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內容

114 GP

[達人專欄] 演奏的報酬

作者：花梨．奇跡の狭間│2015-07-17 18:52:27│巴幣：1,285│人氣：4092

「謝謝……老爹，海倫，謝謝你們……」

CG：A艾　

前篇：妮娜的新衣

就這樣，妮娜展開了新的演奏募款活動。如同海倫所言，王律十字街隨時有遊客經過，遊客流量比紅石公園多出好幾倍。帶著孩子的母親、年輕的學生，牽狗散步的老人，各種年齡層的遊客應有盡有。或許是新洋裝的緣故，遊客經過妮娜身旁總會多看幾眼。

很快地，開始有遊客願意停留在妮娜面前，聆聽小提琴的悠揚演奏。部分遊客願意慷慨解囊，學生留下一兩枚銅幣，社會人給的金額較多，某些年長的紳士甚至丟下銀幣與鈔票。無論金額是多是少，妮娜都會回給對方一個感激的笑容。

老爹告訴妮娜，疲倦的話可以進店裡休息，不過妮娜婉拒了老爹的好意。既然肩負服裝代言的責任，妮娜認為自己必須盡量待在外面，讓更多遊客看見她的裝扮。貼心的老爹將一張椅子拿到外面，讓妮娜疲倦的時候能夠坐下來休息。

不少遊客趁著妮娜休息的時候提出疑問，像是她的經歷、身上的洋裝，以及演奏募款的動機等等，而妮娜總是盡量回答遊客的問題。部分學生（大多是男性）對妮娜的演奏興致濃厚，每逢放學時段就會自動來報到，呼朋引伴捧妮娜的場。附近的行動餐車發現有人潮聚集，便湊過來招攬生意，吸引更多遊客與饕客駐足，這種盛況是妮娜在公園裡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在妮娜演奏的時候，老爹持續進行他所謂的「清潔儀式」。老爹經常來回不停地掃地，不然就是抓起抹布擦拭櫥窗玻璃。根據老爹的說法，海風將比林頓沙灘的沙粒吹上來，山風則是將山上的灰塵掃下來，他必須積極進行清潔儀式，才能保持環境的整潔。妮娜猜想，老爹大概有潔癖吧。

每逢上學或放學時段，海倫就會前來探視妮娜的演奏。妮娜曾經試著向海倫打招呼，海倫卻總是搖搖頭，以行動明示妮娜別為她分神，專注在演奏上。海倫習慣站在遠處，臉上不帶任何表情，專注地觀察妮娜的演奏，以及遊客與聽眾的反應，最後又靜靜地離去。

每天的演奏結束後，妮娜便將老爹的洋裝換下來，換回原本的衣服，隔天表演再換上洋裝。老爹建議妮娜將洋裝帶回家保管，可是妮娜認為這麼做並不妥當。這件洋裝並非妮娜的所有物，妮娜害怕帶回家可能弄丟或弄髒，屆時自己難辭其咎。

一星期很快就過去了。妮娜剛結束今天的演奏募款活動，坐在店內的桌子旁邊，用擦琴布擦拭小提琴上的灰塵與松香粉末。老爹站在妮娜正對面，用抹布仔細擦拭早就乾淨到不行的玻璃桌面，出神地用斜角觀察桌面，想再多擦掉幾粒灰塵。海倫今天身穿白色洋裝，坐在妮娜斜對面，檢閱妮娜的募款明細。

「妮娜小姐，您的募款成果有很大的進步，辛苦了。」海倫將募款明細交還給妮娜。

「這都要感謝妳，以及老爹的幫忙。」妮娜接過募款明細，靦腆地笑了笑。

「這我可不敢當！」老爹抬起頭，給妮娜一個大大的笑容，鬍子隨著嘴角的上揚而晃動，「這裡最努力的就是妮娜了。整天站在我的店門口賣力演奏，絲毫沒有懈怠之意。我果然沒有看走眼，妳的確是優秀的服裝代言人！」

妮娜對老爹點頭致意，對老爹的由衷讚美有些不好意思。

「那麼，妮娜小姐，」海倫的語氣變得很嚴肅，「您對這一星期的募款成果有什麼看法？」

妮娜放下手上的擦琴布與小提琴，沉默了半晌，幾秒鐘後才開口，表情有些失望。

「老實說，我不是很滿意。」妮娜搖搖頭說，「我的演奏的確能夠吸引遊客注意，贏得大家的喝采，可是願意掏錢的遊客數量並不如預期。無論我怎麼努力演奏，就是無法讓更多的觀眾慷慨解囊。照這種募款速度，我大概無法……無法……」

「趕在註冊日前募得足夠的學費。」海倫替妮娜說出難以啟齒的最後一句話。

妮娜輕咬著嘴唇，搓弄手邊的擦琴布，內心百感交集。妮娜在演奏首日的確募到不少錢，可是之後幾天的募款成效並沒有成長，反而呈現忽高忽低的走勢。即使最後兩天是週末假期，募款金額高於平日所得，募款總額仍然跟不上期待。好不容易獲得海倫的幫助，加上老爹的場地與服裝－

妮娜突然想到，她肩負老爹委託的服裝代言任務，她有幫到老爹的忙嗎？

「老爹，那個……我的服裝代言……有幫助您吸引到顧客嗎？」妮娜忐忑不安地向老爹詢問。

老爹笑了出來，是一個溫暖的笑容。

「當然有啦！我還沒感謝妳呢。妳的演奏替我招攬了不少客人，店的業績水漲船高呢！」

「真的嗎？太好了。」

妮娜內心十分高興。即使募款進度不如預期，可是如果有幫到老爹，就不枉此行了。

「當然是真的。」老爹輕捏鬍子的末梢，「這星期的顧客人數比平時多了3成，業績比平時足足高出1成，表現得超乎我的預期。」

妮娜幾乎不敢相信聽到的內容。聽眾明明有那麼多，卻只替老爹帶來1成的業績？顧客人數只多出區區的3成？莫名的恐懼壓在妮娜的胸口，令妮娜幾乎喘不過氣來。這這情況來看，妮娜的聽眾根本沒有實質轉化為老爹的顧客。老爹替她做了這麼多，自己卻拿出這種成績。妮娜垂下頭，雙手不住打顫，難過得眼淚幾乎要掉了下來。

就在這時，妮娜感到有個溫暖的東西碰觸她的手。妮娜抬起頭，發現海倫不知不覺間已經站在身邊，將她的小手輕輕放在自己顫抖的手背上。

「妮娜小姐，請您別將帳面數字放在心上。如同老爹所言，您的表現超乎預期，您應該高興才是。」

「謝謝妳的安慰，海倫。」妮娜語氣僵硬，努力隱藏心裡的沮喪。

「我剛剛所言並非安慰，而是客觀的事實。」海倫冷靜地對妮娜解釋道，「老爹的服飾店《Glamorous Scarlet》走的是高檔位路線，能夠負擔這種價位的遊客本來就不多。加上王律十字街近年來逐漸沒落，有能力消費的遊客數量不比從前，大部分遊客並不會在老爹的店前面逗留。上星期多虧您的小提琴演奏，吸引遊客駐足，替老爹帶來顧客，同時刺激了銷售量。考量到商店的定位，您的表現已經是可圈可點，請您對自己更有信心。」

「妳帶來的不僅是人潮，還替我的店打了很棒的活廣告呢！」

老爹從身旁的桌上翻出一張剪報，拿到妮娜的面前。剪報上面印的是妮娜身穿洋裝演奏小提琴的照片，旁邊有好幾段的記事。

「這張剪報是前天報紙的藝文版頭條，《降臨於王律十字街的動人樂章》。裡頭將妳描述成才華洋溢的小提琴手，對妳的洋裝讚譽有加，順便介紹了我的服飾店。這篇報導出來的隔天，就有好幾位上流社會的女士走進店裡，指名要買妳穿的那款洋裝。」老爹笑得很開心，鬍子跟隨嘴角不停晃動，「比起流行雜誌，我更希望在報紙上看到自己的報導，才有機會吸引到其他領域的顧客。光憑這份剪報，就足以證明妳的服裝代言非常成功。幹的漂亮，妮娜！」

妮娜得到海倫與老爹的肯定，壓在心頭的重擔總算落了地。妮娜破涕為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身旁的海倫與老爹分別鞠躬。

「海倫，老爹，謝謝你們的幫忙，也感謝你們對我的肯定。」

海倫與老爹不約而同地回給妮娜一個微笑。

「妮娜小姐，您在老爹店前的演奏活動就到今天為止，明天我會帶您前往另一個場所進行演奏。」海倫說。

「少了妮娜的宣傳實在很可惜呢。不過呢，假如妳有興趣，歡迎妳再度前來這裡，我的店門口隨時供妳演奏！」老爹笑著說。

「謝謝你，老爹。我以後一定會再來的。」妮娜對老爹點點頭。

一想到明天就得離開老爹的店，妮娜不禁感到若有所失。不過妮娜告誡自己，她還有籌募學費的難題必須克服，海倫要求她離開這裡一定有她的用意。妮娜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相信海倫的決定，盡力達成海倫替她安排的使命。

妮娜將小提琴收進琴盒準備離開，突然想到還沒將洋裝換下來。妮娜不禁紅了臉，慶幸自己及時察覺，否則就要把老爹的洋裝穿回家了。

「老爹，等我一下，我去把洋裝換下來還給你。」

「喔，關於那件洋裝，」老爹對妮娜眨眨眼，「妳就帶回去吧，當作妳替我代言服裝的報酬。」

妮娜愣住了，老爹要將這件洋裝送給她？她可以擁有這件昂貴的漂亮洋裝？有那麼一瞬間，妮娜內心充滿喜悅。可是妮娜想起這件洋裝的售價，喜悅之情一下子又消失殆盡。

「謝謝你，老爹。可是我既然免費借用老爹的場地，就不應該再佔老爹的便宜。更何況這件洋裝的價值遠超過我代言的貢獻，我不能收。」妮娜搖搖頭說。

老爹給妮娜一個讚許的微笑，對她的態度十分欣賞。

「妮娜，妳的原則的確令人敬佩，不過我也有我的原則。妳替我服務，我就有義務支付酬勞。至於場地嘛，使用我的場地替我代言，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如果妳不收下那件洋裝，別人就會將我當成吝嗇的雇主，我以後在這行就不用混了。所以妳儘管收下那件洋裝吧！那雙黑皮鞋與白襪也一併送給妳。」

老爹的說詞合情合理，可是妮娜仍然拿不定主意。妮娜轉向海倫，想徵求海倫的意見。

「收下吧，妮娜小姐，您將來的演奏需要這套洋裝。」海倫對妮娜點點頭。

妮娜的目光在海倫與老爹身上來回切換，張開嘴巴似乎想說些什麼，突然蹲在地上，雙手掩面哭了出來。

「謝謝……老爹，海倫，謝謝你們……」

**

妮娜離開了，穿著老爹送的藍色洋裝與黑皮鞋離開。老爹將茶壺裡剛泡好的紅茶倒進兩個茶杯，仔細控制紅茶的份量。海倫坐在老爹的對面，雙手交叉於胸前，閉上眼睛若有所思。

「海倫，這杯紅茶是妳的。」老爹將茶杯推到海倫面前。

「謝了，老爹。」海倫沒有睜開眼睛。

「妮娜是一個好孩子，連我這個小提琴的門外漢，也能感受到她對小提琴的熱忱。」老爹啜飲他剛剛泡出來的紅茶，淡得跟白開水差不了多少，這是他最喜歡的濃度。「可惜她的代言在今天畫下句點。如果她有意願，我很願意再次請她擔任服裝代言人。」

「妮娜小姐需要的並非工作，而是教育。」海倫淡淡地說道。

「是啊，我明白。既然妮娜有那份資質，將她留在這裡未免浪費她的才華。」老爹的口氣有些遺憾，「說實話，海倫，幸好妳將妮娜帶來我這裡治裝，不然她原本的裝扮實在是太糟糕了。」

「我得謝謝您，老爹。」海倫睜開眼睛，對老爹點頭致意，「您願意幫助妮娜小姐，安排我推薦店裡最好的洋裝給她，我欠您一個很大的人情。」

「不需要謝我啦！能夠幫助一位需要幫助，而且值得幫助的人，這是我的榮幸。海倫妳可能不曉得，當妮娜穿上我的洋裝整理服儀時，臉上洋溢強烈的滿足與喜悅。我幹這行這麼久了，很少看到有人穿新衣這麼高興呢！光是那個表情，對我而言就值回票價了。」

老爹講著講著，突然皺起了眉頭，「話說回來，海倫，妳建議我讓妮娜工作一星期，再將那套洋裝作為酬勞交給她，我無法理解妳的用意。既然妮娜急著籌募學費，我大可直接將洋裝送給她，幫助她省下一星期的時間，這麼做不是比較好嗎？」

「這不叫幫助，而叫施捨，反而會害了妮娜小姐。」海倫拿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紅茶，「助人是件美德，卻不應該無限上綱。妮娜小姐必須親自贏得那套洋裝，體認洋裝的價值，將老爹的心意轉化為信念，成為內心的支柱，這樣才是真正幫助到她。在這一個星期的演奏裡，妮娜小姐除了募到金錢，也證明她的確有號招聽眾的能力，這份體驗對她的將來一定有所助益。」

「可是，照妮娜目前的募款狀況，她真的能夠及時籌到學費嗎？」老爹口氣滿是擔心。

海倫晃動手上的茶杯，凝視杯內紅茶的波動。

「這要看妮娜小姐的造化了。不過老爹，我可以肯定地告訴您，我對妮娜小姐的信心，就跟對我自己的信心一樣多。」

（待續）

喜歡 114 收藏引用留言推上首頁檢舉

引用網址：https://home.gamer.com.tw/TrackBack.php?sn=2900276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保留一切權利

相關創作

同標籤作品搜尋：原創|小說|海倫|小提琴|妮娜|Ａ艾

留言共 18 篇留言

蘿莉小愛愛：
要有出人頭地的會要陪睡阿

07-17 18:58

桔梗麻雀™：
時常會出現裡規則作祟不過希望這篇別變成這樣真的我會哭的QQ

07-17 19:06

ドMの黑炎龍神：
嗯...樓上講得害我擔心了起來...這篇應該不會出現裏規則吧...有也希望不會成真...

07-17 19:30

3N：
我能問什麼裏規則嗎?

07-17 19:43

藤原雷火：
甚麼裏規則+1

07-17 20:39

ms03：
演藝圈裡面女演員跟導演之類的......希望至少妮娜可以籌到學費(ﾟ∀ﾟ)

07-17 21:14

榨甘蔗王：
感覺會有鬼父的展開[e16]

07-17 21:52

溫開水懂我：
妮娜醬成為我的後宮吧!!! (-w-)b 女子.木奉 d(-w-)

07-17 21:59

雪特咖啡：
花梨大應該不會寫到這麼黑暗面的劇情吧

07-17 22:05

菲雅莉：
呵呵(加油喔

07-17 22:10

BA：
讓我猜猜

海倫接下來會帶妮娜到慈善會場或是上流人士聚集的場所去演奏
然後得到某位對音樂有研究的人幫助

最後妮娜就嫁給我了

07-17 22:27

奈々由宇：
裡規則這東西本質上就是個屁[e4]
比起靠裡規則紅起來，被裡規則抓住把柄的才是真正多數
好一點的紅一小段時間，在事情鬧出來前黯然下台，
壞一點的直接身敗名裂，而且只會敗藝人的，金主有的是資源讓他全身而退

跟責任制一樣，裡規則是假的，拿這三個字來呼攏涉世不深的藝人才是真的
會有人在這系列提理規則三個字也是醉了[e8]

07-17 22: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