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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ソロモン海戦(IV 誤入禁地)Naval Battle of Guadalcanal
一九四二年11月12號
2200pm
「二十二點了…失望…好像讓司令逃掉了……」
狹窄的走廊上,比叡雙手端著一盤看似咖哩,又不像咖哩的食物,一臉失望地喃喃自語道;任何擦身而過的人一看到、聞到那盤咖裡都不禁退避三舍,臉上的表情也都會變得扭曲。只有在這艘船上當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水手們,才會知道在正確的時間避開比叡的恐怖咖哩。
她在船內繞了好幾圈後,最終才在海圖室內發現阿部弘毅的蹤影。
「司令~~~~~」
可是阿部弘毅的眼神卻叫她住了嘴,然後在看見比叡手上拿的那盤東西後退了幾步。他愣了一陣子,才回過神並把一張紙拿給比叡。
「我……我們收到了來自瓜達康納爾島陸軍的偵查報告,妳來念給我聽……先把那盤東西放在那邊,別拿過來!」
站在一旁的比叡盯著那張報告好一會,緊接著以嚴肅的口吻回報:「天氣非常、非常、非常糟糕!因為很重要所以要說三次!」
「沒錯,白天的時候,暴風雨可以隱藏我方的蹤影,那是好事。然而,我想我們沒有一人預料到這場暴風雨會持續這麼久。在這種看不清楚的狀態下,別說對機場進行精準砲擊了,我們連自己有沒有行駛在航線上都難以確認。」
「那麼,司令打算怎麼做呢?」
阿部弘毅嘆了一口氣,說:「我們可能必須放棄任務。」
「放、放棄任務!」
比叡叫出聲音來,聽起來像是單純的[咿耶~~]驚愕聲,但某種程度上卻跟比叡的發音很相似,不排除這裡是在叫她自己的名字;但這無關緊要。
「好不來容意都來到這了,怎麼能放棄任務呢!」
阿部耐心地向比叡解釋:「假如我們在這待上一整晚而且都沒被發現好了,明天一早反而會被美國飛機攻擊。那麼我們會有失去整支艦隊的危險。」
「唔,確實如此,但……但姐姐大人都做過了……」
「那是在天氣晴朗的情況下,比叡。」
「嗚嗚……」
「而且妳很重要。」
「唉?」
那句出乎意料的話語,讓比叡稍微愣了一下子。
阿部弘毅清了清喉嚨,轉過頭說又說了一次:「妳的力量是大日本帝國不可缺少的,因此我絕不能冒著失去妳的風險唐突進攻,知道嗎?」
也不知道比叡有沒有聽見這番話,只見她捧著雙頰,不好意思地扭啊扭著身子,嘴裡還不斷呢喃道:「司令的好意是很難得的…但,但是…我的心是…姐姐大人的……」
看見這一幕,阿部弘毅真不曉得是該哭還是該笑。
「總之,立刻通報艦隊進行一百八十度轉向,速度減緩至12節!」
「收到,司令……啊,不過趁著艦隊轉向的空檔,請把這盤咖哩吃了吧。要不然都涼了。」
阿部嘴角抽動了一下,接著以最堅定的口吻說出三個字:「我拒絕。」
「咿耶!!!!!!!!!!」
比叡的悲喊響徹暴風雨的夜晚。
***
一九四二年11月12號
2240pm
「這是怎麼一回事!」
此時此刻,就連原本個性不易生氣的天津風艦長原為一,都感到一絲惱怒起來。
「什麼叫做,再一次轉一百八十度?四十分鐘前我們不是才幹過一次嗎?」他向通訊官問道。
「比叡剛剛傳達訊息,由於天氣突然好轉的關係,艦隊將繼續執行任務。」
「這我可以理解,但陣型呢?」
「保持不變。」
這個回答,差點讓原為一當場暈倒。
首度,他開始質疑自己長官的決策。無庸置疑地,在戰場上質疑自己的長官,尤其是大敵當前時是相當不明智的。然而,原認為持續保持這個複雜的陣型,對於即將到來的戰鬥一點意義都沒有。甚至是當他們轉了兩次一百八十度的方向,根本就不能保證所有船隻都仍在自己的崗位上!
下達天津風的新的移動命令後,原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抿著嘴,眉頭緊鎖、沉默,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艦長,您還好嗎?」銀鈴般悅耳的嗓音自背後響起,打斷了艦長的思緒,他沒有回過頭。
天津風走了過來,從後頭環抱住原的脖子,撐起身體,修長的雙腿晃啊晃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她在他耳邊說道:「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呀。」
「是啊,誰叫我只的官階比較低呢。呵。」自嘲般地一笑,原伸手揉了柔少女的頭髮,難得的是這次她沒有像平時一樣說出:討厭啦或會亂掉之類的話語,反而乖乖地待著不動。每當原撫著那柔順又熟悉感觸的髮絲,他總會感覺很安心。
可是,就連這份平靜都是奢侈的。
「艦長,觀測員回報!」船員的聲音,再度迫使原的意識帶回到戰場上頭。
「視野中出現小島,左舷六十度方位!」幾乎是同一時間,另一名船員也喊道:「山,是山!位於正前方!」
正當原想開口的時候,天津風已經快了一步。她從艦長的背上跳下,大步走上前,以宏亮又充滿威嚴的嗓音說道:
「別緊張,左方是薩沃島,正前方的則是瓜達康納爾島嶼。現在,告訴我正確航向、速度和位置!」
她深呼一口氣,彷彿正在吸入溫暖的微風;然後,天津風向船員下達命令:
「所有武器瞄準右舷方向。主砲著彈距離,調整至三千公尺。魚雷發射角度,十五度。全員做好第一戰鬥配置,隨時準備迎擊敵軍船艦!」
「遵命!」
語畢,天津風回望了原艦長一眼,雙眸中透露出自豪的神情。
原報以微微一笑,他差點忘了天津風是非常可靠的。
***
一九四二年11月12號
2343pm
自從第二度轉向過了將近五十分鐘,阿部弘毅的艦隊距離海岸只剩下不到十二英里的距離。
他的運氣並不好──事實上,或好或壞難以判斷──礙於暴風雨的因素,他本來想放棄任務打道回府;可是當他的艦隊才往回開不到十分鐘,那該死的大雨就離開了!因此他重新命令艦隊轉向面對瓜達康納爾,這期間就浪費了不少時間。
而且他也收到了島上陸軍傳來的壞消息:原本停泊於Lunga的美軍艦隊竟然消失了!阿部大概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當他和比叡試圖呼叫同僚轉向並且重整艦隊的時候,他不斷地使用中波無線電。敵人大概也攔截到訊息……可能……大概……
「全員,裝備三式彈!打起精神喲!」
比叡的聲音就在這個時候傳入耳中,他正在替等會的沿岸攻擊做準備,所有的砲手也都等不及開砲了。
然而,總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在阿部中將的腦袋中揮之不去,那究竟是什麼?
「夕立,傳來通訊!」
船員的聲音,再度迫使阿部的思緒帶回到戰場上頭。
阿部弘毅幾乎是跳著從椅子上起身,他立刻問道:
「夕立和春雨兩個在搞什麼,從剛剛起就一直失聯!她說了什麼?」
「報告,發現敵艦!」
一聽見這簡短的回報,阿部的血液頓至降至冰點。
「敵人的距離呢?」他繼續追問:「夕立的位置又在哪裏!」
「呃,夕立再次傳達,看見四艘船艦,右舷五度方向,八千公尺……依然不能夠確定,視野非常差。」
阿部猛搖頭說道:「他們的位置,如果不知道夕立在哪的話,她的情報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大約八千公尺……也許九千,我們仍在試圖了解,司令。」
阿部來回踱步,透露出明顯的焦躁情緒──最後,他向比叡喊道:
「比叡!」
「喲,司令。」她小跑步過來。
「把三式彈換下來,重新裝填為穿甲彈。」
「什、但我們剛剛才……」
「照做就對了,敵軍軍艦來襲!」阿部的語調中帶有不可違抗的威嚴。
「收到了,司令!」
比叡和霧島船上頓時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每個人都忙著把三式彈拿出來,並費力地運來穿甲彈,試著再一次裝填好砲彈。
同一時間,美軍艦隊正浩浩蕩蕩地往他們的方向開了過來……
***
時間調回到稍早之前。
「其他人到底在哪裡呀~~~~poi!」
艦橋內,一名身材嬌小的長髮女孩正四處張望著。她穿著黑色的水手服和褶裙,將自己剛發育的身體給包裹在裡頭。她就像一隻興奮過度的小狗,不停地在艦橋內跑來跑去,一下看向左舷,一下盯著右舷。瞇起翡翠綠的雙瞳,試圖從黑漆漆的夜裡找到一起行動的其他船艦。
「夕立,別摔著了。」一旁,吉川潔中佐提醒道。他自己也是焦躁不安,因為他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找不著其他三台驅逐艦,艦隊陣型也在二度轉向的時候幾乎崩解了。
「但是但是,我們旁邊只剩下春雨而已poi~~~其他夥伴們竟然全都突然間消失了poi!!!」夕立捧著雙頰,露出十足驚愕的表情。
在其他場合下,這樣的夕立或許很可愛;她的活潑,她的純真,都帶給這艘船上的船員無數歡笑。但是這個當下,吉川卻笑不出來。
「確實……」
吉川潔撫著下巴,思考著接下來究竟該怎麼做比較好。他和春雨本應保護比叡不受任何傷害。可是現在,他們就連自己或友軍艦隊身在何處都搞不清楚了。
「夕立,報告現在時間。」
「2341時poi~」
「再找不著,我們就必須向後撤離,聯絡春雨──」
他的話才說到一半,剩餘的句子就像卡在喉頭似的,說不出來。
_周遭環境的一切,都在這個剎那內凝結不動,彷彿時間流動都在這如此奇特的片刻而停止流動一般。吉川潔不知道該做什麼,甚至不曉得應該說些什麼。他是個職業軍人,曾經受過無數訓練來對突發狀況做出反應。
然而,一艘驅逐艦卻這麼若無其事地從黑暗中顯現。
──外國船艦、美軍、敵人──
就這麼突如其來地闖入吉川等人的迷航世界。
「p……poi……」
夕立睜大雙眼,驚愕地望著那一艘正直衝過來的船艦,以及跟隨在後頭的其他敵軍船艦,
然後……
「馬上通知比叡,馬上通知比叡!」
這是吉川潔的聲音。
***
「馬上通知我方船艦,是敵人!」
「是日本鬼子的船,總共有兩艘。」
「敵方距離僅三千碼,重複,敵人僅僅距離我們三千碼,」
「魚雷進行裝填,準備好了嗎?」
「自從出廠後我就已經準備好大展身手了喲,艦長……就算我死了也會把他們帶下去陪葬,呵。」
馬漢級驅逐艦,庫欣號(USS Cushing)說道,輕輕舔了一下上唇。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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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立好笨((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