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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無盡怒火-萬魂屠城(二)

狼尾 | 2015-10-06 19:17:48 | 巴幣 34 | 人氣 638


  整個戰場被厄薩斯的詛咒支配,不管受到多重的傷,士兵們永遠不會倒下,他們撐著疲憊的身軀,血液幾乎流乾,拖著斷肢繼續廝殺。
  英勇善戰的戰士們,戰場上征戰數十載,殺人抗敵,或勝或敗,習慣立足於的人屍體之上暢飲美酒,也習慣族人戰死而吹奏輓歌。
 

  如今卻完全無法理解發生在自己身體上的行為,滿腔的憤怒驅使身體繼續戰鬥,不管受到多麼嚴重的傷害。
  戰士麼感受到這股強大的不協調,恐懼感如泉水湧出,成為怒火的糧食,令厄薩斯的詛咒卓越成長。
 

越是恐懼,則怒氣越盛,當被憤怒沖昏頭時,凡事皆挫。
 

  唯一不同的只有泰達米爾,他的心中未有一絲恐懼,身為一族之王,不容許他有著恐懼的情感,因為他是王,王應該冷靜的領導子民,王是一族之表率,當他出現負面情感的那一瞬間,他就再也不適任作為王領導眾人。
 

  他有的,只有滿腔的怒火,無可宣洩的怒火!
 

  憑藉過往的經驗,泰達米爾知道入侵者已經被完全毀滅了,入侵者自殺式的進攻,幾乎銳減他部族一半的人口,但可怖的事情現在才正要發生。
  勇士們殲滅的所有的敵人,照理來說應該卸下麋鹿背上的美酒,踩在屍體上訴說今日的功績,將美酒澆淋在傷口上,令這光榮傷隨著酒液沁入體內,成為更強大的勇士。
 

  但現在,泰達米爾的勇士們正在做出部族中最大的禁忌,自相殘殺。
  即使沒有敵人,也無法停止殺戮,永無止盡的戰爭。
 

  「放下你們的刀劍!」泰達米爾吼著,王的命令傳入每個勇士的耳裡,卻無法停止廝殺。
 
  「咯咯……歲月無法影響的紛爭依舊美麗……」
 
  厄薩斯極為滿意自己的傑作,隻身踏入瘋狂的戰士群中,掄起巨劍,颳起血色風暴,大自然的雪霧竟被壓制過去,凍土上哀號遍野。
 

  「你這齷齪的髒東西,來這裡單挑!」泰達米爾隨手撿了把武器,想繼續與厄薩斯對決。
 
  但厄薩斯憑著雙翼給予的機動性,不斷的在軍隊中穿梭,泰達米爾粗暴的推開前方的戰士,但始終無法接近厄薩斯。
  厄薩斯根本不想與泰達米爾對上,他展開腥紅的翅膀,在戰場上暴起暴落,奪去勇士的生命。
 
  泰達米爾看著自己子民不斷的被厄薩斯撕碎,心中狂怒。
  保護子民是王的天職,換言之,厄薩斯在否定王的地位。
 

  「毀壞並殞落吧……泰達米爾…拿出你的真實…像英雄般戰鬥,否則就如懦夫般去死……我會奪去你的所有…直到…你願意的那一刻……」厄撒斯如鬼魅的穿梭在人群中,所經之處倒臥更多屍體。
 
  泰達米爾冷靜的觀察厄薩斯的移動,在長劍上灌注自己全身的力量,手臂收縮,奮力一擲!力量強大到泰達米爾必須往前數步,才能消解這過強的慣性。
 
  長劍切開空氣,批帶雪霧為戰袍,一股螺旋帶著蠻族之王凌厲的殺氣,貫穿厄薩斯高舉的手臂,令厄薩斯的攻擊落空。
 
  厄薩斯驚訝的看著手臂上的長劍,半獸半人的臉孔不斷扭曲,他憤怒的向泰達米爾咆嘯:「無藥可救!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不肯拯救自己的靈魂嗎?」
 

  厄薩斯拔出那長劍,朝勇士們擲出,那長劍一連透過五個勇士的身體,才釘在第六個倒楣鬼身上。
  泰達米爾在先前的對戰中,已經完全清楚自身與厄薩斯的實力,猶如野兔對上蒼鷹,但沒想到其差異居然是如此之大!
  厄薩斯自開始就沒有拿出真正的實力過,被巨劍貫穿也好,或是被長劍射穿也好,厄薩斯比上蠻族之王,根本不在同一個次元。
 

  野兔比之於蒼鷹?太過樂觀……野兔之於棕熊更為貼近事實。
 

  厄薩斯將自己的巨劍插入地面,一股不祥的能量快速的匯集,鋸齒狀的劍身分成數節上下爆裂開,露出內在沸騰的鮮紅,刀鋒綻放原本的雙刃劍變形成三刃劍,劍身中的鮮紅如具有生命的觸手,鑽入周遭含有血液的物體上,在空氣中搭築鮮血橋梁,貪婪的吞噬著血液。
 
  它吞噬雪上凝固的鮮血,也啃食屍體中的血液,不僅如此,有些觸手還鑽入尚未死去的戰士體內,活生生的啃噬血液。
 

  「咯咯咯……見證真實吧……」
 

  厄薩斯抓著詭譎異變的巨劍,以眼睛無法捕捉的高速,刺穿所有泰達米爾的勇士。
 
  從巨劍異變到厄薩斯停下,前後不過12來秒,還站立在弗雷爾卓德凍土上的,只剩下泰達米爾一個人。
 

  厄薩斯用不可思議的速度揮舞巨劍,吞噬、終結所有活著的生物。
 
  而泰達米爾只能極力追逐,那引起血霧的黑色風暴,與見證自己子民的死亡。其中最為悲慘的是,身為一族的王居然還活著!這是多麼大的恥辱啊!
  雪還是依舊下著,萬物從未改變,但這塊雪原上到處都是屍體,細雪緩緩地裹上這些屬於凍土的一部分,勇士們的存在迅速的被弗雷爾卓德接受,同化。不用多久,這裡又將會是一片雪原,寧靜的度過千百個歲月。
 

  泰達米爾安靜地矗立在自己的子民上,他是蠻族之王,部族中的最強。部族中最強?厄薩斯已經將自身的身分理念完全否定,如此還能稱作最強嗎?
 

蠻族之王?


  「你是最後了…泰達米爾…」厄薩斯緩步走到泰達米爾面前,臉上沒有剛才的愉悅,也不是憤怒,而是失望。
  泰達米爾一聲長嘯,巨劍消失在雪霧中,再出現時刀鋒已經來到厄薩斯臉前,非人的砍劈,使得上面甚至一片雪花都沾黏不上。
 

  但又如何?厄薩斯輕鬆的擋下這凌厲的一劍,再度把劍身折斷。
  厄薩斯說過,泰達米爾再也沒辦法觸及厄薩斯分毫,而事實也確實如此。他輕鬆的擺弄那鮮紅巨劍,靈活的割開泰達米爾的身體。泰達米爾已經不在乎身上的傷勢是否會帶來死亡,他眼中只看的到一個目標,砍翻厄薩斯。
 

  「呼……呼………」雪霧薄薄的蓋在泰達米爾身上,幾乎讓他融入了這個銀白世界。
  「我錯了……你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厄薩斯失望地放下巨劍。
 

  這時泰達米爾已經受到致命的傷害,雙腿被長劍貫穿釘在凍土上,手持斷劍,身上插滿長短不一的刀刃,厄薩斯巧妙的給予泰達米爾極大的痛苦,巧妙的避開致命傷,讓他可以多品嘗這份美妙。
  厄薩斯繞著泰達米爾打轉,他思索著:「在這場戰役浪費太多時間,泰達米爾的素質不錯,很少碰到被詛咒之後還能保有理智之人,但他依然無法駕馭那股怒氣,也就是說,該走了。」
 
  「去死吧……泰達米爾……」
  不過這段話語泰達米爾已經聽不清楚了。
 


  聲音離他好遠好遠,是在前方,還是在後方?泰達米爾感到手腳輕鬆了起來,被貫穿與壓迫的傷口不復存在,所有的知覺幻化於無,他輕鬆地飄著。
 
  眼前是一片純白,這是弗雷爾卓德的白?還是另一世界的白?這完美無瑕的白自上自下由左而右,分不清起點看不出終點,永無止盡的白色。
  但其中還是有一點異色存在,那一點為暗沉的紅,沉降在這個空間的最深處。
 

  這就是另一個世界……泰達米爾默默的感受這一切:「結束了……我的一生……」
 

  一有生命結束這個念頭出現,泰達米爾的心頭湧上了許許多多的回憶,他幼時拿著短劍誤傷麋鹿被踢飛,第一次率眾掠奪、第一次戰敗、第一次勝利,無數征戰後稱王。
 
  「這寒冷的一生,只有在當上王的那一刻才炙熱發光。」泰達米爾嘴角不由得勾起一點微笑:「是啊…成為最強…成為王者…」
 

  一想到這邊,泰達米爾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他是王,在這個漂浮著做什麼?王應該要掌握所有,為何自己即將死去卻得不到滿足?有甚麼是自己沒做到的!
 
「去死吧……泰達米爾……」


  一道陌生的聲音,令泰達米爾想起自己輸給某個強大的黑影,所有族人因這瘋狂的黑影全軍覆沒,而這其中還有女性與小孩受到影響,在戰場上送死。
 
  「戰士應該戰死在沙場,婦孺應該老死在床褥。」泰達米爾憤恨的想著。
  如今,他還能做甚麼呢?在生與死的交界線上像棉絮飄盪,無能為力。
 

  「我…還要更強……因戰敗而死去…不是我要的死法!」
  沉降在純白空間深處的暗紅色小點變大了些,顏色也更加亮紅。
  泰達米爾想伸手去撿取這個小東西,總覺得這是至關重要的東西,他必須再次擁有才行……
  但是小紅點伸手碰觸不到,泰達米爾無法分辨這個小紅點的距離。
 
「還站著…王者果然不同凡響……」

  那股討厭的聲音,刺激著泰達米爾的神經。
  在純白的空間中,紅點急速膨脹,永無止盡的紅色取代原來的白。泰達米爾感受到怒火不同以往,只存在胸膛與腦袋中,怒火無止盡的膨脹到四肢百骸,給予泰達米爾不同以往的力量,更純粹的能量。
 

  「我要成為最強!」泰達米爾體內能量四竄。
  「我是!永遠的王者!」

 
  怒火詛咒受到泰達米爾靈魂的催化,蛻變為截然不同的奇特能力。怒火讓他超越了肉體的限制,進化為獨一無二的存在。
 
  泰達米爾頸部斷面,迅速的生長出骨骼肌肉,皮膚毛髮,怒火從眼中滿溢而出,透著點點紅光,身上的薄雪蒸成水氣,裊裊上升,所有的重傷在這一瞬間獲得緩解。
 

  泰達米爾在怒氣盈滿的這刻,打破世界生死的規則,成為獨特的規則例外。
 

  「厄薩斯!」怒吼捲起積雪,在周遭形成一圈一圈的紋路。
  「泰達…」話沒說完,下顎已被擊碎。
 

  拳如鐵錘陷入厄薩斯的腹中將他打飛,總算厄薩斯有反應過來,退了幾步穩住身子,一抬頭想看清現況, 眼前一黑,厄薩斯頭部重創,在地上痛苦的翻滾,激起陣陣雪浪,最後的景象是緊握的拳頭充滿整個視野。
 
 
  「如你所願!我會扯碎你!」泰達米爾如巨獸般扯掉插在身上的武器,來到厄薩斯身旁,毫不留情地重踹這令人作嘔的黑影。
  「噗哇!」厄薩斯雖被痛打,但他笑著,他享受著這一切經過。
  「咯咯咯咯!泰達米爾,你是我最偉大的作品!終於!終於啊!」厄薩斯掙扎著站起,滿足地看著自己的傑作。
 

  厄薩斯在漫長的人生中吸取鮮血,日益強大。他已經強大到能夠切碎任何敵人,也令他更加的嗜血殘暴,但他總想著要創造出像他一樣瘋狂的對手,好在漫長的人生中加入些樂子。
  厄薩斯開始積極的介入紛爭之中,他散播冥血族的獨特詛咒,令所有生物狂暴化,意圖找出能夠駕馭這份力量的人。
 
  自此過了幾十年幾百年,所有的努力今天終於開花結果!
  泰達米爾,蠻族之王!將成為最靠近冥血族的人類!
 

  正自得意之際,泰達米爾再度提起巨劍殺了過來。厄薩斯看準時機,巨翅瞬擊,這次連緩住泰達米爾都做不到,他直直地衝來,像是失控的野獸,怒不可抑!
  兩人交鋒,泰達米爾的左手在雪原上打著漂子,而右手手臂肌肉也被削去了一大塊,厄薩斯的肩頭也被削去了一塊。
  厄薩斯的目的已經達成,不願多作停留,忍著傷口展翅高飛。左肩不斷地湧出巨量血液修復著創傷。
 

  「看啊!」厄薩斯得意的用巨劍指著泰達米爾,向全世界介紹:「這個人的怒火將會改變世界!而我,是他的創造者!好好的運用我賜與你的力量,咯咯咯。」
  泰達米爾不發一語的瞪著厄薩斯,仔細地在記憶中描繪他的模樣,他有一股預感:「厄薩斯目的達成,即將要離開,必須將他的樣子熟記在腦中,來日再見,必定決一死戰!」
 
  如同泰達米爾所預料,瘋狂的黑影消失在雪霧之中,一切歸於平靜。
 

  泰達米爾無意間使用怒氣戰勝死亡,卻是厄薩斯有意為之,一族之王,竟淪落此境界,追根究柢的原因只有一個。
  「我還不夠強大………」蠻王看著自己的斷劍插在雪堆上,顯得特別淒涼:「還不夠…遠遠不足啊……」
 

  泰達米爾在年輕時即成為部族的王者,無庸置疑的,他是最強。今天他總算知道,還有更強的人存在於世界上,蠻族之王不能容忍有人比他更為強大。
  「殺了厄薩斯!」他確認今後的道路,殺光所有比他強的人!
 

  這次的失態已經不能用恥辱來形容,這必須深深的埋藏,不讓任何人知道。他環顧四周,一片銀白,細雪已經將族人與入侵者覆蓋,再也無從分辨起。只剩下他一個人。
 
 
  蒼鷹飛過一聲鳴,更顯孤獨風。
 

  怒氣退去,泰達米爾隨手撿了一把族人的巨劍,準備離開這孤苦之地,但一發冰晶巨箭,破空飛來,千瘡百孔的泰達米爾居然躲不開這巨箭,結實的吃上了這一擊。
  怒氣不足!泰達米爾眼睜睜的看著,這冰晶製造而成的箭矢吐出寒霜,冰結擴散,覆蓋身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泰達米爾,蠻族之王,吐出他最後一口怒吼,化為冰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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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回應

殺盡天下英雄
幫檢舉蠻王
2015-10-06 20:47:28
狼尾
怒伯
2015-10-06 23:14:11
今天天氣真好
喔喔!艾希終於要出現了!泰達表示 : 我的大刀早已飢渴難耐啦!
2015-10-06 21:23:40
狼尾
所以剛剛頭上飛過的老鷹,其實是艾希在看地圖XD
2015-10-06 23:14:36
牛汗ㄈㄓ
艾希表示:尾刀超爽的~~厄薩斯你還是沒雞雞
2015-10-08 20:14:21
狼尾
蠻王怕老婆
2015-10-09 02:30:43
下著雨的夜晚最美

這種文章好合我胃口啊(>﹏<)
2015-10-09 21:25:24
狼尾
謝謝︿︿
2015-10-09 22:03:01
炎星
蠻王:幹有人JG都不說
XDD
2016-06-09 22:08:19
狼尾
蒼鷹飛過一聲鳴,更顯孤獨風====>鷹擊長空(E)

看到蠻王殘血直接R過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泰達米爾,蠻族之王,吐出他最後一口怒吼,化為冰像。
2016-06-09 2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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