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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異界征服手冊(北京歡迎你2.0版),第一章:北京歡迎你(9-13節)

作者:路人│2015-11-07 16:18:39│巴幣:0│人氣:117
異界征服手冊(北京歡迎你2.0版),第一章:北京歡迎你(9-13節)

第九節 天降飛龍

  「我還活著。」札克將軍醒了過來。

  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的,大概斷了好幾十根骨頭吧。

  當時自己正在俯衝衝向敵人鋼鐵飛龍的駕駛艙——透過玻璃,可以很清楚的看見敵人的騎士就在那裡。他記得看到自己的長矛尖都碰到了駕駛艙,這是他記得最後的事情,然後隨著一陣劇痛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師傅,他醒了。」

  一個年輕有些稚嫩的聲音,讓札克努力抬起眼皮,模糊的看見兩個穿著白衣服的人影,其中一個距離他很遠,又高又胖,另一個就在眼前,看著有些瘦小。

  後面那個高胖的人看了一眼札克,默默的扔過來一根擀麵杖,瘦小的人急忙舉起擀麵杖,往下一砸。

  札克又失去知覺了。

  15分鐘前,西直門附近,中華美食樓

  「師傅,快看,那些恐怖分子還會飛呢,也不知道騎得是什麼?」學徒小毛拿著望遠鏡興奮的說。

  旁邊又高又胖的主廚老洪一把奪過望遠鏡,看著天空:「這玩意兒不知道口感怎麼樣,是蒸好還是煮好。」

  「大周,你咋回來了?」一旁正在練習切菜的學徒小姜看著眼前又黑又壯的採買問。

  「這不廢話嘛。」大周一指外面,槍聲大作的動靜,「這響動,誰敢出門啊,政府不是都說了嘛,圍剿恐怖分子,都呆在屋子裡,鎖好門,別出門給解放軍添亂,咱飯店今天也別開門了,等啥時候清剿完啥時候開門吧,老高和小胡那裡都電話通知了讓他們今天別過來了。」

  「什麼恐怖分子,網上都說這是穿越來的羅馬軍團。」

  「羅馬軍團?你家羅馬軍團騎著鳥在天上飛啊。」

  「都別吵了,哎,這一天的流水啊。」洪主廚心疼的說,「你說這幫恐怖分子可惡不可惡,尼瑪就算你不幸淪為恐怖分子,也專業點啊,弄這麼大響動,拿著砍刀穿著盔甲,連杆AK47都弄不到就趕來北京砸場子,我覺得,最多幾個小時,解放軍就得把丫們都突突了,對,門窗都堵好了吧。」

  正當眾人為早上的損失惋惜的時候,小毛突然驚慌失措的叫了起來,「掉下來了,掉下來了。」

  話音未落,一片稀里嘩啦的聲音就從後院那顆老槐樹上傳了出來,接著是物體落地的「咚」一聲。

  「不好。」洪主廚猛地抄起菜刀,「大周,跟我看看去。」

  大周也抄起一把殺豬刀來挽起袖子表情卻是一臉輕鬆,「你說,咱要是活捉一個恐怖分子,這政府不得發點獎金啊。」

  「師傅,老周,小心點。」小毛和小姜已經一人拿起一根棍子。

  「怕啥,咱廚子也是拿刀混飯吃的。」洪主廚的菜刀在手裡轉了一圈,恢復原位,接著就打開門,走了出去,大周和小毛小姜緊隨其後。

  後院裡,老槐樹下,一個不省人事的身上穿著華麗甲胄的大漢正躺在那裡,鮮血從腰間不斷滲出來,一旁趴著一隻奄奄一息的飛龍,身上被直升機螺旋槳切出來的傷口歷歷在目,這隻帝國有名的飛龍赤炎在最後一刻感覺到了危險所在,即時調整了身體,才沒有落得和其他龍騎兵那樣被螺旋槳切成數段後被強大的氣流吹得四散飄落,但是這一下依然讓他受到了致命的傷害。

  但是此時它卻依然堅持著帝國飛龍的驕傲,努力掙扎起來,擋在自己的主人前面,張開大嘴,用盡全力,對著走進的洪主廚「嗷」就是一聲。

  150公斤的洪主廚沒有退縮,他收起菜刀,面無表情的從旁邊抄起一根鋼管,找準了對方的腦袋用力往下一砸。

  「噹。」的一聲,世界安靜了。

  「師傅,趕緊報警吧。」小毛拿出手機。卻被主廚阻止了。

  「你們兩個趕緊找條結實點的繩子,把這個恐怖分子給我綁了,大周,你把手推車拿來,咱們把這頭畜生拉去廚房。」

  「啊?」3人楞了一下,雖然知道洪主廚是廣東人,號稱什麼都吃,但是沒想到對這種從未見過的生物,他真的敢下嘴。

  「愣著幹嘛?」洪主廚的聲音抬高了三度,表示自己沒有開玩笑,他指著不知道是暈菜了還是掛了的龍,「你們想啊,這可是飛龍啊,貨真價實的飛龍,你老說什麼上有龍肉,下有驢肉,驢肉都吃過,龍肉誰吃過?誰吃過龍肉,誰吃過,現在老天開眼,這都把龍肉送到咱們面前了,這就是天意啊,再不好好處理,那是要遭天譴的。」

  3人面面相覷,小姜先舉起了手。

  「師傅,可這玩意兒能吃嘛,誰也不知道這東西是哪裡來的啊,萬一這有毒……」

  「放心,咱們又不是日本人成天吃生的,據我瞭解,世界上得生物8成以上做熟了吃下去都沒問題,這頭龍,不管怎麼說能飛能跑,還能砸,也算是生物的範疇吧,應該沒事兒,再說這龍這麼大,咱們今天閒著也是閒著,等會咱們回去就實驗,一塊塊切下來試,爆炒溜炸烹煎貼,燒燜蒸煮燉燴醃,把各種手法都試驗一遍,我就不信了,咱中國廚子就是水泥墩子都能給做成美食,這現成的龍肉就研究不出怎麼吃好吃。」

  「可萬一有毒。」

  「要不我叫你們把那小子綁回去呢,等會做心肝脾胃腎的時候,一般有毒也就這些部位了,讓丫先嘗嘗,確定沒事兒了再繼續,恐怖分子無人權,明白了嗎,今天看見打下來這麼多龍,雖然完整的不多,不過好歹是肉啊,再說沒準中科院還逮到幾條做配種試驗後還能建立個養殖基地什麼的,到時候進入餐桌上,就咱們飯店會做,那時候這京城有頭有臉的還不都得過來吃咱們的『全龍宴』,我一桌收他50萬都得有人上趕著排隊。」

  3人恍然大悟,立即分頭行動。

  中華美食樓的廚房再次開火,傳出一片詭異的味道。

  ……

  等札克再次醒來,頭腦清醒了不少,他企圖活動下手腳,卻發現自己被一根拳頭粗的繩子結結實實的給捆在椅子上,身上的甲胄,兵器什麼的早就被剝掉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眼前的桌子上擺著一排小碗,都用另一個碗扣住,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桌子的另一邊,4個身穿白大褂,帶著白色高帽子的人正在用一種滲人的笑容看著自己,讓將軍不禁毛骨悚然。

  身上的傷口被包紮上了,血止住了,這是札克欣慰的地方,看來眼前的人並不想要自己的命,雖然語言不通,只要能讓對方瞭解自己是貴族,而且幫自己逃跑就會有大筆的賞金,沒準自己還能安全返回帝國。

  一想到帝國,札克就糾結萬分,自己帶來最精銳的龍騎兵團肯定已經全軍覆沒了,即使回到帝國,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呢?縱然帝國的元老院不會判處自己死刑,但是如何面對那些部下的家屬?如何自己後半生的榮譽都會付諸東流。

  更令他痛心的是自己的坐騎,愛龍赤炎,那頭自小就跟著自己,南征北戰數十年的龍啊(龍的壽命可達200年),可能已經被敵人的火焰魔法打得屍骨無存,如果可能,此刻他願意拼上所有的家產榮譽,只為換赤炎回來。

  洪主廚點了點頭,旁邊的小毛立即一溜小跑的跑到了札克面前,掀開一個小碗,頓時一股肉香彌漫了整個房間,碗裡面有些發紅的亮亮的半透明東西讓然看著就食欲大增。

  札克頓時感覺自己的胃在蠕動,儘管身為貴族,但是帝國的飲食還處在初期階段,火烤就是唯一的烹飪手段,麵包(可當武器使用的法式棍子麵包)、肉乾、牛奶、羊奶、水果幾乎就是貴族的全部主食,哪裡見過中華美食這種色香味意形已經上升至藝術的境界。

  札克咽了口口水,只見小毛拿著筷子從碗裡夾一起快烤的酥脆,幾乎透明的肉皮一樣的東西伸到他面前,另一隻手做出一個「吃」的手勢。

  讓自己吃東西?這些當地人看來還是很友好的,起碼自己性命無憂了,而且又是趕路又是戰鬥的,札克將軍也早就餓了,此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伸頭一口把那塊肉皮含在嘴裡,入口即化,酥脆的口感,香氣頓時在嘴裡蔓延,這是一種怎樣的享受啊。

  「這究竟是何種美味?」札克的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他已經暗下決定,自己回去後一定想辦法把這幾個廚子招募過來,花多少錢都無所謂,只要能吃到這種美味,其他的都無所謂了,當然,如果自己的愛龍赤炎能在旁邊,他很樂意和它一起分享這道美味。

  20分鐘後。

  「看來是沒問題了,我就說我這鼻子可是很靈的,吃下去沒事吧,趕緊記上。」洪主廚說完小毛就拉住了他的手。

  「師傅,小心點啊,沒准這恐怖分子身體結構和咱中國人不一樣呢?」

  「總要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這是咱們身為中國廚子的使命啊。」洪主廚自己也夾了一筷子,在嘴裡回味了一會。

  「醬油加多了,下次多加點蔥花、香菜,入個味,適當滴兩滴香油試試,可能味道更好。」

  「好。」老周急忙在筆記裡記下——龍鱗,取下時較硬,水煮10分鐘後變軟,入油煎,加少許醬油、蔥花、香菜,口感酥脆,味道鮮美。

  「下一個該那個了?」

  「龍頭肉,然後是龍爪。」

  「對了,沒有龍鞭,這是條母龍,下次想辦法弄條公的來試試。」

  ……

  ……

  ……

  2小時後,札克口吐白沫,雙目呆滯,下身失禁的癱在椅子上。

  老周則在筆記本上快速下下——龍肝,有毒素,難以排除,食用者會有混身僵硬且失禁現象。

  「你們給我吃的是什麼啊?想殺我就明著來,不用下毒這種卑劣的手段。」札克覺得自己開始出現各種幻覺,渾身像火燒一樣,他咬著牙吐出這幾個字,但是顯然沒人聽得懂他在說什麼,此刻他又想起了他最親密的戰友——赤炎。如果它還在這裡,一定會咬死這幾個傢伙,帶自己逃跑。

  「行了。」大周合上筆記本,筆記本的封面用手寫的《全龍宴烹飪法大全》裡面第一句話就是,龍,除肝臟外全身均可食用,肉質鮮美,為其他肉類所不能比擬,將來這個詞條出現在新華字典上估計也是以這個為開頭的吧。

  「我真服了你了,別的不說,就咱這本筆記,你印刷成冊,出去賣版權就能大賺一筆。」大周眉開眼笑的說。

  「不夠不夠。」洪主廚笑著擺了擺手。

  「師傅師傅,快看,坦克。」小毛拿著望遠鏡看著外面的情況。

  外面的槍聲已經逐漸稀疏,而隆隆的坦克聲則越來越近。

  「大周,小毛,小姜,咱趕緊炒幾個菜炒個飯帶上,一會兒我帶你們幾個開咱那個小貨車出去,就說是勞軍去的,給解放軍同志送菜送飯,然後沿途搜索一下,還有沒有龍,整的也好,零碎也好,都給我裝回來,這傢伙太好吃了,50萬一頭都便宜了,得80萬一頭。咱得多備幾頭,對了,帶上傢伙式,這玩意兒沒想像的那麼皮實,一刀下去放血幾分鐘就完了,咱這個飯店就靠這龍肉就能在北京排的上號了。」

  「好的,師傅。」大周、小毛、小姜一個個都眉開眼笑的行動了起來。

  洪主廚走到札克將軍旁邊,不顧對方憤怒和疑惑的眼神,一臉欣喜若狂的表情,一隻大手使勁拍著他的肩膀。

  「我代表中國廚子們,謝謝你們,謝謝啊,你們不遠萬里來到我們這個吃貨的國家,帶著這麼好吃的動物,這是什麼精神啊,這是國際吃貨的共產主義精神啊,我代表中國所有的廚子感謝你們,今後中國的美食名單上又多了一種美食,我們會小心儘量別再短期把這東西吃到絕種的,當年老毛子吹噓說丫們吃過猛獁,那算什麼,將來咱們吃的可是飛龍,而且這種東西的烹飪手法,也就咱中國人能做的出來,就那幫老外的水準,你給他龍肉,都做不成形。」

  看著喜上眉梢的洪主廚,札克越發疑惑起來,他更不知道自己將面對怎樣的命運。

  「師傅,這傢伙怎麼處理?」小毛問道。

  「這還用說,扔上貨車,一會兒交給解放軍,看這小子的形套,沒準還是個大官呢。」

  ……


第十節 反擊戰的序曲

  北京,西直門立交橋

  飛龍的殘骸就掉在自己眼前,迪克·特蘭將軍感覺到自己已經被逼上了絕路,當看見帝國引以為傲的龍騎兵像蒼蠅一樣被敵人的飛行戰車和地面火力一片一片的打下來的時候,他就知道己方的士氣已經到頭了。

  衝上去就是自殺,龍騎兵都陷入被屠殺的狀態,自己的手下更是如此,儘管他被稱為帝國鐵壁,他的手下有鐵壁軍團之稱,及其擅長正面作戰,但是在對方的鋼鐵武器面前,這一切都顯得那麼可笑可悲。

  當最後一個龍騎兵被從天上擊落後,幾十架武裝直升機分出了一半去追殺剩餘的龍騎兵,剩下的一般則立即將槍口對準了立交橋上密密麻麻的士兵們。空中鋼鐵怪獸那巨大的聲響正在震撼著這些士兵最後的底線。

  「這裡是中國人民解放軍,這裡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立即放下武器,高舉雙手投降,你丫有權保持沉默,反正我們也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This is CPLA,you must put down your weapons,and hands up now·you cankeep quiet, beacuse we don't know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

  「哇哩哇哩哇……」

  「少廢話,你丫有完沒完,下面那些可能聽得懂日語嗎?新番看多了吧。」

  陸航團團長董書磊上校在通訊器裡吼了一聲,然後看著下面呆若木雞的帝國軍們。

  「不是,團長啊,我說漢語和英語我想丫們也不懂,這不是習慣嗎。」

  「團長,你說丫們會投降嗎?」通訊器裡傳來另一個駕駛員的聲音,「上面要咱們先禮後兵,咱可該說的都說了,該掃除了吧。」

  一支長矛從下面「嗖」的一下飛了上來,在上校直升機的駕駛艙上面輕輕一碰,隨即又掉了下去。以此為信號,更多的長矛和弓箭飛了上來,撞在直升機那些能抗住12.7MM高機的裝甲上。

  董書磊上校嘆了口氣,「同志們,我們是愛好和平的軍人,我們不喜歡殺戮,最主要的是咱今天都沒帶火箭彈,就一門航炮了,而且TMD彈藥都快用完了,現在只好去便宜衛戍3師的那幫傢伙了,現在聽我的命令,3分鐘之內打光所有的炮彈,然後回去補給去。」

  「是。」

  從天而降的火雨立即籠罩了西直門立交橋,雖然僅僅只有三分鐘,但是這種地毯式掃射足以將橋上的人打成零件狀態23MM機炮甚至將堅固的橋面打得宛如月球表面一般,飛濺起的碎石形成了二次殺傷……

  迪克·特蘭將軍從第二層橋下探出頭來,感覺上層的橋頂上異常的安靜,估計自己那些擲矛兵和弓箭手都已經死絕了吧。還好敵人的鋼鐵天馬已經離開了。

  這個地方太可怕了,迪克將軍也算是身經百戰,從不畏懼死亡,但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充滿了恐懼,不止是他,他的士兵們也是如此,然而就在剛才直升機喊話的時候,一些士兵已經控制不住自己跪倒在地上跪拜起來了。

  即使那些鋼鐵天馬已經離開,就在視線內的敵人步兵也是開掛般的存在,剛才他們那瘋狂的魔法,打下來大部分龍騎兵,如果這種魔法打倒自己的部隊身上……迪克·特蘭意識到這仗顯然已經沒法打下去了,然而就是撤退也不可能,迪克·特蘭將軍開始尋找撤退的路線,卻也只是又在原地繞了幾圈。

  「將軍,繩子準備好了。」一個手下前來報告,經過無數次的繞路,現在帝國軍已經徹底放棄了靠步行走出去的計劃,他們把隨身攜帶的繩子連結起來,然後直接放下去,準備撤退……

  迪克·特蘭抓住繩子,開始往下爬,他現在腦子裡只想一件事情,逃跑,回家,離這個鬼地方越遠越好。

  一聲清脆的槍聲響起,將軍的身體以自由落體的形式掉落到了地上,遠處一個解放軍的狙擊手在自己旁邊的牆上又加了一筆「正」字……

  北京的路面上,一支龐大的坦克部隊此時也終於趕到了西直門橋。

  「前面就是衛戍3師駐守的西直門橋陣地了,他們彈藥有限,打得會困難點,不過我不相信有人能夠突破他們的陣地。」38軍第6坦克師大校師長蔣華半個身子露在隊伍第一輛99式坦克的炮塔上,拿著步話機正在一臉嚴肅的給全團訓話,他現在是一臉的不滿,語調也提高了好幾度。

  「衛戍部隊和陸航部隊正在和敵人血戰,我們坦克部隊居然花了這麼多時間才到戰場,這說明什麼?。」

  「堵車。」通訊器裡傳來整齊劃一的聲音。

  師長的臉抽搐了一下,聲音又提高了幾度:「這說明我們平常訓練不足,預案做的不夠,不能很好的機動行軍。」

  38軍作為機械化快速反應部隊,在北京有任何情況下派坦克進入北京中心區域的時間理論上都不超過2小時,但是當第6坦克師火急火燎的趕到北京的時候卻發現所有的路段都已經被出城的車堵得水泄不通,哪怕是高速路入口,一群交警忙的灰頭土臉的也攔不住這只龐大的車流,而在詢問這些車主為什麼無視政府的警告後得到了無數哭笑不得的言論。

  「北京城爆發了生化危機了,留下來就是等死。」

  「都有人看見了,那僵屍被砍掉了半個身子還上來咬人呢。」

  「你們政府說的話能信嗎?還敢讓我們呆在家裡鎖好門,你們自己看看,連坦克都派來了。」

  「我們都聽說了,那僵屍大軍都衝到紫竹橋了,正和武警交火呢,那玩意兒得爆頭才能殺死。」

  「別聽他們胡說,是美軍空降北京城了,裡面正打著呢。」

  「花生瓜子礦泉水。」

  「相國寺主持開光的十字架,梵蒂岡大主教賜福的觀音像,買一贈一。」

  最早逃跑的油罐車司機小趙是首先把生化危機謠言散布出去的人,接著就傳開了,偏偏軍方的預案原本就是應對生化危機的,為了防止異界的病菌傳播,和戰後的衛生環境問題,防化部隊和衛生部也都派出了專家,側面加強了這一消息的「可信度」……

  等到交警和軍隊合力「勸說」車主移開車輛,並且直接用坦克開路後,終於給坦克團開闢了一條道路,然而,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

  所以蔣華還沒到衛戍3師的陣地就已經心急火燎了,對於敵情通報上的東西他只能是半信半疑,生怕有什麼地方弄錯了會導致比較糟糕的結果,尤其是當前方只有零星的槍聲傳來時候,他一度非常擔心萬一陣地被恐怖分子突破,那麼一切都完了,所以當他在北京的霧霾中剛一看到身穿迷彩服的身影的已經迫不及待的高叫了起來。

  「衛戍的兄弟們,不要怕,增援來了。」

  「啥,增援?我們沒叫增援啊。」一個迎上來的軍官一臉輕鬆的說。「對了,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咱們開飯了,一起吃吧,剛才附近飯店送來了慰問餐。」

  風塵僕僕的蔣華看著下面的神清氣爽的衛戍官兵們,有些說不出話

  他們除了幾個拿著狙擊步槍對著西直門橋練習射擊打靶外,大部分都處於無所事事和做飯階段,絲毫沒有經過戰鬥的樣子。

  「那個,同志們辛苦了。」想了半天,蔣師長終於憋出一句慰問的話。

  「不辛苦,沒他們辛苦。」一個軍官一指橋下,肉眼可見內已經堆了厚厚的一層屍體,有企圖爬下來被當靶子打死的,有想不開跳下來的,經過了西直門立交橋和陸航大隊的雙重折磨,現在混得那叫一個慘。

  「多謝衛戍的兄弟們了。」蔣華一擺手,「我們奉命直接碾壓到敵人的大本營去,等我們回來再吃飯吧。」他拍了拍自己的坦克,「現在我們的履帶已經饑渴難耐了。」

  「那你們也得等等了。」衛戍3師大校師長魏寧笑著走了過來……

  5分鐘後,衛戍三師指揮車

  蔣華看著眼前那一堆銅質甲胄和刀劍盾牌,已經驚訝的合不攏嘴了,「沒想到敵情通報寫的是真的,我們真的在和一支古羅馬軍隊開戰。」

  「未必是古羅馬的,畢竟我們剛才打下了他們不少飛龍,那玩意兒絕對不是地球的產物。」魏寧大校笑著回答。

  「這種級別軍隊,憑藉你們衛戍3師應該是吊打的級別,為什麼不立即平推過去?」

  「一,西直門立交橋我們不敢輕易闖;二,上級的命令就是等你們到達後再開始總攻。」魏寧用一種不緊不慢的語氣回答,「這支部隊對我們基本沒什麼威脅,但是擊敗他們容易,消滅很難,根據我們無人機偵察,很多敵人已經分散成小部隊流竄進了北京的大街小巷,所以現在我們正在和武警部隊配合,延伸我們整體的包圍網,確保沒有一隻老鼠落網,等你們的主力部隊抵達配置完成後,由你們進行總攻,直接殲滅敵人中樞系統,實現中間開花,我們在外不斷縮小包圍網,力求不讓一個敵人跑出去,否則,他們雖然打不過我們的軍隊,但是殺死幾個手無寸鐵的市民還是做得到的。」

  蔣華點了點頭,「現在包圍網到了什麼程度了。」

  魏寧打開指揮車的螢幕,「武警部隊已經到位了,現在控制區域的各條小路已經封鎖,各個社區也已經掃蕩了一次,殲滅了一些零星的散敵,剛才還有附近餐館的廚子送來了一個看樣子是敵人大官的傢伙……」

  話沒說完,指揮車就響起了敲擊聲,一個戰士打開車門,拿著通訊器,

  「師長,軍部急電。」

  蔣華急忙接過通訊器,瞬間保持立正狀態,不斷發出「是」「是」「保証完成任務」的聲音,然後放下通訊器,長長的喘了口氣。

  「魏師長,不好意思了,我們得先走一步了,112、113、114三個師已經就位,馬上就會開始總攻了。」

  魏寧笑了笑,一指那座立交橋,「現在你們唯一的問題就是從那裡開到目的地了。」

  「我們配屬了最先進的導航系統,北斗衛星定位……」

  「沒用的,我們試過。」魏寧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種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

  「師長,來了,來了。」兩個軍官恭恭敬敬的扶著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看到這個人,魏寧頓時兩眼放光。

  「我介紹一下,這位是你們的嚮導,王博士,曾經是西直門立交橋的交警,現在已經轉行在中科院數學研究所高等幾何學研究室擔任主任。」魏寧湊上去小聲說:「一直有傳言,今年的諾貝爾數學獎就該是他拿。」

  「諾貝爾哪有數學獎?」

  「為他專門新設立的。」

  「那,那就有勞了。」蔣華看著這個表情有點神神叨叨的中年人,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安排了一輛裝甲車護送博士前來指路。

  隨著機關槍清脆的聲音,第六坦克師的坦克衝上了西直門立交橋,一路碾壓而來。

  帝國軍的士兵們揮舞著他們的刀劍瘋狂的像坦克砍了過去,刀劍碰撞在坦克裝甲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然後一批一批的葬身坦克履帶之下,整個西直門立交橋上都覆蓋了厚厚的一層血肉。可想而知,光是清理立交橋將是一個巨大的工程。

  不到1個小時,第六坦克師已經全員走出了立交橋,向著敵人最後的方向發起了進攻。

  「謝謝您,王博士。」蔣華一臉後怕的表情,「要是沒有您,我今天肯定會因為『延誤軍機』上軍事法庭了,到現在還走不出這個立交橋。」說完他馬上下令兩個士兵,「你們開車送王博士回家,路上保護他的安全。」

  「是。」

  蔣華看了看身後龐大的坦克集團,又轉頭看著不遠處衝過來作死的疑似羅馬士兵們,大聲命令:「出擊,碾碎他們。」

  第六坦克師一往無前的衝了上去。

  看著第六坦克師遠去的背影,魏寧大校不禁有些惆悵,畢竟和他們的任務比起來,自己這個掃蕩北京城殲滅殘敵的任務,既瑣碎麻煩,又沒有什麼可以出風頭飆坦克的機會,受傷的幾率也大得多。在敵人成建制的部隊被擊潰和打散後,清理小部隊難度比攻擊大部隊還大。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不久之前,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個派出所內,城管小隊長王秋正帶著手下將俘虜的已經目測被打殘了的帝國軍送了過去,背後還跟著一群賣切糕的……


第十一節 宣傳攻勢與奇葩

  派出所老王所長的眼角在抽搐,當他看見王秋小隊長帶著手下拖著帝國兵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堆切糕販的時候。

  所裡的幾個民警現在都覺得自己可以去演中國版的《24小時》了,從昨晚出警抓那些企圖穿越的奇葩開始,寫報告寫到早上,然後又出門去和帝國軍做了第一次親密接觸,差點被砍,好容易撤出來,接著得到了指揮疏散群眾的命令,在連續疏散了幾個社區後,又得到了堅守某地等待武警的到來,這些員警連遺言都錄好了,拿著微沖準備隨時為了保護人民和帝國軍拼了,直到武警大部隊趕來。

  看著這些基層員警人人頂著一個黑眼圈,布滿血絲的眼睛,連帶隊的武警軍官都不忍心了。上級也終於下令他們先回派出所休息,等待命令。

  沒想到剛在派出所沒休息一會兒,那個一臉壞笑的王秋就帶著人進來了……

  老王所長現在非常想一槍把眼前這個滿臉笑容的城管小隊長崩了,但是後者卻沒有這種自覺,他一指那些被「堆成一堆」的帝國兵。

  「我說,老、老王所長啊,這次這些恐怖分子我們可都給你抓住了,送來了……」

  「我給你們送錦旗。」老王所長有氣無力的說,「現在滿大街的武警,解放軍,你交給我們?你看我們是還有精力來處理這些人嗎?」

  「被他們抓住那叫戰俘,這幾個是犯罪,掀人家攤子,暴力襲擊國家公務人員and臨時工的。」王秋一指那幾個賣切糕的,「你看受害者我都給你帶來了。」

  「員警同志。」為首的賣切糕的一指被扔在地上的一個帝國兵,「恐怖分子,都抓來了。」然後一挽袖子,那裡一道駭人的傷口,剛結疤,「我們也受傷了,而且攤子也被他們破壞了,他們要賠償我們的損失。」

  老王所長頓時頭大了,只見王秋迅速閃身,「老……老王所長啊,人都帶到了,這個功勞算你的了,我們還有任務,得繼續協助武警和公安維護秩序,就不打擾了,這些人,你看著處理吧。」說完王秋帶著手下一溜煙頭也不回的跑出了派出所,剩下一地的「恐怖分子」和幾個切糕販在這裡等著。

  「這是來要醫療費還是來要賞金的啊?」邊上幾個員警如臨大敵的看著眼前這群切糕販,手都不約而同的按住腰間的64手槍,現在派出所裡只剩下這8個員警坐鎮。

  「丫們快掛了吧。」一個員警看著躺在地上那幾個傷痕累累的帝國兵,問題是現在除了交戰區域,路上交通堵塞,救護車都進不來,警車更出不去了。這幾個帝國兵只能簡單包紮一下,能不能活下來就看運氣了,只是這幾個員警剛想動手包紮帝國兵的時候就被賣切糕的擋住了,為首的人激動的指指自己的胳膊:「我們受傷了。」

  這就是來要錢的主兒,老王所長嘆了口氣,如果這些恐怖分子交給了武警或者解放軍,那麼沒他什麼事情,但是在他這裡,他就只能上報然後等待命令,這也是基層幹部的應急大法——找上級。

  當然儘管各級主管都有針對恐怖分子的預案,但是現在這個情況應該怎麼辦,誰也沒有辦法,雖然解放軍已經抓獲了不少俘虜,但是現在都是被軍方關押,他們也沒時間處理,只好先拉到軍營關起來,警方反而手頭沒有抓獲這些恐怖分子,情報也有限,只是具體該怎麼辦,放著關起來不管還是趕緊研究審問,關起來的話,派出所肯定不行,轉移用的人力暫時沒有,審問的話語言問題也解決不了,誰都不敢拍板,於是從分局各級領導,再到總局各級領導,然後到了即將成為「前」北京市公安局長的張澤明和政委黃永明手裡,反正他們做什麼決定都是行,對了,算一條將功補過,錯了,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抓到活的了?一共12個。」張澤明眉頭緊皺,思索著這份「雞肋」的用途。審訊什麼的自然沒什麼價值,反正最後軍方抓獲的俘虜都會轉交給他們,但是就這麼扔在那裡又有些不甘心。

  「這樣吧,我們拍一個宣傳片。」政委黃永明正在為滿城「生化危機爆發」的謠言頭疼不已,馬上想到了利用這件事情來破除謠言的辦法,他一把抓起電話。

  「你們派出所目前有多少現金?這麼點,把你們身上的百元鈔票都拿出來。別廢話,你們掏多少到時候市局補給你們。然後找紅紙,包好了,當獎金發給他們。還是少?我不管你們是偷是搶,我TM知道你們是員警,總之現在是非常時期,給我弄到現金來發獎金,全程給我用手機錄下來,發到網上……不,先發到我這裡,我找人剪輯一下。等記者?現在這交通狀態等記者到你那裡黃花菜都涼了,你給我找個會說話的,來個表彰大會,那幾個賣切糕的,讓他們別開口,全程保持傻笑就行,這也是促進民族團結的重要工作,就說感謝他們見義勇為勇鬥恐怖分子,然後給那幾個恐怖分子幾張特寫。什麼,打得不成人形了?你不會給收拾一下,收拾不了,那算了,身上弄乾淨,臉上到時候我派人給打個馬賽克就行了,好,30分鐘之內我要看到你們的視頻……」

  老王所長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先把所有的「恐怖分子」關進拘留室,然後安排一個員警看住那些賣切糕的,自己衝進辦公室直接打開保險箱,把裡面的現金洗劫一空,然後拉著所有的警員扎進會議室,又把所有警員身上的現金一掃而空,看著好不容易湊足的5000塊錢,老王愁眉不展,12個恐怖分子,每個價值還不到500塊錢,這個有點太那個了吧。可是眼下的情況又到哪裡能弄來現金呢?距離派出所最近的提款機足有2公里遠,而且不能確保路上的絕對安全。

  「對了,王所,咱們昨天不是抓了個用假幣的,沒收了5萬5000多假幣嗎?本來該今天連人帶假幣扭送分局的,結果還沒來得及送走。」警官小李靈機一動。

  「你TM還記得自己是員警吧,員警用假幣,這知法犯法,夠拉出去槍斃5分鐘的了。」另外幾個員警立即叫了出來。

  「就這樣吧,趕鴨子上架,顧不得什麼了,反正這幾個賣切糕的又不是什麼好人,等事情過去了找幾個兄弟盯住他們,用假幣的時候再給抓回來,把假幣再沒收回來,這就純粹TMD和民族團結無關了。」老王所長此刻已經在極度疲勞和上級壓力下果斷的丟掉了自己的節操。

  「就這麼辦,你去列印獲表彰狀,你去拿章,你去點錢。」有了所長拍板,幾個員警底氣也足的幹了起來,畢竟在這個特殊時期,即使是員警,也必須先拋掉所謂節操一類的東西。

  20分鐘後,北京公安局資訊中心

  「現在我們看到的是XX派出所領導正在為見義勇為,勇擒恐怖分子的少數民族同胞頒發獎金和表彰狀,以獎勵他們奮不顧身的和恐怖分子搏鬥並活捉12名持械恐怖分子,此舉再次表明了,廣大少數民族人民群眾是痛恨這些分裂國家的恐怖分子的,並且願意投入打擊恐怖分子的戰鬥中去,請看這位同胞在戰鬥中就被恐怖分子砍傷,但是他不顧傷痛,奮力搏鬥,終於將恐怖分子打倒在地。現在,派出所王所長正在將首批6萬元獎金和獎狀頒發給這些好公民。現在我們把鏡頭轉到地上,看,這些就是企圖分裂國家殺害無辜的恐怖分子……」

  黃永明一邊看著配音製作,一邊拿起來電話。

  「我說,老、老王啊,你們怎麼辦事的,甲呢?盔甲啊,要讓老百姓知道恐怖分子是什麼樣子的,現在這身上套著件跟破麻袋似得衣服,怎麼能有力說明他們是恐怖分子啊,把丫們的盔甲都給套上,什麼?賣了?」

  「是啊,局長。」老王所長一邊擦著汗一邊說,「這幾個白癡掀翻了他們的切糕車,然後被打翻後,他們發現那些武器,盔甲什麼的,居然是貨真價實的銅製品,剛才趁我們開會,怕要不到賠償,就偷偷把那些盔甲啊,刀劍啊什麼的拿出去當廢品賣給了一個收廢金屬的,每一個恐怖分子身上的銅都能當廢銅賣掉,一個人的全套裝備加起來價值500塊呢,12個人就是6000,然後就都送廢品收購站了,我們後來知道,跟出去,人已經走了,要不我馬上派人去廢品收購站把東西拿回來?」

  「……」黃永明用手擋住自己的眼睛,沉默了一會兒,「算了,就這樣吧,讓老百姓知道這是恐怖分子,不是生化危機和行屍走肉就行了。」

  「配音剪輯都弄完了。」一個技術警官報告。

  「發到網上去,從咱們的微博開始,多傳幾個網站,然後等著就行了。」黃永明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但願能有點用吧。」

  一般應對這種大規模的恐怖襲擊,警方都會在第一時間切斷全城的無線通訊信號和網路,主要是為了防止恐怖分子利用無線通訊和網路連接協調行動,同時繼續製造謠言煽動不明真相的群眾。然而眼前的「古羅馬軍團」顯然不具備使用無線通訊和網路的能力,而官方則需要網路來對全城民眾發布消息和建議,所以到現在為止警方並沒有切斷網路連接。

  事實証明,在這個特殊的時期,每個人都在關心眼前發生的事情,不肯放過一點資訊,視頻剛發上去每一分鐘,鋪天蓋地的評論就來了。

  「警方這是在糊弄我們市民,隨便找幾人套一條破麻袋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就說自己是恐怖分子,這是把我們當傻子耍嗎?」

  「我們都是有智商的人,現在從北展橋到西直門橋這麼大的地方,槍聲就沒斷過,剛才連武裝直升機都出動了,還有人看見坦克進城了,還有一群穿防化服的人,就對付這種恐怖分子,他們的武器難道是要飯的碗嗎?」

  「明明是生化危機爆發,你們記住,等老子變成僵屍,第一個去咬你們。」

  「這就是草菅人命,這麼大的危機爆發,估計當官的都跑了,現在居然叫我們普通老百姓躲在家裡不出門,這是等死啊,還說什麼我們影響軍隊開進的速度,沒有車就不行,他們不會跑步嗎?」

  「不要聽他們胡說,我在保定,生化危機已經蔓延到這裡了,剛才都有軍隊從這裡開過了。」

  「歡迎來到末世,誠招打僵屍團隊,自帶武器,對了想找武器的話,去距離自己家最近的員警和軍事機構,他們變成僵屍後肯定留下了不少武器彈藥。」

  「我有個哥們剛才去附近軍隊了,說去找兩支槍回來自保先,但是到現在還沒回來。」

  「別聽丫們胡扯,哥就住在紫竹橋,下面一群拿這刀劍穿著盔甲的COSPLAY恐怖分子,早上還有人在敲我們樓下的防盜門,然後樓上紛紛開始罵人,對罵了半天不知道丫們說的什麼語言,然後就扔了一堆花盆下去,目測砸倒了幾個,後來說是恐怖分子,就紛紛把舊傢俱破電器什麼的扔下去,砸倒不少,剛才解放軍來了,開槍打死幾個漏網的,然後喊話叫我們現在家等著別出門,這年頭怪事真多。」

  「樓上五毛,拿好。」

  「頂樓上。」

  「又一個給政府洗地的。」

  「別聽丫們胡說,那些是都美國101師的新裝備,看著像古代盔甲,實際上是高科技裝備你們這些TG的走狗害怕了吧,心虛了吧,美國人來給咱們送自由,送民主了,我們已經做好了橫幅,中英文版的『首都人民喜迎王師』,一會兒就下去歡迎他們,然後給他們帶路,顫抖吧,五毛們,漂亮的路燈在等著你們,等會,樓下來了,我們要拿著煙酒下去歡迎了。」

  「我就在北京,現在這樓下就有恐怖分子,這幫瘋子,都是絕對的《羅馬》COSPLAY狂人,一早上就不得安寧,一直敲門,你丫要麼找人開門,要麼用炸彈炸門,拿著刀和棍子亂砍這算什麼?……等一下,門開了,有人出去了,還打著橫幅……我靠,被砍了,這種情況還出去有沒腦子啊?……現在開始幹嘛了?噢,都掛在路燈上了一共4個這是不做死就不會死啊,現在丫們有兩個進大樓了,靠,沒一直扶著門關在裡面了,剩下的又進不去了,現在兩邊又開始合力砸門了,丫們不知道按個按鈕就能開門啊,不過進來也不怕,就他們那兩下子誰家的防盜門也砸不開。」

  「如果樓上屬實,那這就是國家公信力缺失的表現,在位者必須思考,由於他們的原因導致了無辜者的死亡,這是有很重大的責任的,必須有人負責。」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麼大的危機,國家還在想辦法愚弄人民,這個國家到底是怎麼了,受傷害和吃虧的為什麼總是人民,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這一定是體制問題。」

  「樓上請勿用Ctrl+C Ctrl+V,謝謝。」

  「就算他們是恐怖分子,那些殘酷攻擊他們的打人者該當何罪,這明顯是故意傷害罪,當遇到恐怖分子,你不會跑嗎?為什麼一定要傷害他們呢?就算是恐怖分子,也是有人權的,我們的法律必須平等的保障每一個恐怖分子的人權。」

  「這就是我們國家的現狀,我不明白,是什麼逼著那些人即使只有一身破麻袋和刀劍,也要來攻擊,這是弱者的呐喊,我更不明白的是無論是僵屍還是恐怖分子,也都是我們的同胞,我們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來解決問題嗎?什麼樣的政府居然要用上武裝直升機和坦克來殺戮只是不同政見者的本國國民,這個浮躁而殘暴的社會究竟怎麼了,不能用愛來感化他們嗎,冤冤相報何時了,只有這樣殘暴的政府,和被征服蠱惑的民眾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等會兒,有人在砸我家的門了,這道只有在中國才會廣泛應用的合金防盜門擋住了我們的溝通,現在我現在就打開大門,和他們好好的溝通一下ERTYUIJSHDFOBJR5F749C8EURMN NXB」

  ……

  看著評論黃永明政委現在很想給自己的腦袋來一槍。

  不過他忽略了一件更要命的事情,那就是那些賣切糕的,也是有手機,有微信,而且玩微博的。尤其是在他們覺得好容易抓了這麼多恐怖分子拿了6萬獎金後有必要炫耀一下……

  微信朋友圈以最快的速度開始傳播一條新的消息。

  「刷恐怖分子了,據可靠消息,這些恐怖分子數量極多,但是隨身攜帶10公斤以上銅製品,按照廢銅收購價折合大約500元人民幣,還有可能掉落的金幣,銀幣等物,同時按照公安局發布的價碼,一個恐怖分子賞金5000,還是首批獎金,明碼標價,童叟無欺,之所以如此廉價估計是因為這次出現的恐怖分子過多,導致的供貨市場過大,商品快速貶值。但是這些抱團的恐怖分子沒有任何火器,其武器都是銅質品,不堪一擊,一個小隊大約10人左右,而且深入各大社區,就是跑動的55000塊錢,親們,你們還在等什麼?一個恐怖分子,就是你一個月的工資啊,反正打死沒罪,起碼還有那堆銅可以出售,活著多5000,不要猶豫了,今天不上班的損失,你的老闆是絕對不會賠給你的,冤有頭債有主,看你有沒有膽子了。」

  看完這條消息後,政委黃永明終於堅持不住,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第十二節 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上)

  帝國兵的推進速度實在太快了,當然不是指成建制的正規軍,而是那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竄到哪裡的小股部隊,他們以十幾人為一個單位,遇上岔路就分散而走,很快就發現不能再分散了,而且已經完全和後面的主力部隊脫節。

  最大的兩股正規軍迪克·特蘭部凱特部和已經被消滅在北展橋和西直門橋上了,而38軍的4個師以坦克裝甲車為先導,正在分別從四個方向向中間的異界之門處碾壓而來——為了儘快消滅敵人他們連俘虜對手的時間都沒有,只顧碾壓。但是對於在北京這個大城市的各種小路岔道大街小巷,儘管一開始就部署了包圍網,並且逐個搜查殲滅小股敵人,但是這些地方武警和衛戍部隊倉促之間還無法全部控制,無數小股部隊滲透狀入侵了很多區域,尤其是各種居民社區,並且還在繼續前進,儘管這些人現在完全是沒頭蒼蠅一樣的亂竄——既無目標也不知道該怎麼撤退。

  看著坦克部隊離開後留下的成噸的被碾壓後的屍體,負責善後的衛戍3師師長魏寧搖了搖頭,他還記得剛才坦克6師的年輕坦克手們是怎麼有說有笑的一邊用同軸機槍掃射對方,一面毫不猶豫的將對方碾壓成一堆血肉。

  這些兵大部分是90後,都說90後是垮掉的一代,就跟當年說他們80後一樣,是否垮掉他不知道,但是他只知道這些90後獨生子女起碼在殘暴和冷血上是比80後更上一層的,他們在殺人的時候可以毫不猶豫,毫無心理障礙,畢竟和從小只看戰爭片的80後不同,90後的熊孩子們成長週期裡充滿了各式各樣的文化輸入,尤其是西方那種叢林文化,讓他們缺乏同情心對生命看得很淡,在用坦克碾壓別人的時候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將來如果打仗被俘,落到70後手裡,他們會按照優待戰俘的傳統思想應對,沒准還會做思想工作,落到80後手裡,他們會按照標準對戰俘的態度,不優待也不虐待。落到90後手裡,那麼,你就祈禱吧,他們應該不會玩死你,理論上。畢竟90後們是看著《電鋸驚魂》長大的,對於美劇,電影中的各種刑訊手段十分清楚,而且執行起來積極性十足,畢竟美帝的電影成天都在宣布刑訊逼供是一種正當手段,是正義的,只是將來如果美帝的士兵落在這些90後手裡,只能說自作孽不可活啊……

  看著那些英勇衝向坦克然後被碾壓成肉醬的帝國軍屍體,誰TM說打仗只靠不怕吃苦不怕犧牲就能頂用的。

  不過託他們的福,這場戰鬥很快就能結束了,只是對於衛戍3師來說,清理那些小股部隊,依然是一場漫長的戰鬥。

  只是38軍也好,衛戍3師也好,警方甚至是緊急對策小組都沒有想到,在成建制的帝國軍主力被消滅後,一場席捲北京城的風暴就要爆發了。

  與此同時,某社區裡的一戶人家,已經零零散散聚集了十幾個個人,這些人無一不是90後的青壯年,此刻,他們就快爆發了。

  「你們是打算在電腦前面窩一輩子,當一輩子看領導臉色的懦夫,還是出去刷幾個恐怖分子,當回英雄,哪怕就一天的時間,不為出風頭,只為自己今天無端被扣的工資。」為首的人高高的舉起了右手的榔頭,然後猛地敲在左手的鋁合金鍋蓋上。

  「噢。」

  其他人也興奮不已用扳手,錘子開始敲擊自己的鋁合金鍋蓋。

  這群人打扮十分特別,頭戴摩托車頭盔,身穿結實的厚馬甲,肩膀、手臂都用一本厚厚的雜誌像《僵屍世界大戰》裡那樣用膠布纏著作為防護,一手拿著榔頭、扳手、錘子之類的重物,另一手統一拿著鍋蓋一類的防護用具,腰間的要帶著插著改錐、水果刀、菜刀之類的利器,還有的背著開了刃的日本刀、大馬士革鋼刀、廓爾咯彎刀等兇器,更有帶著三棱刮刀、鐵鍊、板磚等北京傳統三大大殺器的。

  「一會兒聽陳哥的,他當過兵,聽他指揮,刷完恐怖分子的錢大家平分。」

  眾人的目光立即集中在一個被稱為陳哥的壯漢身上。

  「聽著,等會兒下去,先上車,德子,你的車最近,你得把你那輛捷達當成坦克來開,其他人要靠近汽車行動,發現敵人,你的車就一個任務,先撞上去,然後倒車,一個個給我撞丫挺的,其他人趁機打悶棍,嗨丫們,還有什麼問題?」

  「德瑪西亞。」

  一行人高舉右手喊著口號,直到鄰居開始抗議,才一窩蜂的蜂的衝下了樓去。

  社區裡正有一群鬱悶不已的倒楣帝國兵,10幾個人,衝的太快,走的岔道太多,等反應過來已經完全和自己的大部隊失去了聯繫,也找不到返回部隊的路,然後像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剛剛撞進這個社區就被陳哥的人看見了。

  雙方幾乎是同時發現了對方,陳哥不愧是當過兵的人,反應迅速,他高舉手裡的榔頭大聲下了命令:

  「撞丫挺的。」

  那輛渾身看著像即將散架,開幾十公尺就發出各種聲響,走一公里就會掉零件的捷達,立即像脫韁的野狗一樣撲了上去。其他人則高舉著各種大殺器狂奔過來。

  對面的士兵顯然身經百戰,在遭受這種突然襲擊的時候迅速集結在一起,舉起盾牌組成了一面盾牆並且舉起長矛擺出了軍團最經典的防禦姿勢……

  然後就被那輛幾近報廢的捷達連人帶盾撞得四分五裂,沒等倖存者反應過來,一大波人已經蜂擁而上,各種汽車修理工具和管制刀具一股腦的砸了下來。

  「先砸腦袋,先砸腦袋。」陳哥一榔頭敲下去一個掙扎著企圖站起來的人,肉眼可見的頭盔已經被敲得凹下去一塊。

  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過後,社區裡終於安靜了。10幾個帝國兵已經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唯一一個反應最快的帝國兵,躲過了汽車的撞擊和第一輪打擊,眼看寡不敵眾,他轉身想跑,但是又被那輛捷達擋住了去路,等再轉過身來,已經被眾人包圍了,無路可逃。

  帝國士兵看著一群拿著各種奇形怪狀武器的人,一臉獰笑,像看見獵物的猛獸一樣的表情,讓他兩腿發抖。在千分之一秒的時間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士兵扔掉了自己的盾牌和寶劍,在眾人懷疑的目光中摘下了自己的頭盔,露出一張年輕又不甘心的臉,用左手抱在懷裡,身為一個帝國軍人,即使是投降,也必須保持著軍人的尊嚴,他咬著牙,將右胳膊抬平,握緊了拳頭,然後伸出了大拇指,接著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將大拇指朝下,這是帝國士兵正式投降的禮儀,也是每一個士兵最後的尊嚴。

  陳哥帶著人面面相覷,僅僅3秒鐘就明白了過來,接著一擁而上,榔頭、扳手、錘子、板磚反覆敲擊對方,然後是用腳揣,邊踹邊陰陽怪氣的說。

  「小盆友,囂張啊,知道死字咋寫嗎?哦對了,你肯定不會寫。」

  「身為一個恐怖分子,就該寧死不屈,哥佩服你,順便成全了你吧。」

  「@#¥%……&*」

  面對這種純碾壓式的戰爭,無數的帝國軍其實早就準備投降了,只是由於文化差異,帝國的標準投降禮節是站直了身子,高抬著頭面對對方,右手握拳伸出大拇指朝下,代表光榮投降,然後做出這種投降手勢的帝國軍無一例外的被解放軍官兵直接宰了……

  兩輛運貨的手推車被推了出來,一輛將被打倒的帝國軍士兵像一堆垃圾一樣堆在上面,用繩子固定好了,另一輛裝他們剝下來的銅質盔甲武器,另外現場繳獲的幾枚金幣什麼的也直接被眾人瓜分了,只是那些繳獲的乾糧和肉乾一類的食物實在難吃,連社區裡的流浪貓都不吃,只好直接扔垃圾桶了。

  「一共15個。」一個負責統計的青年拿著筆記本記錄著,「如果傳言沒錯的話一共是82500塊,咱哥兒幾個每人還分不到1萬,陳哥,咱得多刷幾個啊去,起碼把油錢和4S店錢刷出來。」

  「多刷幾個?看運氣吧,咱這陣容對付十幾人的還行,一會兒要是遇上個幾十人的就困難了,先把手頭的錢都拿到手,再繼續刷。」陳哥說完回頭大聲命令道。

  「注意啊,別離車太遠,大家走路的時候注意點四周,吳子,快把你那輛皮卡開過來,匡子,你們兩個上摩托,在四周偵察下,都把手機開著,快捷撥號設定好,發現敵人,先匯合自己人再行動,嚴禁單獨行動。」陳哥大聲命令著。

  做完這些工作,一行人的車輛已經上升到了2輛汽車4輛摩托,已經初具摩托化的規模了,他們一起向廢品收購站的方向走去,所有人都知道這麼一個道理,假如先去派出所的話,那些銅質武器很可能會被當証物扣留下來,所以只好先賣廢銅,後去派出所交人。

  車隊剛出社區沒多久,就看見迎面而來的一支車隊。

  「嘿,這不老陳嘛。」對面車隊帶頭那輛悍馬的車窗裡伸出來一個人頭,熱情的打招呼,這隊人明顯裝備比他們好的多,中間一輛民用版悍馬,兩輛比亞迪和3輛摩托,比亞迪正拖著兩個手推車,後面的堆著起碼20幾個帝國兵。

  「呦,老胡。」陳哥認出來這是自己在部隊的戰友,然後羡慕的看著他們的戰果。

  「收穫不小啊。」

  「哪裡哪裡,比不上你們啊,這多少了,20幾個可就是10幾萬啊。」

  「一共25個,可惜了。」

  「有什麼可惜的。」

  「我們有傷患,所以多少大家都得給傷患多勻一點。」

  「傷患?」

  「剛碰上那些人的時候丫們居然放箭,然後我們有個哥們膝蓋中箭,送去醫院了,為此我們還多揍了那些恐怖分子半個小時。」

  「那你可得小心了,公安局說的應該是活的恐怖分子,死的就不值錢了,你得保住他們的命啊。」

  「這死的活的價格還不一樣啊?」

  「應該是吧,我也不清楚,可能死的比活的便宜點,現在都是傳言,不過就肯定一點,那些銅質刀劍防具可以換錢,恐怖分子也可以換錢。」

  兩隊人合流沒走幾步,迎面的路上走快速跑過來一群帝國兵,足有30幾人,看著那有些驚慌失措的樣子,很有可能是某支被解放軍打散的部隊,雙方同時發現了對方,都愣住了。

  「老胡,丫們人多,咱合作吧。」陳哥第一時間給出建議,「你們人比我們多,到時候多算你們2個。」

  「3個。」老胡開始討價還價,畢竟他的人多,車也比對方高出一個檔次。

  「成交。」陳哥快速抽出自己的榔頭,做戒備狀,5輛汽車一字排在馬路中間,摩托車在兩翼,剩下的人則在汽車後面等待上去補刀。

  「老胡,你入伍比我早1年,你下命令吧。」陳哥急忙說。

  「不著急。」老胡用一種野獸看著獵物的眼光看著正在原地呆若木雞的敵人。

  「好容易出來削一次人,范得足,先從精神上打垮他們,給我把旗子豎起來。」

  「好嘞。」

  老胡話音剛落3輛汽車就插上了旗子——一面黃色的旗子,上面用黑色的字寫著:

  「替天行道。」

  陳哥等人看的目瞪口呆,紛紛表示,這就是專業人士啊。

  「今個不收拾丫挺的就以為咱四九城的爺們都睡著了,讓丫們看看咱北京爺們怎麼收拾侵略者,不管丫是來自美國日本還是外太空。」老胡一打響指大聲吼道:

  「Music。」

  一陣柔美的歌聲立即從悍馬的大喇叭裡傳了出來。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

  所有人的目光都緩緩的集中在了悍馬身上,只聽悍馬里的音樂戛然而止,傳來一聲怒吼:

  「你TM放錯音樂了,白癡,《蘇維埃進行曲》呢。」隨著悍馬裡面一陣雞飛狗跳,一會兒終於傳出了一片激昂高亢的樂曲:

  「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

  陳哥和一群人囧囧有神的看著悍馬的動作,只見老胡一臉無奈的從車窗裡探出身來,手裡拿著一只工兵鏟,「撞丫挺的。」

  5輛汽車立即向對方衝了過去,對方顯然已經意識到了對付這種車,盾牌沒有任何意義,立即掉頭逃跑,但是很顯然,人是跑不過汽車的,汽車的兩邊還有7輛摩托直衝上去,每輛摩托兩人,一個負責開摩托,一個負責用手裡的錘子或者鏟子拍人……

  一陣塵土飛揚後,當那些跑步趕上來的人衝到的時候,30幾個帝國兵已經都趴在地上了。

  這些「步兵」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立即開始熟練的上去卸甲,收繳武器,把人集中統計。

  「陳哥,這次一共是35人,交給老胡他們19人,咱們16人,算上的話應該是88000,加上之前的已經是17萬多了,每人分1萬多的初步目標達成了。」拿著筆記本的青年眉開眼笑的說道。

  「對了,老陳啊。」老胡跳下悍馬跑了過來,「我想了一下,你說,這要真是死的和活的價格不同,那咱得快點送局子裡去,我看這樣,分一半的人送人局子,另一半送廢銅去回收站,這樣路上萬一有意外還可以有辦法應付,送去局子裡的時候活著的可能還多一點。」

  「說得對。」陳哥一扭頭,「小張,你帶人去廢品收購站賣廢銅,我先把人送公安局去,省的路上掛了影響收入,一會兒送完了,還在這裡匯合繼續刷恐怖分子去。」

  「好。」

  車隊分成了兩部分,向兩個方向分別駛去。

  而以「諸神之門」為中心開始擴散,到處都組成了這樣的車隊狩獵隊,一場蔓延小半個北京城的「人民戰爭運動」全面打響。


第十三節 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下)

  中南海緊急對策小組

  看著各處監控拍回來的視頻,小組的各個負責人,都是一臉的囧囧有神。

  「這個,這個就叫『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吧。」華平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

  「太祖留下的法寶啊,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管用的。」總政的代表也是一臉的無奈,眾人的目光此刻都集中在了公安局代表,政委黃永明身上。

  「這是我們的責任,只想破除謠言,沒想到引起這麼多連鎖反應……」

  「哎,先別說檢討的話。」華平打斷了對方,「我覺得這北京市民的效率不比軍隊低,按照這個速度,我們很快就可以徹底清剿完北京城內的『恐怖分子』了。」

  「但是普通市民執行這種專業任務,又沒有武器,很容易造成傷亡的。」

  「你覺得,現在我們可能阻止的了這種全民刷怪,啊不,刷恐怖分子的行為嗎?」華平無可奈何的回答……

  與此同時,北京某廢品收購站

  廢品收購站裡人聲鼎沸,古羅馬式的盔甲兵器扔的到處都是,這些提純和冶煉技術都不過關的東西都是手工打磨的,如果數量少的話可以當成收藏品價值也會翻倍,但是一口氣弄來了數以噸計的東西,現在也只能按照廢銅來收購了。

  廢品站的負責人忙的不可開交,從沒有哪天能夠收到這麼多銅,而且總的算起來,外面應該還有2000噸銅在四處亂跑,不過遲早都是要過來的。

  「哎,怎麼少了,不是一人份500嗎?這才480啊。」小張吃驚看著手裡那幾張鈔票問。

  「那是最早的時候,現在收的多了,價格自然就下來了,你們再晚來一點,就得到470了。」收購站的工作人員面無表情的回答。

  「靠,那咱們得快點了。」小張匆忙點好了鈔票,然後帶著人上車揚長而去。

  「快走,快走,得繼續刷恐怖分子去了,現在沒剩多少了,得趕緊刷,要不都沒了。」

  「趕緊的。」

  廢品收購站裡這種聲音此起彼伏,現在所有人都希望軍隊和武警別那麼快把敵人都消滅乾淨了,給大傢伙多留一點。

  而在同時,在北京市各地的公安局分局裡,也是忙得跟証券交易大廳似的,大批武警不得不提前結束任務,趕到分局來維護秩序,看著一波波推著「一堆帝國兵」的「見義勇為好市民」魚貫而入,然後武警檢查一下那堆裡死的多少活的多少後上報一個數字。

  分局長周正國正在努力讓自己相信噩夢即將過去,現在他是三觀盡毀,就在剛才,一群穿著殺馬特,汽車上掛著寫著「天災軍團」幾個字旗幟的一隊人帶著20幾個帝國軍俘虜,堂而皇之的走進了分局大廳的時候,他就十分想打人了,更讓他火冒三丈的是他手下的工作人員還得熱情服務,協助這群殺馬特來統計,最後還要來一句,「北京市政府感謝您的見義勇為。」這幫明顯就是借機出來打人發泄不滿的,和見義勇為有個毛的關係。

  緊接著掛著各種旗號的人就沒斷過,配置都差不多,汽車摩托車,有的還有四驅車,正常點的有的掛著「XX地產」「XX有限公司」「XX商場61酬賓」「廣告招租」的旗子招搖過市,不正常的有什麼「暴風軍團」「火焰軍團。」「大愛無疆」「豆腐腦是甜的」「燒死甜黨,保衛鹹豆腐腦」「替天行道」等等,活脫脫把這個本來應該嚴肅的分局變成了奇葩聚集地。

  現在的分局已經暫時喪失了其警察局的功能,變成了就和無數遊戲和動漫裡的傭兵任務站和公會一樣的存在,不用發布任務,自然有無數「熱心市民」,會主動完成任務,然後送來領賞,而公會的工作人員都是公安。

  對於現在這種「全民刷恐怖分子」的運動,儘管基層警方頗有微詞,但是架不住上面看著這個場景,給了個定性:「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在中國和西方各級部門之間最大的區別就是在西方,上級領導的命令會被傳達成指示,再變成請求,然後是建議,最後是詢問,所以上級的命令永遠無法貫徹到基層。而中國正好相反,上層可能隨口說的一句話,就變成了政策,層層執行。

  華平的那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其實只是感慨,結果經過各級部門的傳達就成了上級的定性,既然上級已經給了正面的定性,那麼下級只好作為政治正確處理了。

  更何況假如對方冒著「生命危險」把恐怖分子活捉送來了,警方告訴他們,根本就沒收購恐怖分子這麼個項目,誰讓您聽信謠言的,人我們還得扣下,您自己就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那麼這些拿著各種榔頭,扳手的人能當場拆了公安局,而且事後輿論絕對一邊倒——你們這些員警沒能去抓住恐怖分子,老百姓抓來了,給你們送來了,你們還說風涼話,還讓老百姓冒著危險做你們的工作一點報酬都不給,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不僅是分局長,整個分局現在都是差不多的看法——節操盡喪。

  「登記一下,你們送來了12個恐怖分子,其中10個活的,2個死的,沒問題吧。」接待處的負責女警也在強忍著讓自己的三觀正一些,一臉複雜的表情遞過去一張表格,「把這張表填一下,你們的姓名、住址、電話、聯繫方式、帳號訊息等等。」

  「啊,不是折現啊。」對方吃了一驚,態度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首先,感謝您在這個特殊時期奮不顧身,見義勇為為勇鬥恐怖分子。」女警官用一種近似於機械的聲音說道,「但是很抱歉,麻煩您看看,從我們警方發布的視頻到現在才2小時,已經送來活的恐怖分子1500多人,死的600多人,我們這裡是公安局,不是銀行,平時不儲存那麼多現金的,不過請您放心,國家是不會虧待您的,留下您的聯繫方式和帳戶資訊,到時候我們直接轉帳給您。」

  雖然有些失望,但是年輕人還是只能接受了,畢竟對方還是有國家在背後支撐著的,不會食言,而且為了確保安全,在這裡那些實槍荷彈的武警不間斷的巡邏,他們現在可是有先槍斃後審問的權利的,沒人想和他們發生衝突。

  「對了,我能問一下嗎?咱這恐怖分子是算多少錢一個啊,活的和死的是一個價嗎?」

  「具體價格我們還在和物價局商量,活的和死的理論上不是一個價位,這點合情合理。」女警官一副標準公務員的表情,「請放心,我們一定根據合適的市場價位來付給您和您的同伴足夠的報酬的,請相信我們政府。」

  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年輕人將分局提供的底單揣在口袋裡,快步走出了分局,他現在也有些著急了,這外面遊蕩的小股恐怖分子明顯越來越少了,不行,得加快速度去刷才行,要是都被別人刷光了,自己這趟不算人工費用,多少得賺點油錢和汽車修理費啊。想到這裡他對自己的同伴一揮手。

  「兄弟們,趕緊的,恐怖分子不等人啊,再不刷就都被別人刷光了。」

  一行人在無數民警崩潰的眼神下揚長而去。

  接著另一群人又走了進來,手推車上「那堆人」終於讓現場的民警們集體崩潰了。

  「這恐怖分子怎麼都開始裸奔了?」

  貴族將軍,卡迪·斯塔此刻正躺在某分局的拘留室裡,當他終於艱難的睜開眼睛,忍住身上和頭上的劇痛,卻發現自己正一絲不掛的躺在地上。

  「我的天哪,到底出什麼事情了?」卡迪站起身來不可思議的說。

  「我們被搶劫了,是敵人的平民,我沒想到他們的平民居然具有擊敗帝國軍的能力。」旁邊坐在地上同樣是一絲不掛的貴族用一種幾近崩潰的語氣回答。

  卡迪這才注意到,和自己關在一起的都是帝國貴族,而且都是赤身裸體的狀態……

  身為帝國貴族,卡迪的甲胄和服裝可謂是奢華之至,那身甲胄上鑲嵌著各種寶石作為裝飾,而甲胄下那件布滿了金絲的絲綢袍子也是充滿了華貴是氣息,然而這些在大量「熱心市民」的眼裡,那些就是流著油的肥肉。在被武警部隊的火力打散後,他帶著幾個部下在偌大的北京城亂竄,企圖尋找回去的路,結果被一大波正在到處刷「恐怖分子」的市民給發現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在對方兩輛民用版悍馬和十幾只榔頭的碾壓下,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負責接待的民警怎麼也不敢相信對方的甲胄下是真空的,而送他來的「熱心市民」一口咬定,「地球大了,啥恐怖分子沒有啊,你也要允許恐怖分子有變態暴露狂傾向。」隨著連續幾個這樣一絲不掛的「恐怖分子」被運到,民警也無奈的只好專門騰出一間拘留室給這些有傷風化的「恐怖分子」專用。

  在卡迪印象中,他這身華麗的衣甲是身份的象徵,同時也是保命的利器,因為之前和各種野蠻人的戰爭中,一看見他的打扮,對方就知道這是一個可以支付大量贖金的主兒,所以不但不會傷害,還必須好吃好喝待著,讓他聯絡家人索要贖金,怎麼想到今天遇上這麼一群不講理,不按規矩辦的人。

  卡迪回頭看了看這「一籠子」潔白的屁股,幾乎都是有名望,有家產的貴族,現在一個個一臉的羞愧,用手拼命擋住自己的私處,還有一個年輕的貴族正在一臉憤怒的大聲吼叫,希望對方給他一件衣服讓後堂堂正正的決鬥,丫寧可決鬥而亡也不要現在的侮辱。

  只是沒人搭理他們,直到一個完全陌生的裸體的壯漢,突然雙手抓住拘留室的欄杆大聲吼叫著某種他們十分陌生的語言,才有兩個穿警服的人被吸引了過來。

  「我抗議,我抗議,這是嚴重的外交事件。」

  一聲聲生硬的中文終於在嘈雜的分局終於引起了兩個員警的注意。

  他們看著眼前這個肌肉隆起,皮膚略有些黑的壯漢,和身後那些細皮嫩肉,大腹便便的人明顯不是一路貨。

  「我靠,稀奇的,總算找到個會說人話的恐怖分子了,你丫會說中文啊。」一個員警笑著來了句,立即引起了對方的憤怒。

  「我不是恐怖分子,我是美國駐華大使館安全人員,海豹突擊隊中尉甘迺迪,我要抗議這次對外交人員的攻擊行為,並且要那些強盜付出代價。」

  兩個員警愣住了,隨即反應過來他說的可能是真話,一個穩住他,另一個急忙跑去向分局長周正國報告。

  外交無小事,接到報告的周正國也顧不得繼續刷新自己三觀的下限了,急忙跑過來處理,當他看見這一屋子澡堂子一樣的場景,不僅啞然。

  「不是,那個,肯中尉啊,我記得我們外交部已經向各國使館發布警告了吧,要求各國使館相關人員請勿外出啊,您怎麼就陷入我們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裡了呢?」周正國皮笑肉不笑的說。

  甘迺迪中尉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他吞吞吐吐了半天,「謝特,我出來打醬油不行嗎?」

  「行,沒問題。」周正國笑了,他此刻心裡已經有底了,對方的老闆恐怕就是CIA,專門出來探聽情報的,恐怕大部分人不知道,公安局也承擔了相當一部分反間諜的工作,不僅僅靠安全局,而周正國正是安全局出身的,所以他對於美國的情報人員並不陌生。

  「那麼問題來了,肯中尉,學挖掘機,啊不,您身上又沒那十幾斤廢銅,怎麼會有人對你下手啊。」

  「手錶、手機、錢包,我的名牌西服、皮鞋,統統的都被搶走了。」甘迺迪中尉咆哮起來。

  「查找監控,找到是誰送他來的,然後把丫的手機弄到,然後交給安全局的人。」周正國小聲對旁邊的警員命令道。

  「這樣就比較麻煩了,您身上有什麼証明文件能夠說明您外交人員的身份嗎?」

  「說明文件?」甘迺迪中尉後退了一步,指著自己赤條條的身子,「你看我身上哪裡可以放得下証件的,那些強盜為了確保我和這幫『恐怖分子』一樣,連我的內褲都給扒走了。」

  「那就麻煩了。」周局長裝作沉思的樣子,「這樣好了,你先委屈一下,我們會通知美國大使館,讓他們來領人,不過,我有一個私人問題,您是海豹突擊隊隊員吧。」

  「是的,沒錯。」中尉一挺身板,即使是赤身裸體,還是保持著那種軍人式的威武,而且渾身上下肌肉隆起。

  「那麼怎麼會被一群只有修理工具的熱心市民給撂倒了呢?」

  「榔頭,敲在身上,很疼。」中尉尷尬的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淤青,如果他帶著槍的話,他是有信心逃脫的,但是美國在中國的行動為了防止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所以都不會帶槍,結果就讓10幾個一直沒能刷到恐怖分子的年輕人給堵住了,一頓榔頭扳手,被打得失去了知覺,然後送過來領賞的。

  「好吧,既然您不是恐怖分子,那麼我們就不能把您和這些恐怖分子關在一起了,請跟我們來吧。」分局長一使眼色,四周幾個員警立即上前一步。

  甘迺迪中尉傻眼了,他剛才光顧自己憤怒了,忘記了自己的任務,眼下和一群,雖然是光屁股,但是明顯是從未見過的恐怖分子關在一起,儘管語言不通,但是這是瞭解並且聯絡他們的好時機,但是如果被單獨關押的話,這次任務就泡湯了。

  「在貴國政府給我一個明確的解釋前,我拒絕離開。」中尉習慣性的雙手抱胸,然後及其尷尬的放下一隻手下來擋住私處。

  「這還由得的你了。」幹部一招手,4個員警已經走了上來,其中一個拿鑰匙就要開門。

  「你們敢小瞧我們海豹,告訴你,我們可都是經過地獄式的魔鬼訓練才訓練出來的,就憑你們幾個。」甘迺迪中尉一腳向後,擺出一個防禦姿勢。

  「靠,叫板。」一個員警笑了笑,對著旁邊的員警一使眼色,後者則從旁邊抄起一盆水,直接潑了進去,然後拿出電棍,對著裡面放電。

  一陣電流通過,拘留室內所有人都抽搐著倒在了地上,兩個員警帶著絕緣手套,把還在抽搐不已,大小便失禁的甘迺迪中尉給拖了出來。

  「海豹也怕電棍。」幾個員警相互看了看,都笑了出來,或許對方在國際上是什麼優秀特種部隊,但是在警察局,然而並沒有什麼有用。

  「把他先扔儲藏室裡去,靠,今天這抓的人太多了,都沒地方了。」周正國話音未落,就聽見門口一陣吵鬧。

  「你們不能這樣,你們不能這樣,我為敘利亞的民主發過言,我為利比亞的自由寫過文章,我為香港的人權發表過演說,我要見你們領導,我要見你們領導……」

  一個白白胖胖的中年白人被拖了進來,身上依然是一絲不掛,嘴裡憤怒的在用流利的漢語叫喊著。周正國一下就認了出來,對方是上了他們黑名單的——「社會活動家」。真實身份是英國軍情六處的特務,屬於身份公開的間諜,所以一般都不能拿他怎麼著,當然只是官方不能拿他怎麼著而已。

  「那小子中途醒了,就開始這麼鬧了。」一個員警解釋。

  「關儲藏室裡去,罪名有傷風化。」周正國不屑的下命令,「讓英國大使館來領人,到時候就說在咱們中國人眼裡,這些白人都長得一個模樣,分辨不出來,誰知道丫幹嘛的啊。還有,告訴兄弟們小心點,這又是海豹,又是MI6的,有不服的電棍直接招呼,別手下留情。」

  「是。」幾個員警,也不多廢話,直接拖了下去。

  「我說,頭,這樣子不是辦法啊,這幫『熱心市民』抓不到恐怖分子,現在是見到白人就抓,不管他是不是恐怖分子,咱這北京城白人好幾萬,這要是都拉過來,可有咱們受的,而且這搶老外一旦成了習慣,在咱北京,可是有礙觀瞻了。」

  「怕什麼,上面不是定性了嗎?『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誰敢說不對啊,再說照這個速度下去,安全部的人該給咱們送錦旗了。」周正國嘆了口氣,「叫兄弟們排查仔細點,尤其是對於那種身體明顯有別於『恐怖分子』的白人要仔細甄別,恐怖分子都是粗枝大葉,營養不良,沒有刷牙的習慣,身上都是發臭了,這個和現代的白人還是有區別的,甄別一下就能分辨出來,對於那些搶劫的也絕不能姑息。」

  「是,不過,頭,咱這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啊。」

  「很快了。」周正國從視窗望出去,強烈的陽光正在正上方照耀著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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