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當我沒問好了,抱歉。」我說完轉頭,再追問下去是笨蛋。只聽見杯子放在桌上的聲音,下一秒腰突然被人一戳,我吼了聲嘟嘴往旁邊跳過去。
「不用道歉。」F子恢復平常的模樣,她甜甜笑著伸手捏我的臉:「我遲早會換的,只是現在想不出來該去哪、可以做哪些工作。」
聽她這麼一說我眼睛發亮,腦中閃過被洗腦而有的第一反應——
「去美國,找新工作?」我說完也撲到她身上,「妳可以帶我一起去!等我畢業後,就帶我去美國!」一時的亢奮令我不小心把內心話說出來,因為我不希望F子再丟下我離去。
「嗯……是可以,但是N尼妳家……」
「這沒關係。」我立刻打斷F子的話,畢竟我想離開就是因為家裡問題。
「嗯——」F子長悶了一聲,手搔亂我的頭髮:「好吧!最早、最早,如果妳真的想去,那也要等妳二十歲完全成年時我在帶妳去。」
「真的可以嗎?我剛剛是開玩笑的耶!」我高興的跳起來,雖然口頭上說著開玩笑,但內心卻不是這一回事,我看著F子不像撒謊的眼神,她甜甜笑著令我心情更是愉悅,如果這世界有什麼話最讓我感到甜蜜,就是F子的這句!
「可以吧?」F子笑著歪頭:「但是需要點時間慢慢規劃。」
「好。」我認真點頭表示有聽見她說的話,我相信F子不會騙我,她一定會帶我離開,直到我二十歲有權決定自己所有事情時,我可以跟F子遠走高飛,離開這讓我傷心的地方——離開這個,有他的地方……
父親到底是怎麼看我的呢……
他暗沉的眼神,我想已經回不到清澈了吧。對他來說我不過就只是替代品,亦或者負擔,對這個家而言我不過是道影子,在家的燈光打下來時,我永遠都在暗處獨自做自己的事情、聽著那些嘻笑聲。
或許離開就是最好的選擇,在這我也許可以不用擔憂自己的食衣住行,但這個家對我來說是心靈牢籠,我不是非得要人飼養才能活的溫鳥。
帶我走吧……F子,帶我走吧。
妳是我願意跟隨的主,我們就好像烏鴉,是外在漆黑;剖開卻一片鮮紅的果肉。聽說烏鴉一輩子只會有一個伴侶,而在伴侶過世後牠會永遠孤單一鳥活下去——這麼說起來,F子也為我賭上了自己的幸福。
我覺得就算是AV女優也會渴望著愛,畢竟性與愛是分離的,身體能受到滿足但心靈可以嗎?會不會其實我在F子身邊是害了她?因為我所以她沒有時間交男朋友,而且說真的,她為什麼要包養我?
F子這個人好怪——但是我的內心卻是一陣喜悅。
「F子我愛妳!」趁F子呆呆時我用力親她的臉頰一下,她茫然的緩緩轉過頭,這傻呆傻呆的模樣真不愧是F子,我好喜歡她這樣子,就像軟綿綿的小太陽,我好喜歡她。
好希望她這種眼神永遠只看著我。
「那麼等將來——我們可以一起努力打滾!」
當話說出來時不只我愣了,F子也啊的呆了幾秒,隨後噗哧一笑:「打滾是什麼呢?」
「唔嗯——」我很確定自己一開始不是要說打滾,本來好像要說打……打什麼?很有勵志的話,也是常見的保O達飲品廣告會出現的詞,這瞬間我卻突然忘了,隨著F子笑著等待,我的腦袋也像燒斷思緒的線——噗滋,放棄!
「打滾就是……啊啊……隨便啦!那、反正今天,我也住這裡喔?」
我趕緊轉移話題,F子也沒有追究只嗯了聲,確定今天又可以逃家後我歡呼舉起了雙手,繼續開心的蹲回去寫功課。現在的狀況不錯!因為F子答應會帶我離開、且今晚又能留下,我很喜歡F子床上香香的味道,也喜歡她把我當抱枕,只是一開始F子的胸部抵在我背部時蠻害羞的,久了就很舒服,尤其是她調整位子時……她可以不要誘惑我嗎?
F子好像真的很欠缺一個抱枕,我喜歡開玩笑問她要不要玩點床上遊戲,她都拒絕,可是當我問缺不缺抱枕時,F子會非常開心的把我抱住躺下去,臉還會在我肩膀磨蹭,很是滿足。
——妳像是罪惡中誕生的天使,純白的羽翼沾染噁心泥濘,卻在拍翅的瞬間又回到潔白,發光閃爍的姿態讓人不由自主想捧在手心呵護的天使……妳是如此的美、如此神聖。
一瞬間,我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剛剛好像聽見了聲音,不是我像是F子的,但是她有開口說話嗎?
「F子,妳剛剛有說話嗎?」我轉頭看過去,F子趴在我旁邊:「沒有喔。」
「那一定是我老了有幻聽……」小聲咕嚕著,我隨手拿起筆繼續寫功課,而F子的手伸來摸了摸我的頭。
她將我抱在懷裡,這是F子第一次做出會干擾我的舉動,我感覺自己的手好像僵了一下,可能是F子的眼神太過緊迫,我感覺自己可憐的小心臟蹦蹦跳跳,而她仍靠著我。
當功課終於做完時,F子逼人的感覺也消失了。
「來,喝果汁。」她替我倒了杯果汁遞過來,我當然樂的接受:「好喔!」
邊喝邊看著F子走到冰箱前,她哼著歌打開冷凍庫沉思幾秒後,關上問我:「N尼妳有沒有想吃什麼?冰箱快沒東西了,妳要不要吃義大利麵,或者小披薩呢?」
「唔——」我沉思了幾秒:「不知道耶,有些吃膩了。」
「是嗎?」F子不知道為什麼開心的笑了,好像終於怎麼了一樣?「那我們去超市看看要買什麼吧!我想順便逛逛。」她開心說著已經在碎碎念等等要買的清單,我無言喝了口果汁:「好喔。」感覺F子的目的就是要帶我一起去超市啊……
「嗯嗯。」她點點頭,手抵著下唇:「不知道超市有沒有全雞?我從以前就好想要做烤雞料理,總覺得好有趣。」
「呃。」我瞬間愣幾秒,她是認真還是開玩笑?烤全雞可不是將一隻雞塞到烤箱裡就行耶!
「吼,妳這什麼表情啦!」F子故意表現出不悅,我朝她吐了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