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規定，大玩特玩的暑期活動。
到最後，無論社團成員們對於這次的送別會有什麼樣的想法，暑假還是緊接在令亞季頭痛不已的期末考後到來了。
※ ※ ※
預定的行程，為共計三天兩夜的旅遊。
地點則是在一處擁有著美麗風景，以及少量遊客的海岸旁。
在社團經費支出大部分的費用過後，透過浩樹的斡旋，即使是一介學生的身分，社團成員們也能在這位社團公關的親戚所開設的旅館中，享有等同於高級旅宿設施的諸般服務。
雖是給畢業生們的送別會，但實則卻是旅遊的社團行事，成員們可不想被無趣的團康活動所束縛，能夠在寬廣的大海中盡情玩樂，恣意揮灑青春，才是成員們心中最想要做的事情。
就只有亞季在堂人單方面的要求之下，被迫在第二天的夜晚，在社團成員們的環視之下，舉辦一場小型的成果發表會。
除了比賽要用到的規定曲目之外，共計十首的選曲，可是重重考驗著這位社團新星。
幾乎沒有連續演奏的經驗，亞季光是在體力上，就顯得相當貧乏。
再者，就是對於陌生人的視線，直到現在亞季還是會為了得沐浴在他人視線底下這件事情，造成演奏時會因而帶來負面的影響。
前者並不算是太大的難題，亞季就在化身為惡魔教練的翼一聲喝令之下，在運動系社團成員們個個瞠目結舌，難掩心中詫異的表情之下，換上了學校規定的運動服，開始繞著操場每天跑上個好幾十圈。
至於容易感到不好意思這件事情，也在堂人的核准過後，每天社團活動開始之前，都得在成員們面前進行為時五分鐘的小短劇，藉以磨練她的膽量，以及學會觀察聽眾們的反應。
雖說亞季從一開始哭喪著張臉，到後來已經是自暴自棄的狀態這事，暫時間蔚為校內的一大趣事，但如此反常的日常生活，不消是一段顯得輕鬆，又難能可貴的經驗。
「嗚哇──真的是海邊耶！」
趴在旅館的窗沿前，亞季望著眼前開闊的景色，不自禁的發出了讚嘆。
「真是小家子氣。如果到過國外，妳就會知道國內的旅遊景點，只不過是一人群吵吵鬧鬧的地方罷了。」
被分配到同一間房的小百合，邊整理著帶來的行李，對亞季的感想毫不留情地給予了嚴厲的意見。
原本在這兩個人之間，不時就流竄著尷尬的氣氛。
如今更是因為接下來三天兩夜之間，都必須得住在同一間房裡這件事情，小百合可說是更加變得渾身帶刺的模樣，讓亞季就連想要說句話，都得忍受她隨之而來的尖銳話語。
雖說如此，但亞季很清楚小百合的態度，是來自於對自己和翼之間的一場誤會。
如果直接將單翼、若葉和翼之間的故事，全部向她坦白的話，說不定會落得輕鬆一點。
但這件事情並不是光靠自己一個人，就能做出決定來。
「可、可是，真的很漂亮啊！妳看看就知道了！」
亞季有些任性的要小百合從那堆替換衣物中轉過頭，順著她所指的方向，去看看此刻窗外的美景。
無奈地轉過身，直到映入眼簾的無盡蔚藍，這才驚覺自己究竟錯失了什麼。
「對吧？」
「算了。既然都來到這了，不好好享受一下，這才是一種罪過。」
還是沒辦法讓她坦率地說出對景色的讚美，亞季也只好尷尬地笑了幾聲，佐以窗外那番美景，繼續整理帶來的行李。
行程的第一天，到晚餐為止都是自由時間。──當身為領隊的堂人表情嚴肅地說出這句話，浩樹馬上就接了句「這也太簡單了吧！」，引來了社員們的哄堂大笑。
在這輕鬆的氣氛當中，或許是海邊的開放感，女性社員們身上穿著非屬學校規定的制式泳裝，可說是讓男性成員們個個大飽眼福。
即使本次行程原本就是為了放鬆緊繃的神經，但在堂人立下的最低約束，即使身為情侶的社員們，也不能隨意地跨越道德規範，最多就是手牽著手，漫步在藍天白雲的沙灘上。
免不了的，獨身的社員們也是懷抱著無限大的嫉妒，隨時都有可能從任何地方突然竄出，偷襲這些不時散發粉紅色氛圍的情侶們。
身上穿著套粉橙色連身泳裝的亞季，則是一個人坐在沙灘的遮陽傘下，手上拿著明天要演出的樂譜，正在進行最後的想像練習。
（好想玩水！好想玩水啊──！）
其他社員們歡樂的笑聲，對亞季而言就是最大的誘惑。
現在的她只能祈求明天的演出，能夠滿足堂人與其他社團成員們的期待，讓這次送別會第三天的行程，可以不受任何拘束快樂的玩耍。
「這種時候妳也要自己一個人偷偷練習嗎？」
在沙灘上留下了一長排的腳印，看樣子小百合是在散步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坐在遠處的亞季，便走了過來說幾句風涼話。
「我明天要一個人演奏，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演奏會這種事情，不是光靠臨時抱佛腳，就可以解決的吧？」
「我當然知道！但、但是，不多看一眼的話，好像明天就會出錯的樣子……」
有過多次個人演奏會經驗的小百合，不是不能理解她現在的心情。
一個矮身，她坐在亞季的身邊，一起眺望著寬廣無際的海，與社員們打鬧的模樣。
「妳這麼說是在跟我炫燿摟？」
「才、才不是呢！只是，就算上次妳都這麼說了，心裡面還是沒什麼踏實的感覺。」
「被選上，就是被選上了。」
小百合的雙眉瞬間上揚，瞬間成了象徵著危險的角度。
「還是說，妳打算逃避我的宣戰？」
「我跟七島學長之間的關係，真的不是妳想的那樣子。」
「如果是藉口，我可一點都不想聽。」
單方面的強勢，迎來的是亞季的退縮。
到底要怎麼跟小百合說明，腦袋裡面可是連個譜都沒有。
如果說紫繪在的話，她應該能說出些讓小百合可以接受的理由。
很遺憾的，並非所屬音樂社的紫繪，理所當然的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戀愛什麼的，我才不懂。再說，如果七島學長現在還記著清水學姐的話──」
「……清水學姐？」
近乎低語般的怨言，卻是未能順利地埋沒在海邊的歡笑聲中，順利傳進了小百合的耳裡。
這突然出現的陌生姓名，讓小百合不解地重複了亞季的話語。
就在這瞬間，亞季才驚覺自己究竟闖下了什麼大禍。
「就、就是，那個──」
「日瀨亞季！」
慌張的神情，小百合瞬間就看破亞季此刻正極力想要挽回話題。
不願就此埋沒這令她態度驟變的線索，小百合整個人逼近了亞季，語氣低沉地湊近了她那目光不住漂移的雙眼。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我真的不能說。」
一時的不察，亞季不小心說出了若葉的名字，但她知道現在絕對不能再次鬆口，讓曾經對著堂人、麻生許下不輕易轉述的約定，不至於在此背叛。
孰料，卻有一名不速之客，選擇在這時間登場了。
「你們的感情好像不錯喔？」
翼看著臉貼著臉的兩位學妹，表情看起來有點無奈，又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是不反對這種情況啦，但是有幾個傢伙好像很在意的樣子。」
隨手一指，亞季跟小百合的視線僅在一瞬間，和幾位社團成員交錯而過，從對方那明著就是迴避她兩目光的舉動，可想而知剛才看似親暱的舉動，已經在那幾個人的心裡面造成了天大誤會。
「所以，妳們是在聊什麼話題，聊到有必要把臉貼在一起？」
不理會一旁亞季試圖阻撓的舉動，小百合直接說出了前一刻正在談論的話題。
「聽說有位清水學姐，跟七島學長很熟的樣子？」
出乎意料的時間，在沒有任何預兆之下，若葉的名字突然被人提起，讓翼的思考能力陷入短暫的停滯。
眼前小百合不解的表情，翼在深呼吸了口氣後，奮力地命令自己的雙唇，用著苦澀無比的聲音，勉強說出了幾個字。
「她……她是我的女朋友。」
壓抑著內心想要發狂的衝動，深呼吸了幾次，翼說出了心中極力想要逃避的那個現實。
「──但是，她已經死了。」
話語之中，小百合察覺了翼心中的惆悵，與難以道盡的悲傷。
可是自己又無能為力，去挽回一條早已逝去的生命。
當初自己提起這件事情時，翼迴避不語的態度，現在已經有了答案。
這時候的小百合多少查覺到，亞季一定知道某些自己所不清楚，關於翼的過去。
所以，她才會選擇緘口不言，不肯說出若葉到底是誰，又跟翼有什麼關係。
眼淚，已經足夠了。
不需要再多一個人，來分擔一段往事留下的悲傷。
「學長還很在意她嗎？」
「說不在意，那是騙人的。」
翼苦笑了下，又接著說了下去。
「看我這個笨蛋，連跟她的合照都弄丟了。這句道歉的話，都不曉得要跟誰說才好。」
故作誇張地攤開手，但這試圖讓氣氛變得輕鬆的舉動，卻是不得眼前兩位少女的青睞。
看著知道單翼背後那段故事的亞季，以及什麼事情都不曉得的小百合，翼既是感到無奈，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們。
「……照片？」
這時，亞季突然想起了某件事情，開始在自己帶來海邊的背包中翻找。
──她拿出來的，是自己的學生手冊。
「是這張嗎？」
翻開粉紅色的書本封套，從中拿出的，是半張被撕開來的照片。
從中被人撕開，僅存的右半張照片上，有位女性正對著相機的鏡頭露出微笑。
「妳怎麼會──……是那一次嗎？」
「對、對不起！我不曉得這張照片對七島學長來說，是這麼重要的東西！」
連連點頭，亞季可沒想到這張不知其主的照片，上面那位氣質出眾的美麗女子，竟然就是故事之中的若葉。
糟糕的邂逅，一連串的社團生活，幾乎快要讓她忘了這張夾在學生手冊當中的照片。
直到前一刻，亞季的腦袋裡才將照片和翼之間劃上等號，並將若葉的照片還給了他。
「葉……」
指尖撫摸著相片上永遠帶著微笑的女性，翼的臉上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又是悲傷，又是開心地，就算低下了頭，仍然藏不住眼中滿懷的情感。
「抱歉，讓你們看到這種模樣。」
留下了一句感謝，翼轉頭便是離去，留下了遲遲說不出話的亞季和小百合。
歡送會的第一天晚上，翼找藉口離開旅館，避離他人耳目，孤身一人走在僅有海浪聲佐以陪伴的海灘。
「葉，這很像那天……對吧？」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接吻。
許下了全新的誓言，約定好要一起創作單翼那夜。
「日瀨真的是個笨蛋，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很像還沒碰到妳之前的我。」
臉上老是一副慌慌張張的表情，笑的時候卻是一臉傻樣，每次和堂人聊天，那張就像是隻小狗似地模樣──有許多地方，就和以前的自己一樣。
但是，因為遇見了若葉。
以前的自己，那彷彿只有黑與白的世界，一口氣染上了色彩。
所以，自己才會成長為現在的自己。
（因為有妳，所以我才能夠成為七島翼。否則，我永遠都會是故事中的小男孩……）
然而，故事之中的男人早就不在，低頭聆聽故事的人，也已成為過去。
「……是啊，只剩下我了呢。」
苦笑著，翼從懷中拿出了亞季還給自己的照片。
「還記得嗎？我們的合照。」
第一次跟若葉拍下的合照，當時的翼還很不好意思，但在若葉難得地顯露出強硬的態度，歷經百般說服，被她勾手而無法擅自離去的情況下，只好兩人一起站在鏡頭前。
折衷的結果，就是翼一臉不屑地看著地板，只是默默地讓若葉牽著自己的手，留下了唯一的一次，僅有兩人一起拍攝的照片。
直到照片沖洗出來的時候，也因為害羞的緣故，翼阻止了若葉想要加洗一份的舉動，將那張照片從中撕開，將有著自己的那一份交到她的手上，並將有著若葉的那一半收在胸前的口袋──離心臟最接近的地方。
直到最後，翼親自將屬於若葉的那半張，放入了靜靜躺在棺木之中的她，那雙永遠不會再撫摸著自己頭的手中。
送進火葬場時，翼的手撫按著胸前──有著照片的那個地方，選擇了沉默不語的方式，向她做出最後的道別。
「我都知道，葉。我知道妳其實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負擔，才會選擇用這種方式。」
苦澀的微笑，翼緩緩道出了若葉選擇悲劇結局的理由。
因為她，清水若葉這個人實在太溫柔了，溫柔到即使內心懷抱的期望，仍然落得如此結局，仍然還是想著所有自己愛著的人，與愛著她的所有人。
所以，她選擇了離開，告別了許許多多的人，也不願再次成為父母爭吵的話題──即便是離婚後的養育權。
啪噠一聲，一滴的水痕猛然出現在手中的半張照片上。
（今晚，就讓我再依靠妳一次吧……）
寧靜的夜晚，就在夜幕籠罩的海灘一角，他默默流下眼淚，無聲地忘情慟哭。
寂靜無聲的房間中，小百合躺在旅館提供的被窩中，腦海中想的盡是白天時所看到的，翼臉上浮現的寂寞與悲傷。
同樣翻來覆去，難以入眠的人，還有著同一間房的亞季。
「日瀨，妳能不能跟我說說，關於清水學姐跟七島學長之間的故事？」
白天也曾要求過的，小百合現在又提出了一次請求。
只不過，這次不再是強勢的要求亞季回答，而是打從心裡，想要去了解翼的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能夠讓一個人流露出如此令人感傷的表情。
「可是，這件事情是學長的秘密……」
「我知道。」
制止了亞季的話語，小百合沉默了數秒鐘，才又接著說了下去。
「拜託妳了，日瀨。我真的很想知道七島學長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要做出什麼承諾都好，請妳告訴我吧。」
此刻的亞季，心中充滿了無奈。
她不是不知道小百合對翼的心意，但隨口說出來，不僅是違背了和堂人他們的約束，更是背叛了翼當初在離開社團和自己之間，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對不起，我沒辦法做決定。」
本以為這是又一次的拒絕，小百合就在近乎放棄的同時，房間裡卻突然透露出了明亮。
──那是亞季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正在撥打某人號碼時，在沒有點燈的黑暗當中，突然乍現一道光明。
「是紫繪嗎？不好意思，在這個時間打給妳──
當亞季還在向這位凡事都能找她商量的好友，說明一切的原由時，房門卻突然被人敲響。
「亞季妹妹，關於明天的表演會，能跟妳商量一件事情嗎？」
突然來訪的麻生，就在夜深人靜之時，來到了兩人的房間裡。
這位不曾料想到的嬌客，頓時讓小百合與亞季錯愕的說不出話來，只能傻愣愣地看著房間門口的方向。
總之，誰先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好不好。』
隔日一早。
「雖然大家好像誤解了什麼，但一切就看晚上的表演會了。」
社員們看著明顯睡眠不足的麻生、亞季跟小百合，個個眼中都露出了深具同感的眼神。
多半，其他人誤以為亞季他們又是一組玩的不亦樂乎，時至天明才不甘地上床之人。
他們不知道的，是昨夜包含紫繪在內的四名少女，已經暗自做出了某項約定。
幾乎是商量到了東方魚肚白之際，這才趁著不多的時間，三個人就在亞季她們的房間裡稍微補充了點睡眠。
像這種時候，亞季就很羨慕沒有參加任何社團的紫繪。
同樣是放暑假，稍後還得參加社團的活動，自己可不能一直躺在床上睡到正午時分。
「我去拿一些可以消除黑眼圈的東西吧。」
麻生有氣無力地笑了幾聲，這才回到了自己昨夜應該待的旅館房間裡。
第二天的活動，到午餐之前還是自由時間！──堂人依舊不改的撲克臉，語氣稍有停頓之後，這才說出了讓社團成員不免一陣無力的活動內容。
還沒玩夠的社員，仍是換上了各自的泳裝，快步衝向藍天白雲底下的海灘。
至於對海已經失去興致的人們，則是選擇聚集在旅館提供的活動室，儼然召開了場小型的社團內部競賽。
「去吧！」
輕輕拋起了手中乒乓球，迅捷如風般的揮拍動作，打出了一記漂亮的旋轉球，讓在球桌另一方的亞季毫無意外地揮了個落空。
「又是我贏了！」
「嗚──根本就贏不了。」
「哈哈哈──只是一面倒的勝利，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成就感嘛！」
一夜的折騰，到現在似乎是繞了一大圈，莫名地感到異常亢奮。
由於精神似乎陷入了相當微妙的狀態，就算昨夜並不能說是有著個舒適的睡眠，但現在卻還是透過了桌球來消耗些體力，等待午餐過後，就會回到房裡睡個天翻地覆仍毫無自覺。
拿起簽字筆，在手工製作的成績表上劃下了第十五場的勝利，如此好動活潑的小百合，讓其他社員們心底不禁懷疑眼前的人，還是不是他們所認識的那位少女。
「那麼，就讓我來試試看吧。」
這時候，麻生卻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拿起亞季放在桌上的球拍，憑空揮了幾下。
「就算是學姊，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哦！」
「彼此彼此，還請多多指教囉。」
麻生臉上的招牌笑容依舊，但平時穩靜的她，此刻卻也燃起了異樣的熱氣。
──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突然上演的熱血青春戲碼，在旁觀戰的社員們，心中不免浮現諸多的困惑。
「喝！哈！左邊有空隙！」
「呵呵，真可惜……看我的殺球！」
這場充滿熱血的戰鬥，最後就在小百合以直落的比數，慘被給了中途加入的麻生，總算是劃下了個令諸多人士深感不解的句號。
緊接在午餐過後，亞季跟小百合的體力看似已經到了極限，婉拒下午預定行程的泳裝騎馬打仗後，先行回到了房間裡──她們正為了「那個計畫」做準備。
「真的要這麼做嗎？」
「妳在說什麼蠢話，不是都已經決定好了嗎？」
「可、可是──！」
「沒有可是。事到如今，我們只能這麼做了！」
堂人與麻生之間做下的共識，身為核心關鍵的亞季，心裡面仍然存在著些許的猶豫。
「我怕到時候，又會變成跟之前一樣的結果……」
「所以，社長跟伊藤學姊不是也答應好，會在必要的時候出手幫忙嗎？」
「但、但是──」
「我已經決定了，我想要幫七島學長，我想要幫那個人做點什麼，才會選擇加入這個看起來既愚蠢，又荒唐的計畫。」
小百合不是不能理解亞季的怯弱，畢竟當初那件事情可是引起了場軒然大波。
或許會因此受到身體上的傷害，也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情，被翼憎恨著一輩子。
但是，比起昨天看到的那副表情，小百合才會在心中做下這項決定──
「所以，我才會跟妳在晚上的表演會一起演出！」
堅定的眼神，那是象徵著小百合決定將一名戀愛少女的身分，放上一場豪賭的牌桌上。
雖說是被亞季拖進了這場渾水，但紫繪即使身處旁觀，局外人的她沒有辦法給予直接的協助，但在昨夜的會談中，她仍然寄予了不少安慰與祝福的言語，希望這個計畫能夠成功。
「神原……我、我知道了！就做吧！」
自己，不是一個人。
大不了，就是等這次的歡送會結束之後，再到那位好友的懷裡痛哭一番罷了。
「謝謝。」
已經知道亞季不是自個情敵的小百合，態度已經不再向前陣子的針鋒相對，而是語氣柔和地道出了誠摯的謝語。
比賽成員之間的相互較勁，小百合有自信能夠在半年後，也就是當她們昇上二年級時，學校與音樂社又是一批新血加入之際，取得這項社團內的殊榮。
所以，她已經沒有理由，再對亞季抱持著敵對的態度。
「一定……要成功！」
彼此交握的雙手，如今要做的，就是等待今晚表演會的開幕。
少女們，已經做好了覺悟！
創作內容
「小小說」單翼 第四章（中篇）
舊作整理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