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是晴朗的好天氣。
每天下午時間一到,我和年邁的爺爺就會出門到附近的公園散步,享受自然的風景,眼前晴空萬里的天伴著微微吹著的涼風,對於鄉下人來說又是舒適愜意的一天。
這樣悠閒的下午當地的居民都會一同前往公園泡茶和聊天,公園也會來一位媽媽帶著小女孩前往遊玩嬉戲,我和爺爺遇到她們都會互相打招呼並坐在離遊樂設施不遠的涼亭內,看著小孩在設施上玩耍。
通常爺爺和一些老阿公還有那位媽媽一起坐下聊天,而我都會跑去跟那些小孩們一起,但我通常都比較常找小女孩在一起玩,畢竟是附近鄰居,就算沒來公園也很常見到小女孩或是她跑來找我出去玩。
對於家裡是獨生子的我和公園裡小孩們一起玩,就像是我有了兄弟姊妹一樣,玩在一起的那種快樂對我來說是難以獲得,家裡面爸爸長年在外經商媽媽也忙於工作,空蕩蕩的家裡只留了我和年老的爺爺作伴。
但在公園裡和小孩們在一起時我無比的快樂,尤其是和小女孩在一起的時候,她都會叫我哥哥,我也把它當成妹妹一樣看待,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卻有像家人一樣的感覺。
和小女孩一起,看著她遊玩臉上的笑容,可比晴空更加閃耀著也比微風更令人怡心,也然我臉上掛滿了笑容,我想目前的人生裡除了爺爺,就只剩下小女孩比較重要。
「哥哥!妳又在發呆了哦!抱我!」
「哦....,好!」
小女孩拉著我的衣角,將我從思緒中拉回,看著她純潔的笑容回予了淡淡的微笑並將她輕輕的抱起,走向離遊樂設施不遠的大榕樹。
「哥哥!靠近一點拉!看不到。」
「好!但是不要亂動!妳會跌下去拉!」
大榕樹上有一個樹洞裡築了鳥巢,是妹妹發現的告訴我,看見鳥媽媽從樹洞裡進進出出,所以他就叫我抱她讓她看看幼鳥。
「哇!好可愛哦!」
看著她滿心歡喜我也跟著高興了起來,那感覺我們真的像是家人一樣,像是哥哥和妹妹一樣,腦中想著希望這樣相處的生活不會有太大的變數。
休憩的下午就在歡笑聲快速的流逝,都會回想和小女孩在一起遊玩的日子,期待下午的時間快點到來和爺爺一起出門,和大家還有小女孩一起見面,一起玩耍。
時光飛逝短暫的半年就過去了,而後那一天下午,我獨自前往公園,卻沒有在公園遇見那位媽媽和小女孩。
就這樣連續了一天兩天、三天四天...,如同蒸發了一樣,隨著她們的消失我快樂的心也跟隨她們消逝了,獨自在公園看著孩子們玩耍的遊樂設施,一樣快樂的場景卻感覺少了一種存在。
漸漸的我失去出門的動力,將自己留在房間如同烏雲罩頂,鬱悶不快樂籠罩在臉,偶然家裡的門鈴響起,一撒陰霾拾起笑容開門,卻見到是來拜訪爺爺的朋友,轉眼瞬間眼神落寞請了出來爺爺而自己又回到了房中,築起了自己的堡壘。
也許爺爺不忍看到我這樣,開了我的門房告訴我。
「走吧,我帶你去找她們。」
聽到爺爺這樣說,我馬上去換好了衣服跟著爺爺出門,在車上坐在一旁看著爺爺的神情
,鬱悶不解的眉頭令人沈重的神情,車上的氣氛如同寒冰凝結了,不了解的我看到了目的地才知道。
我們來到了醫院。
跟隨在爺爺的身後,看著醫院許多的病人,心想妹妹她怎麼會在這,而後我們在心臟科重症加護病房門口停下腳步,外頭的長椅女孩的媽媽也坐在那,面容憔悴。
爺爺嘆一口氣告訴我。
「有天女孩在外頭玩,突然感覺不舒服暈了過去,媽媽注意到了,趕緊將她送往醫院,醫生告訴他是突發性心臟病,對於年幼的孩子是可能潛在發生的狀況,之後妹妹就一直住院,拖到現在明天要開刀了是她的生死大關.....除了媽媽之外,她最想要看見的是你。」
「你阿,待她就像她哥哥一樣,等ˇ等進去看他時表現好一點。」
聽完爺爺說的話,我腦袋一片空白不敢置信,混亂下我走到了她病床面前看著,身上大大小小的管子和電線,小小的身軀氣喘呼呼的勉強維持生命在活著。
我伸出顫抖的雙手緊握了她有氣無力的小手,她吃力睜開了眼看著我,蒼白的小臉勉強的露出笑容,氣喘的說著。
「哥哥....你...來啦.....。」
「是的...對不起...我來了..這麼久才來看你..。」
「沒關係拉... 哈..哈。」
她蒼白的嘴唇只能勉強的擠出一些字,便一直咳嗽才能緩解在擠出一些字,我輕輕摸著她的頭眼角的淚不知不覺如同小溪順著臉龐落下。
妹妹看著我落下了淚,開口對我說。
「哥哥...你..不要擔心....我.一定會..好起來的..我.答應過..媽媽了..我們還要在一起玩..一起..去看小..鳥呢..。」
我擠不出話來對她說,只能任由不爭氣的淚落下,模糊的視線看的是她那如晴空下閃耀的笑容。
最後護士請我們出去,探病時間過了,爺爺在外頭跟女孩的媽媽說了幾句話就和我先行離去了,回到了家中腦海滿是妹妹躺在病床的模樣,自己無力能幫她只能心中暗暗祈禱,相信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 * *
事隔幾年,我回到了老公園,站在老榕樹旁看著遊樂設施,依然有小孩在玩耍但卻已經失去了那一種感覺,回想起最後得到的消息手術結束了,妹妹不敵病魔最後還是回去了。
伸手碰著老榕樹想起和妹妹的約定,眼淚又在眼角打轉,但老榕樹下卻傳來小小聲的鳥叫聲,有幼鳥兒跌到在地上輕輕叫著,我擦拭了眼角並伸手將幼鳥放回了樹洞裡,心中感慨。
「幼鳥如同妳,尚未展開的翅膀,卻璀璨消失在那閃耀的晴空下,到現在只能依稀記得和妳的記憶,一直活在我們的腦海中,我能做得就是當使這樣生命不再消失的人。」
『醫生』
本次封面
圖片不是本人拍攝,只是
轉載借用這算是一篇掉唁文...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