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刀閃芒瞬間劃過頸部,在頻死瞬間,她又遇見了所有的以前。
片刻的清醒,她不敢喘息,怕剎那間一切都失去。這是幻覺,卻倔強的那麼逼真,逼出她埋在心底的淚水,她吶喊,
「如果能夠..重新來過,我還能選擇……」
有些時候我們不懂,到底這麼走下去是否有個盡頭;有些事情我們不懂,這麼做下去有否個對錯;驀然回首的剎那,心在跳動,看到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回憶,曾經那麼靠近,卻在天與地的輪迴間,失去重心、漸行漸遠。
往事沉積太多,不堪回首,但在冀盼過後,卻那麼希望重新來過。
她看到了過去,她看到的是回憶,回憶一切欣歡悲苦,那樣清晰卻迷芒,原來好多事、好多人,在好多眨眼的時候、歎息的時候,離開了、走了、背對著自己,自己卻只能看著他們,連一句再見也沒說的離開。
再見,到底是約定下一次的見面,還是再也見不到了?
眼裡瘋狂的執著、壓抑的痛苦、欣喜的嘴角,仲夏的夜晚,她顫抖的舉起手,流星向眼淚般劃過天際,鮮血順著少女的鎖骨垂下,她嘶啞著呢喃,「…我…錯了…這樣可以嗎?這樣可以…回到過去嗎?像以前一樣…」
一陣沁涼夾帶花香,她記得,在她即將失去意識、沉重喘息片刻,模糊的感受。有一陣涼涼的風,帶著溫柔與善意,在她耳畔輕吐字句,說著:
「別離開……」
「有人!」她驚覺。
她驚覺的太倉促,微微一顫眼瞼就將殘盡的力氣燃燒殆盡。
也那麼一瞬間,心跳就隨著她的闔眼墜入沉寂。
「請好好活下去……」
是誰?誰在說話?
她近乎沒有意識了。
朦朧的感受到,有人告訴她要活下去、要加油,告訴她,她不是一個人、也有人會記得她。
那個人,有著淡淡的花香,輕柔而堅韌、就像那個人一樣。輕輕的來了。
夢,原來是夢。
但如果是夢,那她現在到底在哪裡?
不!這是真實的。她拂過頸間,傷口癒合的七八分了,還是能觸到那痕傷悲。那樣粗糙拙劣的結痂。
像心上的弦,撥弄著心碎。
她在虛無中找尋,那個在她近乎燃盡生命時、告訴她,她不是一個人、一直都不是一個人的那位。
記得,他輕嘆道:
「活著很重要呢,這樣我才能遇見你。」
「要好好活著,請好好活著。千萬不要放棄,為了......嗯?其實我也不知道該為了什麼……」
風吹破了寂靜,是什麼拂過了這片凋零?她在歲月間呢喃,隨著風起風息,一場注定的宿命也許也到了結局。
一切終歸平靜。
一陣風吹來,帶著茶蘼的餘香。
她抬頭,是他。她認得這個味道,戒備的盯著。
佇立在凌亂風群之中,他卻顯得莊重而不輕浮。
「你是?」
她不敢靠近,小心翼翼。好奇是走向死亡最快的路徑。
一步錯、步步錯。
「我是風。」
「哦。」
誰相信啊!她想。
誰相信啊!他有點自暴自棄的想。
「我真的是風,看!我可以操縱風,把妳的頭髮盤起來……」
「但是我碰的到你。」
他好冷。她想。
「…...這我該怎麼解釋呢?我好想哭啊!」
「哭吧!我不會笑你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欲哭無淚?他無解的想。
「但是風的眼淚長的怎麼樣啊?」
「你相信我了?」
他好雀躍的問。
「誰相信啊!我只是好奇!」
疑?說好不過問的呢?
一個驚覺顫醒了她的天性,又倒退了距離。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他問。
「我是狐……」
「我知道,妳是茶蘼。」
「……我不叫茶蘼,而且我還是一隻狐貍。」
「不,妳就是茶蘼,我就要這樣叫妳,妳咬我啊~」
結果…咱們狐女大人真的咬下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妳怎麼可以咬尊貴的王!!!」
「啊……咬到了……我咬到……風了???」
「……妳不要靠近我先,你好可怕Q^Q」
─────────【待續】