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習慣在腦中與自己對話。大部分是獨角戲,講者與聽眾只有自己,當講者搶到腦中的麥克風,振振有詞地大發議論,聽眾若無其事地一邊聽,一邊儘自忙碌,偶爾,講者搶到中控室,聽者動作瞬間僵住,只剩議論在腦中回響。從旁人眼中看來,想必當時的我表情和動作都相當奇怪吧。
對我來說,寫作是什麼呢?昨天一場聊天性質的訪問同樂會,讓我的腦袋又吵鬧不休。對於李長青老師來說,寫詩是一種舒發生活壓力、不寫會死的事情,因此不論有沒有讀者,都不會停止寫詩。之前,我沒有想過我會寫作一輩子,小時候還有寫寫言情小說混飯吃、當個兼職作家的夢想,後來看到同學信手拈來就是一篇感人的言情小說,自己怎麼寫都有種隔閡感後,這個念頭也就慢慢淡去。
寫作的慾望慢慢下降,卻始終不曾為零。
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寫論文寫得要死要活的時候、參與同好寫作活動的時候,創作量爬升的很慢很慢,但也斷斷續續地不曾停過。於是某天,我突然理解到:是的,我會一輩子寫作,沒有文以載道的心思,沒有期望擁有許多掌聲,只要腦袋裡有故事,我就會把故事寫出來。
寫作對我來說是件有壓力的事情,但我就喜歡一直找理由把壓力堆到自己身上,因為寫作已經是我生命中難以割捨掉的一部分。如果你問我愛不愛寫作?我想我的回答會是:不愛。「愛」對我來說是個很激烈、很熱情的詞,是願意付出所有來換取一絲注目的情感,所以我不愛寫作,我只是喜歡一直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