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強度的戰鬥也總是會有疲憊的時候。
不得不說,Grora是稍稍感到累了。
也許是太久沒有這樣子進行作戰,高度的集中精神使得她一停下來便開始精神渙散,身體上的疲憊也跟著上來。
「還好嗎?」
Wodahs也知道她會最快不行似的,護在她周圍擋下其他攻擊,低聲詢問她的狀況。
戰場上由其他人控場還算過得去。
「還好,稍微累了。」Grora甩了甩頭,看來要加強平日的訓練會比較好。
雖然他們已經殺了數量眾多的敵方,但敵方不減反增,硬是將他們堵在距離大門一百公尺處,他們的魔王已經要暴走了啊!
「八成是下了什麼不盡全力防守就讓他們死得很難看的命令……?」
「也許妳可以加上用家人做人質這一條。」
「……真是卑劣至極了。」
Grora重新架起狙擊槍,僅剩的一隻眼微微瞇起,瞄準鏡裡除了看見敵方還有己方的身影,那完全不知疲累的姿態就如惡鬼一般。
啊啊,她也沒資格說人呢,站在這裡的她何嘗不是呢。
勾起了嘴角,Grora再度扣下板機。
「Yosaflame,已經不行了嗎?」
「呆子,是你不行了吧。」
「我可還有充沛的體力呢。」
長劍與西洋劍橫掃,所有擋路之人皆不放在眼裡,戰後多年他們已經很少有像這樣的機會可以大展身手,這次還是以同伴為前提,而非相互為敵。
「你看你看~Kcalb大人已經快要失控了啊。」
「……大人。」
Yosaflame不由得分了心往Kcalb的方向瞥了眼,時間一分一秒過去,Kcalb下手一次比一次更狠,招招取人性命,那雙眼裡似乎只剩下殺戮似的。
而就在他們眼前的別墅,也不時傳出爆炸聲和槍響,想必Etihw就在那裡頭是無庸置疑。
他們的王迫切的想要見到自己的摯愛。
人海戰術真是最糟糕的情況。
他們能夠以實力碾壓一切,但終究無法在短時間之內殺光所有的人。
他們也還是人,無法做到超越極限的事。
對方最有利的條件,就是人多而已了。
突破是遲早的事,但卻是延長了時間,他們只有五人,這樣子可不太妙。
Yosaflame不會說自己的王做的是錯誤的決斷,畢竟他們能做得到,但卻不是能夠馬上突破的短時間。
缺少了突破口,他們的攻勢彷彿緩了下來,即便他們絲毫沒有放下武器、沒有任何休息,局面還是陷入了一絲僵持。
「再無法突破,遭殃的就是我們了啊~」
Sherbet語調輕鬆,但身體上可不輕鬆。
延緩的痛楚已經開始傳達到大腦,雖也是刺激他清醒但仍是痛啊,要是魔王又情緒不穩給他來一擊,他可承受不了啊。
「別胡說八道!」
面對Yosaflame的怒罵Sherbet只是聳聳肩,面對護主的傢伙他還是只能閉上嘴。
「那麼,我們期待一下會有援兵降臨呢?」
「說什麼蠢話。」
「Sherbet你已經痛到錯亂了嗎!」
且不問Grora離那麼遠怎麼還聽得見他們的對話,總之還是逮緊機會先嘲諷一番。
「哦?那麼要不要來打賭啊?」
「滾吧!誰跟你這個衰星打賭都必定輸的!」
「那可真是可惜呢~」
他們是異端者,是──怪物。
其實許多幫派的王者強者都擔得起這樣一個稱號。
他們所共有的,就是瘋狂與實力堆積出來的事實。
淘汰與留下,只是以王的意志來作決定。
強者不一定要用武器來強化自己的能力。
也許有的時候,那更像是一種偽裝與掩飾。
就例如──
像是回應Sherbet剛說不久的話,Grora才剛好瞥見金髮病嬌男將手機收回口袋的畫面,就突聽敵方一排慘叫。
發生什麼事?
Grora快速四處張望警戒,想要第一個最早發現異狀。
的確,是個異常。
有個身影掃落了一排待在高處的槍手後,跟著從高處跳下。
那個高度,毫無防備的摔下來肯定得摔個骨折的。
但那身影穩穩的落地,姿態絲毫不拖泥帶水,那樣近三層樓的高度也沒被放在眼裡,體魄強悍的令人髮指。
然後,那幾乎是由惡意堆砌出來的悅耳女聲緩緩響起。
「真是,一回來就有好玩的事啊。」
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的女子露出了微笑,微瞇著的赤眸顯得表情多了分不懷好意。
咖啡色的長髮被綁成高雙馬尾,卻絲毫不帶可愛一類的氣息,更多的,是便於戰鬥的簡潔,剪裁合身的身綠色軍裝勾勒出窈窕的曲線,赤紅的滾邊彷彿呼應著瞳色,那一身套裝無不顯示出主人的性格。
「Rigatona?!」Grora不自覺驚訝的高聲喊道,失蹤那麼久居然挑這時候現身嗎!倒不如說之前都跑去哪了啊!
被喚名的女性只是偏過頭朝Grora一笑,如記憶裡那般令人不感好感。
「Grora?早說了女性還是要練體術的嘛,體力一下子耗盡可不行啊。」
「……要妳管啊!」
且不管對方怎麼知道的,Grora光聽她的語氣就是一肚子不爽,若不是顧及到還在戰場上,她真想衝上去理論。
咖啡長髮的女性──Rigatona勾起了嘴角,面對眼前僵持的局面卻絲毫不帶困擾或是退縮。
「那麼……別讓我失望啊!」
天生的好戰份子。
Rigatona臉上漾起漂亮的笑容參入戰局,眼眸深處充滿著暴戾,她赤手空拳,卻絲毫不落於下風,體術強悍到另人畏懼。
拳腳宛如天生的武器,Rigatona的體術強悍到令人畏懼的境界,在目睹Rigatona的拳頭直接打穿的同伴的軀體,那些死守的敵方再也按耐不住崩潰的情緒。
怪物……怪物啊……
敵方的人認真的體會到了,一開始選擇作對就是錯誤的選擇。
他們是幫派,是黑道,對方何嘗不是。
甚至,比他們更狠。
不聽求情、不聽解釋、不問理由,只要打擾到他們,全都不放過。
Rigatona臉上嗜血的表情比戰鬥了一陣子的他們還要更加興奮。
她有多久沒遇見這場面了啊,即使陪著Curanber出去養傷,卻沒幾個大場面能夠她伸展的。
她是無所謂啦,只是有的話她們都會挺開心的。
怎麼說呢,啊啊,稱作怪物她也是不介意的哦。
從鬼門關走一遭之後,不是就要更加享受多出來的人生嗎。
所以,她以她的方式『享受』。
身體就是上天賦予的不是嗎?
那麼,就讓她利用到極致吧。
「好吧,現在殺戮是在所難免了。」
Grora咕噥了聲,看到Rigatona出現她就知道了。
那個天生的好戰份子,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呢。
也正好幫了他們突破僵局,就當讓Rigatona練身子吧。
……總比之後沒事自己跑去惹別的幫派好吧。
雖說Rigatona不會做那種令Etihw大人困擾的事,但她多少還是覺得那是會發生的事。
屈指成拳,Rigatona的力道強至能將拳頭穿入體內。
也許Rigatona和Sherbet一樣是異常者呢?
誰知道呢,即使是Etihw大人的部下,也不有個性扭曲的人存在嗎。
所以,Gray的一切即為〝正常〞。
手臂貫穿入脆弱的腹部,Rigatona露出了殘虐的笑,抽出手時手指還刻意屈成爪狀,加重了那份痛苦。
聽聽啊,耳邊那份哀嚎是多麼的悅耳呢?
那份慘嚎多麼令人興奮啊。
Rigatona舔了舔濺上臉龐的血跡,空氣裡瀰漫的血腥味真是可怕的興奮劑啊。
將殘暴做為信條、動手為最高指令,她可從未違反過自己的心情。
即使是和Curanber對戰也是。
「至高的兩人要做什麼我管不著,我追隨Etihw大人,純粹是我明白到與相同本質的人,相處起來要容易多了而已。」
所以她未曾失控過。
Etihw大人也知道她的本質的。
因為大人不也是──
說起來,她也是很欣賞Kcalb的,欣賞那份毀滅一切的強大。
這樣的王,只有她家的Etihw大人才匹配得上不是嗎。
Rigatona說得很輕,就像是自言自語。
戰場,終於被撕出一道突破口。
Kcalb將背後交與他們,孤身闖入敵陣。
他們未曾擔心,為了愛變得何其強大的王,誰也招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