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王昭軒兌換時的狀況雷同，「主神」投下粗大光柱籠罩陳宏士，使他浮上半空，同時，光柱中出現逾百枚的異色光點，逐漸融入隊長體內。
「除了光點比較多之外，跟我那次似乎也沒啥不同？」心知隊長的兌換有著相當風險，王昭軒試著用輕鬆語氣打破僵硬氣氛。
鄭毅遠遠望著隊長，語氣凝重：「......你真的覺得沒有不同？」
「隨著那種光點融入體內，隊長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強了......」在現實世界中就成功開啟基因鎖，匕的感應能力絲毫不遜色鄭毅。在他的感覺裡，強化中的陳宏士就像是一頭正在沉眠的猛獸，即使沒有攻擊意圖，無形威勢依然不住蔓延。
強化過程歷經數分鐘後停止，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陳宏士緩緩落地，明明時間過去不久，整個人的感覺卻煥然一新。雖然不清楚所謂「妖力」的實際效果，但鄭毅確信，就算不使用新能力，此刻的隊長也已經比幾分鐘前強大不少......卻不知是怎麼回事？
沉默幾秒後，閉目不語的陳宏士終於睜開眼睛，散發的氣勢連普通人也為之一凜：「原來如此......果然是非常適合我的能力！」
楚凡挑了挑眉：「還沒測試，就知道這能力適不適合自己？」
「也許是因為妖力比較特殊......強化過程中，主神有告訴我這能力的特質、使用方法與副作用。」陳宏士心情極佳，表情躍躍欲試：「除此之外，主神還幫我微調了一下身體素質，讓我跟這種能量更加契合......即使不使用能力，我也已經變得更強了！」
「體內能量系的強化，還會包括身體素質的增幅嗎？」楚凡若有所思：「這麼說來，鄭毅最好也進行這種方面的兌換，似乎比較划算？」
倒是王昭軒變成苦瓜臉：「這表示惡魔果實比較差嗎？」
「不是那麼說。」鄭毅想了想：「我認為，所謂的『微調』應該不是為了把人變強，而是體質上的適應跟變化......如果你把『燒燒果實』強化到Ａ甚至雙Ａ級，你自己就是一大團火焰，應該也不需要身體素質的強化吧？」
若真的如原作那樣，可以變成能量體，並無視任何物理攻擊，那身體強度的確不是很重要，王昭軒能接受這種說法，表情也稍微好看了點。
「那麼。」楚凡問向隊長：「你所謂的『妖力特質』是甚麼？」
隊長似乎很想回到房間裡試驗這股新力量，眼睛不斷飄向自己的房間，楚凡又喊了一次他才聽見：「就跟你說的一樣，它屬於『額外增幅型』的肌力強化，只是過程有點不同......需要大量的『能量』。」
「能量？」
「我想想......就是所謂『熱量』、『脂肪』、『卡路里』啦！」陳宏士解釋道：「這種妖力運轉的時候，會轉化我體內儲存的能量，然後加諸在細胞與肌肉上，讓身體獲得超越極限的力量，代價就是熱量跟體力會消耗很快。而且如果我能量不足，它一樣會繼續轉化，那時候就是所謂的『燃燒生命力』了，如果過程持續太久，力竭而亡不是不可能。」
楚凡何等聰明，一聽到這種解釋，就能直接轉化成最直白的語意：「也就是說......平常多吃多睡，妖力就能撐比較久？」
「大概是這樣，實際上不清楚，也許我應該兌換營養針之類的東西？」陳宏士抓了抓頭，想出最簡單的方式。
楚凡搖頭說：「不，人體吸收營養的速率很爛，就算用血管注射的方式，妖力會不會直接吸收也很難說......」
王昭軒楞了愣，下意識開口：「聽起來就像美食細胞？」
陳宏士來了興致：「那是什麼東西？」
「管它是什麼東西......目前你手上已經沒有支線劇情，想兌換，只能等度過下一場恐怖片後再說。」楚凡白了陳宏士一眼，打斷他的問題：「總之先兌換營養針跟其他補充道具，空間袋裡面也多放點吃的，增肥是你目前第一要務......那邊幾個，你們想好了嗎？」
匕笑了笑，第一個回答：「我目前正在考慮『新武器』或『輔助道具』，暫時還沒想好......後者應該比較好吧？」
楚凡一點也不在乎：「隨便你......梟，你呢？」
「我也在考慮要兌換新武器還是輔助道具。」梟的撲克臉，難得露出一絲猶豫：「Ｃ級武器『高斯狙擊步槍』，威力無可挑剔，射程超過十公里，威力足以打穿戰車甚至要塞護牆......但是需要高壓電池或小型能量塊進行充電，而且七秒才能射擊一發。」
梟的前半段話，讓眾人又驚又喜，如果可以在十公里外射殺強敵，那恐怖片絕對是一帆風順；但後半段一出口，就讓所有人的臉色都垮了下來。
「電池與小型能量塊，還不算什麼。」陳宏士抓了抓頭，表情超痛心：「七秒一發......去他媽的，打完一槍就得準備跑路了！」
除非第一發就讓敵方全滅，否則遇到狙擊，倖存者絕對會開始高速移動、尋找掩體與狙擊手位置。連台灣小隊都知道要兌換高科技槍械，難道其他隊伍會不知道嗎？恐怕還沒充完電，子彈甚至砲彈就打過來了－－能進行超遠程打擊的武器，可不止狙擊槍一種。
「其實七秒一發也不算什麼大問題。」楚凡想得更深一層：「一般情況下，使用巴雷特已經足夠壓制敵人。而高斯狙擊槍則可以當成祕密武器，出奇不意打擊對方的頂級高手......但還是不妥，我個人建議你放棄。」
梟相當不解：「高斯武器的威力......」
「以電磁線圈產生強磁場，射擊初速趨近光速，是吧？」楚凡還是搖頭：「威力如何先不管，主要的問題是，我們需要高斯步槍嗎？」
梟一楞，還沒回應，楚凡開口再說：「首先，你的狙擊射程能否達到十公里？即使可以，《刀鋒戰士》是以近代都市為背景，也不需要那種射程。還有，高斯狙擊步槍的貫穿力，其實可以用特殊子彈彌補，既然要出奇不意，換子彈總比換槍容易......最後，考慮到脫身問題，你絕對需要空間道具，無論是裝槍裝子彈、增加靈活性與減少注意力，都很方便。」
話都說到這個程度，梟也不是死纏爛打的個性，點頭同意後，直接將Ｃ級支線拆成三個Ｄ級，並兌換一只Ｄ級空間袋。
看著隊員如此舉動，楚凡心中大讚：「另外兩個Ｄ級支線，其中一個可以換成具有特殊殺傷力的子彈，另一個......晚點要不要找找看適合狙擊用的屬性？」
＊ ＊ ＊ ＊ ＊ ＊ ＊ ＊ ＊ ＊
鄭毅默默看著他們的對話，眼見告一段落，這才開口：「最後是我了嗎？」
「理論上是這樣......真的沒有偏好？」看他的臉色，楚凡很自然的推論。
「我對那些東西不太熟。」鄭毅誠實以告。
「如果你不能決定，那就由我來......十天時間太寶貴，除非你想回恐怖片世界思考，否則今天內一定要做出兌換，然後訓練，直到派上用場為止。」楚凡的表情變得有些冷漠。
如果選擇回到「曾經進入的恐怖片世界」中，無論兌換多少日子，在主神空間都只是一瞬間往返，只是鄭毅對於回到《死亡小鎮》一點興趣也沒有，雖然瑪莉蕭死透了，鬼地方還是能免則免。想到這裡，他直接說：「由你決定吧。」
「早就知道會這樣，所以今天特別早起研究。」楚凡冷冷看著鄭毅：「你的優柔寡斷，由我來處理，不過代價得自己扛。」
「代價？」
楚凡冷冷說：「我是結果論者，加上團戰將近，所以考慮的都是『初級就能擁有極高戰力』的類型......雖然『主神空間』中不乏這類方向，但為了平衡，每種屬性都有不小的副作用，要聽聽看嗎？」
鄭毅眼神清澈，直視楚凡：「說吧。」
「第一種，『蠱化體質』，一開始是煉昆蟲為妖，漸漸可以煉化小動物、死屍、活人，甚至自己的身體。」楚凡非常直接：「雖然煉蠱的過程曠日費時，但反正可以回到上一場恐怖片，用便宜的價格換時間......過程相當不人道，而且你最後會變成半人半屍，很難死，戰鬥力異常可怕。」
鄭毅想也不想：「拒絕。」
楚凡很清楚鄭毅的性格，立刻補充：「蠱術只是一種通稱，不是每種都那麼兇殘。有治療用的『醫蠱』、擾亂敵人心神的『狂蠱』，還有種依靠自身精血強化的『飛蠱』......用自己的血肉換取攻擊力，對你來說可以接受吧？」
這倒沒錯......鄭毅並不講究光明正大，只是厭惡陰險齷齪的手段。把活人煉成蠱，一聽就讓他反胃；但如果是把他自己，或者惡貫滿盈的王八蛋煉成『蠱人』，反而沒那麼排斥。想得到什麼就得付出同等代價，這點覺悟他還有，雖不喜歡禍及無辜，犧牲小我倒是一百個願意。
而且那所謂「醫蠱」、「狂蠱」若是真的，就表示他可以同時獲得醫療、精神、物理三方面的能力，效果方面非常划算。
鄭毅正考慮點頭，白婉婷卻忽然開口：「可以......不要嗎？」
王昭軒也皺著眉頭附和：「我沒辦法想像鄭毅變成半人半鬼，反對加一。」
「幹，能不能光明正大一點？」陳宏士罵罵咧咧，與前面兩人同一陣線。
「無所謂，那只是選項之一。」楚凡聳聳肩，其實心中有點可惜，畢竟那種強化方向，對整個團隊都有極大助益......雖然噁心的要死，他自己絕對不幹：「選項二，『血契心魔』。透過特殊方式，在心中種下一隻邪魔，可以藉著『支付代價』使其出戰，支出越多，戰力越大。」
「感覺很古怪。」鄭毅不太喜歡所謂「種下邪魔」的說法。
「簡單說，要役使它的時候，你需要交出自己的部分軀體。」楚凡忽然一笑：「比方說耳朵、手腳、甚至意識等，給得越多、越重要，邪魔的戰力就越大。通常使用者最後不是變成重度殘疾就是被邪魔奪體......但放心，我研究過了，只要能活著回到主神空間，所有肢體都可以重生，歸零重來。」
「幹你老師咧放心！」鄭毅還沒開口，陳宏士已經破口大罵：「混蛋東西，你就一定要挑那種斷手斷腳的強化？」
楚凡聳了聳肩，眼神卻閃過一絲遲疑：「......最終選項，『氧氣功法』。」
直接跳到最後一個？意思是說，中間的都是「斷手斷腳的強化」？鄭毅苦笑不已。
「你們知道，地球上多數生物都需要汲取氧氣才能生存，對吧？」楚凡忽然開始講起基本生物學。
「能不能直接跳重點？」陳宏士皺眉，對於無用的知識毫無興趣。
「事實上，氧氣除了使生物維持機能外，同時也有劇烈的副作用『氧化』。人體本來使用個幾百年沒問題，就是因為必須不斷汲取氧氣，使得細胞因氧化而大量汰換，最後往往七八十歲就齒搖髮白、壽終正寢......到這裡為止，聽得懂嗎？」楚凡充耳不聞，堅持把生物學說完。
「你的意思是......這所謂『氧氣功法』會讓人短命？」鄭毅當然聽得出弦外之音，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正確來說是『早衰』。」楚凡誠實回答：「這套功夫跟所謂的內力很像，但評分高出很多，威力也是遠勝......但能量本身與氧氣有極大關聯，功夫練得越高，出手威力越大，氧化速度就越快，根據主神的說法，普通人若修煉這部功夫，平均壽命往往不到六十歲。」
以一般人能活到八十歲判斷，大約只是「少二十年壽命」，但問題是，普通人的功夫不見得高，而且也不需要每十天遭遇一次恐怖片......
「若你強化到最高的雙Ａ級層次，面對更高難度的恐怖片，我懷疑你會在幾場恐怖片內老死，絕對沒有開玩笑。」楚凡坦然回答。
「這兌換不錯耶。」陳宏士雙眼一亮：「衰老什麼的，主神應該可以搞定吧？而且這裡有很多有關長生不老的兌換物品，那根本不是問題。」
「沒這麼簡單。」楚凡說：「我問過了，『非自然衰老』可以進行修復，每回復一天需要10到25點不等......假設鄭毅每場戰鬥都能以低量內力取勝、擊殺敵人或怪物，那的確不是問題，但要是沒有呢？假設出一招老十天，跟強手大戰三百回合後被對方逃走，鄭毅就等於平白老十歲，負債三千到七千五百點......這還只是『一場戰鬥』。」
說到這裡，王昭軒也察覺事態嚴重：「那、延壽金丹、長生不老藥之類的？」
「能延長壽命的金丹、藥劑，都至少需要Ｃ級支線起跳；長生不老藥則是雙Ａ......在那之前呢？功法的提升、技能的兌換、物品的補充都不能少，還要額外湊到兩個Ａ級支線劇情？就算累積達五萬點，若支線不足，他甚至不能離開『主神空間』，否則很可能提前老死？」
白婉婷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白：「那、那還是......放棄吧？」
王昭軒、陳宏士，幾名新人甚至不遠處的兩名殺手也都點頭－－無論於公於私，這選項都相當不妥。
而身為當事人，鄭毅的表情若有所悟。
「楚凡，你很希望我強化這個選項嗎？」
被點到名，冷酷智囊微微一怔，轉頭望著平淡問話的鄭毅，索性開誠布公：「對，這是我參考各種選項後，認為最適合我們現況的兌換。」
「我以為你比較喜歡『蠱化體質』？」鄭毅微笑，似乎不在意那些副作用。
「本來是這樣沒錯。」楚凡也不管其他人的吃驚表情：「雖然很噁心，但反正是你變成半人半鬼，又不是我變......可惜，初級的蠱師只能煉出『毒蠱』或『影蠱』之類的玩意兒，功能低又花時間，要用毒還不如直接兌換......我們需要『短時間就能與強者交手』的選項。」
「如果我強化它，代價是『你欠我一次』，同意嗎？」
看出鄭毅已經下定決心，楚凡頓了頓才回答：「若這強化確實有越級戰鬥的本錢，那麼，這交易很划算。」
「明白了。」說完，鄭毅忽然露出罕見的燦爛笑容：「我忽然發現，其實你是個好人呢。」
陳宏士瞪大眼：「媽的，要變強還有其他更好的選項，不要急......」
「主神，兌換『初級氧氣功法』！」
在所有人勸阻不及的情況下，一道巨大光柱朝鄭毅籠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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氧氣功法，出自一本非常好看的斷尾小說《邊緣傳說》
事實上，這「氧氣功法」的名字是我自己編的，原作中每個人練功都容易早衰
（應該說，早衰就是該小說中的內力基本特質）
然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選這個給主角，或許我的心中藏有某種惡趣味？
其實頗想推薦各位去看
但畢竟是斷尾......該死的冬天
每本小說都超好看，但不是拖稿就是斷尾......
創作內容
無限恐怖同人第三幕《歡迎光臨死亡小鎮》第十四章：速成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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