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興趣很簡單,就是追蹤幾個丟人現眼的實況主,看別人的人生淪喪到多麼墮落,適時在旁留言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你的OO好小啊,也敢拿出來現嗎?」
——今日也一樣,沉迷在直播中無法將視線移開。
在深暗的房間裘德拉攏窗簾、平躺在床,指梢輕觸屏幕,螢幕旁便有無數個愛心飄送中;突然從窗外傳來一記叩響聲,裘德果斷不予理會,下一瞬窗戶便叫人掀開了。
「喂,不要不理人啊。」
「反正就算我不開窗戶,你也能夠進來不是嗎?」裘德托著腮幫子,覺得興致頓減。
「你不會又在看那個直播了吧?」
就算裘德已經及時按掉螢幕,大衛也還是會眼尖的發現。裘德「嘁」了一聲。
「不關你的事。」遂轉身到流理臺替自己弄杯喝的。
「與其看別人的,不如看我的會更好吧?」大衛伏身鑽入房內,駐足在裘德身後拉低他的褲頭後咧笑:「而且還附贈自動加熱與全身按摩功能哦?」
裘德斜眼睨向大衛,當初會與這人掛勾上真是個錯誤的決定……沒想過他會這麼纏人;但話說回來除了這傢伙以外,其他人估計就連「性」這個字怎麼寫都不知道吧。
一想到自己究竟被困縛在什麼樣的地方,裘德便惱怒的直踢向冰箱洩憤。
「暴力禁止哦。」大衛指著他笑道,裘德轉身狠瞪總是高掛笑容的大衛。
明明只要不開口說話,便是個滿分的男人了。
裘德跨大步走近大衛,倏地扯過他的後髮,令大衛仰望著自己;大衛也毫不抵抗,興味未減的凝視他。
「……既然這樣,你應該知道如何讓我消氣的方法吧?」兩人的唇近乎要貼上;大衛勾唇哂笑。
「當然。」
大衛化被動為主動的勾攬過裘德後頸,使之推向自己的唇。兩人的唇相互抵觸、含吮彼此許久;待裘德稍稍喘口氣時,大衛便冷不防將他旋身、壓制在床。
大衛快速褪去上衣,露出精壯的體魄。
裘德撫上大衛的胸膛,只有在這種時候,彼此遵循本能索求激情時,這裡從屬哪裡之類的事,才得以被拋諸腦後。
大衛則並不喜歡採取被動姿態,他睞眼裘德不規矩的手,隨之交握,俯首舔拭裘德的。在愛撫許久後,不只裘德的,大衛的眼眶也同樣濕潤。
裘德明白他快要忍受不住了,不禁莞爾拉過大衛好令他更貼近自己,附耳低喃道:「可以喔,依照你喜歡的去做吧。」
大衛擰眉,以沙啞的聲線收緊臂膀中的男人。
「不要太挑逗我了。」
完事後兩人氣氛近乎和諧,大衛的手臂微屈好令裘德枕靠著;同時把玩裘德的髮梢。
大衛仰望天扇不停旋轉:「這裡真是不錯,很幽靜空間也夠;不像另一邊總是鬧哄哄的,也沒有什麼私人空間。」
裘德注視一臉沉靜的大衛,而後與他仰望同樣方向。
窗外陽光因逼臨下午而傾斜,灑落在兩人床尾並放的腳丫上,裘德縮回了腳。
「那麼首先你要很有錢才行,才夠格當我的鄰居。」
大衛聞言盯視裘德輕笑出聲,在他的額上落下一吻。
「比起鄰居,我更想只和你兩個人住在一起。」
裘德唇角扭曲的出言譏諷:「別說傻話了,你知道我是被誰眷養在這裡的吧?」裘德起身屈膝,手肘抵著膝蓋扒抓過頭:「被那個變態……明明與我相同,竟然說什麼我傳染給了他、將我關監在這裡,可惡……」
裘德兩手抓著髮梢,一思及此便無法忍受的顫抖起來。
大衛注視著這樣的裘德良久後。
「裘德,今天我又看見了呢,那會隨每日變化的花叢。我聽彼特說那其實是種叫作草驢的生物。」
「啊?」裘德難以置信大衛的發作來得如此突然:「……抱歉,大衛,我現在不想跟你談論這個。」
「有時候是燈籠花,有時又是吊蘭呢;也有紅白相間的杜鵑花,就在圍牆外面,你能夠陪我去確認嗎?那究竟是種什麼樣的生物?」大衛神情認真的擒住裘德手腕,裘德則神情詫異的回望,遂輕笑。
「你在說什麼啊?你知道我可是……因為什麼原因才在這裡,跟像你們這種沒神經的傢伙關在一起的嗎?」
「我明白。」大衛垂下眼。
裘德再次愕然。所以說這傢伙……難道那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暗示嗎?他以為……大衛是因為有幻視所以才會跟他說這些話。
「不過就算我明白了,但我是個患有精神病的傢伙,對吧?」大衛聳肩後莞爾:「會做些什麼事也是出乎意料。」
「……」裘德。
「……會被發現的吧。」
「不會,我聽說草驢這種生物警戒性異常的低。」
「你是認真的嗎?」裘德面頰抵在膝間上,平視著大衛問道。
「相當認真。」
「也許出去後,發現牠並不如想像;也或許根本抓不到牠……」
裘德已經全然不曉得自己究竟在說什麼了,彷彿真有這種奇珍異獸似的。
大衛覆上裘德手心後微微一笑。
「別擔心,我會用甜食之類的引誘牠過來;就算看見的與想像中不符也沒關係,至少會比以往所看見的都還要廣闊。你不這麼認為嗎?」
「噗,」裘德失笑:「說什麼,明明是植物的吧。」
「……盡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呢你。」
大衛撫上裘德的頭,兩人相互凝視彼此,溫柔地渴求令彼此從熾熱的慾望中脫離出來;大衛給予得還要更多,一一落吮在頸肩、手心與裘德那屈起的膝頭。
「只要兩個人都變得不正常就好了。那麼便無所畏懼了吧。」
大衛在吻去裘德的淚水時說道,就這麼只有兩人的奔逃開了這杜鵑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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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籠花花語:嘗試
吊蘭花語:還有希望
紅白相間杜鵑花花語:希望與你共創美好的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