
 
 
羞恥PLAY,小亂的表情是多麼天真無邪,在家叫慣也不能怪他,可那句哥哥一定是故意的,眨著水藍的眼珠卻在一瞬閃過狐狸似的狡詰。
 
一定是故意的。
 
「竟然叫自己的妹妹這樣喊,真令人羨……不是人。」
 
「都有妹妹了還用這種方式炫耀,這裡可不是閃光聖地啊、嘖。」
 
「唉、今天怪人有夠多的,剛剛那對父女不也一樣,這年頭想找個地方好好吃飯都難……」
 
 
而背後的竊竊私語讓少年的壓力好大。
 
相比哼著小調一覽菜單的亂藤四郎,少年默默用菜單遮住臉。
 
……他不是我妹妹更不是女朋友,是貨真價實的男孩子。
 
可以的話他還真想桌子一拍朗聲向全場來個激情演講:「他才不是我妹妹!聽過九十九神嗎?眼前這位可是由刀所化身的付喪神,個人興趣暫且放一邊,他可是在戰場上穿梭、歷經無數場出生入死戰役的正港男子漢啊!」
 
可惜不會有人相信的。
 
於是他縮在座位上,在神經病與變態的選項中折衷了後者,要知道選了前面那個只是經歷上述過程,並不會使自己的形象有所好轉,而是更進階的死中二附加罪該萬死幻想妹妹是弟弟的死變態。
 
……變態就變態,反正萍水相逢之人很快就會忘記了,他翻過一頁,在漂浮咖啡與薄荷蘇打之間游移。
 
審神者與刀劍男士本來就是不該被世人所知的存在,如政府所要求像是路人甲乙生活在平凡無奇的某處、他們是無名者,打從接下這份工作便是如此。
 
所以沒有在意的必要。
 
 
小亂點的食物不算太多,草莓聖代和蛋包飯。
 
「難得出來想吃什麼都可以。」他又幫短刀多點一份奶酪,自己則是薄荷蘇打和三明治。
 
「這樣就好」亂撫平裙擺「我怕胖。」
 
 
付喪神會有變重的問題嗎?對於超現實生物提出過多的科學論證似乎不是什麼好主意,少年對此不再探究,拿出手機他看著前輩方才傳過來的簡訊。
 
五家團練?他皺眉,有需要搞這麼大的陣仗嗎?初季大哥在群組中告知他可以負責所有人的住所與場地問題,腐女則是表示如果確定日期要提早說,不然跟學校請假會很麻煩。
 
裏頭的四個人已經討論一陣子了,看這個留言量或許有出來開會的必要。
 
弦:「有必要動員全部的人?目前的情形不留守一兩家備戰恐怕會有問題。」
 
千代:「如果知道時間可以提早通知嗎?我怕會撞到期末考……」
 
望月:「是那邊的指示?如果怕單獨襲擊那麼全員集中或許是比較好的方案。」
 
初季:「詳細情形之後會再跟你們說明,就當是比平常還大型一點的演練,你們不用出面,我跟政府交涉就好。」
 
 
真是多事的一年,目前受招喚的付喪神有幾把?大概有五十了,可以容納這麼多人又不會驚動到附近地區的場地恐怕在深山裡吧?
 
說到深山,神明與妖異的傳說總是不嫌少,雖說不是不相信自家的刀劍男士們,但他們這群靈感力特強的人類去那裏沒問題嗎?畢竟在妖異的眼裡,這批任職審神者的人類可是頂級點心呢。
 
算了、交給前輩處理吧,以初季大哥的方式,交給他不成問題。
 
 
「怎麼了嗎?」短刀觀察少年的神色「是新的任務嗎、主人的表情不太好呢?」
 
「也不算」他快速輸入文字回覆,抬起頭來時鎖起的眉頭已然消去「有機會讓粟田口一家團聚了。」
 
「欸?」
 
「一個很大型的運動會吧。」餐點送上來了,兩人讓出桌面的空位「小亂、粟田口家到底有多少人啊?」
 
「一、二、三……唔,加上主人的手指頭也數不完。」他盯著少年的手指好一會才想到重點。
 
「咦?可以看到一期哥哥、鳴狐叔叔、五虎退、藥研、鯰尾跟骨喰哥哥,都可以見到?」
 
「不過還不確定確切日期。」他喝起淡藍色的飲料。
 
「太好了呢」亂拿起聖代上的卷心酥「終於能見到大家了……」
 
喀擦。
 
短刀的面前閃了一下,抬起頭,少年的手機舉高了。
 
「會替你們拍照的,那麼多人可能會有點擠,我會帶角架去,反正到時候再說吧。」
 
「主人……」亂嘟嘴「偷拍人家也不說一聲。」
 
少年呃了一聲「習慣,順手就拍了不好意思……」
 
付喪神依然盯著他看,少年只好乖乖交出手機。
 
 
螢幕裡是名年輕的少女,金色的髮絲梳成寬鬆的麻花辮垂落於胸前,女孩半垂著眼纖長的睫毛覆於上頭,而繫著藍色緞帶的手腕輕捏由白色與深褐構成的棒狀點心,末端抵於櫻色的花瓣之前。
 
「興趣。」少年的吸管玩弄杯子裡的碎冰「比起寫或畫,我比較擅長這種方式。」他指向自己的腦袋。
 
「眼憑唯見就不怕忘記。」
 
 
指尖觸碰著小小的四方格,好漂亮呢、在少年眼裡的世界不論人、物或是殺戮的武器皆是如此?
 
褪去外在加持後,恍然而真實的「一瞬」。
 
手指頭滑了一下,螢幕裡的照片變了,這次出現的是站在池邊推砌的石頭上頭的鶴丸國永,青年張開兩臂在空中保持歪歪的平行線,其中一隻厚實的木屐立於半空,另一腳踩踏在立起的石塊上,臉上依舊帶著淘氣的笑容、一時興起的鶴玩著孩童們的遊戲。
 
再來的照片也是如此,主角換成本丸裡的其他人,端握茶杯的鶯丸、放下頭巾的山伏國廣、在走廊拔刀追殺某人的大俱利、趴在地上觀察小蟋蟀與龜吉對決的浦島虎徹……偶爾穿插無人的風景,但經少年擷取都顯露一股特別的韻味。
 
無數的照片構築起這個本丸,這是重獲新生後的居所……也是他們的家。
 
對付喪神、對少年都是。
 
 
「咦?」亂停留在一張照片面前,日期是近日拍的,楓紅未盡裏頭的主角正是這個家的初始刀。
 
他蹲坐在庭院一角,斗篷半掀露出精緻的五官,手裡撫摸著一團小小的毛球。
 
而打刀的臉上帶著少有的率直笑容。
 
 
「這一張?」語音未落,少年將手機收了回去。
 
「別跟他說。」他放回口袋「被看到一定翻臉。」
 
「可是主人還是拍了。」
 
「習慣改不了嘛。」語氣莫可奈何,上揚的嘴角卻又不是那麼回事。
 
 
主人也有淘氣的一面吶。
 
少女掩嘴,銀鈴似的聲響仍是由指縫中溜了出來。
 
十九歲的人類、數百歲的付喪神,有所謂的年齡差距嗎?管他什麼身分種族,現在不都坐在咖啡廳的一角享受周末的美好時光。
 
雖然臉皮子超薄、看到血會發抖,還有之前不小心被眾人發現個人「收藏」時,見到家裡所有的刀劍男士都窩在少年的房間裡「欣賞」,而且還人手一本、默契十足的同時轉過頭對少年豎起大拇指,惹的他青一陣紫一陣,手裡的包包掉到地上、嘴唇抖了老半天,短暫的醞釀期過後,語帶哭音少年大喊「我不要管你們了!」便抓起背包拔腿衝出家門。
 
沒辦法嘛,誰叫他們家的主子就是這點可愛。
 
然而過了晚上九點人還沒有回來時,刀劍男士們才驚覺事情大條了。
 
 
「喂、他在我這裡。」住在遠處的男人播了通電話。
 
「明天早上才會回去,早點睡別讓你們家主人擔心。」
 
那位審神者的家可是距離了兩個小時的車程……付喪神面面相覷,自知理虧的刀劍男士們乖乖把屋子裡給收拾了一番,鶴丸國永則是厚著臉皮打了通電話給鄰近的審神者。
 
 
「你好、呃,請問是弦嗎?」他扶了把腰,上次的心理陰影仍令太刀心有餘悸。
 
「鶴丸國永?」背景的聲音很吵,隱約聽得出來是源自電視裡播放的流行音樂。
 
「要找光忠聊天是吧」他頓了頓「但他現在不太方便呢……」
 
「不是找燭台切,審神者先生做為統領一家的核心領導者,我想請教一下一些男人的問題。」話筒的另一端滲入嚶嚶哭泣,手機被拉遠了,隔著一點距離鶴丸聽見審神者輕聲在安撫。
 
「好了啊,別哭了,再哭下去明天醒來眼睛會很腫喔?」
 
「可是他騙我……」青澀的少年音哽咽著。
 
「你們都覺得安定比較可愛吧……嗚嗚,反正我就是醜八怪、不擦指甲油、不化妝就一點也不可愛的醜八怪,嗚!」
 
「我什麼都沒說啊……」另一個少年音非常無奈。
 
「好了、不哭不哭,清光過來主人給你秀秀好不好?」
 
鶴丸還找不到時間說話,第三個聲音便插了進來。
 
「主人抱抱、為什麼手停下來了?」
 
 
雪白青年掛上電話。
 
……發生什麼事了?最後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那把腹黑的打刀。
 
好吧,大概是自己挑錯時間打了,搔搔頭鶴丸換撥了另一家的電話。
 
 
「嗯?學弟怎麼這個時間打來,什麼事情這麼緊急?」男人似乎只有一個人而已,凝神聽了會,確定沒有其他人在旁後,鶴丸才開口。
 
「大叔,我是鶴丸啦,跟在小鬼旁邊、白白的那一個。」
 
爽朗的笑聲響起。
 
「是你啊,還好我不愛吃甜食,不然光看到你肚子就餓了。」
 
「什麼嘛……哪有大福是這般大小的,這是形象代表物!驚嚇指標鶴丸國永可是僅此一物別無分行的!」
 
「哈哈哈、找我有什麼事嗎?」
 
「當然有,而且這可是大叔、身為男人中的男人才能回答的問題!」鶴丸挺起胸膛,無視一旁瞪他的山姥切與大俱利。
 
「喔?如此側重在下必定洗耳恭聽。」
 
鶴丸嘿嘿兩聲,他其實還蠻喜歡這個人類的,少年都只會擺擺手叫他閉嘴、而燭台切家的審神者繼上次的震撼教育後,他還是覺得給予對方適當的尊重比較好。
 
 
「就是那個、男人不是都會有神秘的三角洲嗎?大叔如果收藏品被發……」
 
然後太刀又被插話了。
 
「主人!」御手杵拉開紙門。
 
 
「聽說你是貧乳派這是真的嗎?」
 
男人噗了好大一聲,隔著話筒好像有水噴到鶴丸的耳朵裡去了。
 
「冷靜點」蜻蛉切跟在後頭「那種類型怎麼可能滿足主人的胃口!都是青江胡扯的,想想看依主人的體格一定要外國size才能抵擋住主人猛烈的攻勢啊!」
 
「你們……」男人抹去嘴角的水「現在才九點半,離規定的時間還有多久?家裡可是有短刀,被看到要怎麼解釋才好!」
 
 
「我們沒有用電視啊」始作俑者登場了,手裡夾著一本成人刊物蓋在那笑得非常噁心的臉龐上。
 
「青江……」
 
「主人沒有說看這個不行啊。」他晃晃手裡的雜誌,眉毛一挑突然煞有其事正色道「而且我沒想到主人居然是劇情派的,真令我大開眼界呢。」
 
「笑面青江!」
 
再來便是蹦蹦乓乓的腳步聲,男人與付喪神的聲音混在一塊,還有小貓們喵喵叫的聲音。
 
 
鶴丸國永再度掛上電話。
 
 
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還是乖一點把主人的收藏都放回原位比較好。
 
 
那天晚上的鶴丸難得出現洩氣的模樣,問這種問題想必是被打槍了,刀劍男士們聳肩倒也懶的理會太刀喃喃自語嘀咕「我想搬家。」
 
然而付喪神不知道的是在不久後的某一日,今日這個小小的牢騷也會有成真的一天,儘管是短暫的幾天,不過卻也滿足了老爺爺渴望刺激有趣的冒險生活……只可惜鶴丸對此也付出相當慘烈的代價。
 
此為後話,有空再提吧。
 
 
餐廳裡的兩人一來一往,亂向少年抱怨浦島虎徹玩搖桿的技術好差,兩人模式每次都要靠自己掩護他才不會死掉、大俱利看起來酷酷的玩起遊戲卻是超級強,看他單挑BOSS比看動作片還刺激、鶴丸最討厭了,每次都喜歡躲在後面嚇人,要碼哇的一聲不然就是在預備埋伏敵人的時候把眼睛給蒙住,害他們對空鳴槍浪費好幾發子彈。
 
「你們全破了啊?」少年咬著三明治。
 
「鶯丸連隱藏模式都破了」叉子搓著蛋皮,亂抬起頭「主人遊戲的後面寫二,那是不是還有三、四、五?」
 
看來自己去上課時付喪神真的很無聊,他默默想著存款裡的數字這個月不知道還有沒有多的錢可以再下一片訂單。
 
再不行的話,看前輩願不願意在自己不在家的時候過來陪陪他們,不過想想這群問題兒童平日的所作所為這似乎有點強人所難。
 
女侍在顧客間來回穿梭,褪去一開始的羞恥,靜下心來其實和風女僕裝也蠻好看的嘛,小亂的視線總會追隨附近的女侍,髮飾上的小鈴鐺、順著後背蝴蝶結延伸而下緩緩擺動的緞帶、衣服上的花紋也很可愛,粉色為基底配上花朵或是金魚的圖樣很討人喜歡。
 
「好想穿穿看喔……」亂托著腮,喜歡可愛的事物本為少女的天性。
 
好啦,我知道他是男的,不過這個家陽盛陰衰,男人們都把短刀視為唯一的妹妹疼愛。
 
嘴裡嚼著冰塊,回想在目前兼差的工作裡,似乎有個管道可以弄套這種款式的衣服給付喪神過過乾癮?
 
穿起來一定會很可愛的,畢竟是我家的妹妹嘛!
 
他欣慰的點頭,殊不知這樣子的想法與動作已經將他由十來歲的青少年進化成挺著鮪魚肚替女兒著想而一臉傻笑的中年禿頭歐吉桑了。
 
 
乘著金黃色的物體,上頭點綴幾點鮮紅,湯匙的尖端停在少年的嘴前。
 
「欸?」嘴巴開開少年的模樣有點呆,而少女則是笑瞇瞇的看著他。
 
「主人來,啊~」
 
少年立即坐正,嘴巴也闔緊。
 
「你吃就好,我有三明治。」
 
「主人~」語尾故意拖長,他們家的小惡魔妹妹在跟他撒嬌。
 
「可是這裡是外面……」他咕噥道,聲音變的小小的。
 
「可是家裡也會有其他人看啊。」付喪神回道「還是說……其實主人比較想要我吃過一口的嘻嘻?」
 
湯匙收了回去在少女嘴前游移,看了看黃澄澄的蛋皮,湛藍的眼眸一挑,似笑非笑的注視著審神者。
 
「亂藤四郎!」少年的臉又紅了。
 
「好啦,跟主人開玩笑的。」他眨眨眼,撥開落在面龐的髮絲。
 
 
然後少年向前傾身,一張一合湯匙裡的東西不見了。
 
「主人?」
 
「只有一口而已!」審神者迅速坐回原位,他把臉偏向一旁,即便腮幫子咀嚼著蛋包飯,少年的側臉仍是很紅。
 
「剛剛那個怎麼算!再來一次!」亂再度挖起一口蛋包飯。
 
「我吃了!一口就一口!」湯匙在餐桌上一推一拉。
 
 
這對主僕拌起嘴了,什麼羞恥心早已拋到一邊,然而在可憐的客人們眼裡唯有感受到一股刺眼、無法忽視的強烈白光。
 
 
「真美好呢,可惜小亂今天穿的是裙子。」
 
而在角落的座位裡,戴著雙筒望遠鏡的少女正振筆疾書。
 
「主人……」石切丸將手覆蓋在鏡筒前端。
 
「我沒流鼻血喔!」少女捏捏大太刀的手,軟軟的指尖搓了手掌幾下,審神者比著自己向付喪神表示沒有說謊。
 
我們家的小女孩啊……他放開手看了一眼劇情已經超展開的筆記本,千言萬語最終化為一聲輕嘆,對於自家主子再說什麼也是無用的。
 
「……餐點要涼了。」這是連神刀也無法淨化的領域啊。
 
 
腐女是無所不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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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如果有到場的各位,希望不要被作者與小精靈嚇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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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7 篇留言

黎明
想買殘念TTTTT

12-10 10:39

路人B
我不能去啊~~QAQ

12-10 17:43

秋霓
咦只能現場買嗎,好難過( ;д ;)

12-10 17:56

秋霓
不過亂到底對周防做了什麼,讓他有如此巨大的陰影XD
還有看到和風女僕裝還以為清光會出場呢!

12-10 17:58

黑透
好想買TT

12-10 19:21

蜜蜂(蜂走)
星期天見~~~~~我要塞一堆清光給你(???

12-10 20:26


只有我在意為什麼小亂稱呼鳴狐是叔叔嗎?XD

12-17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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