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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刃－第三十二章－暑假＆計畫

作者：草士│2015-08-09 17:41:22│巴幣：1,004│人氣：270

　　　　　　　　　　　　第三十二章－暑假＆計畫

說起暑假，理所當然聯想到的便是艷陽，沙灘，比基尼，還有……大姐姐，說起大姐姐，那當然就是攻略，誘拐，跑旅館，以及──床上功夫。

明明我所盼望的暑假是那般美好、充滿人生色彩；明明我所期望和計畫的暑假是那麼的完美，完善。然而，現實往往都會和盼望、心中的期望有所不同，殘酷地打擊人們心中的希望，並且推入絕望的黑暗深淵。

仔細回想，我們的惡夢也是從這天開始。這一切，都是皇女大人──

火紅的烈日高掛透藍天空，炎熱的程度每天都再刷新，柏油路像是鐵板燒的滾燙鐵板，騰騰熱氣的模樣宛如讓人看見了地獄。

　　　　　　　　　　　　　　　　　　　　　　　　　　　　　　　　　　　　就像鄙視居住地面的我們，那該死的火球每天都試圖挑戰三溫暖的熱度。這對沒有冷氣（我們）的家庭來說，每年暑假彷彿是看不見底的無期限惡夢。

只不過，今年我們和往年不同。不必再為熱死人這件事情感到苦惱，同時，接下來差不多三個月左右的日子，也用不著擔心伙食費問題。

都是多虧皇女大人──菲亞絲•潔娜•帕拉妮亞•狄賽亞大人的恩賜。假如未來繼承皇位是皇女大人，我敢肯定她會是受人愛載的仁君。

先不論人長得漂亮，氣質滿點且身材又好，雖然有點小心思但卻意外地可愛，活潑中帶有優雅，不會因為自己擁有的財力或是地位而鄙視我們。再者，我們和皇女大人是素未平生。但她仍不盡前嫌雇用我們，並賜予豐厚的報酬和工作機會。說到這裡，我突然覺得內心湧起一股暖意和鼻酸。

我……不對，鄙人我……只要皇女大人一句話，我什麼都願意做。哪怕要趴在地下舔皇女大人的腳指頭也是。（倒不如說我很願意！）

好歸好，也只限於用人和處事方面。如果硬要說這名皇女大人有什麼缺點，那麼，那八成便會是提出要求的方式吧。

舉例來說，此時的我和巨乳控。

「……結婚」

這是幾乎和我這年紀無緣聽見的字詞。但昨晚，我在這種意義上都和這詞彙扯上關係。

說得更明一點，我被求婚了。對象是皇女大人。

…………

腦中像是ＤＶＤ倒帶般，回想昨晚皇女大人的一言一舉。

染成薄櫻紅色的紅潤臉頰，如低語般細小的微弱喘息，身上散發女性特有的香甜且酥麻的體香，兩隻小小的手握拳緊貼在胸口，最後，是那關注、注目我（以及巨乳控）含情脈脈的目光。我有那麼一絲令人想衝上去擁抱她的衝動，以及隱隱約約透露的……寂寞。

我不確定那是不是寂寞，有可能…………是我的錯覺？

那不是重點。現在該關心的是，我和巨乳控真的要入賢？這不會是貴族間的玩笑方式吧？還是說，這也是皇女大人為了奪取皇位而利用我們的手法？

…………不知道，我不知道。腦袋好混亂。被自己年紀小的女孩子求婚什麼的，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雖然害羞但感到高興，雖然高興卻忐忑不安；雖然認為和皇女大人發展戀情也不錯……內心卻很糾結。在我心中，對她──艾芙的感情是貨真價實的。我無法就這樣拋下艾芙不管。

也不能直接拒絕。對象可是狄賽亞王族的第一皇女，如果我冒然回絕會發生什麼情況？說實話我不知道。看看那些電視報導，失戀被甩的女性就有跳樓自殺的可能性……何況是求婚被拒絕。

如果惹得皇女大人不高興呢？這我能料想到。假如皇女大人真想報復我們，不管在哪方面我們都無力抵抗，她有那個權力能將我們從這社會上抹殺掉。

「嗚……」

想到這，背脊深處便發出陣陣惡寒。

…………這樣不是很不妙嗎？

就在這時，彷彿應證我心中的不安。客房的老舊房門，發出「吚呀」的聲響並緩緩打開。我頓時倒抽一口氣，心想不知該如何是好；與此同時，連接走廊的木質地板傳來輕快的腳步聲。

我很清楚朝這走來的是誰。我不斷告訴自己不必慌張；我以為自己做足了準備。然而事與願違，我的身體不受大腦其控制，四肢逐漸變得僵硬且笨重，心跳則噗通噗通地加快。

「……哎呀？您請得真早呢，末爾先生。」

來了──我心想。無需用眼確認也猜得到是誰；老實說我此刻的心情有些複雜。不過考慮少女的心情及礙於稍後程序的行進過程。我決定要裝傻，像個笨蛋一樣回頭。

剎那間，一頭炫目的金黃長髮闖入視線範圍內；我故作驚訝般的睜大雙眼──對方是誰我非常清楚，她的出現我並不意外。況且，看到那顯注的金髮，就算刻意別過目光也很難不去注意──我的意思是，你很難不去聯想有關金髮的種種人選。

就如同我剛才說的：我得裝傻；越傻越驚訝越好。

隨即，我注意到少女因為成功嚇著我而露出優越感的微笑，那雙漂亮且炯炯發光的深藍瞳孔直盯著我；那雙眼眸，彷彿想表達些什麼。當然，我是不會去體會那目光帶有的含意。定眼往下一看，就能發現少女穿著火辣到爆的短袖薄紗，和一件短得見底的迷你短褲；我趕緊別開目光。

就算正值夏暑，就算把這當自己家，好歹顧慮一下我們這兩位男人吧？

少女似乎發現我別過目光的涵意，再次面露優越的微笑。可惡，看著那笑容，總覺得有點不爽啊。

「您早啊，皇女大人。昨晚睡得如何？」

壓抑內心些許的不悅感，我從沙發上起身行禮，順便和皇女大人寒暄幾句。

「呵呵，謝謝關心。我睡得很安穩。」皇女大人──喔，介紹一下，眼前這位便是狄賽亞第一皇女，菲亞絲•潔娜•帕拉妮亞•狄賽亞大人。昨晚因為……委託，住進我們事務所客房的尊貴ＶＩＰ客人。

「──呵呵，錦夜先生也很早起呢？」

皇女大人注意到橫躺在長型沙發，雙眼不離電視的巨乳控；於是親切地打了招呼，只見巨乳控撇向這邊一眼，隨性的招招手，隨後又把注意力放回電視上。

我苦澀地瞪了他一眼。這傢伙……彷彿不把昨晚的求婚當作一回事；看看那邋遢的坐姿和儀容，一副看了就讓人滿肚子火的死魚眼，簡直就和平時的他沒兩樣。

沒錯，就和平時的他一樣。為什麼他能如此平靜？求婚的對象可是皇女大人啊！那個第一皇女！還是說，這傢伙早已緊張到無法自拔，純粹只是我看不出來罷了？

不管怎麼說，這傢伙剛才的言行舉止盡是無禮，之後找機會好好訓訓他吧。

巨乳控的事情先放一邊，我今天……不，我從昨晚就無法好好入眠，原因不為別的，便是皇女大人的「委託」。

我轉過頭，回想剛才因為巨乳控的冷漠而哭喪著臉的皇女大人。這時的她正打算往餐桌的方向邁步；打算吃早餐吧──我心想，皇女大人單獨一人吃早餐。我頓時恍悟，垂頭猶豫數秒，在內心暗自下個決定；我也跟在皇女大人的後頭，慢了幾步來到擺滿豐盛早餐的餐桌前。

眼看皇女大人已經入座，雙手合十貼在唇上，輕聲細語道：「我開動了。」慢慢品嘗我精心制作的火腿蛋三明治，生菜沙拉還有熱牛奶的完美組合。我看著這般享受的皇女大人，心情也跟著好起來──但此同時，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臉上的微笑緩緩沉下。

昨晚皇女大人的求婚……去掉不安要素，說實話皇女大人願意相中我，我很高興，但同時也感到困擾；這或許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認為女性的求婚會是麻煩。雖說我也猶豫該不該說出口，試著想了應對方法，卻很快得到這是不可能的答案；像巨乳控這種冷血傢伙絕不可能替我開口，除非他認定這會是危害他自身主義的大麻煩。

然而藉由剛才的對談，我發現這一切只是我的癡心妄望。巨乳控壓根沒感到困惑，或是厭惡鄙視的模樣。他或許不認為這對他有害吧，不過我卻不同，和皇女大人結婚會發生什麼事，仔細思考；我會成為有錢的富老爺，的確。但實際方面上呢？我再也無法沾染任何女性──甚至連找回艾芙也是。可不是我樂見的。

我決定不再繼續苦惱和坐以待斃；我要好好問清楚，就是現在。

「……皇女大人，方便打擾一下嗎？」我走到餐桌邊，低聲和皇女大人說道。

「好的，」皇女大人放下手邊即將入嘴的三明治，稍作整理儀容，挺直背脊，雙手穩穩平放在大腿上，漂亮的深藍瞳孔則專注地望向我。「請問有什麼事呢？」

我愣愣地微張嘴，不經看呆皇女大人的身影。這可能嗎──我心想。不過是整整儀容，挺直背脊正坐，收起總是笑容可掬的態度，一個人散發的氣場便能完全改變，這可能嗎──我再次問道，同時也在內心感慨；皇女大人的言行舉止，已經不是一個正常少女能夠表現出來的。

「末爾先生……？」

皇女大人的聲音令我趕緊拉回思緒。

「啊、啊……那個……」

「……是？」

我要說什麼來著？顯然剛才的恍神還沒完全醒來。啊，對，我想起來了。

「雖說這樣問有點無禮，不過，皇女大人…………為什麼要提那樣的委託呢？」

本來的話這個問題是不能多問的，對於委託者來說，最忌諱就是被人問及理由；這也是我為什麼躊躇不敢開口的原因。換句話說，我已經做好惹皇女大人生氣的準備了。

然而，事與願違。

「…………末爾先生，想知道原因嗎？」

皇女大人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淘氣地笑了笑。

「是、是的……」

「是為了傳統喲。」

「傳……統……？」

「沒錯，狄賽亞自古以來的傳統──強者才是一切，強者才是絕對的。」皇女大人少見露出哀傷的表情，緩緩垂下腦袋，緊握的雙手微微顫抖著；像是猶豫，又像是害怕。「其實這次……建交活動，表面上說的好聽，其實背地是為了傳統。」

「狄賽亞歷屆的皇女們，不管能否繼承皇位；我們都只能嫁給狄賽亞的傳統，也就是當時最強的當權者。」

當權者……傳統……最強……我邊聽皇女大人訴說的同時，邊使腦袋不斷運轉；關於狄賽亞，以及傳統歷史等等。

「皇女無法決定自己的未來。我們只能坐以待斃；只能期望自己的夫君是個能善待妻子的男人，這樣便心滿意足。」

我看著雙手合十向天乞求的皇女大人，心中滿是無法釋懷的愧疚感；皇女大人寂寞的笑顏，還有那一字一句的言語重重擊沉了我的防備心，到最後，我甚至覺得自己快按耐不住平時最為冷靜的腦袋；現在我可以感覺到，腦袋不斷對我傳達的念頭：全力摧毀狄賽亞那該死的傳統！

不知是為何，或許因為同樣身為男人，對於自己同類的所作所為、還有從古傳承至今的傳統感到嗤之以鼻，同時，也對身為皇女的歷代皇女大人們深感歉意。

雖然滿心愧疚，不過我很感謝皇女大人；多虧皇女大人的一番解說，我這才頓悟皇女大人「委託」我們的理由，以及……蓬勃的內心，急切想告訴我真正應該該做的事情。

「所以……皇女大人妳，那個委託是……」我開口問道，往旁撇頭。

而當我看見她的臉龐時，我頓時察覺到；皇女大人或許早認為會被我看破，但還是願意讓我知道？這是懷有何心，我不知道。此時的我只對滿心愧疚感到厭惡，沒其他心思管這些。

「……是的，」皇女大人勉強擠出像是笑容的表情；我頓時感到心中一陣狡痛，而讓我更加難受的是，皇女大人明明在強顏歡笑，可是那語氣卻彷彿再說『別在意這件事』、『這沒什麼的』。這更是讓我怒火中燒。這時，就看皇女大人露出愧疚的微笑：「我知道這樣很狡滑，但是……對不起，我只能依靠末爾先生和錦夜先生了。你們是我唯一能依靠的對象。」

我沒有出聲回答皇女大人，只是沉沉低著頭，任憑尷尬的氣氛僵持我們之間。或許是想給予我考慮的時間，皇女大人擔憂看了我一眼，只留下一句：「我有點不舒服，先回房間休息。」隨後便離開餐桌。我不經心想，皇女大人這話聽來是多麼難過、悲憤，然而我連注目她離去的背影都做不到。我的腦袋很混亂，且……沉重，更何況，這不是我一人能夠做得來的決定。

我回頭望向客廳，電視機閃爍無數的廣告推銷，巨乳控那傢伙依然仰躺在沙發上，不過──他已經收起死魚眼的模樣，那雙銳利卻又讓人感受無比孤獨的炯炯雙眼，正斜眼盯著我這邊。

這時候，還是問問他的意見……當我打算開口時。

「──這次委託，我只負責協助。打算怎麼做，全由你決定。」

巨乳控像是料到我會說什麼一樣，真誠而不絲做假的話語打斷我的話。

我感到驚訝卻覺得好笑；這傢伙也會有這種表情啊──我心想。

「剛才……那些話都聽見了？」

「…………啊啊。所以我才說，由你決定該怎麼做。」

巨乳控再次聲明。雖然這麼說有點過意不去……不過真想捉弄他。

「不管怎樣都行嗎？」我咧嘴笑著問。

「什麼？」

「不管怎麼做都行，你是這個意思吧？」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