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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銀鍠黥武】黥面(二)

作者:本狼.羿子涵│霹靂 系列│2015-08-02 11:19:44│巴幣:2│人氣:152
 
月光清明。

當年魔界三大先鋒對上內傷未癒的劍子仙跡,斷他一臂,先鋒之一的別見狂華卻也為他重傷;而今銀鍠黥武單槍匹馬對上元功完好的疏樓龍宿,能得逃脫已屬幸運,但能否逃出生天,避開人類的追捕,則將是他的考驗。

逃逸之際,銀鍠黥武仍不忘綑紮傷口,他想的不是血跡會洩漏行蹤,而是魔人體質雖異於人類,但失血過多同樣致命。

銀邪已回到魔界,方才他一時衝動而喚出魔界兵器,已教人類驚覺其魔氣,這是他無可推託的失誤;然而他並不考慮回去,只要一想起吞佛童子臉上可能會出現的嘲諷表情,就算被追殺也不願帶著一身傷回到魔界。

他是魔界戰士,不是喪家之犬。

銀鍠黥武繞過幽江鎮,不辨方位,逕往人煙稀少的山林僻野逃竄。腰間刀傷依舊汩汩冒血,疏樓龍宿真氣灌在刀上,隨著刀身砍入身體,真氣滯留在體中,不斷衝擊他的魔功,奔騰之間胸口煩悶惡絕。

不敢稍停,他知道當他停下腳步時內傷便會爆發,屆時將再無氣力行動,只能任人魚肉。

不知不覺來到一處深山,銀鍠黥武的腳步在忽高忽矮的草叢中製造出急促的聲音,手腳慢慢冰涼,五感漸失,已感應不到後頭有無追兵,全仗著一口硬氣支撐。突然腳下一軟,整個人往旁栽倒,沿著又長又陡的斜坡直滾到坡底,撞擊之後元功潰散,張口吐出一口鮮血,勉強轉頭一看,看見一幢木屋,再也支持不住,伏在地上昏了過去。




月光清明。

百嫣谷裡春花競妍,百芳溶融,看一眼要迷,聞一口要醉。浮蕩在月夜下的獨特幽香,散發自一朵名叫獨照的花。

花獨照披散著長髮坐在放滿藥材與筆墨的藥桌前,在硯臺上滴水磨墨,素手將紙張撫平,提筆畫了起來。

濃眉長鬢,朗目挺鼻,簡略的筆畫勾勒出一張人臉,一陣癡凝,花獨照提手撫摸紙上臉頰,紙上唇瓣,手指沾上溼墨,抹亂了那張臉。

但抹不去心頭人影。

花獨照失神半晌,取過一管簫輕輕拭抹。這管玉屏簫是昨天南歌絕唱來訪時送來的,說是疏樓龍宿的心意,上頭雕了十分精緻的紋飾,是月下獨照。

「龍宿,你真有心,是從他那兒聽來的吧?」花獨照淡笑,將簫收好,起身洗淨雙手,褪去外衣,吹滅燭火,上榻就寢,一切如同往常。

今夜,外頭忽有異響。

花獨照正在半夢半醒之間,聞聲卻霍地坐起,心頭怦怦亂跳,等不及披上外衣,赤著雙足就打開門扉,衝到外頭尋望。

哪裡有人影?

呆立片刻,花獨照往前走了幾步,驀然驚見不遠處一個黑影倒臥在地,一頂斗笠落在旁邊,她連忙走了過去,蹲下身探視那人。

背心微微起伏,顯然還未斷氣,伸手將那人翻了過來,忽感手上溼膩,一嗅之下才知是血。
「喂,醒醒!」

銀鍠黥武氣若遊絲,神智昏迷,難以回應。花獨照在他身上檢查,發現右腰上不斷出血,心中一驚:「好嚴重的刀傷!先救人要緊。」三步併兩步回到屋裡披衣趿鞋,抱藥箱執燭燈,回到銀鍠黥武身邊著手處理傷口。

一豆燭光照映之下,他腰間傷口乃被長刀砍進數寸,血肉模糊,血流速度漸緩,地上青草被鮮血浸得腥紅。花獨照解開銀鍠黥武腰巾,攤開上衫,從藥箱拿出止血粉大量倒上傷口,不多時已不再湧血。

花獨照去灶間煮了一鍋熱水,先舀了一碗,在碗中丟入三顆以她血液混合藥粉揉製而成的藥丸,待藥丸在熱水裡溶成散著香氣的紅藥湯之後,端到銀鍠黥武身旁,一匙一匙餵他喝下,每灌得幾口,銀鍠黥武便嘔出一口朱紅。

花獨照心想:「想不到這人不只有外傷,還有內傷。」餵完湯藥,將熱水端來,讓銀鍠黥武背對她側臥,擰了一條細巾小心擦拭傷口附近的血塊髒污。

此時銀鍠黥武已微復意識,然全身依舊乏力,疲弱之際知道有人在處理自己傷處,看不見那人面容,喘息問道:「你是誰?」

「救你的人。」

是人類,聲音聽來是個女子,「妳不殺我?」

花獨照奇道:「無怨無仇的,我幹麼殺你?」

銀鍠黥武沒有回話,閉起眼睛。花獨照拔下三根頭髮,各穿過三根銀針,打好結,擱在藥箱上,拿出一顆黃色藥丸伸到銀鍠黥武嘴邊,道:「吞下。」

銀鍠黥武張眼瞪著藥丸,狐疑道:「那是什麼?」

「這是麻藥,我現在要將你腰上傷口縫起,會有些疼,服下麻藥會好點兒。」

銀鍠黥武哼了一聲,「不用!」

「喲,逞什麼強呀,男人也會怕痛的,來,張口。」花獨照將藥丸擠到他唇間。

銀鍠黥武側頭閃過,語帶微怒:「這點小傷小痛豈難得倒我!」

「這點小傷差點就要了你的命啦。」花獨照又是無奈又是莞爾,只好將藥丸放在他面前,道:「放這兒,受不了就自己吃。」拿起一根銀針過火,著手縫傷。

銀鍠黥武閉著眼,感覺一針冰涼在皮肉之間穿來刺去,是真不疼,魔界之人體質強健,對痛的忍受程度亦比人類要高上幾倍。鼻間一股濃郁奇特的氣味,他不知那是臭是香,總之並不難聞。

花獨照見他不吭一聲,氣息不粗不急,倒真是若無其事,心下也不無佩服。直過了半個時辰,大功告成,在傷口又鋪灑上止血療藥,細心包紮起,將他放倒。

四目相接,各看清了彼此面貌。銀鍠黥武這才發現斗笠已然脫落,想掩住臉容已是不及,花獨照道:「咦,你臉上有傷?」俯身欲看,銀鍠黥武大驚之下伸手一撥,縱然傷體未癒,渾身乏力亦無法催動元功,這一撥雖構不成傷害,但花獨照若執意要看,那便剛好賞她耳光。

所幸花獨照閃得極快,卻也有些動氣,「真是無禮,好歹我也救了你,雖然我不奢望回報,但你也不該以怨報德啊!」

這一動不僅扯動腰傷,更引發疏樓龍宿殘留在體內的真氣,銀鍠黥武一個悶哼,口中咳紅,腰間滲血。

「好好好,不看就不看,你也別亂動了。」花獨照道:「失了這許多血,精神卻不錯,要是每位病人都像你這樣健壯我就省事多了。話說回來,你還是第一個自動送上百嫣谷讓我醫治的病人,沒什麼人知道我住這兒的。」

銀鍠黥武看著她收拾地上器物,想道:「看來這人類並不知道我是魔人,既然她會醫術,此地也似乎隱密,若儒門之人追蹤不到這兒來,我就先在此地療傷,順便觀察這人類便了。」

花獨照將東西都整理過後,進屋換下沾滿血污的衣服,這一忙卻不睏了,走到銀鍠黥武身旁,抬頭上望,那片崖坡上頭滾著斑斑血跡,心知他是從上頭跌下來的,心想:「儒門接管不敗門以來,幽江鎮更無紛爭,少有江湖恩怨,而他傷得極重,卻不知發生何事。唉,非親非故的,真不想留個男人在百嫣谷,但他身上的傷又經不起長程搬移……罷了,救人救到底,趕緊助他傷癒再叫他離開吧!」也不問他身份原由,低頭道:「你餓不餓?我弄些東西給你吃吧,傷會好得快一些。」

「嗯。」

花獨照自去灶間準備了。銀鍠黥武望著掛在夜空的月亮,回想在儒門支部那場惡鬥,心頭的痛楚與不甘不是因為敗,而是為了那兩字──跛腳。

跛腳、單角、無尖耳、臉上的蟒龍紋──

見到花獨照端了拖盤走來,銀鍠黥武趕緊將臉撇向一旁。

「躺著不好用食,我扶你坐起吧,若是傷口疼痛就別勉強。」花獨照放下拖盤,小心地扶起他,讓他背抵斜坡坐著。

花獨照煮的是雜燴粥,內有碎肉、筍丁、芹末、蔥花,另有一盤香煎豆腐和一盤水煮野菜,她端起粥攪了攪,讓熱氣稍涼,道:「你能自己吃嗎?」

銀鍠黥武伸手去捧碗,卻險些摔了它。花獨照扶得快,嘆道:「算了,我餵你吧。」舀了一匙粥吹了吹,送到他嘴邊,銀鍠黥武張口吃了。

也是花獨照有耐心,一碗粥餵完,問:「還要嗎?」銀鍠黥武點頭,花獨照又去盛了一碗。

銀鍠黥武一雙眼毫不避諱地直看著花獨照,倒不是對她有興趣,只是覺得人類女子長得和女魔人不甚相同,她的模樣毫無攻擊威脅與防禦能力,在魔人面前就像一隻可以輕易捻斃的螻蟻。她身上味道也太強烈,是個極好鎖定的目標。

花獨照知道他在看自己,妙目回視他,道:「你再看我,我就看你臉上的疤。」

銀鍠黥武哼了一聲,將視線調離。

連連餵了三碗粥,兩盤小菜也吃得精光,銀鍠黥武這才停口。花獨照笑道:「你可真捧場。」將碗盤拿去洗了。

眼看已過三更,花獨照漸漸地有些倦了,從屋裡拿了件披風覆在銀鍠黥武半裸的上身,道:「簡陋小屋另無床榻,再者你的傷勢暫時別有大挪動較好,只好委屈老兄睡在外頭,凍不死人的,有事叫我一聲啊。」回到屋裡熄燈睡下。

眼看花獨照好一會兒都不出來,是真睡著了,銀鍠黥武凝神聆聽片刻,山間一片寧靜,唯有夜蟲低鳴,並無其他人類氣息,這才放心閉目。




 
三批儒門人馬俏俏集合在幽江鎮中心。

「如何?」玄雪低聲問。

一人道:「門主,魔氣消失了,但那血跡往鎮東深山進去了。」

「鎮東深山?」玄雪皺眉道:「那不是龍首下令不得叨擾之處?」心忖:「花姑娘便隱居在鎮東深山某處,龍首特地下令不得滋擾此人,現下魔物往那兒去,雖說山深地大,不見得會撞見花姑娘,但若有個萬一……」

南歌絕唱和花獨照之間關係天境支部人人清楚,疏樓龍宿為護其周全,特令門人和鎮民皆不得靠近百嫣谷所在深山,等若是將偌大山林劃給了她。門人以為疏樓龍宿是因南歌絕唱之故而愛屋及烏,對於花獨照和劍子仙跡的關係並不知曉。

「門主,接下來該如何,是否要搜山?或是回去請教龍首?」

玄雪思量著,該魔物鬧上支部時,自己不但擒捉失利,為龍首所救,倘若緝捕魔物之務尚須請教龍首而無法自行判斷形勢行動,未免顯得自己愚魯無能,無法勝任管理之職。再者魔物厲害,連他也不是對手,若遇上了恐怕也只是賠上幾條性命。

又想:「如果花姑娘真遇上那魔物而為他所殺,只能怪她時運不濟。我應該將傷害控制到最低,犧牲一人而顧全支部眾人,實乃必要。有何差錯,全推在花姑娘和魔物身上便是。」

這麼一想,便道:「這點小事不用麻煩龍首,傳令下去,先在幽江鎮貼上拿人告示,切記勿要聲張該魔的身份,只說是儒門罪犯便是。現在開始十人一組巡邏幽江鎮,日夜不休,每四時辰輪替;再另派兩人站守鎮東深山道口,若遇見花姑娘,再告知魔物之事。」補充道:「懂了嗎,不用搜山!」




一早,是陽光曬醒了他。

淡淡的日光映在滿谷繽紛的五顏六色上,像是灑上了一層金粉般柔和耀眼;不遠處一簾清泉垂側,滴滴咚咚的在小澗上輕彈巧樂;樹上鳥鳴,花間蝶舞,又是魔界所沒有的景象。

銀鍠黥武拉開披風,讓暖陽曬在身上,讓徐風輕拂髮間,舒服地再次闔上眼。

木屋裡有了細微聲響,門開,花獨照拖著木盆走出,往銀鍠黥武處看了一眼,到溪澗舀了盆清水走來。銀鍠黥武拿起斗笠吃力地戴上,將面容遮在陰影裡。

花獨照放下木盆,掀開他衣服檢視傷口,然後抬起眼。

「又不是沒看過,遮什麼呢。」花獨照打趣道,見銀鍠黥武不說話,又道:「我給你擦把臉吧,不會看你左臉的。」

銀鍠黥武不語,花獨照當他默許了,摘去斗笠,擰乾水中細巾替他抹臉。銀鍠黥武微微側過左面,花獨照知他介意臉上那不知是疤是紋的圖騰,說一是一,並不去看。

抹畢,花獨照看著全身沐浴在陽光下的銀鍠黥武,怕他熱,提議道:「要不要挪進去點兒?」指了指三尺外樹蔭。

「不用。」在火焰魔城待慣了,這點熱度不算什麼,再者,淡陽籠罩在身上的感覺比熾焰常年近身烘烤要好得多了。

花獨照點點頭,去灶間做了早食,兩人食罷,熬了碗藥讓他喝。她本想去鎮上醫館踅踅,但想將這麼個重傷之人獨自丟在百嫣谷也不太穩妥,心想還是等他好些了再說。

花獨照又燒了一鍋熱水,盛到銀鍠黥武面前,拿了一件折疊整齊的白袍擱在一旁,道:「我給你抹身子,你身上全是乾涸的血跡,衣服也得更換,久了要發臭。」

銀鍠黥武雖然暫時一切任她擺佈,心中仍不無戒慎,只要她有任何可能危及自己生命的舉動,那便格殺無論。深山密林,相信也不會有人注意到此處會有死屍。

花獨照不知他心頭所想,自顧自脫下他看不出沾滿血的黑衣,著手擦拭他身軀。一人一魔,一個是沒話好說,一個是天生少言;一個未有綺念,一個魔心無思,都不覺得有何尷尬羞赧之處。

清水成了紅水,花獨照將銀鍠黥武抹了個乾淨,拿起一旁白袍抖開,眼中閃過一絲情緒,怔然。

銀鍠黥武將她神態看在眼裡,道:「一件衣服有什麼好看?」

花獨照淡淡一笑,沒有解釋,只說:「便宜你了。」讓他穿上白袍,隨後將他原來黑衣拿去洗了。

銀鍠黥武心想:「便宜我了?不過就是一件衣服,有何貴重之處?人類的心思,難懂。」

花獨照在花叢間走走摘摘,有時擾起了採蜜的蝴蝶,有時蝴蝶圍繞著她飛轉。銀鍠黥武左右無事,盯著花獨照一舉一動聊以自遣。

「我去山裡摘些對你身體有益的東西回來。」花獨照提著藤籃說道,從簾泉旁洞口走了。

銀鍠黥武魔軀元功大創尚未恢復,也無法運功驅出體內疏樓龍宿的真氣,百無聊賴地呆坐著不知幹什麼好。山間靜謐,偶爾傳來幾聲鷹嘯。

好不容易花獨照回來了,銀鍠黥武又有打發時間的對象,只看著她將摘回的花草洗淨,有的鋪在竹籮裡讓陽光曝曬,有的鋪放在屋簷下陰乾;看著她研磨藥材,又是熬湯藥又是煮飯食,都送進了他的嘴裡。

如此過了兩日,魔界之人體質本就強於人類,加上花獨照細心照料,湯藥不缺,銀鍠黥武腰傷癒合,已好了大半,唯魔功尚未恢復完全,加上體內內勁無法一舉化消,只能分次驅散。

這一日天色灰暗,烏雲密佈,雷聲大作,嘩啦嘩啦下起了雨。

「哎呀,果然下雨了。」花獨照趕緊將放在外頭的藥材收起。

這是雨。銀鍠黥武看雨落在臉上身上,溼了衣溼了髮,微感黏膩,不禁想道:「父親提過雨,他喜歡雨嗎?」

花獨照撐了把傘快步走來,道:「挪挪位置吧,你在這兒要淋溼了。」

銀鍠黥武頓了頓,戴上斗笠,仍坐著不動。花獨照噗哧笑了出來,大樂:「你以為這樣就能遮雨啊?瞧,衣服都溼了,對你傷處不好,若再著了涼那可怎麼辦?」

魔人不會受風寒,但確實不宜影響傷勢復原,銀鍠黥武遂撐起身子,仍是有些吃力,花獨照將傘塞進他手裡,道:「你撐著。」站到左首攙住他身子,「走吧,小心,別扯動你傷口。」前往行了幾步。

銀鍠黥武幾日來都坐臥在地,生活瑣事皆由花獨照服侍,這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起身行走,花獨照這才發現他右足頓跛,微感吃驚:「你腿有傷?怎麼你沒告訴我?」

銀鍠黥武緊抿著唇,不理會她的詢問,腳下愈走愈快,已顧不得腰間因此大痛,恨不得馬上找個地方坐下。

花獨照摸到他腰間布巾滲血,急忙道:「你慢點兒,慢點兒啊,又流血啦!」

兩人半跑半拖地來到屋簷下,花獨照讓銀鍠黥武坐在外頭凳上,伸手就要去碰他右腿。

「別碰!」銀鍠黥武大吼,大力格開她的手。

花獨照嚇了一跳,瞠著大眼看著他臉上羞忿,陡地一醒:「啊,不是傷,那是天生的。」心中微起憐意,臉上卻不露絲毫憐憫之色,進屋拿了乾淨的衣物和藥箱,柔聲道:「換下溼衣吧,著涼了可不好。」

花獨照逕自替他換下溼衣,銀鍠黥武只是垂頭靜默,連左臉黥紋暴露在她眼前也不閃避。此時花獨照正擦揉著他的溼髮,正眼餘光皆難避過那塊顯眼的記痕,也是想提振他精神,當下故作輕鬆地說道:「不愛人看也不遮不閃,你當我眼睛長在後頭,什麼都瞧不見的嗎?」

銀鍠黥武輕輕哼了一聲,卻動也不動。

「喂,別說我沒提醒你啊,我可真要看啦!」

不動,不語。

說到做到,花獨照正大光明地審視那塊形似閃電的紅色圖紋,再細看卻是一條龍蛇結合的蟒龍,由衷讚道:「很好看啊,幹什麼怕人看?」

銀鍠黥武從胸腔擠出一個無力的笑聲,「妳懂什麼。」

花獨照聳聳肩,不跟他爭執,動手更換他腰上包紮。

「一直都沒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不能透露,銀鍠黥武不語。

花獨照也不介意,微笑道:「不說便罷,可我總不成老是喂喂喂的叫你,這樣吧,以後我叫你黥面。」

黥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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