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都是純白的牆壁,乾淨的讓人捨不得去碰觸它,就怕會在上頭留下一絲污點或指印,諾大的房間中央,有著突兀的金色。
純白的木桌上放著一本日記,一頭金色長髮的女孩正拿著鉛筆啪沙啪沙的寫著,筆桿動得迅速將潔白的紙頁填上密密麻麻的痕跡。
「哈......哈哈哈......哈啊哈啊哈啊哈啊。」逐漸的瘋狂的笑聲,但並不來自於女孩,而是在一旁拿著油漆在牆上亂抹的油漆工。
與其說是油漆工倒不如說是油漆狂,他的油漆沒有任何技術可言,就像是在上面亂抹一樣,這間房間也是他的傑作,在日復一日的塗抹下房間的牆上已經蓋了滿滿一層油漆,在他眼裡似乎還不夠白,所以才又一層又一層的塗抹。
「碰!」拍桌子的聲音。
「吵死了!」金髮女孩拍完桌子後站起身,鮮紅色的雙瞳滿是怒意的瞪著油漆男。
「啊......抱歉。」油漆男放下油漆,呈現大字形的躺在地上,除了頸部以上還保有膚色以外,整身白的衣服成了保護色一般跟地板合而為一,第一眼看過去大概會被嚇到吧,畢竟那畫面就像一顆人頭掉在地上。
深呼吸幾口氣,金髮女孩重新提起筆繼續在紙上「啪沙啪沙」地寫著。
「喀答。」清脆的聲音再度打斷了女孩的動作。
「沙沙、小白,你們還好嗎?」從被打開門走進來的的護士小姐用她有些沙啞卻又和藹的聲音說著。
「恩!」金髮女孩很有精神的對她回以微笑。
油漆男沒有什麼回應只是把眼球轉向她,大概就是一種回應吧。
「沙沙妳又罵小白了?」護士小姐蹲在油漆男旁邊無奈地笑了笑。
「誰叫他太吵了。」名為沙沙的金髮女孩聳聳肩絲毫不感到愧疚。
「這是他的興趣也沒辦法嘛。」
「反正我就是不喜歡,為什麼要把我跟他關在一起?」
「恩......」護士臉色有些猶豫,但那只是曇花一現,隨後又露出天使般的笑容,「反正有很多原因的,倒是妳日記寫得怎麼樣了?」
「他太吵了害我一直沒辦法專心,只寫了一點。」沙沙把剛剛寫得那一頁攤開在護士眼前,護士也只大致讀了一下後摸摸沙沙的頭。
「繼續努力喔。」如此稱讚著。
「可是我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這裡是精神病院吧?我又沒精神病。」沙沙鼓起吹彈可破的臉頰咕噥著。
「只要你乖乖聽話對妳的病情就會好點的,最近越來越穩定了我相信沙沙很快就能出院了。」
「嗯。」沙沙像個孩子似的撲到護士的懷中,嗅著護士服上的消毒水味,眼角餘光掃過倒在一旁的頹廢油漆男。
「那他呢?」沙沙問。
「只要不給其他人困擾就可以,看來他還要一段時間喔。其實沙沙還是很關心小白的吧。」
「才沒有呢!只是想要他快點走的話就不會有人吵我了,真的只是這樣而已。」最後一段話像是講給自己聽般細小,沙沙臉上閃過一抹紅霞。
「姐姐還要去看其他人,不要吵架囉。」語畢,護士轉身離去,誰也沒有看到她背後的沙沙所露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