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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漆黑之擁 -The rain- 第一章 幕間一 南安路七十三巷六弄五號

作者:艾揆│2015-10-19 04:59:20│巴幣:0│人氣:59
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咖啡與剛出爐的麵包香氣,香味撲鼻的歐式食物搭配店內古董般的歐式大鐘與書架上古典的藏書,以及穿著著西式制服的服務生,最後在配合店內柔和色系的裝潢,營造出傳統的歐式咖啡廳風格。

也因為如此講究氣氛與裝潢的緣故,這間咖啡店的人氣在七陽市北區相當的有人氣,特別是吸引了許多沒出過國的學生與婆婆媽媽。

現在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四十七分,是這間咖啡店最忙碌的時刻,店內不只有因為學期末而提早放學的學生,也坐滿了剛買完菜的婆婆媽媽,聊天聲此起彼落,讓店內頓時間熱鬧了起來,咖啡廳裡的服務生忙碌的調製著客人所需要的飲品,眼角的餘光時不時盯著店內最角落的位置。

雖然在店內時常可以看到金髮碧眼的外國人,但是這是看到如此俊美的外國青年,銳利的海藍色雙眸、如同陽光般耀眼的金髮,不少客人與服務生都好奇他的身分,有些人甚至在私底下討論他是不是從哪個國家來的明星或王子。

有些年輕的女孩鼓起勇氣,將搭訕的紙條遞至金髮青年的桌上,但是隨後都被青年無情的掃到地板上,憤恨的他連一眼都不曾看過。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臨時要把我找來這裡?難道你希望這件事情搞砸嗎?」

「湯姆、湯姆,我當然知道時間很寶貴,尤其對我這種老年人來說時間更是重要,但是都比不上忙裡頭閒的一杯咖啡還來得重要,即使他們用得是廉價的咖啡豆也一樣。」

與名為湯姆的青年對話的男人是一位年邁的本地人,頂著稀稀落落的白髮,穿著白色的無袖背心,無論到哪都會被認為是邋塌的打扮,與湯姆端正的西裝比起來,簡直天差地遠。

當服務生將咖啡送過來時,也因為兩人莫名其妙的組合而不禁愣住好一陣子。

老人將遞來的兩杯咖啡都加上了大量的奶精和砂糖,原本濃郁的咖啡香被人工奶精的味道給蓋了過去,從原本咖啡變成猶如泥水般的液體。

「喝一杯吧,至少能放鬆你的心情。」

「不了,我只喝黑咖啡,加了砂糖只會讓味道走位。」

「喔?只喝黑咖啡啊,跟我一個朋友很像呢?我跟他可有一段有趣的故事。」

「你沒有陪你玩的心情,沒有正事要說我就要走了。」

湯姆將老人遞在眼前的咖啡推回,並且站起來,作勢要離開。

「在我對你的幽默感收回之前乖乖坐下,在我面前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我可不想奉陪你的幽默感。」

「『坐下』是你現在的唯一選擇,沒有第二句話,你能做的,該做的也只有在我面前做下這件事情,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現在可以就去學校找那個女孩,老頭!如果這件事情因為你而失敗,我也要拿到我要的。」

「坐下。」

老人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脅迫的口氣不允許眼前的青年有任何反駁。

湯姆即使不服氣,也只能迫於老人的壓力坐下,他唯一能做的反擊只有怒視這名老人衰老的面孔。

「首先,我得重申一點。會搞砸這件事情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得搞清楚這一點。」

「強迫我來這座咖啡廳的是你,可不是我,別賴在我身上!」

「聰明到會指責他人,但也就只有這點小聰明。」

老人將手上的咖啡一次飲盡,品嘗其中到令人作噁的甜膩味道,並露出輕浮的下流神情。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很多次,而且打從計畫一開始就說過,只能在七陽市的南安路七十三巷六弄五號前殺害目標,不是天殺的七陽高中,不管目標在哪,你都應該要照著我的指令行事,你要殺害目標也只能在七陽市南安路七十三巷六弄五號前,沒有其他選擇的餘地。」

「我不會依著沒有根據的預言行動,你能確保她真的能到地點嗎?目標就在那所學校,不管怎麼想,只要憑我的能力都能簡單把目標得到手,更別說她只是個未覺醒的小女孩,你現在可還有時間讓我去做這件事情,再晚一些你可會白白讓這些機會流失。」

「『預言』給了我這份工作,也給了我一個機會,但不是我的機會。」

「‧‧‧‧‧‧。」

「在我手上的是你的機會,我可以任由你的擅作主張,讓這份機會在我手中凋零,而你也會相信這對我說可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如果不會有所謂的損失,你就不可能會找我了。」

「即使你失敗了,『預言』也會被實現,只是被捲入其中的不會是你跟我,只是換成別人去執行預言。我的損失是不能坐上整件事情的頭等席,你也不能調回本部。相較之下我的損失可以說是非常得少,至少我不是把未來毀在一個信仰衰退的小島國的那個人。」

「想想吧──!乖乖照做是不會有壞事的。」

「如果我不照預言這麼做呢?」
「很高興你這麼問了。」

湯姆的大腿上突然傳來一股熱辣辣的痛楚,當他查看痛處時,有一把黑色的匕首插在自己的大腿上,甚至無法
「你是甚麼時候‧‧‧!?」

「那不會是你該注意的重點。」

雖然這種傷對已經習慣疼痛的湯姆不算甚麼,只要用『能力』處理馬上就能行動自如,但是湯姆沒辦法了解老人到底是甚麼時候刺上來,怎麼做的?剛才老人的雙手雙腳甚至都沒有移動過這點,湯姆非常確定。

不發出沒有任何聲響,也沒有做出任何動作,老人就能將小刀刺入自己的大腿上,等到湯姆發覺時,小刀早就刺進了自己的大腿。

「我可是為了拿到頭等席的位置才給你一個機會,一個你能被我調回本部的機會,我會希望你去乖乖照做,而不是像個只想著打槍的嬉皮一樣叛逆。」

老人看到湯姆痛苦的表情得意的笑了出來,他猥瑣的眼神宣示著『我隨時都可以殺了你』這個實力上的差距。

「‧‧‧那為什麼你自己不去做呢?」

「因為你剛好在我手上,我又剛好不是預言裡的殺手,理由就這麼簡單。」

「快把傷口處理好,如果你失敗了我可會無聊好一陣子,所以好好的照著『預言』做吧。」

「我知道了‧‧‧!」

有一天我一定會殺了你。

湯姆在心中默想,即使現在辦不到,湯姆未來也一定會這麼做。

「還記得目標長甚麼樣子嗎?」

老人將一名少女的照片遞到湯姆面前,照片裡的少女穿著七陽高中的制服,留著一頭俏麗的短髮,時髦的眼鏡,無論怎麼看都只是一名普通的女高中生。

「我死都不會忘記的。」

自從接下計劃起,湯姆早已熟悉目標的樣貌。

「那看看窗外吧,有個驚喜給你。」

在老人手指的方向,有個少女正在店外陰沉的走著,那名少女的樣貌無比的眼熟,與照片上少女樣貌如出一轍。

「她就在外面!?馬上就‧‧‧!」

緊張的湯姆馬上透過『能力』處理傷口,從湯姆腰間的聖經彷彿有了自己的生命力,陳舊的書頁中蔓延出黑色的液體,依照著湯姆的意識覆蓋住剛剛的傷口,不再流出紅色的鮮血。

他很慶幸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褲子,否則讓這裡的人看到傷口就不好了。

「還想在挨上一刀嗎?你還沒蠢到想在大庭廣眾下下手吧?」

「我有『能力』不被發現。」

「那不是你說的算,一切都得按照『預言』執行,你沒有其他的選擇。」

「如果『預言』失效怎麼辦?現在不去的話‧‧‧。」

「那可是基金會的第三三五二號所說的『預言』,你覺得有失效的可能嗎?」

老人又將手邊盛滿的咖啡遞至青年桌旁。

「六點零七分,南安路七十三巷六弄五號。」

隨後,老人不修邊幅的打了一個大大哈欠,像個糟老頭一樣抓著腋下,引起旁人的側目。

(哇!好帥喔!那個帥哥真的好帥!)
(但是那個大叔好像讓他很難看耶。)
(因為援交的價碼談不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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