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開始營業,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
跟一開始相比,現在所有事情都開始漸漸地步入正軌,四人也習慣了這樣子的生活。
「耶!休息囉!」回到房間,洗完澡的雷一個跳躍,撲到了自己的床上,開始用臉頰磨蹭起軟綿綿的枕頭,「果然認真努力後,睡的覺感覺最舒服呢~」
她穿著橘色的睡衣,頭上頂著一條白色的毛巾,水珠沿著溼漉漉的頭髮流下滴到了枕頭上,但她一點也不在乎。
而跟她一起洗澡的電也接在後面走進房間。她也一樣穿著橘色的睡衣,平時豎起的頭髮此時正自然的垂下,別有一種與平時不同的魅力。當然,頭髮一樣沒乾。
「喂!怎麼可以這樣粗魯地跳上床呢!一點都不淑女!」早就洗完澡的曉坐在床上,將目光移開手中的書,不滿地說,「還有,先把你的頭髮給弄乾!」
「知道了知道了~」雷敷衍似地回答,然後坐起,雙手抓住頭上的毛巾,把自己的頭髮擦乾。
電的目光瞥到了曉手中的書,她略微感興趣的問:「曉,你在看甚麼的說?」
「這個啊?這個是香華借我的啦。」曉亮出了手中的書,「她說這本漫畫很不錯……所以就借給我了。」
香華是很常來這間店的常客之一,幾乎每個禮拜都可以看到兩、三次她的身影,而且來的時刻都是比較清閒的時間,所以很自然而然的就跟她們混熟了。現在,香華對她們而言,不僅是顧客,也是在這個秋葉原中少數的朋友。
「漫畫啊……果然很像是曉呢。」
「甚、甚麼啊!雷你還在鎮守府的時候不也會看漫畫嗎!而、而且這根本沒甚麼吧!」
「是是,沒甚麼,所以你不要那麼激動好不好。」雷苦笑,她只是想要調侃一下曉,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曉……你好吵……」早早就入睡的響也發出了微弱的聲音,不過在揉揉眼之後又繼續發出了些微的鼾聲。
三人不禁苦笑,差點就把響給吵醒了。
「借我看一下的說。」電放下毛巾,然後拿過了曉手中的書本,稍微翻了幾頁後突然停下,說道:「啊!這個好可愛的說!」
「甚麼甚麼?我看我看!」
雷也湊到兩人旁邊,輕鬆系的小短漫裡面有一隻看起來非常可愛的小狗。
「是狗啊……」
「是的!我覺得狗狗非常可愛的說!」電高興的笑著。
「電真的很喜歡狗呢。」雷無奈地笑著。
以前還在鎮守府的時候,電晚餐偶而都會刻意留下一點,然後拿去給街上的流浪狗吃。
雖然這份愛心值得嘉獎,不過一事歸一事,夜晚擅自外出這點還是受到了懲罰。不過電似乎一點也不後悔。
「雷呢?雷沒有特別喜歡的動物嗎?」她臉上洋溢著笑容,朝著雷問道。
「唔……好像沒甚麼特別喜歡的呢。」思考了一會兒之後,雷搖了搖頭。
「我的話……我喜歡貓呢。」曉回答,接著豎起食指:「尤其是黑色的貓,超~級可愛的喔。」
「呃……黑色的貓通常給人的感覺都很恐怖啊…………嗯?對了!我想到了!」雷突然大喊,接著走向牆邊的櫃子,開始翻找起東西。
完全不明白的曉跟電只能不解地望著她,直到雷找出了自己要找的那個東西。
「將將!」雷舉高了手中的那個、從鎮守府中帶出來的東西。
橘色的貓耳。
「那個是……萬聖節那個……為什麼會把這種東西帶來啊。」
「啊啊……我也想起來了……有點懷念的說。」
似乎是前年吧,鎮守府舉辦萬聖節派對的時候,她們四人就打扮成了小動物。曉、響、雷三人打扮成了貓咪,而電則是小狗。
至於其他的人,有著一頭鮮紅長髮、性格俏皮的卯月打扮成了魔女,相當的可愛;有著雙色瞳的古鷹打扮成了吸血鬼,而且在那天晚上也變得超級中二;龍田姐打扮成了死神,這種不寒而慄的氛圍倒是非常適合她。
那次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對吧對吧?超級懷念的呢!」雷笑著。
「嘛……沒錯呢……喂、喂,你想幹嘛啊!」
雷沒有回答,只是不斷的逼近曉,然後把貓耳戴到她的頭上。
「完成了!曉貓!」
「甚麼曉貓啊……不要擅自把這個戴到淑女的頭上啦!」曉粗魯地取下,然後遞還給了雷。
「呿……沒辦法,來試試看響貓吧。」
說完,雷朝著熟睡中的響走去,然後伸出手,正要將貓耳戴到她的頭上時──
「滾開。」
「!」
響的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吐出了令人感受到寒意的字眼。雷瞬間感覺背脊涼了一下,曉跟電的臉上也掛著震驚的表情。
空間彷彿凝結。一段時間過後,響默默的翻過身,口中再度呢喃:「青椒王,不要靠近我……」
「…………」
原來是夢話啊,三人不禁鬆了一口氣。不過到底夢到了甚麼啊。
「還是算了吧……」曉開口勸阻。
把響吵醒絕對不是甚麼好事;如果不幸響發火了,那麼三人都會遭殃。明白這點的雷也默默點頭同意,然後退開。
「話說……說到貓耳,我之前有看到喔,其他咖啡廳的女僕帶著貓耳宣傳喔。」曉想起迷路那天晚上見到的情景,便說道,順便轉換一下現場的氣氛。
「啊,那個我知道,漫畫裡面也有喔。」雷回答,然後把貓耳帶在自己頭上,雙手勾起貓拳,露出俏皮的笑容──
「『歡迎回來,等候您很久了喔~主人,喵~~』……之類的,吧。」
「對對!跟漫畫裡面一樣的感覺的說!」電笑著說。
「或許效果會不錯呢……」曉也看著雷頭頂上的貓耳,思索著。
之前已經看過有其他店家做過一樣的事了,那就代表說這種方式應該會有賣點才是。
問題在於羞恥心啊,像現在這女僕的模樣曉也花了好一段時間才適應,如果說現在要額外加上貓屬性的話,估計又要好一段時間熟悉了吧。
嘛,總之都要先嘗試才會知道吧。
「那……就找機會來試看看吧。」
幾天之後,咖啡廳來了個久違的訪客。
時間是八點,也就是開始營業之前的一個小時。
「嗨喲~我來了。」
換上便服、帶著包包的北上,隨意打聲招呼之後,就隨便挑了一個座位坐下來。
「長途跋涉辛苦了,大小姐。請先喝點白開水吧。」曉優雅地遞上了水杯。
「啊~真的啊~~偏偏今天又是假日,電車上又是一堆人,真是擠死了……嘛,總之我想要先吃點東西,早餐都還沒吃就坐車過來了呢……有菜單之類的嗎?」
「請,大小姐。」站在一旁的響遞上了菜單。
「啊……謝謝。」北上露出苦笑,開口說:「這樣不行喔,小響。」
「?」
「要笑,要露出笑容啊。」北上伸出手,捏了捏響柔軟的臉頰,硬逼其嘴角勾起弧度,「多笑點才會更多人喜歡喔。」
「嗚咿咿咿呀嗚──」
「根本聽不懂響你在說甚麼啊……」雷無言地說。
「不過,也有客人覺得沉默寡言的響很可愛的說。」
「是嗎……」北上鬆開了響的臉,「明明多笑點會更可愛啊。」
「嘴巴上說不喜歡驅逐艦,自己還不是跟孩子玩的很開心嗎。」間宮壞心眼地笑著。
「吵、吵死了。」北上回答,接著將目光轉移到菜單上面,一段時間後說:「我要一份乳酪蛋糕,麻煩了。」
「是是,遵命大小姐~」間宮敷衍似地回答,接著和伊良湖一起退到了廚房。
「總之,我把你們要的東西帶來了喔。」北上從包包中取出一個束口袋,同時說。
「非常感謝。」響回答,接著打開束口袋。
裡面放著三個髮箍,分別有著黑色貓耳、白色貓耳和橘色犬耳。
「哇~好久沒見到這個了的說!」電高興地取出了犬耳,然後戴在自己的頭上。
記得那次萬聖節過後就鮮少拿出來戴了(沒事也不會把甚麼犬耳戴在頭上嘛),沒想到現在還有機會拿出來。
響也默默地把白色的貓耳戴到自己的頭上,然後接著毫無抑揚頓挫的聲音喵喵叫了幾聲。是在練習嗎?
「還有這個喔。」北上拿出了一張卡片,「這是大家寫的一些慰問之類的。」
「我看看……」雷接過卡片,其他三人也湊上去。
裡頭除了有來自提督的抱歉、祕書艦瑞鳳的關心,還有其他許多人的問候和打氣。有些充滿個性的留言,甚至不看名子就有辦法猜得到是誰。
一股無法言喻的溫暖從心底竄起,曉不知不覺留下了眼淚,但又馬上用手擦去,逞強道:「大、大家真是的!不過就一個半月沒見嘛!幹、幹麻……嗚嗚嗚……」
「……曉你太誇張了啦。」
「不過……真的也很想念大家的說。」
「……」
「…………真是的。」
看著漸漸感傷起的四人,北上露出無奈的笑容。
在那之後,彼此又互相聊了一下天。北上享用完了乳酪蛋糕之後,又隨意拍了些照片。一段時間後,留下一句「那麼,我也差不多該走啦~」就離開了。
受到鎮守府中的大家所激勵,四人發揮了前所未有的幹勁去努力工作。
今天早上的生意也挺好的,時間在忙碌與充實之間飛逝,很快地來到了休息時間。
「總之,我認為有必要舉辦活動,然後來吸引一些人氣!」曉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聲地喊道。
她的身後擺著一塊大白板,而其他五人(包含洗完碗的間宮和伊良湖)正全部盯著她,等待著她的說明。
確認了沒有人有異議之後,曉轉過身,用筆在白板上寫下了大字──
「喵喵拳」。
「啥…………?」雷愣愣地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規則很簡單!」曉雙手叉腰,「總之就是跟主人們猜拳!如果主人們贏了就可以得到獎品!」
「…………跟貓耳的關聯性呢?」響冷冷開口。
「沒有!」曉回答出了令人發窘的答案,「不過這樣可以稍微帶來點活動的氣氛吧,而且這麼名子唸起來也比較順口!」
「所以你才特別請北上姊幫我們從鎮守府中調來了這些獸耳髮箍啊……」
雖然大家都知道曉想要用獸耳髮箍幹些甚麼,不過聽完了詳細的計畫還是挺無言的。
「那……那麼,具體的規則呢?」電也問。
「每組來店的主人都可以跟女僕進行猜拳,獲勝的話就可以和女僕合照──怎麼樣?」
「嗯……感覺挺不錯的嘛。」伊良湖思考了一會,回答。
店內一般情況下,沒有經過允許不准拍照;反過來說,只要拿「拍照准許」作為獎勵來吸引客人,或許會很有效果。
「女僕咖啡廳本來就是強調與客人的互動。可以用這種增強互動的活動來提高人氣,確實有搞頭呢。」間宮也說。
「哼哼~厲害吧!」曉得意洋洋的說。
「曉,你是怎麼想到這個點子的啊?」
「這個嘛……」曉眨了眨眼,將食指抵在唇邊:「秘、密。」
「甚麼啊……賣甚麼關子啊。」雷鼓起腮幫子。
「這樣變得我也想知道了的說……」
「壞心眼。」
電跟響也紛紛開口,但曉還是沒有要說的打算。
「先不提這些了,確定不會有問題嗎?」見到話題漸漸偏離了,間宮問。
「我不知道,所以才要在這裡讓大家集思廣益啊。」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呿……我還以為你早就想好了咧。」雷嘆口氣。
「嘛,也是……如果這麼能幹的話,就不像曉了的說。」電也苦笑。
「怎樣啦,我好歹也提出了個還不錯的點子吧?那種態度是怎樣啊。」曉不開心地回答。
「嗯……總之,先想一想具體的內容吧。」沒有跟著大家起鬨,響說。
就這樣,針對活動「喵喵拳」的會議,在休息間的咖啡廳中展開了。
接著他們擬定了詳細的計畫,對於各種狀況思考了好幾種應變方式,儘可能地做好最佳的準備。
但是不管再怎麼說,她們終究還是沒有舉辦過這種活動的經驗,所以這次活動只維持兩天,算是試水溫。
伊良湖在咖啡廳的門口擺了個小立牌,並且在上面貼上六驅四人精心繪製的宣傳海報。
過了幾天之後,再次來到了周末,也就是活動的日子。
「好……那麼時間也差不多了呢。」
站在門口,頭上戴著貓耳的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著又吐出來。問道:「要開始囉?」
其他五人沒有開口,卻很一致的點頭,眼神中亦充滿了幹勁。
「那麼……要上囉。」
曉走上前去,把門牌從「休息中」換成了「營業中」,接著拉開了門把──
「主人們,歡迎回來的說汪。」電露出天使般的笑容,迎接剛進門的一組客人。
她將圓形的餐盤抱在胸前,頭頂上戴著和髮色一致的犬耳髮箍。本來就相當出色的外表,配上甜蜜的笑容和可愛的裝扮,令人更加感到心動。
「好、好可愛!」
「喂,你這個死蘿莉控,自制一點。」
兩人的對話清晰地傳入電的耳朵,她苦笑,若無其事地問:「兩位主人是第一次來吧?請問是兩位嗎汪?」
「嗯,是的。」
「好的,我明白了。這邊請的說汪。」
電轉過身,將兩位客人引領到了兩人座。待他們坐定位之後,電從餐盤後取出了兩份菜單,分別擺到了兩人面前。
「主人們,請喝白開水喵。」雷迅速地遞上兩杯倒好的白開水。
「啊,謝謝你。」
「沒甚麼,這是我該做的──」
「雷!又有客人了!麻煩你一下!」
曉的喊叫聲打斷了雷的話。
「喔!知道了!」做出答應之後,雷就立刻跑開了。
看樣子其他人也很忙呢……不過自己就先把自己該做的做好吧。電想著。
「那麼,兩位主人,我的名子是電,請多指教的說汪。」電重新微笑並且做出自我介紹,接著親切的問道:「請問主人們今天想吃甚麼的說汪?電建議蛋包飯喔,這樣電可以幫主人們用番茄醬寫字的說汪。」
「喔喔!那太好了!就來一盤蛋包飯吧!麻煩妳了,電醬!」
「你這個死蘿莉控真是……算了,我要一盤海鮮義大利麵,還有水果茶。」
「好的,明白了的說……跟主人們確認一下的說,一盤蛋包飯,一盤海鮮義大利麵,一杯水果茶……沒錯吧汪?」電一邊在單子上面做紀錄,同時複誦確認。確定都沒有問題後,她鞠躬,「好的,兩位主人的餐點,稍後為兩位遞上的說汪」便轉頭離開了。
「吶吶,你覺得剛剛那個女孩子怎樣啊?」待電離去後,他向他的朋友問道。
「嗯……感覺就是個乖孩子吧……我知道你要說甚麼,蘿莉控,你給我自制──」
「看看那付弱氣的樣子……好像很好推的樣子啊……呵呵……呵呵呵……」
「唉,我真的應該報警叫警察把你抓走才是。把口水擦一擦吧,她又走回來了喔。」
「啊,這樣可不行。」
他慌忙的把口水擦乾淨,而電也剛好來到了兩人的身邊。
「兩位主人,我們今天舉辦了一些活動的說。主人們有興趣嗎汪?」
「活動?是甚麼?」
「喔喔喔喔──來啦──────!」
兩人的反應截然不同,一人看起來並不了解事情狀況,另一個傢伙則是激昂到了不行。
「就是門口貼的那個啊!跟女僕猜拳,三戰兩勝,贏了就可以合照!」
「是的……一點也沒錯的說汪。」解說的工作被人搶走了,電只能無奈地笑著附和。
「所以你才堅持要來這家店啊…………話說如果輸了呢?」
「那麼……可能很抱歉,就沒有這個機會了的說汪。」
「你放心!電醬,我一定不會輸的!」
「電也不會放水喔。讓你見識一下電的真本事的說汪。」
「喂喂,你沒有問題吧……」
無視友人的擔憂,他開始跟電展開了三戰兩勝的死鬥──
然後,幾分鐘過後。
猜拳第一次是由客人取勝,第二次勝出的則是電。雙方各一勝一敗,進入了決勝的第三戰。
在凝重的氣氛下,第三戰以平手畫下句點,無奈之下只好加場延長賽。
然後,電獲得勝利了。
「嗚啊啊啊啊跟蘿莉合照的機會沒啦──!」
「嘛……你就死心吧。」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
「喂……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很丟臉欸。」
電只能無奈地看著崩潰的客人,這是要怎麼辦啊?
「沒辦法了。」曉將嘴巴湊到電的耳邊,「用那招吧,電。」
「知道的說。」電也小聲回答。接著她向前走了幾步,點了點崩潰蘿莉控的肩膀。
「那個……主人……看在您也很努力的份上,就破例允許您跟電合影的說……啊,不過只有這次喔!下不為例的說汪!」
「真、真的嗎!?」他猛然坐直身子,接著抓住電的雙肩確認到。
「啊……嗯……真的喔…………」
「喂,你這傢伙太超過了,沒看到人家都露出了困擾的表情了嘛。」他朝著自己朋友的頭頂劈下一刀,並遞給她一張衛生紙,「快點,把鼻涕擦一擦……對不起,電醬,給你帶來困擾了。」
「沒、沒關係的說……」
「那麼,兩位主人,請把自己的手機或相機交給我,由我幫三位拍照吧喵。」在一旁的曉也開口,隨後接過兩個人的手機。
「太好啦!是跟小蘿莉的合影!」
「我真的是受不了你欸……以後絕對不會再跟你一起出門吃飯了。」他喝了口冰涼的水果茶,同時無奈地說。
「我要把這張照片列印出來,然後掛在房間的牆上,看著它睡覺。」
「噁不噁心啊你……話說你真的有在聽我說話嗎?」
「對了!我要分享到推特上!曬給其他的朋友看!」
「等等啊……有說可以公開分享嗎?」
「沒問題喔……喵。」一旁突然傳出了毫無感情的聲音,「這是主人的義大利麵跟水果茶……還有蛋包飯喵。」
響將餐盤上的食物一一擺放到桌上,接著拿出番茄醬。
「那麼,主人,您想要在蛋包飯上畫些甚麼呢……喵?」
「啊咧?不是由電醬來啊?」
響轉頭看了一下,電似乎抽不出身的樣子。
「電抽不出身的樣子。如果不在意的話,請由我來帶她向主人您服務,喵。」
「唔,雖然有點遺憾,不過也只能這樣了。」他也看了一下狀況,然後無奈地同意。
「那麼,主人,您希望我在蛋包飯上面寫些甚麼或畫些甚麼呢?」
「那就──」
「你這個傢伙,真的是……」他用手扶著臉,對於自己的蘿莉控朋友感到深深的無言。
「嘛,有甚麼關係嘛。」他笑笑,同時用手機照下了面前的蛋包飯。
「……我覺得坐在你的對面──不,跟你坐同一桌真是太丟臉了。如果害我也被誤會是變態就慘了。」
「真是的,講話不要那麼難聽嘛……那麼,我要開動囉。」
說完,他拿起湯匙,戳破用番茄醬寫著「蘿莉最棒了」的蛋皮,接著連同蛋皮一同挖起了一口裡頭的炒飯。
還真是相當的美味。
就這樣,相當忙碌的一天過去了。
不出所料,客人的數量果然有所成長;而且也因為加強了跟客人的互動性,所以延長了花費在單個客人身上的時間。雙重作用下,可以說是比平常忙錄了將近兩倍,甚至害得部分的客人得要在門口稍待片刻,總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
會比較忙是肯定的,但可不知道會忙成這種幾乎應付不過來的局面啊。
心力交瘁的眾人幾乎累癱了,間宮跟伊良湖也不例外。
六驅四人早早就洗完澡睡覺了,必須為了更加忙碌的明天而充分休息才行;伊良湖也接在四人之後洗澡去了,留下間宮一人獨自清洗盤子,但是對此她沒有任何怨言。
門上的牌子早已切換成了「休息中」,明確地表現出了早已打烊的意思。但卻有人將其無視,逕自推開了尚未上鎖的門。
「晚上好……間宮小姐。」她從門後探出了頭,用帶著愧疚的聲音說。
「香華?已經打烊了喔?」間宮輕輕挑眉。
「…………我知道。」她回答。
「真是的……進來吧。」間宮回答。
「謝謝……」
香華走進店內,挑了一個靠近間宮的位子坐了下來。間宮也脫下洗碗的橡膠手套。
「都這麼晚了,為什麼還要來啊?」
「因為……下午不小心睡著了……直到剛剛才醒來…………」
「日夜整個顛倒啊,放假這麼頹廢沒問題嗎?」間宮略為無言的回答,「如果只是想要吃宵夜的話,便利商店就有了吧?」
「因為我看間宮小姐還在啊……」
「你真的是……」間宮露出「真是敗給你了」的無奈笑容,接著翻找了一下冰箱,取出了一條吐司。
「這種時間只能給你烤吐司了吧,要甚麼口味的?」
「巧克力的,麻煩妳了。」
「知道了。」間宮取出一片吐司放入烤麵包機中,接著又帶回了手套,繼續洗碗的工作。
「說起來……今天是舉辦活動的日子啊……結果如何啊?」香華望向收進店內的立牌,同時說。
「生意很好呢,多虧你的福喔。」間宮回答,接著也問:「這個點子,是你告訴曉的吧?」
「……告訴太誇張了啦,我只是借漫畫給她看而已……順便給點小小的啟發。」香華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嗯……那還真是感謝你了。」間宮深呼吸了一口,接著又說:「不過──我說你啊,就算是假日生活也不要太過頹廢啊。甚麼下午不小心睡著就算到晚上了,那你昨天晚上到底在做甚麼啊?生活規律一點啊。」
「是……很對不起……」面對間宮的斥喝,她的臉上依然維持淡淡的笑容,「感覺間宮小姐跟我媽很像呢,好久沒有人這樣罵我了。」
間宮沒有回答,繼續埋頭在洗碗的工作。香華也相當耐心地等待,直到麵包機「叮」地一聲劃破寂靜為止。
「這次的就算我請你吧。」間宮在剛洗好的盤子上擺放了均勻抹上巧克力醬的吐司片,端到香華的面前,並且說道:「下次如果打烊後再跑來,要收雙倍價錢喔。」
「謝謝妳……間宮小姐。」
說完,香華用雙手抓起吐司。儘管有些燙手,但略微焦脆的香味混合巧克力的甜味撲鼻而來,令飢腸轆轆的她食指大動。
她咬下了一口。
巧克力很甜,卻帶有些微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