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永遠記得,我的模樣。
特別,聽說對你而言重要的人就會被冠上這個詞。
你說,你想永遠笑著、想讓他人的心裡永遠只印著,你笑著的模樣。
你無法欺騙自己,你的腦海中早已塞滿了他靦腆的笑。當他笑著說了什麼,你總是不管內容,永遠只盯著他傻笑。對,這是秘密。只屬於你一個人的。
你無法欺騙自己,當他提到了其他女生,你會莫名感到吃味,你不知道為什麼;卻又好像知道。直至從他口中聽見了「我喜歡你」,你心跳加速、講話開始結巴,你無法否認,你愛他。
*
他還記得,DW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崩潰大哭的時候。她硬是用手擋住自己的視線。
「不要看……一次,就一次。請你忘掉,我只希望你記得,我笑著的模樣。」
好似觸動了什麼開關,想移開她的手的動作停了下來。不得不承認,他真的被那番話震懾到了。那傢伙一直以來都是那樣,永遠的任性、永遠的固執、永遠的不屈服。那他呢?他憑什麼要忍受這些?
好吧,他承認他輸了。輸給那份執著、那份傻勁、那份對自己的一心一意。
「我喜歡你!你可以拒絕我沒關係,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讓你愛上我!」
他憶起了DW的告白,根本蠻橫地亂七八糟。他當時也很不給面子地笑出聲,那是他聽過最爛的告白;然而,卻也是他唯一接受的一個。
當時他並不知道,原來某件事物的消失,能讓世界在頃刻間回歸沉寂。
*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她貪念IS的溫柔太久太久了,久到明明已經演練過無數次的放手……卻沒有一次做得到。不能再自私地綁住他了,現在的她,早就沒那資格。
好痛,突然想到IS離去的背影,她的視線開始模糊,真的好痛。如果挽留你,你會留下嗎?
但是,她還有那個資格嗎?
她癱坐在地,喉嚨乾澀地發不出半點聲響。好難受,真的好難受……按著沉痛的心臟,她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妳的告白真的有夠爛的,不過……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吧。」
她突然想到,他撇頭答應她告白的那天,那一幕真的很好笑;但她卻哭了,而臉上洋溢著幸福。
IS對她很好,對她的照顧更是無微不至。她一度認為自己擁有了全世界,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她從沒想過,她必須在他的生命中消失。
「請原諒我最後的任性。」
她要走--她必須要走。
做出決定的剎那,她才知道,原來心會如此的痛。
*
已經過了好久了。
今天我和IS約好了要去喝下午茶。
今天我要和IS去看電影。
第一次做餅乾給IS吃,味道不知道怎麼樣。
……
今天我和IS告白了。
「這傢伙……為什麼每一頁都有我的名字啊?」
我翻著她的日記也好久了。她一聲不響的離開後,很詭異的是我並沒有特別的想法,冷靜得恐怖;但我發現,從此之後我再也不哭了。對於任何事也沒有明顯的情緒,或許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麼好在意的了。
我還是無法諒解她就這樣走了,一句話也沒說就這樣消失了。認識她之後我從沒想過世界可以這麼安靜,也沒想過一直嚷嚷著「喜歡我」的女孩,會就這樣消失在我的世界。
「我不喜歡哭,如果看到我那樣的話大家也會跟著難過,所以我不會哭,永遠也不會。」
她這樣說,那是她無謂的堅持跟善良。
「我需要一個能永遠照亮我的世界的一顆星,IS你就是那個特別的存在。」
她也曾這麼說,到現在我還是不明白她為何對特別這個詞這麼堅持,她說一輩子只會用在一個人身上,不然特別本身就不特別了。
「妳這個惡劣的渾蛋,到底想把我逼到什麼地步才甘願?」
我的腦袋已經無可救藥地充斥她的身影、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她的一切。像中毒一樣,像毒癮來了一樣瘋狂地、歇斯底里地尋找解藥。
妳到底在哪?
*
0820
今天過得還算順利,沒什麼值得高興或難過的事。阿,我在說什麼?什麼高興什麼難過的,早在那時就已經和我毫無關連了。
0821
記憶中還是有那麼一個人,她總會到夢裡擾亂我的安寧。強迫我一直看她笑。
0822
十年了,還是沒有她的消息。我曾經想過她會不會出了什麼事;但沒有任何消息能夠證實我的猜測。
0823
「大家不希望我哭,所以我不會哭,永遠也不會。」
似曾相似,好像曾在哪聽過這句話。我知道……只是不想想起來。
沒來由的,我也有了寫日記的習慣。想要忘懷的過往,記憶卻諷刺地無比清晰。而我還是該死地把那些寫了進去。潛意識裡,還是清楚地浮現她的身影。
她離開這裡很久了;我卻還能嗅到她的氣息,甚至有時還會有意無意地聽見她的聲音。
「我想要永遠笑著,我希望你能永遠記得,我笑著的模樣。」
當時那個笑得燦爛的女孩去哪了?
偶爾看著沙發,眼裡會浮現昔日甜蜜的兩人相互依偎的身影。是在曾幾何時變得如此冷清的呢?在書桌上處理文件時,有時還會眼花看見妳戴著黑框眼鏡認真研究空間跳躍的側顏。
0824
妳像病毒一樣侵入我的內心,幾近殘酷地揭開我不願面對的傷疤。
0825
雖然妳的告白真的很爛、說起話來粗魯又很吵;但卻總是為了別人勉強自己,又任性又固執,我總是被妳搞得天翻地覆的。但是……
「好鹹……」
後頭的字不小心被我弄糊了,我轉了轉手上的筆,而後闔上日記本。
「妳好像有不少重要的人?」
「是阿,可是特別的人只會有一個。」
「為什麼?」
「你不覺得如果特別的人有很多個的話,這樣特別本身不就不特別了嗎?」
思緒開始飄離,憶起了妳奇怪的理論;當時卻又覺得好像有那麼點道理。
「我需要一個能永遠照亮我的世界的一顆星,IS你就是那個特別的存在。」
「哇,那還真是光榮。」
「欸!我很認真耶!」
妳口中的「特別」,是這麼輕易就能割捨掉的嗎?
0826
妳知道嗎?一顆星若沒有需要照亮的世界,那就沒有它存在的意義。
*
在那之後,再也沒人看過IS。有人說,他去找DW了;有人說,他想不開自殺了。各種毫無根據的謠言瀰漫了整間辦公室。
LK看著他的辭職信嘆了口氣,他也不是不能明白自家弟弟的心情,只是這樣一聲不響地消失實在太見外了。不論打了幾次,手機永遠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而他去IS家時,那裏乾淨得根本不像有人住過。找了好久他只翻到DW和IS的日記本。
0820
今天過得還算順利,沒什麼值得高興或難過的事。阿,我在說什麼?什麼高興什麼難過的,早在那時就已經和我毫無關連了。
0821
記憶中還是有那麼一個人,她總會到夢裡擾亂我的安寧。強迫我一直看她笑。
……
0826
妳知道嗎?一顆星若沒有需要照亮的世界,那就沒有它存在的意義。
他翻閱日記的動作停了下來,顫抖的手指停在他失去音訊的那天。
0830
我答應妳,我會永遠記得、妳笑著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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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好快呢,不知不覺間賀文九題我已經寫到第七題了OAO(也過了很多個月好嗎
過來開學後剩下的兩題不知道何時才能發了……其實LKVP卡非常久了,曾經有想過要換個題材直接砍掉重練(目死
到時再看著辦吧(淦
其實會寫這篇也算是意料之外,跟上一題一樣是即興產物。這篇的靈感大概是來自我前幾天在LOFTER看到的一篇文章,為了向作者致敬,我寫了意境差不多的產物。當然我覺得還遠遠不及他(畢竟看了那篇我罕見地掉了幾滴眼淚看我自己的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或許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有屬於自己的「特別」的存在。但我的「特別」和她不同,我覺得對我而言特別可以有很多種,當然也就不只一個。
這篇「贈予你的特別」送給你們、送給對我而言最特別的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