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審判日1-2「可惡……」
一個人的夢很美麗、很幸福、很狂妄但很溫暖。
孩子坐在書堆裡,裡頭的書有很多種,有浪漫愛情故事、緊張刺激的冒險、讓人能從深淵裡再站起來的勵志事蹟,但這些少年都沒有去注意,他雙眼凝視著屋頂上的那一張幅畫。
畫裡頭一男一女,男著帶著眼鏡有著堪比天空那湛藍的頭髮,女的臉上有著紅如蘋果的小酒窩和長如瀑布的烏亮的直髮,他們面露笑容看著夾在中間的嬰兒,這個嬰兒被棉布包在裡頭,看著那嬰兒可愛地張大嘴,雙眼泛淚的樣子。
孩子看著畫笑得很呆很智障可是卻讓人感到溫暖,只可惜這樣的時光卻被巨大開門聲給強行停止了。
孩子回首,看到不是畫裡頭的人,而是看得穿著鐵灰色盔甲的士兵衝入門內,孩子笑容沒了,換成驚恐慌張的臉,努力撐起發抖無力的雙腿從書堆裡站起,並隨手撿了一本厚重的書就是往窗戶砸,窗戶破了,他跳出窗口,奮力的提起雙腿往前衝。
士兵們看著早已從窗戶逃出的孩子,哈哈大笑,他們笑他的愚蠢、他們笑他的命運,這時他們從盔甲裡拿出一條條鎖鏈,跟著從窗戶追了出去。
孩子停下腳步躲在森林裡的大石頭後面,喘了幾口氣冷靜了下來,他拿起藏匿許久的石刀,背靠著大石頭停止了呼吸,聽著腳踩踏在雜草上的聲音。
撻撻……撻撻…‥撻撻!
孩子聽到腳步越來越近,手一提著石刀猛然轉過身,反手將石刀穿過盔甲的細縫一話,手臂使出全力硬是扯下了士兵的頭顱,後頭的士兵看著眼前的景象停止了步伐,紛紛拿出鎖鏈擲向殺死夥伴的魔鬼。
孩子看見鎖鏈沒有停,眼眶泛著淚,在空中抓住了士兵的頭顱丟了出去,打在一個士兵的胸膛,士兵重心不穩將身後的人全都壓倒在地,所有的鎖鏈在快要擊中魔鬼的瞬間失去了準頭,撞上了樹幹。
孩子哭紅著雙眼,手緊握著石刀,嘴巴不斷碎念著對不起,轉身再次逃跑,就在跑到一半的時候,地面轟隆巨響不停的震動,轉眼一看前方的去路已被石牆給阻擋。
「將軍!」
聲音迴盪在森林裡,震的孩子雙手抱頭的蹲在地上,耳內的聲音不斷衝擊著腦袋,他痛苦的臉扭曲起來,使得他不得不回頭一看,一個鋼環射了過來,硬生生扣住他的脖子,隨後鎖鏈如雨一般飛了過來,鎖鏈尾端黑色的鐵環張開著大嘴,咬住了孩子的四肢,也咬住了他想要逃脫的心,鎖鏈往前一扯,將孩子扯在地上,彷彿將對方的靈魂扯掉一般。
「抓到怪物了,任務達成,可惜損失一人。」
怪物……
怪物……
怪物……
怪物……
怪物……
怪物!
茶契一睜開眼睛,腦內不斷運轉,開始組織著四面八方傳來的訊息,即時做出了反應,瞳孔高速的掃過四周,看到的是市聲鼎沸人潮還有水拍打在平台上的聲音。
『看來做了惡夢,可是為什麼?』
瞳孔放大,看到眼前的雜草,還有一個人影,他立馬起身,一隻手臂往對方的臉上抓去。
「沒聽過睡覺國王大嗎!」
「才沒聽過呢!」
模糊的人慢慢形成一個小男孩模樣,他帶著一個擅自修改的官帽,還有一身白色外套,看起來像王國軍的制服,但是衣袖鬆垮的誇張,感覺就不是這島上會有的衣服,看來眼前的小鬼十分有個人特色,就是想和別人不一樣。
「因為看到是同袍睡在這裡,怕有危險嘛。」
小鬼說得理直氣壯,讓茶契的嘴角不斷抽動,但是他還是很佩服這小鬼,臉不但沒有害怕,還用著不可一世的臉看著他,現在更是要用刀柄敲擊。
叩!
茶契的額頭被輕輕撞擊,發出輕脆的聲響。
感覺額頭疼痛的茶契,不敢置信對方真的打了自己,此時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生氣還是笑。
「痛……我還沒遜到要給小鬼教訓的地步。」
無法正確表達情緒的他只好用鎖鏈將小鬼纏繞放在一旁,要是平常早就把對方直接綑起來甩開了。
被鎖鏈纏住的小鬼安分的被茶契的鎖鏈放到一旁後,臉頰微微鼓起。
「我已經十七歲了喔。」
不過茶契似乎沒有看到只是默默的小甩鎖鏈一下,這一甩鎖鏈就像聽話的寵物一樣乖巧的纏回茶契的身上,能這麼操作鎖鏈的人可能就只有他了。
收回鎖鏈的茶契已經滿臉不爽,又聽到小鬼說一個聽就知道是騙人的話,讓他恨不得再把小鬼纏起來摔向地面,就在理智要潰堤的瞬間,茶契只好向小鬼吼道。
「十七歲?我看你只有五歲!煩!今天都沒找到任何線索,已經夠無聊了還……還!啊……感覺對小朋友抱怨真像白癡。」
說完這些話的茶契感覺很丟臉,他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對著小朋友生氣,以前在故事書裡,覺得對小朋友發脾氣的大人很討厭,結果今天卻落到要對一個小朋友大發脾氣,這讓茶契疲憊感爬上心頭,不知道要怎麼宣洩只好用手遮著半邊臉,嘆了一口氣。
「哼哼,我至少也是正規軍喔。」
小鬼有些賭氣的哼了幾聲,茶契並沒有理會只是懊惱自己為什麼要發火的這件事上。
只不過小鬼並沒有很在意,不過茶契的話卻讓小鬼不禁意的提起。
「找線索嗎—嗯,找紙片對吧?」
「對!就是那個!怎樣?你也有?哇賽你這小鬼也有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茶契這時候抬起頭看著小鬼興奮的說,雙手不聽使喚的直接抓住小鬼的雙肩拼命的前後搖晃。
「天助我也!」
小鬼被這突如起來的舉動嚇壞,馬上抗議想要制止茶契。
「哇—你一直搖的話頭會暈的!」
茶契沒有理會,還是很高興得繼續搖。
「之前有找到,不過只有一片。」
茶契稍微停頓了一下,但還是繼續搖,因為只有一片,不代表沒有線索。
「我也還在找其他的紙片。」
語畢,茶契雙手自然垂下,毫無生氣的他才想到之前說錯了話。
「……所以說你也不知道下一片的存在?果然……世上沒有神。」
眼神黯淡的他打了一個響指,撐著膝蓋站了起來,畢竟在這睡覺也睡不到什麼好的情報,既然有一樣目標的人,為何不趁這個時候自己去找呢。
『沒道理……』茶契最後得出的答案。
「那麼停在也沒辦法……怎樣?要加入嗎?」
但是得出答案的茶契還是無法提起精神,眼前的小鬼似乎感覺到他很沮喪,所以墊起腳尖,伸出了短短的手,似乎想摸他的頭。
「別這麼沮喪嘛。」
不過最後還是沒摸到茶契的頭,身高時在是差太多了,但是這舉動讓茶契還是讓他打起了一點精神,沒錯只有一點點而已。
「好啊,我加入!」
「都還沒說要幹嘛就喊加入,你也真是個奇葩。」
茶契頓時覺得看到以前的自己,想要伸出手去摸摸對什麼都很好奇的小鬼,心中有了想法,摸了小鬼的頭是不是也安慰了以前的我,但是最後手還是沒有出去,縮回手的茶契只好用別的方式岔開了話題。
「怎麼稱呼?」
「我叫阿蘇惟澄喔。」
小鬼報上了自己的名字,但小鬼似乎覺得自己名字太長,補充說。
「要叫阿蘇或是惟澄都可以喔!」
茶契看著小鬼,心情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好,是真的看到以前自己的身影,還是說想為這種年紀的小朋友給予友善,不想讓他們有不好的回憶。
「那麼我們要去哪開始呢?」
茶契駝著背,將縮回去的雙手自然地插進口袋看著四周人來人往的人潮,開始思考著要從那方面下手,因為從這些人的談話只有王國裡死了人還有些不切實際的猜想,無營養的話馬上就被過濾掉了,可是這樣的結果並不好,這讓茶契十分苦惱,有了同伴但不知要往哪裡找起,就跟沒有一樣。
「……嗯……你之前是在哪裡撿到紙片呢?」
茶契愣了一下看著阿蘇惟澄,臉色尷尬的用手搔搔頭髮。
「呃……好心人給的……」
明明是用搶的還說謊但茶契如果直說的話,那就太丟人啊,所以只好說謊,一個必須說謊來維持自己是領袖的謊言是必須的。
但是真的是用搶的嗎?茶契想了一下,那天明明就是被打劫了!名字被打劫了啊!但是某整程度上好像還是搶得吧……所以覺得之前饒舌沒道理的話成了真理。
「喔喔、我是在街道上呢——」
「是嗎……不如……我們去找找公墓吧,異史法師的屍體應該會葬在那,放逐者和王國還有教會決裂了,那傢伙的屍體應該不會葬在那些高級的地方。」
茶契看了一下阿蘇惟澄呆滯的臉,似乎還在思考上個話題的樣子。
「要去?」
為了讓阿蘇惟澄不會無限的輪迴下去,茶契只好出聲打斷他了,但又覺得阿蘇會怕幽靈之類的生物,再次強調問了一次。
「嗯嗯,那就去公墓吧~」
阿蘇惟澄可愛的點了頭,調整了一下背在背後的武器,這時候茶契才發現到對方身後那不符合身高的巨大的武器。
茶契看了看,也想剛才被他用刀柄打了額頭,得出了眼前的小鬼或許和他這個『怪物』有著差不多的能力吧。
「雖然也有人說巫師的屍體沒收拾走呢……」
茶契聽到了感覺這件事很奇怪,正常來說屍體調查完就應該馬上處理掉,怎還會留著,而且如果沒處理掉的話,會不會早就用火直接燒了吧,畢竟火葬是這大陸最低下的葬禮方法,但是放逐者會讓他們幹這種事嗎……有趣。
「我才不怕幽靈呢!」
茶契聽到對方的保證,用質疑的臉看著阿蘇惟澄,但看了對方的神情沒有慌張也沒有害怕的感覺,反而有著自信,有著能打被那些傢伙的自信。
「螢丸會幫我趕走幽靈喔。」
阿蘇惟澄再次拉緊了背帶,這個小小的舉動讓茶契這才知道阿蘇的自信,自信來自他身後的武器,然後他又有能駕馭他身後武器的能力。
『天下大亂,為我不亂的自信。』茶契給了阿蘇惟澄這樣的評價。
「那就好,如果屍體沒處裡的話在去找找看。」
「好~」
阿蘇惟澄活力充沛,就像一個小朋友看到糖果一樣興奮的臉龐,讓茶契又想到以前的自己。
『但對方終究不是自己。』
茶契搖搖頭後稍微整理一下身上零亂的衣服,順便調整纏繞在身上的鎖鏈問。
「巫師和法師有差嗎?」
自從八歲的時候就被關進監獄,對外面的世界還有名詞都有些落後,而且以前的書也會有錯誤,所以直接問是最快的,至少茶契這麼想的。
「巫師跟法師…只知道他有在研究一些奇怪的東西,但不知道他會不會魔法呢。」
「原來還有這分法!看來我待在監牢的時間真的太長了……事不宜遲,快走吧。」
茶契真的感覺自己的時光都浪費在那地底下的監牢了……真的真的太久了。
「好喔~走吧走吧!」
茶契牽起了阿蘇惟澄的小手,這時候他覺得如果父母也成這樣牽著他的手一起出去就好了。
利用別人來滿足自己心裡的缺憾,我還真是差勁啊……
茶契吐槽著現在的行為,但是他知道,自己是人而不是怪物,這種事在所難免。
就這樣兩人穿越了人群,漸漸的走到了人少的地方,一路上兩人都沒說什麼,只是用走的前往目的地,但是越往公墓區越近,茶契苦悶的感覺就一直盤踞在他的胸口附近,讓他的臉越來越嚴肅。
「喔喔,到了到了!」
聽到阿蘇惟澄的聲音,茶契回過神來,看到藤蔓叢生的拱型鐵門,看著鐵門鐵袖斑駁,就知道這裡根本就沒人來保養,不過格局大致上都很不錯,墓碑整齊對稱,就像一個軍隊的陣行一樣排列的四四方方,但這只是讓茶契覺得裡頭的人都死腦筋,明明有其它更好看的排列方式,難道這樣排列就比較好嗎?
茶契不懂,也懶得問旁邊的阿蘇惟澄了。
「那麼趕緊幹活吧,不然被人發現會惹出很多問題的,要低調才行!」
才剛說完,茶契粗魯的踹開鐵門走了進去,和自己說的『低調』完全不合。
「唔嗯、要一起找嗎?」
阿蘇惟澄抬頭看著茶契,茶契看了眼前那密密麻麻的墓碑苦笑一番。
「你找一邊我找一邊吧。」
茶契說著便彎下身來看著每個墓碑上的文字,看來他來公墓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曾經身為貴族的他,看這這個地方總覺得父母搞不好就葬在這,但是……真的找得到嗎?茶契身影顯得有些無助。
「好~」
他鬆開茶契的手,在公墓裡走來走去,藉著體型矮小,還能鑽進一些較狹窄的地方尋找小線索。
「螢丸要幫忙找喔~」
他一邊說著一邊拉好自己的武器,當然茶契也聽到這一句話,但想要吐槽的心情早就在剛才就消失殆盡了。
茶契沉默的在每個墓碑穿梭,眼睛飛快的掃過身邊的墓碑上的名字,但結果很不理想。
「沒找到……在堅持一下。」
「這邊也沒有……」
茶契聽到阿蘇惟澄的話,在心裡頭笑了一下,因為阿蘇惟澄以誤會他是在說找不到碎片,是找不到父母的墳墓啊。
「難道真的沒有處理掉屍體嗎~?」
「……應該是被收起來了吧,會收的大概就是想要王國軍和放逐者分裂的人,所以還在王國裡是十分有可能的。」
茶契看著阿蘇惟澄那麼認真,只好認真幫他找那張碎片好了,但是在這樣找下去感覺也找不到,就這樣茶契仔細看著四周有沒有比較不一樣的地方,就在茶契想放棄的時候,眼角剛好發現了上坡上有一個十字架的黑影。
站好一看,茶契發現上頭有著金色的雕文,除了雕文還有密密麻麻的小文字,在十字架的中心還鑲著藍寶石,在墓碑旁竟然有星械教的紋章但重點不在這,而是掛在上頭的紙片。。
「你看你前面那是不是。」
「好唷好唷~我看看……」
阿蘇惟澄跑了過去,蹲下身體,以為茶契是說自己前面的小墓碑。
「不是呢……咦?」
發現到茶契不是在說這個的時候,站起身後環顧四周的景物,發現了那個明顯看來豪華的墓碑。
「等我一下喔。」
阿蘇惟澄將身上的繩子綁好,往小山丘的方向走去,總算到了墓碑前。
「感覺特別漂亮的墓碑……啊、找到了!」
阿蘇惟澄開心的說,將墓碑上頭的紙片拿了下來。
「……這麼明顯的目標也找不到啊!啊,都忘了你太矮了……」
最後茶契還是吐槽了,怎麼說吐槽點就是滿滿,讓他忍不住就吐槽下去了,但想到阿蘇惟澄的身高,無奈的放棄接下來要說的話
「總之找到了……對吼!碎片只有一片……」
茶契陷入了左右為難的迷思中,要搶?還是不要搶?最後茶契沉默了。
能清楚的看見他還得墊腳才能將紙片拿下來,看起來非常吃力……
「你看你看!」
阿蘇惟澄就這樣蹦蹦跳跳地跑了下來,將紙片遞給茶契。
「那麼你要留下碎片,還是打倒我?」
茶契拉起右手的衣袖,露出詭異的笑容,他想看看阿蘇惟澄的表情,碎片在眼前心裡還是癢癢的,可惡,到底要搶還是不要搶?
「嗯?你要的話可以給你、要打的話我也可以奉陪。」
阿蘇惟澄感覺不在乎,完全取決於對方的決定,這讓茶契了解了,眼前的指是一個小朋友,對……是個充滿好奇心的小朋友。
「果然還是沒勁啊……你拿走吧。」
茶契仰望著天空,用手摀住著半邊臉,在說今天來公墓的目的其實也不是這個,那就放棄吧……
「快走吧,我在找找就好了。」
「嘿嘿、謝謝你。」
阿蘇惟澄臉上露出的洋溢笑容,從口袋中拿出了之前買的糖果放到茶契手中。
「這個送你!是我之前去買的。」
阿蘇惟澄將紙片摺好放進口袋中,然後轉身公墓的大門走去,不忘回頭說了聲再見。
「再見!」
「再見……還是別見好呢,還好我沒說出自己的姓名」
隨著阿蘇惟澄的離去茶契說著自己能聽到的話轉身回去繼續尋找著,尋找著父母的墳墓。
「連葬在公墓的資格都沒有嗎?可悲……」
茶契隨意的坐在墓碑上,翹著二郎腿,閉上了雙眼。
「難道沒人說只有貴族才能葬在公墓嗎?少年。」
茶契緩緩張開眼睛,在阿蘇惟澄走後,就感覺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他的背後,他還在想對方會不會不出現呢,看來是白擔心了。
茶契想起這聲音的面孔,是一道很熟悉的聲音,沒錯他們很熟,熟到了不能再熟的地步,是啊。
茶契看著眼前披著斗篷的人,緩緩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瑟特耶。」
對方沒有回應,只是沉默的攤著雙手。
茶契沒法看清對方的臉,但是眼前的人卻沒有以前那傢伙的氣息,那麼說應該是別人,茶契額頭冒出了冷汗。
「不對,你不是瑟特耶……」
「沒錯,我不是瑟特耶。」
這話一說完,她脫下了斗篷,印入眼簾的是之前給她碎片的少女。
「我是她的女兒,西拉雅」
茶契聽到對方是她的女兒震驚的坐在石碑上一定也不動,他萬萬沒想到對方有個女兒,他不明白。
「你來這裡幹嗎?」
「和你打招呼而已,茶契,不對,阿特拉法‧梵‧茶契」
「別用那個名字叫我!」
茶契憤怒的向前方射出鎖鏈,想將對方貫穿,但是卻在鎖鏈要擊中的時候停住了。
「別那麼猴急,會被女生討厭的,今天我只是因為想再看到你所以出現的,還有這個模樣絕對不是我,我的模樣比這傢伙漂亮好幾倍!可別喜歡上我呦~」
說完,地上冒出巨大的魔法陣,包圍著整個公墓,一瞬間純白色的光芒變成紫色,在虛空中環繞著許多不知名的文字,西拉雅就站在魔法陣的中央,漸漸的她的身影慢慢消失。
「別走啊!媽的!你什麼都沒交代就想跑!你這賤女人!」
茶契憤怒的對著西拉雅大吼,雙眼的眼眶泛著淚,但是對方還是消失了,在紫色的光芒下,一個閃爍消失在這公墓裡。
只留下茶契他還坐在某人的墓碑上,但是無力的他跌下了墓碑,蜷曲著身子不斷的哭泣。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